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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牧感覺根部一陣滾燙,嗷嗷的慘叫起來。就像是一根被壓縮然後釋放的彈簧一樣,到處的亂蹦亂彈。

玄清穿了鞋子,只感覺是三伏天裏穿棉靴。他看着吳牧被燙的蹦來蹦去,準備把他撈起來,結果吳牧動作太大,玄清按不住吳牧,吳牧一下子蹦的抬高,然後插/在了沙子中!

“嗷——嗷——”吳牧慘烈的叫着。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火海包圍住了,屁股燒得冒煙。

玄清趕緊跑過去把吳牧抽/出/來。

吳牧就像是被炒熟的青菜,已經被燙得生無可戀了。

玄清用手掌給吳牧扇風,吳牧終於恢復了一點點精神。

“你說你的羅盤是不是在報復我們?”吳牧看着眼前金黃色的沙漠。太陽高高的懸挂在天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下山。

玄清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幾乎是站着沒動,但是額頭上也出現了一層薄薄的汗水。

玄清看着遼闊的沙漠,沙漠和海給人都有一種遼闊的感覺,但是人更喜歡海,沙漠給人的感覺就是死氣沉沉的。

“這是怎麼回事?”玄清道。

吳牧用觸手扯過葉子的邊緣遮蓋在頭頂上。玄清看着他的動作,用手指扯着吳牧的葉子往自己這邊拉了一點,蓋不住半張臉。

吳牧:“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我們是不是進入什麼陣中?”

玄清看了看,“我學過佈陣,這不大像是。”

吳牧:“不管了,我們剛剛在平原上,現在一下子出現在沙漠中,沒準再過一會兒就是平原了。”

玄清熱得無精打采,“我們要不要退一百步,沒準就回去了”

“真是個不錯的想法!我怎麼一下子沒有想起來。”兩個人齊步往後退,但是試了好幾遍,每次回頭看,發現後面還是沙漠。

兩個人心死如灰。玄清把自己的羅盤拿出來,還是指着那個方向。

“太熱啦!”玄清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有點想果奔。

吳牧為了減少受熱面積,不準備變回人形。

“我們只能繼續走了。”吳牧說道,“在這裏回不去也出不去的。”

玄清贊同他的想法。“往哪邊走?”

吳牧為難了很久,最後咬牙切齒的說道,“跟着羅盤指示的方向走。”若是帶錯路,就把羅盤偷偷的拿過來踩碎了!吳牧偷偷的想着。

兩個人跟着羅盤走了一個下午,前方的風景從未改變,一如既往的都是金黃色的沙子。兩個人都有點缺水虛脫。

吳牧坐在玄清的肩膀上還好,玄清就不行了,他把外袍都脫了,只留下一件貼身的褻衣穿着。外袍貼着皮膚,汗水打濕了衣服又被太陽燒開,貼在身上難受死了。

吳牧用自己的葉子不停的給他扇風,兩個人相互扶持着走下去。

吳牧看着前方的沙海,有點後悔,若是自己死在這裏,那還不如被鄭宏月吃掉!這麼一想,吳牧又覺得身上湧起了一股巨大的能量。

“玄清,加油,你看,天快黑了,到時候溫度會降低一點的!”

玄清的臉很紅,分不清是被太陽烤的還是其他的。吳牧很擔心他會中暑,有時候會掐掐玄清的人中。

玄清比吳牧想像的要堅強。兩個人終於熬到了天黑。

沙漠的傍晚很美,金色的沙子被染成了紅色。溫度降低了一些。兩個人終於可以喘一口氣了。

吳牧和玄清在一處沙瓜洛仙掌叢林裏停下來了。沙瓜洛仙掌長了很多又尖又長的刺,最低的也有兩三米,最高的有十五十六米,沙瓜洛仙掌頂上長着果實,吳牧知道這個可以吃。

雖然這裏沒有水,但是看見綠叢還是讓人的心情非常的好的。

玄清的情況有些糟糕,脫水很嚴重,嘴唇蒼白起了皮子。若是再不補充水分,恐怕情況不妙。

吳牧朝四周看了看,找到了一株枯死的樹,吳牧變成人形,將樹榦折斷,又用樹榦把沙瓜洛仙掌頂上的果實戳下來。

吳牧戳了大概有二十個。沙瓜洛仙掌的果肉是紅黑色的。吳牧嘗了一口,很甜。

“玄清,把這個吃了。”吳牧把果肉遞到玄清嘴邊。

玄清有些中暑,反胃。但是玄清知道自己必須吃下去。玄清張開嘴,吳牧將果肉餵給他。連續吃了十多個,玄清才緩過來。

“再吃一點吧。”

玄清搖搖頭,“你吃吧,你都沒有吃。”

