270.11.現世——初始

270.11.現世——初始

??尚可換上新衣服,整了整儀容,瞬間從一名落拓的流浪藝人變成了一位精幹的有為青年。|

確定英勇赴死的目標后,他反而輕鬆下來,不再像先前那般小心謹慎,顧慮重重。他是要征服死亡的男人,又何必畏懼與世俗抗爭?

“走吧,戚辰,我們回國。”尚可將自己的結他送給了一個孩子,輕裝簡行,身邊跟着已經恢復勿獨記憶、獲得系統的戚辰。戚辰應該不知道自己保留了前世的記憶,尚可自然也不會暴露。

無論是曾經的師弟勿獨,還是如今的發小戚辰,尚可都說不上恨,卻也沒了往昔的情分。勿獨或許愛他,但他的愛參雜着太多不甘和嫉恨,就像一個賭氣的孩子,非得分個勝負。

“可可,你笑什麼?”戚辰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我笑你內褲外穿。”

“什麼?哪有!我今天根本沒穿內褲!”

“……”

尉勛循着線索來到g城,一路尋找,分別在酒吧後巷、廢墟、工地等場所找到了相同的機械人刻印,遍佈小城各個街區。尉勛四處打聽,並沒有發現可可在這些地方工作過的跡象。直到他在一位拾荒老人的推車上,見到了一行字:【五天不洗澡的感覺,就像做酸菜,晾曬,浸泡,然後等着慢慢發酵。20.7.15】→桑為鎮。

“。”拾荒老人見到尉勛拿出來的照片,笑道,“我很喜歡他,他在我身邊待了十幾天。”

“在你身邊待了十幾天?”尉勛望着眼前這個頭髮凌亂、衣着破爛、身上還散發著惡臭的拾荒老人,心臟不由得緊縮。難怪可可的足跡幾乎遍佈整座小城,卻打聽不到他的任何消息,因為沒有人會留意一個落魄卑微的拾荒者。

是啊,可可沒有身份證明,除了撿垃圾,還能做什麼?

尉勛去拾荒老人常住的地方看了看,一個廢棄的倉庫,四面漏風,光線昏暗,地上堆積着各種瓶瓶罐罐,唯一還算順眼的就是角落那兩張床墊,雖然是手工縫製,但剪裁和設計都非常用心,明顯與這裏的環境格格不入。

“哦,你說這個?”拾荒老人笑着回答,“是做的。他說原來的床太潮濕,睡久了對身體不好,所以就重新做了兩張。不得不說,他的手真巧,如果去應聘裁縫,絕對有很多師傅搶着要……”

尉勛沒有繼續聽老人的絮叨,目光深深望着可可曾經睡過的那張床,腦中浮現他坐在昏暗的倉庫角落中縫製床墊的模樣。縱容身處逆境,他也不忘在有限的條件下,將生活變得更舒服一點。

尉勛似乎從來沒有深入了解過他,只是憑着心中的衝動和**,強行將他佔為己有,以至於忽略了他真正美好的特質。

告別了拾荒老人,尉勛繼續踏上尋找可可的旅程。

下一站——桑為鎮。從可可行進的路線來看,他的目標應該是大都市。但身上沒有任何證件,他打算以何為生?總不能一直撿垃圾吧?

很快,尉勛便知道答案了。

他在桑為鎮的一家小餐館,找到了可可留下的印記。可可在這家餐館做了十天的洗碗工,還兼職搬運和打掃,每天休息7個小時,薪水微薄,連小費都沒有,店主明顯是在壓榨員工。

尉勛很生氣,讓人以“雇傭童工、衛生不合格、使用地溝油”等理由將這家餐館給舉報了。

【苛刻員工薪水的老闆都是沼澤地里的仙人掌,吸水太多早晚泡死自己(點燭)。20.7.26】→科倫。

接着,尉勛又先後在科倫、基普、康塔斯、巴魯等城市找到了可可留下的蹤跡。踏着他的腳步,品味着他所感受的一切,如同走過一段心靈之旅。

【原來真的有人喜歡吃腐爛的魚肉、公羊的睾-丸、即將破殼的蟲卵……好吧,康塔斯,請允許我慎重地和您永別。20.8.10】

【今天遇到一個號稱“賽車勇士”的高冷司機,坐了三個小時的雲霄飛車后,我才明白“勇士”或許是經過藝術美化的貶義詞。20.9.17】

【用三分之二的積蓄買了一把二手結他,我決定做一個自由的流浪藝人。20.11.11】

……

尉勛捨不得遺漏可可留下的任何痕迹,花了將近兩周的時間,一直尋到t國的首都丹非尼布。

他並不是即走即尋,而是派出大批人手先行查探,盡量節省時間。畢竟越往後走,地域越廣,人口越多,尋找的難度自然也越大。單憑一個人的力量,恐怕幾個月也未必能找完。

“勛爺,這是屬下剛剛在網上截取的視頻。”保鏢將一台ipad遞到尉勛面前。

屏幕上是一段手機錄製的視頻,畫面有些晃動,但圖像很清晰,一名男子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手上抱着一個結他,專心彈唱着。他的臉,在冷風中如同雪玉一般透白,雙眼半垂,神色柔和,黑色髮絲在額間輕輕拂動,艷紅的嘴唇成為畫面中最亮麗的顏色,一張一合地吟唱着動人的歌曲,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聆聽,時不時能夠聽到女孩興奮的低呼。

