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胡雯的小秘密
打通九竅之後，季陽的腦子也靈光一些，理解能力和記憶力增強不少。以前他的智商只有120左右，現在估計有130多。
普通人的智商為90到110，120屬於智力較高，130屬於精英人群。也就是說，服用九竅金丹之後，季陽從一個較高水平步入了人類精英。
像霍金，愛因斯坦，達文西那些世界級天才，智商高達140，乃至150。這種人就不是人類精英了，而是人類當中變態人，沒法比。
步入精英級別後，季陽學習起來效率大增，一個午休竟然看完了整本政治書。由於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可以短時間內記下書裏面的知識要點。
這種暫時性的強行記憶法，可以用在臨考之前，多拿一些分數。如果想要永久記下來，看一遍肯定不夠，至少要看十幾遍才行。
下午考英語和文綜，季陽的英語成績本來就不錯，文綜則依靠午休抱佛腳。寫到歷史地理時，季陽終於淡定不住了，開始找機會作弊。
“看不見，都被擋住了。”季陽想抄胡雯的，但她就在面前，把試卷完全擋住了。於是季陽朝左前方看去，正好看到了周子涵的試卷，而且還看的蠻清楚。
季陽的視線離周子涵的試卷相隔五六米，又是斜的，本來應該看不見。可他如今目力大增，看起來就跟在自己桌上一樣，可惜這貨考的是理綜。
文綜是政治，歷史和地理，理綜是物理，化學和生物。季陽只好換一個目標，一個叫徐海文的文科生，成績在班裏排第五第六上下。
徐海文在周子涵前面，離的更遠一些，季陽要挺直了腰桿才看得見。他當然不會完全照抄，自己會的自己寫，不會的就抄一些。
好不容易考完，鈴聲響起的時候，許多同學都鬆了一口氣。對於五班來說，模擬考就是一場煎熬的審判，還不能玩手機。
往常季陽交卷，有三分之一空白地區，今天他的試卷寫得滿滿的。交上試卷之後，季陽也輕鬆下來，伸了個懶腰準備去外面吃頓好的犒勞自己。
自從有錢之後，季陽就對食堂的飯菜徹底膩歪了，什麼菜都煮的跟湯似的。一點油水都沒有，一盆飯菜下肚，就跟灌了一桶大白粥脹肚子。
“陽哥，待會有個人來工作室面試，你要不要去看看。”馬勇走過來問道。
“你自己看着辦，注意人品。”季陽沒什麼興趣。
馬勇還以為季陽信任他，心中感激，興沖沖地跑去工作室幹活了。而事實上，季陽對他那個工作室並不是很重視，來錢稍微慢了點。
剛交完試卷，課室里只剩下幾個人，可見五班下課有多麼積極。季陽收拾好書本，正欲離開，卻見胡雯還拿着一本書在認真複習。
“胡雯，用不着這麼認真吧。”季陽覺得她太勤奮了，勞逸結合才是王道，哪有剛考完試就開始複習的。便是人家a班的學生，考完試也會去放鬆一下，不然腦子都要炸了。
“你管我，吃你的飯去。”胡雯似乎有些羞惱，話剛說完，她的肚子突然咕嚕叫了一聲。若是之前季陽可能聽不清，但此時他五感敏銳，就跟帶了耳機一樣。
胡雯臉頰一紅，暗想他應該沒聽見，捧着書不敢回頭，心裏卻十分窘迫。殊不知季陽正在偷笑，平常見她一副認真的模樣，害羞時卻很可愛。
“要不一起去，一個人挺沒勁的。”季陽順勢邀請。
“不去。”胡雯抿着嘴道，心裏有些苦澀。
