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chapter43
第四十三章
繼住院一周之後,許清澈又在自己家裏開啟療養院模式,用周女士嫌棄的話說就是許清澈這樣的人多適合躺着去做少奶奶。
對此,許清澈只想說,周女士你這是“誇獎”呢還是“誇獎”呢!
何卓寧依然每天雷打不動地過來送餐照顧,許清澈捋了捋肚子上新增的一層厚膘,有位聖人說過,肚上三層,非一日之饞,許清澈以自己的親身實踐證明,哪裏用得着一日,半日足矣。
她的低腰褲,她的露臍裝,不曉得明年夏天還有沒有相見之日,許清澈哀嚎,這就是管不住嘴的下場啊,血淋淋的教訓。
林珊珊是這麼回復她的哀嚎,“冬天不長膘,你是想凍死還是咋的?”
許清澈默,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於是她心安理得地繼續養她的膘,直到有天她摸上林珊珊平坦的小腹、光滑的細腰,瞬間炸毛。
有一種淡淡的憂傷叫做,說好一起養膘過冬,你卻偷偷減了肥。這友誼,也是快走到盡頭了,沒對林珊珊手動再見必然是許清澈太仁慈了。
這還不是最悲傷的,最悲傷的是,許清澈近期還收到了一份婚禮請柬,是何卓寧的堂哥何卓銘的婚禮,具體日子安排在元旦後面一天,也就是一月二號。收到請柬的時候,許清澈又那麼一剎那的怔忡,她非常好奇的是新娘子是誰。第一候選人自然是那個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江儀,第二候選人她也想不出其他人來。
如果真的是江儀,許清澈要打心眼裏佩服何卓銘,這不懼頭頂一片草原的強悍心理,也是沒誰了。
像是意識到許清澈在好奇,何卓寧大方為她解了疑惑,“你想多了,新娘不是江儀,是另外的女孩子。江儀的事,我哥,他都知道了。”
許清澈認可地點點頭,連她一個外來人都無法接受江儀那樣,更何況是身為男朋友的何卓銘。
“那你哥是真心想娶那個女孩嗎?”如果心裏裝着別人卻娶了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這樣子,無論對誰都是不公平的。
“誰知道呢!”何卓寧伸手勾過許清澈的脖子,“你管我哥那麼多做什麼,你只要管我就好。”說著,何卓寧往前湊過去親吻許清澈的嘴唇,“放心,我心裏只有你一個人。”
許清澈一掌蓋在何卓寧的臉上,無情地推開他那湊不要臉的嘴。
“對了,我的工作怎麼辦?”閑居在家多日,許清澈真心覺得自己再這麼待下去,人都要發霉了。
當初,何卓寧提出要幫她找工作時,許清澈第一反應是拒絕的。時值年尾,照理說,又是公司招聘的天下,魚龍混雜,層次不齊的招聘廣告滿天飛,許清澈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尤其是多家中意的公司自發了郵件過去都跟石頭沉了大海一樣,再也沒有瞭然后。
許清澈的一顆求職之心是愈加的煩躁,後來,當何卓寧再次提出要幫她找工作時,許清澈也就真的信任起他來。其實,在不知不覺中,許清澈遠比她自己認為的要更加依賴何卓寧,只不過是她自己沒有察覺而已,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說的就是這個理。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家庭主婦,一個是貼身秘書,你選哪個?”何卓寧給許清澈出了一道選擇題,他臉上帶着笑意,靜候着許清澈的回答。
許清澈直接白眼相向,想也不用想,無論是家庭主婦還是貼身秘書,服務對象都是何卓寧,沒有自由的人生與一條鹹魚有什麼區別,許清澈果斷拒絕了他,“我才不要選。”
“哎,你這人!”何卓寧搖頭嘆氣,“玩一下都不行。”
何卓寧仰躺到許清澈的床上,長臂一伸,將許清澈撈進懷裏,抱住。現在的何卓寧哪裏還有初來許清澈家的拘謹約束,現在的他是各種熟門熟路,趁着周女士在廚房忙碌的空檔都能恬不知恥地過來許清澈這裏討豆腐吃,更何況今天周女士不在,雖然更多的時候何卓寧吃的不是豆腐而是閉門羹。
有變化的又哪裏僅是何卓寧,許清澈也已然由最初靦腆矜持的女孩徹底淪化為如今的老油條一根,她窩在何卓寧的胸口喟嘆,“你都不知道,我最近被我媽有多嫌棄?”
何卓寧挑着許清澈的頭髮把玩,隨意地應了聲,“嫌棄什麼?”
“當然是工作。”許清澈不滿得拿頭頂何卓寧的下巴,他們現在說的可不就是工作的話題。
何卓寧沒預料到許清澈會拿頭頂自己的下巴,他的舌頭避猶不及,成功被自己的牙齒咬到了,疼得他倒抽一口涼氣。
聽着何卓寧的“嘶”氣,許清澈便知道自己撞用力了,她忙爬起來察看何卓寧的傷勢,她涼涼的小手摸上何卓寧的下巴,問他,“是這裏?”
