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后，兩人也不再糾結上藥的問題，簡單收拾了一下，開着紅色小轎車一路向醫院飛馳而去。
安則正走之前看了看掛在牆壁上的時鐘，時針已經指向了九。這個點，街上幾乎沒有行人，只剩下街燈孤零零的佇立在路邊，投下溫暖的燈光。
托尼好像有些太興奮了。車上的音響被開的很大很大，放着這個年代最輕鬆動感的旋律，他不顧一切的踩着油門，恨不得竄到天上去，在廣闊的夜空下，在閃爍的街燈下，盡情的釋放着最初的天性。
安則正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和鋼鐵俠一起，在上世紀四十年代空曠的街道上，飆車。他打開車窗，任憑狂風烈烈，從他臉上刮過，帶着微微的痛感幾乎讓臉頰僵硬，不過卻帶來了難得的爽快。
呼嘯的狂風席捲着車窗中傳來的音樂，飛旋着直衝雲霄。
……感覺真不壞。
“托尼！”安的聲音被音樂吞噬。
托尼卻感覺到了動靜，偏頭看了他一眼，黑色的眸子瞪的大大，幽深之中閃爍着安則正許久沒有見到的光芒。
“你該想想，怎麼向霍華德交代吧。”
托尼收斂了一下神情，右手在方向盤上砸了一下：“哦老天。”差點忘了自己之前都做了些什麼。
因為飆車的緣故，從住所到醫院的時間大大縮短了。托尼帶着安則正下車，急匆匆的向病房趕過去，推開了門。
霍華德已經坐了起來，床上立起了一張小桌子，上面堆着一份顏色分量很大的牛排。他的左頰上貼着一塊小紗布，右手上還纏着繃帶，艱難的用兩根指頭夾着刀子，努力想吃的優雅一點。
他的周圍鋪開了很多報紙，顯得有些亂糟糟的。正對着他的是一輛小電視，上面正在播放着什麼節目。聽見開門聲后，他抬起頭，輕擦了擦嘴角：“哦我親愛的朋友們。”
“親愛的，看你是怎麼切的牛排……”托尼一進門就忍不住調侃，走到了他面前接過刀子，“要我說這可一點都不紳士。”
接着他微微彎下腰，細心的為霍華德將牛排一塊塊切好，並叉起了一個準備遞到他的手上。
霍華德張着嘴以為他要喂自己，托尼的叉子停在半空中，最後還是忍不住用幾乎有些粗暴的行為將肉塞進了他的嘴裏。
“哈尼你真是太貼心了。”霍華德吃着肉，含糊道，“如果不是因為……唔，知道你更喜歡金髮大胸的妹子，和我一樣，我幾乎以為你要愛上我。”
“上帝，那無疑是個噩夢，相信我。”托尼差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將叉子還回了他手上。
“爆炸發生的那一剎那對我來說，也是個噩夢……”霍華德順其自然的撥動着盤子裏的肉，聳肩，抬起頭溫和的看着安則正道，“我還沒有來得及謝謝安，恩，你救了我一命。”
“你是我的朋友，”安則正到沒有覺得什麼，“即使是個陌生人，遇到這種情況我也會救的，這是一種……本能。”
“天哪，你可真是一個慷慨的人。”霍華德看着他眨眨眼睛，“真是太棒了。但是你恐怕不知道自己做出了一件多麼偉大的舉動。”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也是可以試試的。”霍華德微笑。
安則正：“？？？”
“咳……”托尼輕咳了兩聲，指了指安則正又指了指他自己。
霍華德瞭然的點了點頭，“當然我是開玩笑的。不過說到這裏……”
“我是說，你是不是應該對我解釋一些什麼呢，托尼·斯塔克。”
“……這名聲稱自己為‘托尼·斯塔克’的先生，在斯塔克企業前面公然招募超能力者。一個不得不面臨的現實擺在所有人面前，尤其是普通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超能力者的存在嗎？他們會不會傷害我們？”
“更讓人覺得奇怪的是，斯塔克家族中並沒有一個叫‘托尼’的男子，那麼他究竟是誰？和霍華德·斯塔克先生究竟是什麼關係？”
“霍華德生死未卜，究竟是故意為之還是僅僅巧合？”
黑白電視上，托尼的照片不斷被擺出來，電視台的記者面色嚴峻的拋出一大段疑問，將現實擺在了一個岌岌可危的狀態下。而霍華德周圍鋪開的報紙上也是關於今天托尼演講的報道，照片上他穿着黑白西裝帶着黑色墨鏡的模樣真的和霍華德有那麼幾分神似。
“……”托尼全程圍觀了一下關於對自己的評論，微微挑起眉，坦然道，“我當然可以解釋。”
