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8.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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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100將運輸艦駛入了港口了。前方的紅色小燈顯示着他們停泊的港位。

維克多在運輸艦里天天盯着新聞,直到五天後才確定自己和莫爾都沒有被通緝。這究竟是怎麼回事100也無法理解,他們猜測莫爾刪除了有關他們的所有案底起到了很大作用,但監獄中的典獄長黑哥一定知道究竟是哪兩個囚犯逃脫升天。至今沒有任何消息這已經是個最大的好消息,這讓維克多忐忑的心總算在等待中安靜下來。

“把那兩個傢伙叫出來。”100說。

莫爾對維克多說:“把那兩個傢伙叫出來。”

維克多瞪着莫爾再瞪向100,最終不情不願地走向那兩人的樓層敲響了房門。賈科和解篌自從進入房間之後就沒有出來過,甚至連吃飯都由某一個機械人製作自助餐送到他們的房間,維克多有一肚子疑問憋在心裏,一直抱怨懷疑他們是不是在造導彈。

“編號十九!解篌!解篌!”維克多在門口敲了整整十分鐘的門,房門才被突然打開。一邊將汗濕的額發撂到腦後的賈科一邊取出口裏的塞子用手臂撐着房門說:“什麼事?”

維克多張了張嘴瞪着眼睛說不出話來。

賈科□□的上身佈滿了令人一言難盡的痕迹,鞭痕和吻痕與他殘留的傷口疤痕混合在一起,遍佈結實的胸肌和充滿力量的腹肌,他的腰間草草圍了一件解篌的襯衫,一條皮帶不知道從下身的什麼地方延伸出來,在小腿邊晃蕩。

“我——我們——運輸艦——”維克多結結巴巴地說。

“我們到了?”賈科幾乎是有點兒掃興地皺了一下眉頭,他回頭看了一眼屋內,接着對維克多說道:“再給我十分鐘。”

維克多還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就看到面前的門被再次合上了。房裏的賈科扭過頭對床上的男人說:“我們還有一點時間。”

說完他扯起被五花大綁的男人胸前的繩結,提了提某一根繩子。不知被扯到哪裏的男人倒抽了一口氣,露出了似痛苦似歡愉的壓抑表情,然後他抬起頭用牙齒狠狠咬了咬賈科發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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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科出來時駕駛艙里已經有十幾個人了,包括100、維克多和莫爾。賈科和解篌出現時,所有人都神情微妙地看着他們。解篌在賈科身後捂了捂下半張臉,臉上罕見地露出一絲紅暈。他聳着肩跺了跺腳彷彿是為了抖掉身上的一絲異樣,隨後才舒展開身體看向前方。賈科帶着陽光明媚的笑容沖他們揮了揮手:“早上好啊。”

莫爾不冷不熱地說:“下午三點整。”

賈科摸了摸鼻子說:“演唱會什麼時候開始?”

“四點整。”

“這麼說我們還有一整個小時。”

“我們連票都沒有買。”莫爾的臉色有點兒陰沉,“現在,我們所有人,都沒有切實可用的實名身份證。”

賈科看了看100,100沖他攤了攤手:“我的程序已經過時了,無法進入幾百年後的系統。”

賈科又看了看莫爾。莫爾翻了個白眼說:“進入身份證系統我需要一台有身份認證的終端,可惜我們的身份證是在逃囚犯。”

賈科在莫爾說話的同時摸索了一遍全身的口袋,接着抽出了兩個腕錶:“倒霉蛋的,可以用吧?”

那兩個腕錶正是賈科逃離研究所時從衛希禮的兩個事務官身上奪下來的。

“失效期多少來着?”維克多扭頭問莫爾。

“我倒覺得它們不一定會失效。”解篌靠在牆上帶着隱約的微笑。

“為什麼?”維克多問話的同時,莫爾立刻到主控板上操作起來,“如果他們的身份證明丟失了,為什麼不立刻辦理呢?”

