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上登科樓
洛陽，號稱天下國都之表。
自前朝占卜之士夢陽道人一句：“洛陽，聚天下帝王之氣。”便由此開始走向它作為新晉帝都的一生命運，屈指算來，新晉在此立國定都已近半百。
自古，洛陽就有坐擁關中，俯視中原。即便如今，已經淪為弱國的新晉便也時時不忘，扼守關中，克服舊土，霸業天下，加之當年長安乃是多事之秋，高祖皇帝力主定都於此，抗衡河北鮮卑。
細看，道路兩旁栽種着大多是槐樹和榆樹，雖到入秋時節，但道路兩旁依然鬱鬱蔥蔥。林暮早就聽聞曾有當朝大家孟子浩賦詩曰：“條條青槐街，相去**坊。”行走在大街上，看着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四方奇珍齊聚，往來的商旅熙熙攘攘，熱鬧非凡，繁華異常。
“好一派車如流水馬如龍的景象，自是有那麼一分盛世景象。”眼前的景象超乎林暮的想像，也許生活在這個時代也不賴。
街市上隨處可見錦衣玉帶的王侯公子，風騷的搖曳着自己的風采，這個時代沒有模特大賽，如果有，想來這些無所事事的傢伙們，一定會參加，奪個什麼雞鴨獎之類的。面對這些人林暮是不屑的，甚至都懶得理睬。
這個時代雖然處於四分之勢，但外來各國的商人還是很多的，就連波斯、天竺都有商人定期的來往於洛陽、長安等地，其中還不乏一些羅剎人在和商人們在討價還價。
新晉的民風素來開放，林暮這一路走來已有不少佳人小姐朝林暮低眉弄姿，換來的卻是林暮落寞蕭索的背影，也難怪，看慣後世各種選秀出來美眉們林暮早就把眼界抬得高高的，除非是天人，否則林暮是沒有什麼興趣的在多看一眼。自洗成人禮后，林暮便對這些非禮的目光見怪不怪，誰叫那一襲白衣如雪，招人喜愛，頭髮也永遠是那麼的光滑閃亮，一塵不染，即便剛剛趕完路也是如此。鼻樑高挺，嘴角揚起時保留着一個弧度，時而微笑時而不屑地行走在大道之上，流露出的獨特氣質很是拉風。林暮雖然在這個時代生活了有些年頭，但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質還是於這個時代格格不入。讓這些常年生活在京城的這些人很是驚奇。
“對不起了各位，今天小店已經全部被人包下了，一樓客也已經滿員了，吃飯的您，勞駕您到別處看看。”店夥計一臉諂笑着向樓外想要吃飯的人解釋道。
周圍本是一陣人聲嘈雜，可以聽得見是這些人在發泄着自己的不滿，熙熙攘攘像是集市上叫賣的小販。聽見店家小二的話語也就漸漸小了下去，陣陣私語的猜測着，誰有這麼大的手筆，竟然把這洛陽城內最大的酒樓給包下來了，來頭定然不小。只可惜自己沒那福分見一見這大世面，人群之中不時傳來一陣陣嘆息聲。
在即將要散去的人群之中走出一人，錦袍玉帶，未語先橫三分，看他雖然面色紅潤，但步伐卻漂浮，遠遠看來頗有些的翩翩公子的味道，只見他踱步來到近前道：“小二，爺我常坐的二樓包間最難備好了嗎？”語氣之中透漏着高人一等的傲慢，細細聽來他是這裏的常客，似乎跟店家很熟。
那小二見人群中走出來的是他，臉上頓顯為難，也是一臉的為難道：“范爺，今兒不巧，小店真是讓人包下了，就是一樓也難給您找個位。”
“什麼？我都進不去？”那個范爺怒言怒語道，語氣之中很是不滿。
四圍圍觀的群眾見那青年發怒，紛紛讓開一片空地，深怕兩人發生矛盾殃及自己。京城的人都熟悉，方才說話的那位正是洛陽赫赫有名的惡少范健，洛陽地段很是囂張跋扈慣了的主，差一點就被洛陽人選入洛陽四少中，雖然沒有入選，如果不是因為家世與前邊的四位比起稍有些差異，早就位列其中了，險險落選的他，手段可一點都不遜色於洛陽四少，即便如此，他的父親也是貴為當朝御史中丞，家裏的權勢不小。如果連他都進不得這酒樓，大傢伙就值當白走一趟。
店小二見那范健要撒野，知道這個人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心中一慌，眼角一轉，低湊到范健耳旁一陣低語。只見范健身子一顫，面色陰沉了下來，沉吟了片刻，語氣減弱道：“既然如此，本少爺今天正巧有事就不進去了。”話音一落灰溜溜的走出人群。
人群之中一陣騷亂，誰都知道方才范健說的那番話是給自己找面。
“哪家人物連御史中丞之子都乖乖聽話？”人群之中發出的大部分都是這樣的問號。
林暮在人群之外看着這一切，覺得那個范健態度傲慢，語氣驕橫，肯定不是什麼好傢夥，加之步伐漂浮，想來也是個被酒色掏空的主。
“咕嚕嚕！”恰巧林暮腹中一陣飢餓，抬眼看了看這家酒樓，偌大的“登科樓”三個字映入眼帘。見字的氣勢如虹，不由低嘆一聲：“好字！”一筆隸書宛若蛟龍，應當是大家手筆，能請到這樣的人為之代筆，想來這登科樓一定不同反響。走到此處不進去真是可惜了！轉念一想，適方才連那個什麼京城惡少都進不得這個登科樓，自己又怎麼能進得的這個地方。心中頗有些不甘，卻不得不望門止步。搖了搖頭，便要尋它處添一添自己的肚子，還未走出一步，只聽頭后又響起一陣騷亂。
“本店一樓今天面對廣大入京舉試的學子免費開放！”
“小二你這是什麼意思?”
人群之中頓時發出不滿的聲音，有人還不忘符合。當然還有些高興自己是入京考試的學子納悶的問道。
“大家靜一靜，都靜一靜。這是包下今天酒樓的人吩咐小店這麼辦的，不是本店的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呵呵……如果哪位是入京考試的學子，又恰巧經過本店，可不要忘了，只要把憑證亮一亮，您就可以免費進入本店吃喝了。”人群之中嘆息聲不覺於耳。
“我有，我有。”的高興聲也在不少數。
“看來今秋赴京趕考的學子不在少數啊？”林暮看着一大群爭先恐後的學子們心中嘆着，用手掂了掂自己兜中的銀兩，顯然分量不是很足。
“罷了！既然有人白請為何不進去呢？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帶着有便宜白占白不佔的心理，林暮隨着人流走進這個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