尉勛注意到他衣服上的污跡,褲子上破損,以及手指上的紅腫,再看他溫和的笑容,閃亮的眼神,心中的懊惱和憐惜無以復加,恨不得立刻衝過去抱住他。

“他現在在哪?”尉勛問。

“已經回國了。”保鏢頓了頓,補充一句,“和戚先生一起。”

尉勛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播放着視頻。

半個小時后,他開口道:“去訂機票吧。”

下午1點,尉勛登上了回國的飛機,還帶着一把從一個孩子那裏買來的結他。

當尉勛還在t國尋找尚可時,尚可已經開始在國內搞事情了。他推開餐廳的包房,緩步朝沙發上的某人走去。

“尉先生,初次見面,我是尚可。”尚可在那人身前站定,微笑道,“您對我應該不陌生,我就不詳細介紹了。您現在的心情可能不太愉快,但我還是要感謝您今天能夠來赴約。”

尉興業,也就是尉勛的父親,冷冷地盯着尚可,一語不發。

尚可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平靜道:“我就開門見山地直說了,你們的兒子,我要了。”

尉興業嘴角一抽,顯然沒料到他“開門見山”得如此霸氣側漏。

“用一個兒子,換家族穩固,這筆交易很划算。”尚可直視尉興業的眼睛,“不要拿身份來威脅我,你現在已經失去這個資格了。”

尉興業冷哼道:“小朋友,有些事情不是單憑一時意氣就能辦到的。”

“你說的沒錯,所以我準備了大把籌碼。”尚可微笑道,“前天發給你的那份交易明細就是其中一個,不知道你還滿意嗎?”

“你從哪裏弄到的?”尉興業目光咄咄地盯着他。這些資料若是那麼容易弄到,他們尉家早就完蛋了。

尚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道:“其他資料,我會定時發給你,直到你同意我的條件為止。”

“你還能更下作一點嗎?”尉興業終於怒了,“你喜歡男人是你的事,外面那麼多男人隨你挑,為什麼一定要拉尉勛下水?”

“我今天不是來和你講道理的。”尚可雙腿交疊,淡淡道,“而是帶着萬分的‘誠意’來威脅你的。”

尉興業聲音冰冷:“你哪裏來的膽子敢威脅我?”

“當我決定直接來找你的那一刻開始,我便無所畏懼了。”尚可笑道,“你可以對我使用任何手段,甚至殺了我。不過我要提醒你,我手上的‘籌碼’,不會因為我的死亡而失去價值。相反,我死後半個月,那些‘籌碼’就會散播到世界各地。只要網絡存在一天,它便無所不在。”

“我覺得我會相信?”尉興業嗤之以鼻。

“你們拿走我的初號,有沒有研發出什麼成果?”尚可突然轉移話題。

“什麼?”

尚可笑道:“真正的人工智能,你想不想見識一下?”

尉興業一愣,沒有說話。

尚可突然對着空氣說:“初號,給尉先生髮一張小狗圖片。”

“好的。”一個稚嫩的聲音從尚可的口袋裏傳出來。

隨即只聽叮咚一聲,尉興業的手機響起信息提示音,打開一看,赫然是一張哈士奇的大頭照。

尉興業:“……”

“幫尉先生美化一下。”尚可又說。

手機屏幕上的哈士奇立刻被移動到一款美妝軟件中,畫上假睫毛,戴上蝴蝶結,擦掉一顆門牙,調成黑白色,然後加上相框,旁邊還點了一根蠟燭。

尉興業:“……”

尚可餘光瞥見,笑道:“不好意思,初號的審美有些與眾不同。”

這叫“與眾不同”?簡直是人間慘劇好嗎?!

初號還很不謙虛地表示:“這都是努力鑽研的成果。”

尚可頗為通情達理地說:“如果你還有疑問,我可以繼續為你展示其他功能。”

尉興業此刻不得不承認,自己小看了尚可的能力。他所掌握的技術,遠遠超出他的認知。比起除掉他,控制和利用或許對尉家更有利一點。而且他手上掌握了足以動搖尉家根基的材料,他不可能拿整個尉家和一個小人物去賭。

但是兩個男人……尉興業還是難以接受。

“你應該知道,尉家公開不可能承認你和尉勛的關係。”尉興業的態度軟化了幾分。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可以保證在不損害尉家名聲的前提下處理好這件事。”

“你用什麼保證?”

“我的命。”尚可笑眯眯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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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勇赴死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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