霍華德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們的實驗成功了。”托尼展開手，像是在無形之中展示着什麼，“我們的超級士兵，他誕生了。我們要將他帶給全世界。”
“所以呢先生，我是說，”霍華德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們和軍方簽了保密協議。”
“我當然知道，但是軍方顯然也沒有履行他們的職責，”托尼辯駁，“在實驗室爆炸的時候他們人在哪裏？在爆炸之後呢，也沒有人站出來。所謂的保護根本就沒有，你還險些為此喪命。這個成果是我們的，並且只屬於我們。”
“我覺得他說的沒錯，霍華德先生，”安則正難得為托尼說一句話，“這個結果幾乎是用你和萊因斯坦博士的命換過來的。”
“如果不是安當時拿到了血清樣本，這個實驗幾乎要從頭來過。我敢保證，這一次幕後的人絕對不會讓這一切那麼輕鬆的複製。”托尼一字一頓陳述着。
“而且，這也是一種保護。”安則正斟酌着開口，“托尼把這個消息公佈出去，如果，我們再次受到襲擊，那麼，幕後那個人無疑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下……比起軍方不靠譜的承諾來說，讓大眾監督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但願我不會想的太簡單了……”看見斯塔克家族的兩個人都怔怔的看着他，安則正有些難為情的撓了撓頭，難道自己踩錯了嗎？
“不……”托尼的表情有些微妙的不對勁，“事實是，你說的對極了。”
感情他根本就沒想到這茬啊！！
“不不不，我沒有要指責你們的意思。”霍華德看見他們如此嚴肅的模樣，幾乎噗嗤一聲要笑出來，他拍了拍站在床邊的托尼，“顯然，你們做的很棒，尤其是你，托尼，我真的很欣賞你。你的演講我也看見了，很棒。”
“這是我們斯塔克的作風。改變世界，我喜歡這個說法。我心裏一直是這樣想的，雖然沒有說過。”霍華德嘀咕。
“上帝啊，真嚇了我一跳。”托尼誇張的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可一點都看不出來有哪裏緊張。
“是嗎，嚇到你了嗎，那我還是成功的。”霍華德放鬆的靠在枕頭上，姿態很是愜意，“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我們的那個超級士兵了，是叫史蒂文是嗎？他可真是個英雄。”
“當然。”安則正見他高興起來，心情也放鬆，忍不住介紹道，“他還有個好兄弟，也是個英雄。”
托尼不滿的看了他一眼，想要讓他閉嘴。霍華德卻很感興趣：“真的嗎？那我抽空是要一起見一見了。”
“最好還是別。”托尼忍不住嘀咕。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霍華德看向托尼，“你從來沒告訴過我你的姓，恩？斯塔克？你是怎麼想的，我可沒有你這麼大的兒子。”
顯然，在這個年代裏，霍華德的年紀可比托尼還要小。
“哦，我竟然沒有告訴過你嗎？那真是一個巨大的失誤，這麼巧合的事情，我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真是太遺憾了。”托尼說道，“就是這麼湊巧，我真的姓斯塔克。”
“真的嗎？”霍華德有些疑惑。
“可能吧，大概是什麼斯塔克的分支……”說著說著托尼望向安則正，目光中充滿了戲謔。安則正對他的惡趣味充滿了鄙視，忍不住比了一個中指。
“好吧。”霍華德接受了這一說法，“姓氏這個東西還是很有趣的，改天我們可以再聊聊。”
“樂意之至。”托尼笑着，說起了混話，“作為怎麼也算是生死之交的我們，真的不考慮用我的名字給你的兒子命名之類的嗎？”
“兒子，老天，如果我有的話，我會認真考慮的。”霍華德忍不住笑出聲來。講真，花花公子霍華德·斯塔克可從沒想過自己會在一棵樹上弔死，和某個女人組成家庭然後生個孩子什麼的？上帝，那可真是無法想像。
托尼笑的意味深長：“總有那麼一天的。”因為他早已遇見了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