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偽君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上對你好，暗地裏不知什麼心思。你想想，那出爾反爾，見錢眼開的人，他的人品能好到哪去。”薑母在一旁道。
姜氏夫婦都很聰明，他們了解姜玲的脾性，知道很難讓她放棄。於是故意當著季陽的面說些難聽的話，想將他激怒，讓他自己離開。
“你們太過分了，一點芝麻綠豆的小事兒，用得着這樣嗎。”姜玲落下臉道：“有些事情我不想再提了，論人品，你們沒有資格說季陽。”
此言一出，薑母頓時啞巴了，想說點什麼辯解卻無從說起。看到這種情況，季陽心裏冷笑，他就知道姜宏連不是什麼善茬。
薑母看向丈夫，而姜宏連則依舊正襟危坐，神態威嚴：“那件事我已經解釋過了，沒必要，也不想再跟你解釋。年輕人，戲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開個價。你也不想我和姜玲吵起來吧，還是你覺得，我們父女反目對你有某種好處呢。”
從剛才到現在，姜宏連一直揣測季陽別有用心，言語之間把他當成小人。又或者說，姜宏連壓根就是故意的，要把季陽塑造成一個小人形象。
不肯離開姜玲，不肯開價，在一旁看戲，等着我們父女反目。這一連串說出來，季陽根本沒法解釋，他只有選擇離開才能證明清白。
到這份上你還不肯離開，非得看着我們父女成仇嗎？這是什麼用心，該有多無恥才能做的出來，別跟我提感情，太虛！
“爸，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姜玲都快氣壞了。
“你這位朋友之前跟人家談買賣，說好價格，又反悔了，看我想買故意提價。這種反覆無常的人，也能稱之為君子？”姜宏連道。
他一口咬住季陽之前的行為不放，認定他就是一個小人，連姜玲也很難反駁。而事實上，季陽之前那麼做並非完全出自真心，而是小心謹慎。
因為季陽當時扮演的是一個賣傳家寶的市井小子，他只想演的真實一點。五十萬對於季陽來說，還真不算很多，畢竟他還有一百多個古董呢。
可他卻沒法解釋，他不能把古董的事情說出來，說出來也沒人相信。而且他也不好意思解釋，因為季陽當時多少存了一點，多賺一點的念頭。
“姜先生，不是我逼你和姜玲反目，而是你逼我和姜玲分開。我季陽誠然不是君子，也不屑於當個君子，至少我是個真小人。你說大家更喜歡真小人呢，還是更喜歡偽君子呢？”季陽冷笑着問道。
此言一出，姜氏夫婦齊齊怒目而視，便是一直鎮定的姜宏連都露出了寒光。不是季陽的話太傷人，而是戳到了姜宏連的內心。
“姜先生別生氣，我沒說你是偽君子。”季陽微微一笑，正當江氏夫婦稍微放鬆時，他又道：“我的意思是，你們夫妻兩個都很虛偽。”
“你說什麼，年輕人說話注意點，你有什麼資格評價我們！姜玲，你看見了，這就是你喜歡的人，目無尊長滿嘴噴粉！”薑母終於失去了端莊高貴的儀態，露出了她的本性。
薑母的相貌很漂亮，身材也很好，否則也不會生出姜玲這麼一個美人胚子。不過當你真正激怒她的時候，薑母醜惡的一面便暴露出來了。
“我有說錯嗎，從頭到尾你們兩個都在貶低我，惡意揣測我。你們還真當我季陽是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在東都做生意，哪個手上是乾淨的？”季陽笑道。
“長輩的事情，是你能議論的？”姜宏連沉聲說道。
道德上說不過季陽，姜氏又拿輩分來壓他，這是許多人慣用的手段。官大一級壓死人，輩長一分說死人，你永遠都說不過一個倚老賣老的人。
不過季陽沒想說過對方，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揭露了兩人的惡意。並不是想證明什麼，季陽只是不爽而已，看到姜氏生氣之後，他心裏通暢了。
“我也不想議論，從今以後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最好別再見。我會跟姜玲成為陌生人，不是我怕你，是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季陽冷笑一聲，起身離開。
“季陽！”姜玲心中一顫，眼眶差點紅了。
“姜玲，你不用難過，其實我們才認識那麼幾天，逛了兩次街。這麼短的時間能有什麼感情，說出來我自己都不信。”季陽打開包廂門，留下一句話后離開。
“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姜玲起身去追。
“站住！”
姜宏連一拍桌子，上面的飯菜都濺了出來，把姜玲嚇得不敢動彈。她從來沒見過父親這樣生氣，又或者說，自從父親成為企業家之後，還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
季陽走出酒店，不由得輕輕一笑，小卒終究不可能跟公主在一起。不過沒關係，季陽放棄了一顆樹，外面還有一片森林等着他。