玄清看着地上的果皮,羞愧的看着吳牧。

吳牧也不推辭,直接三兩口的吃完了。

吃完了,吳牧繼續變成靈植減少身體水分消耗。變成了靈植,吳牧才發現自己的葉子有點焉黃,葉子甚至卷邊脫皮了。

吳牧心疼死了,恨不得伸舌頭去舔兩口。

玄清也發現了,湊過去幫他把皮撕下來。“謝謝你。”玄清將那句憋了很久的話說出來。說出口之後,玄清發現,並沒有多難,他放鬆了下來,甚至是開心。

師傅說,一個人背負着仇恨是不會快樂的。玄清想,也許真的是這樣。韻劍曾經安慰過玄清,讓他放下心懷,如果他們不是和鄭宏月立場不和,也許會是朋友。

玄清聽后並沒有多麼的釋懷,韻劍將他撫養長大,是一個充當了父親和母親的角色。玄清看見韻劍被鄭宏月傷的這麼深,真的很難不去忌恨鄭宏月。

但是他看着吳牧,吳牧一次次的救了自己,冤冤相報何時了?那句感謝說出口沒有那麼難。

吳牧看着玄清低着頭專註給自己撕干皮,能夠感覺得到玄清變化的情緒。說道:“謝什麼。大家得互相幫助才能活下去。”

玄清點點頭。

沙漠的晚上,天空很低,星辰閃爍。

“好漂亮呀。”吳牧躺在沙地上。

玄清看着天空,贊同吳牧的想法,“我們雖然陷入了困境,但是我們卻遇到了不一樣的風景,走過這麼一遭,其實也算是豐富了人生。”

吳牧哈哈大笑。

“就是有點遺憾,不能和鄭宏月躺着一起看。”吳牧感慨道。

玄清道:“我感覺到了濃濃的嫌棄。”

吳牧道:“那是你的錯覺啦。我沒有嫌棄你,再說啦,再怎麼嫌棄,鄭宏月也不在這裏。”吳牧語氣里流露出失落。

玄清道:“睡吧,補充體力。”

吳牧點頭,看着星辰一眼,然後閉上了眼睛。也許,在夢裏自己就可以看見了鄭宏月。

晚上沙漠有些冷,兩個人擠在一起取暖。

早上,太陽一點點的升起,溫度回升,沙子的溫度又開始變熱。

沙子的溫度還不是特別的燙。吳牧自己在地上走,他變成了植物,依舊用觸手扯着葉子當太陽傘用。他沒有蹦來蹦去,而是自己在地上扭來扭去的“走”着。

玄清怎麼看都覺得吳牧像師傅的道友描述的那種企鵝。扭來扭去,傻得要人命。

兩個人摘了很多沙瓜洛仙掌的果實,一路跟着指南針的方向走。

吳牧停下來,“你有沒有聽到求救聲?”

玄清搖搖頭。

吳牧以為自己是出了幻覺,走了一段路,求救聲越發的明顯。這回玄清也聽見了。

兩個人往四周看,發現前面有幾個人,東倒西歪的坐在地上。

“要過去看看嗎?”吳牧問道。

玄清點頭。

兩個人走過去,發現那群人是御合派的弟子!

御合派的弟子也看見了玄清和他腳邊的植物。趕緊朝這邊叫道,“道友,幫幫忙吧。”

玄清有些猶豫。

自從玄燁戰敗之後,其餘的門派對玄氣派一直存在着一種敵視。他們一邊屈服於鄭宏月的威壓,一邊責備着玄燁不拚死一戰。

玄氣派的弟子每次出了自己的勢力範圍,總會遭受到其他門派的攻擊。其中也包括御合派。

御合派的弟子看到玄清的裝扮,也猜出了他是玄氣派的,但是他們就好像忘記了自己欺負過玄氣派的事情似的,懇切的請求玄清幫他們,一點也不提及道歉的事情,甚至有幾個人明目張胆的看着玄清背在身後的包袱。

玄清和吳牧湊過去,就看到了有幾個御合派弟子陷入了流沙中。

吳牧沒怎麼在意,這群人他大多數都見過。他有些遺憾,這群人竟然從修羅的追殺中逃脫了。

他看着一群弟子中站着劉媛。劉媛身上的衣服有些襤褸。裙衫破了一塊,被她撕破了用來做方巾遮住了臉。

吳牧看着一道蜈蚣似的傷疤從她的額頭開始蔓延朝下。一直深入被紗巾遮掩的臉部。

劉媛若有所感,朝這邊看過來,在看到吳牧的時候,眼神恍惚了一下,然後變得十分銳利。吳牧知道,劉媛這是認出自己了。吳牧卻並不擔心,反正這一伙人不是自己的對手。

“能不能幫我們把他們拉出來?”一個方臉的男人指着流沙里的弟子說道。

有兩個人陷進了沙子裏,半截身子還在外面,腿部被流浪攪着,他們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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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自救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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