“我都聽見了，沒吃飽飯怎麼複習。”季陽想看看她更害羞的模樣，於是故意說出來。卻見胡雯的身子微微一顫，竟然什麼也沒說，而是捧着書繼續閱覽。
季陽看着她的背影，心裏有點奇怪，照理來說她不是應該害羞嗎。以前胡雯羞惱的時候，都是回過頭來瞪他，那眼神好似急紅了眼的小白兔。
“真的不去，那我可走了。”季陽問道。
“滾。”胡雯頭也不回，吐出一個字。
“別不好意思，又不是八十年代，男女一起吃個飯沒什麼。”季陽以為她顧忌別人的眼光，像方小玲那種大膽潑辣的女生畢竟是少數。
其實季陽以前也不好意思跟女生離太近，但是自從有錢之後，他的膽子便大了些。再加上跟姜玲約過一次，季陽多少有些經驗，和女生吃飯也沒什麼好緊張的。
此時他的想法很簡單，一個人去吃飯很沒意思，就想帶個漂亮妹紙。尤其是在農家樂，人家都是好幾人一桌，或者情侶一桌，你一個單身狗一桌該多尷尬。
多點倆菜吧吃不了，就點兩個菜又太寒磣，擺那桌子上孤零零的。季陽就一個比較要好的男性朋友，馬勇，但他已經去了工作室忙活。
“你自己去，別煩我。”胡雯語氣有點不耐煩。
“小樣兒還生氣了，不就是肚子咕嚕咕嚕叫了兩聲，正好被我聽見了。放心吧，我不會笑話你的……”季陽看不見胡雯的表情，繼續用開玩笑的語氣道。
砰！
話沒說完，胡雯突然把書拍在桌子上，也不回頭：“說夠了沒有，別煩我行不！”
她的語氣變得冷漠，嚇了季陽一跳，從來沒見過胡雯真的發火。不過緊接着季陽也有點生氣，太不給面子了，不去就不去，犯得着發飆嗎。
“行，你自己慢慢看書。”季陽把椅子推進桌子下面，然後轉身從後門離開課室。
走在陰涼的樹下，季陽心裏那點悶氣漸漸消散了，隨之而來的是疑惑。胡雯為什麼發火？午休時還好好地，笑着跟他聊了幾句。
就算要刻苦學習，也沒必要餓着肚子，都咕嚕咕嚕叫了，肯定不是一般的餓。仔細一想，貌似胡雯最近一段時間每天午休，晚休都在課室里。有時候季陽吃完飯過來複習，她已經坐在那了，好像一直沒離開過。
那她什麼時候吃的飯？季陽突然冒出一個疑惑，總不能複習一會，突然飛奔到食堂吃完，然後又回來複習。與其如此，還不如像季陽一樣，先去吃飯然後再過來。
要知道，季陽吃飯的速度還是比較快的，半個小時就解決了。而這半個小時裏，胡雯根本沒時間去食堂吃飯，然後又在他之前趕回來課室。
“該不會她根本沒吃午飯和晚飯，不可能，那樣早就餓死了。”季陽冒出一個荒唐的念頭，他省錢買手機那會，多少也要吃一些。
省錢！
或許胡雯在省錢，要麼有困難要麼想買什麼，季陽突然明白過來。因為他曾經有過多次類似的經歷，一次是買手機的時候，還有一次是買遊戲裝備，把生活費用掉了。
其實很多高中生都有這樣的窘迫，生活費太少，又想買點什麼，於是在一日三餐上想辦法。吃泡麵和餓肚子是最簡單的辦法，反正年輕人嘛，少吃一點死不了。
不過胡雯不像那種虛榮的人，也沒見她買過什麼貴重物品，穿的還是幾十塊一雙的布鞋。她的手機是諾基亞老款，高二用到現在，連上網功能都沒有。
“她應該是遇到了困難，生活費不小心掉了，又或者被人偷了。”季陽想到這裏，決定回課室看一看，搞清楚胡雯到底什麼情況。