嗡嗡嗡嗡嗡……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季陽拿出手機打開屏幕，是武俠大師在跳動。武俠大師來消息的時間不固定，最多一天來三個，最少一天沒一個。
張無忌：晚輩張無忌，見過季大師。
季陽：是你啊，你有沒有拿到九陽真經，驅除寒毒。
張無忌：晚輩正是為此事而來，當年我父母遵循前輩的指引，去了昆崙山驚神峰下。不料消息透露出去，六大派還以為他們去尋找屠龍刀的寶藏，也派人去驚神峰搶奪。爹娘好不容易拿到九陽真經，卻被一群小人圍困，最後雖拿回了九陽真經，卻齊齊重傷身亡。
季陽心中震驚，他還真忘了這茬，殷素素和張翠山被六大派逼死。但是知道九陽真經的下落之後，他們自然捨不得自殺，於是前去尋找真經。此舉雖然提前幫助了張無忌，卻還是沒能挽救殷素素和張翠山。
張無忌：如今我正在修鍊九陽真經，六大派卻要逼我交出這部經書。師公正在與他們周旋，可是對方人多勢眾，我怕師公也擋不了多久。
季陽：這事兒我恐怕幫不了你。
他只能言語上提醒對方一些消息，怎麼擋得住六大派圍攻呢。就算季陽可以穿越過去，以他的身手，連一個無名小卒都打不過。
張無忌：大師，我不是要您幫我擋住六大派，我只想知道，怎樣才能儘快練成九陽真經！只要我練成了這部武功，就可以親手擊退六大派，替爹娘報仇。
季陽：你多少歲了？
張無忌：十四。
才十四歲就沒了爹娘，也怪可憐的，季陽不禁嘆息一聲。他想起剛剛和姜宏連鬥氣，突然覺得很幼稚，看看人家張無忌過的什麼日子。
不就是被姜宏連惡意說了幾句，張無忌從小被人重傷，日復一日忍受寒毒，還有失去父母的痛苦。季陽這麼一想，突然一點都不覺得生氣了，果然這個世界得有對比。
季陽：不怕告訴你，我根本沒練過武功，怎麼幫你呢。
張無忌：怎麼可能，娘親還跟我說您是神仙中人，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不對，您既然是神仙中人，練的自然是神仙法術。
季陽很想幫助張無忌，一來覺得對方挺可憐，二來他也想得到獎勵。不過原著當中，張無忌修鍊了五六年才練成九陽真經，想一蹴而就顯然不可能。
這還是主角的待遇，換個配角沒四五十年別想練成，龍套一輩子都別想練成。而六大派圍攻武當山，估計張三丰也擋不了多久，能練成一層就不錯了。
“武俠大師可沒說一定要遵循原著，電影版的劇情行不行呢？”季陽突然想起李先生演的倚天屠龍記，他並非在昆崙山習得九陽神功，而是武當山的懸崖下。
也就是那個殘廢的火工頭陀，據說他曾經和張三丰大戰，被張三丰一腳踹下山崖。而張無忌在電影中，被宋青書和周芷若逼下山崖，遇見火工頭陀。
火工頭陀想讓自己的徒弟勝過張三丰的徒弟，於是強行灌輸九陽真氣給他。在這個劇情里，張無忌貌似僅用了幾天時間就練成九陽神功。
想到這裏，季陽回道：張無忌，我倒是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讓你速成。
張無忌：真的嗎，請大師教我！
季陽：你先別急，這個辦法很危險，我也不確定能不能成功。
張無忌：我不怕，只要有機會給爹娘報仇，就算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惜！大師，求你教我怎麼做，但凡有一點機會我都要試一試。
季陽：你敢跳崖嗎？
張無忌：這跟九陽神功有什麼關係？
季陽：因為速成的辦法，有可能在武當山懸崖下面，也有可能不在。你跳下去，或許會直接死掉，或許會練成九陽神功，你敢不敢？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如果季陽說懸崖下面有寶貝，張無忌或許會果斷一點。但是季陽也不確定，張無忌便開始猶豫了，萬一跳下去一無所獲。
不過想到父母慘死的情景，張無忌一咬牙道：我敢！
季陽：試試用繩子爬下去。
“哎，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結束諮詢之後，張無忌便退出了聊天頻道，估計是跳崖去了。或許是季陽的答案模糊，張無忌並沒有送他什麼，大概要等到他成功以後。
如果失敗，張無忌多半小命玩完，季陽也別想得到獎勵。但願張無忌可以成功，季陽默默替他祈禱，這個主意是不是太坑爹了。
剛關閉武俠大師，手機鈴聲又響了，是馬勇打來的。這小子昨天拿了五萬塊錢之後，說要去佈置工作室，難道已經弄好了？
“陽哥，現在有時間不？”馬勇問道。
“大把時間，工作室搞的怎麼樣了？”季陽反問。
“已經佈置好了，五台電腦安裝完畢，我正在工作室上網，發佈招聘信息。不過招聘員工的事，我一個人不好決定，你過來看一下。”馬勇說道。
“在哪裏？”季陽問道。
“就咱們學校後門那條街，357號5樓503，一個小房間。”馬勇說道。
“你等會，我馬上過去。”季陽道。
對於馬勇開工作室的事情，季陽並不是很上心，僅僅有點興趣而已。他的主要目標是開廠，等礦泉水廠開起來，肯定比工作室賺的多，穩定的多。
招了輛的士，季陽迅速趕回學校後門的槐樹街，來到357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