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君生我未生
林落落回到洞裏,屏住呼吸將剩下的魚生吃入腹,如果有機會,她會好好孝敬這孩子的娘。也希望上天也能派去一個人,替她好好照顧她的爸爸媽媽。
不過有一件事可以確定了,林落落是重生到古代了,還好這身體的主人不是真正的山頂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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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30、31、32
林落落默默數着石壁上一道道痕迹,已經三十二天了,再沒人解救鐵打的身子也撐不住啊,現在她看見潭子裏的游着的活魚都想吐,更別說吃下去了。
今天已經吐了兩次了,林落落沒辦法再勉強自己,滿洞的魚腥氣,還是先出去透透氣。
仰在大石塊上看着天上的飛鳥羨慕萬分,要是自己有雙翅膀就好了,分分鐘飛離這個破地方。
不經意的往旁邊一撇,咦,那邊的崖壁上有個白色的身影在動。幸福來得太突然,林落落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沒錯,就是個人,背上還背了個簍子。
沒想到古代的攀岩技術也這麼好,這地方也能上來。林落落興奮又激動,大張着嘴想要求救,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是太久沒說話不會了還是這孩子本來就是個啞巴啊。
眼看着那人的高度在不斷降低,林落落急的火急火燎的,只有跳着吸引那人的注意力,無奈沒有吃飯,跳了兩下就沒有力氣了。
眼下旁邊什麼都沒有,林落落索性一用力撕下身上的衣服,用力搖着吸引那人的注意。反正這衣服早就破破爛爛的了,穿了跟沒穿差不了多少。
那人終於轉過頭來,看到遠處的石塊上有個東西在不斷搖擺,仔細一看,居然是個人!
看那人緩緩向這邊移動過來,林落落激動地都快哭了。也就一刻鐘,林落落卻覺得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人終於穩當的站到了她面前。
這個大叔,好帥吶。
雖然戶外運動不適合穿白衣,不過大叔白衣飄飄,卻給人一種不染纖塵的感覺。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充滿着成熟男人的魅力。稜角分明的臉廓卻散發著一種柔和的感覺,長發飄飄,順順滑滑,大叔用的什麼牌子洗髮水啊,頭髮就跟絲綢似的。
雖然林落落不是一個標準的腐女,也不是大叔控,還是被面前的古裝男子迷暈了。見面前男人探究的眼光看過來,林落落反射性的捂住自己的胸部,卻發現胸部比門板還平。
呃,她都忘了,她現在只不過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捂不捂沒有什麼關係。而且渾身髒的烏漆墨黑的,簡直是一件天然的外套。林落落將手裏的破衣服默默穿回身上,這樣總歸是心裏好一點。
心中還是抵不住的凄涼,為什麼上天派來一個美男卻根本跟她沒什麼關係呢,等她長大,這位大叔就要老了。真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啊。
看着面前眼巴巴望着自己髒的分不清男女的小孩,那男子匪夷所思,道:“你在這裏多久了?”
林落落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估計這小孩認生,男人又用更親切的語氣問:“你叫什麼名字?”
林落落還是說不出話來,索性低下了頭,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難道這身體的小女孩還是個小啞巴?
那男人倒是很有耐心,見小孩還是不說話,又柔聲道:“我先帶你下去。”
然後抱起林落落放到背簍里,讓她緊緊抓住自己,一點也沒有嫌棄林落落滿身的腥臭和髒亂,素質是真滴很好。
窩在背簍里慢慢下落,林落落心裏很亂,這男人長得也好,穿的也好,素質也好,文章里都是這樣的男主的,可與她這個女主一點也不相配啊。一定是上天派來磕磣她的,可憐她上一世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除了有點愛幻想之外,也沒做過啥十惡不赦的壞事,怎麼就落到了這步田地?
下面是一片山谷,看來這採藥的男人就住在這山谷里。谷中種了好多花花草草,就如同一座大莊園。一間間房屋修的也甚是氣派,一個掃地的看見白衣男子,恭敬道:“谷主。”
一般電視劇中谷主都是很厲害的,像什麼藥王谷啊,藥師谷啊,絕情谷啊,好吧,絕情穀穀主是個渣男,不過也確實有錢又有地啊。
此時又聽到一個聲音:“師父。”
是一個**歲的小男孩,這一句“師父”聲音聽上去比他可成熟的多,也是一身白衣,那打扮,那氣質和他師父一樣一樣的。
林落落往後縮了縮,她這破的露屁股的衣服讓大人們看了也就算了,讓一個跟她差不多歲的小男孩看就太不好了,會留下心理陰影吧。
就在林落落儘可能往後縮的時候,一股大力將她拉到前面,破爛的衣服都飄起來了,林落落一時不知道該捂屁股還是該捂胸。
拉她的是一個女子,對着林落落左看右看然後緊緊抱住激動萬分,也不怕這一身的腥臭弄髒了自己的衣服。
那女子高興的都哭了:“菱兒回來了,師父就知道我的菱兒很堅強,不會那麼容易死的。菱兒出了事,師父會內疚一輩子……”
這女子是這小女孩的師父,林落落想起來了,她就是小女孩落崖時想要抓住她的女子。忽然林落落大腦昏沉一片,太多的記憶排山倒海般呼嘯而來。
林落落只覺得這個身體臉上扯出了一個笑容,艱難道:“菱兒……好好的……,師父,儘力了,不內疚……”
昏過去的一剎那,林落落想,原來這個身體不是個啞巴啊。
林落落醒來是在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床邊趴着一個女子,她是懸崖上面直直往下伸出手的女子,不對,應該是師父。
那些記憶,這個身體主人的全部記憶,一下全都擁入了她的腦海中,成了林落落身體的一部分。
這是怎樣的一個小女孩啊,自有記憶以來就活在逃亡之中。那些殺手們有黑衣蒙面的,也有麻衣拎大刀的,還有穿的相貌堂堂執長劍的。
有時候正在小飯店吃飯,隔壁桌上掀桌子就來砍人,就跟黑社會似的。她的師父厲害的很,總能將追殺她們的人一一斬殺。她離得那麼近,血灑在她的臉上還是溫熱的。那些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絕望的氣息,然後師父毫不猶豫的拔出劍,帶她進入下一場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