念此，季陽轉身往教學樓的方向走去，很快就回到了五班。他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悄悄地走到窗戶旁邊，像班主任一樣往裏面偷看。
季陽心中一顫，只見胡雯正一邊看書，手裏拿着一包餅乾在吃。果然她根本不去吃飯，而是依靠便宜的餅乾果腹，還倔強地一個人默默忍受。
看到這裏他明白過來，胡雯之所以發火，估計是被季陽說中了苦處。關鍵是，季陽並沒有說請她吃飯，而是一起去，胡雯以為是aa制。
可她哪來的錢aa制，於是再三拒絕季陽的邀請，最後甚至發飆了。轉過諸多念頭，季陽不由得嘆息一聲，隨後悄然轉身離去。
“還是不要揭穿她比較好，那樣太難堪了。”季陽曾經有過那種生活，很清楚被人看見有多麼尷尬，所以才一聲不吭的走開。
胡雯既然選擇了獨自忍受，說明她寧願吃少挨餓，也不願意向人借錢。她的這種心情，季陽感同身受，自然不會上前踐踏她的尊嚴。
快步來到農家樂，季陽沒有在店裏吃，而是打包了一份西紅柿炒蛋，和一份小筍炒肉。西紅柿炒蛋是給胡雯帶的，女孩子一般比較喜歡這個菜系。
再次回到課室，只有胡雯一個人在那複習，餅乾已經吃完了，也收拾好了。季陽走到胡雯旁邊，把那份西紅柿炒蛋放在她的桌子上，然後回到座位上。
胡雯看到桌子上的盒飯，心裏一顫：“你幹什麼，我沒叫你帶飯。”
季陽打開盒飯，拆開一次性筷子，夾了一根小筍放進嘴裏，一邊咀嚼一邊道：“你剛才說不想去，我乾脆給你帶一份，反正順路。”
胡雯心裏又甜又酸，眼眶漸漸紅了：“我沒帶錢，你自己吃好了。”
季陽見她還在那逞強，笑道：“請你吃，哥現在有的是錢，就想找個人炫耀一下。”
胡雯噗嗤一聲，笑中帶淚，背對着季陽偷偷擦了一下眼眶。她強忍着回過頭去的衝動，聲音略顯哽咽道：“謝謝你，那我不客氣了。”
她打開盒飯，聞到熱騰騰地香氣，不僅咽了口唾沫，隨即有些哽咽。胡雯的確餓極了，吃兩包餅乾哪夠飽，一兩頓還好，長期這樣根本沒法補充營養。
掰開筷子，夾起一塊煎蛋放入口中，胡雯不禁眼眶發紅。剛才沖季陽發火的時候，她就很委屈了，而季陽離開之後，她更是差點哭出來。
胡雯還以為季陽生氣了，再也不會理她，從此會失去這樣一個朋友，卻不料季陽很快又回來了，還給她帶了一份盒飯，這令胡雯感動不已。
她還不知道，季陽回來了兩次。
季陽並沒有多說廢話，免得傷害胡雯的自尊心，只是安靜地吃飯。安靜的課室里，瀰漫著淡淡的飯香，還有胡雯低聲哽咽的聲音。
為了避免胡雯難堪，季陽三兩口吃完：“我還有事先走了，你慢慢吃。”說罷，季陽把東西收拾好，提着袋子從後面走出課室。
當他離開之後，胡雯的眼淚終於決堤而出，吧嗒吧嗒掉進了飯里。校園廣播裏，正在播放一首叫做“憂傷還是快樂”的鋼琴曲。
恬靜而婉轉的旋律當中，洋溢着快樂與憂傷的青春氣息。季陽把袋子扔進垃圾箱裏，忍不住笑了出來，胡雯那模樣實在太可愛了。
籃球場上，許許多多男生在揮灑汗水，許許多多女生在一邊加油鼓勁。樹蔭下，一些人捧着書坐在石凳上，一些人拿着手裏坐在石凳上。
平靜而美麗的校園裏，卻隱藏着許多不為人知的小故事。或熱血，或甜蜜，或搞笑，或酸楚，想必此時的胡雯正在酸甜之中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