何卓寧一雙眼睛直勾勾盯着許清澈白皙姣好的脖頸,以及露在松垮領口處里美好的胸線。
許清澈穿的是一件秋款的棉質睡衣,先前扣得嚴嚴實實的紐扣,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最上面的兩顆已經被扣開了,又隨着許清澈起來察看何卓寧所謂的“傷勢”的動作,領口裏的風景一覽無餘,包括那包裹着白色胸脯的粉色bra。
何卓寧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M市的酒店裏,許清澈曾當著他的面脫衣服,解bra,那對白色麵糰的圓潤形狀至今還印在他的腦海里,讓人意猶未盡。
今昔交錯,何卓寧分明感受到全身上下的血液開始加速流動,他是個男人,生理正常的男人,會起反應很正常。
許清澈由於與何卓寧錯開着,並未察覺到何卓寧下/身的異樣,許清澈只感覺到何卓寧的身子開緊繃起來,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弄癢了他,而他在強忍着。
真是個單純的姑娘,殊不知危險就在逼近。
何卓寧一把握住許清澈的手,翻身而上,將許清澈欺在身下。
許清澈的一張臉瞬間充血變紅,“何卓寧,你、你、你流氓。”
“你說你會補償我的。”何卓寧暗啞低沉的聲音像是極力忍耐克制着什麼,又因為舌頭被咬破了,而有些咬字不清。
“我來大姨媽了。”情急之下,許清澈想起了萬能護體的大姨媽君。
何卓寧邪魅一笑,“不,你騙我。”
許清澈一個激靈,側身欲逃,又被何卓寧抓回來,狠狠壓着。
許清澈閉上眼睛,推阻着越壓越低的何卓寧,“不要,我媽回來了會發現的。”
“不會,她去鄉下了,不會回來的。”何卓寧繼續誘哄着許清澈,像只欺拐小紅帽上船的大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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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酣暢淋漓過後,何卓寧動情地從背後擁抱着許清澈,訴說著戀人之間特有的情話,“寶貝,你可真美。”
許清澈羞憤到只想就此長眠不醒,自然不想理會何卓寧的那些噁心情話,她閉着眼睛裝死人。
即便許清澈是個死人,在何卓寧眼裏也是最美的死人,美到他忍不住想要再去撩撥,考慮到許清澈的身體狀況,何卓寧就捨不得再下毒手,滿心滿眼就只剩下好好疼愛她。
兩人相擁而眠,從下午一直睡到了晚上。
周女士的一通來電打破了這靜謐祥和的時光,許清澈尚在沉睡,何卓寧迷迷糊糊接起了許清澈的電話,“喂?”
“卓寧?”周女士聽着電話那頭迷迷糊糊的男聲,不大對勁,又問了一遍,“卓寧,是你嗎?許清澈她人呢?”
“阿姨,是我,清澈她、她睡著了。”這下子,何卓寧的困意全部消散了,對於即將而來的暴風雨他心裏很沒底。
“卓寧,你辛苦了,要不在阿姨家睡吧。”沒想到,周女士不疑有他,單純地以為何卓寧不過是照料她女兒睏乏了,照料確實是照料,只不過是以另一種形式進行的,何卓寧當然不會說是何種形式。
“好的,謝謝阿姨。”何卓寧心虛地向周女士道謝,又詢問她,“阿姨你什麼時候回來?”
“最快明天下午,卓寧,你有什麼事?”天真的周女士以為何卓寧是有什麼事找她,允諾可以早點回去。
“沒事沒事,阿姨你慢慢來好了,清澈這邊我照顧得很好。”何卓寧讓周女士放寬心,他確實將許清澈照顧得好好的,都照顧到床上去了。
“卓寧,真是辛苦你了,那你就早點休息吧。”周女士對何卓寧的歡喜真是溢於言表。
“應該的應該的,阿姨,你也早點休息。”何卓寧心虛地掛斷電話,躡手躡腳下了床去。
何卓寧去的是廚房,掛完電話,他才發覺自己實在是餓得很,於是他將中午剩下的飯菜重新熱了一遍,又煮了一鍋紅薯粥,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何卓寧良好地踐行了“足食”二字。
連打了幾個飽嗝之後,何卓寧才停下筷子。剩餘的紅薯粥,他依然留在鍋中保溫着,因為擔心等下許清澈醒來沒有東西吃。
其實,哪裏用得着等下,此時此刻的許清澈就已經醒了,肚子咕嚕嚕地叫個不停,好吧,許清澈她是被廚房裏飄出的香味給饞醒的。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許清澈在睡衣外頭罩了件外套,就起了床,走去廚房。沒有了先前的矯情與害羞,許清澈使喚何卓寧給自己舀一碗紅薯粥,何卓寧自然樂意之至。
許清澈接過紅薯粥,就着中午剩下剛又熱過的飯菜,狼吞虎咽起來。對於一個餓食過度的人來說,只要有吃的,只要能吃,管他味道好不好,當然味道好自然更好。
顯然,何卓寧的手藝,許清澈是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