“為了要給我定罪,”賈科說,“如果我要被判處死刑或者別的什麼刑,那兩個人會是重要道具——被我炸死了什麼的,或者用來定位我們——看衛希禮想怎麼對付我。”

賈科的話音剛落,莫爾說道:“還有效。”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莫爾。莫爾的手指飛快在鍵盤上移動,十五分鐘之後,他一拍台板:“搞定了,虛擬身份證明,出示個人終端即可,我們要立刻離開這裏,把這兩個鬼東西處理掉。”

“他們開始追蹤信號了?”維克多終於明白了一次。

莫爾點了點頭,100將兩個腕錶交給另一個機械人,接着立刻駕駛運輸艦離開了這個港口。

整個星球都因為這場演唱會而爆炸。尤利安在外形上的特點無與倫比,哪怕在這個人人都能通過基因修正變得更加完美的時代,他的出現也讓世界的眾人驚艷。他以歌聲出道,卻以外貌風靡世界,有人會說尤利安的臉是上天賜予的,也有人會酸溜溜地解釋他只是依靠身體上位,無論如何,在追星族眼中,尤利安都是最具話題性的人物。當聯邦否決了宗教信仰的官方性,其他信仰卻在悄然滋生。

100將運輸艦改頭換面后停泊到另一個港口進入了演唱會場,距離演唱會開始只剩下三分鐘,現場人滿為患。很難想像一個人可以受歡迎到如此地步。

賈科看着面前這爆炸性的景象,腦海中突然閃過片段性的畫面。他看到燈光在猛烈的閃爍,人群在大聲叫嚷,所有的人都瘋了一樣尖叫起舞,還有……

解篌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賈科。莫爾敏銳地看了他一眼。

“不好意思,腿有點兒軟。”賈科痞笑一下,用玩笑將他們想探究的真實掩蓋下去。

十分鐘后,演唱會正式開始了。維克多堵着自己的耳朵看向100大吼道:“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和他們一樣把演唱會看完?!”

100斜了一眼后側,說道:“等他回來。”

維克多楞了一下回頭一看,人群中的賈科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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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一個人有多少種方法?

無論是從前的編號十九還是現在的賈科,都能信口提出無數種假設。

他從來不明確指定計劃,只要靠近那個人,就有無數種機會和方式找到時機殺死對方。

事實上賈科根本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來見尤利安一面,尤利安只是一個他意識中的對手,至今似乎和他的世界沒有任何關係,但是賈科卻無法放下任何一絲隱患。賈科在來到這裏時,就看到了過去的片段。他確信自己曾經來過尤利安的演唱會,近距離地接觸過這個人,還想起了別的一些事。

在他想起那些事的同時,他的腕錶——100給他們配備的臨時腕錶——上,出現了一條陌生人的消息:“你來了。”

賈科立刻四面張望,然後他看到一頭紅髮從人群中閃過消失了。

賈科獨自跟着那頭紅髮離開了人群,演唱會場館的外圍有大量的休息區,賈科看到對方走進了一間酒吧。

“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這麼喜歡拋頭露面了。”聲音從門背後傳來,賈科看到對方的一剎那,開口叫道:“‘獵人’。”

“差點以為你被掉包了。”紅髮男人笑了笑,走向吧枱,點了兩杯酒。他的外貌看上去毫不出彩,就是丟進人群當中也能一眼就忘,但是賈科卻覺得分外眼熟。他在最後一個意識里見過“獵人”,並且對方幫了他不少忙。

“一千萬。”獵人在賈科坐下的同時說道。

賈科差點問“什麼”,他忍住了沒有說。用了一個更巧妙的方式問:“什麼地步?”

“給你們一個十分鐘的私人空間,大粉絲。”

賈科挑了挑眉,不敢相信想什麼來什麼。“開價這麼低?”

“多次優惠。”獵人笑了笑說,“從沒見過六道的人還追星,你喜歡他為什麼不直接將他綁回來?”

“我享受追逐空間。”賈科敷衍地笑了笑。

“每次都是這句話,”獵人笑着說,“沒掉包。”

賈科一愣,看向對方,只看到獵人的兩手手指間夾着一張紙條,賈科抓過塞進了衣袖裏。

然後紅髮男人沖他狹促地笑了笑,用手指關節敲了敲賈科的腕錶:“你知道怎麼轉賬。”然後他轉身離開了酒吧。

賈科攤開手掌看了看紙條,然後將紙條收起,等了半分鐘后離開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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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信號出現在B5區附近,”暉文指着電子地圖上的一塊區域說道,“南2停泊港的警衛已經待命。”

“還等什麼?”衛希禮幾乎有些憤怒地說道。

“尤利安在那兒舉行演唱會。”暉文面無表情地說,“如果出動警衛會引起騷動。”

“他們現在在哪兒了。”衛希禮壓抑着頭疼說。

“還在南2停泊港。”暉文說。

“埋伏起來,”衛希禮吩咐,“控制住他們。”

“尤利安……”暉文有些遲疑。

“不用管他,他只不過是鷹派用來嘩眾取寵的小寵物。”衛希禮說的時候表情卻不那麼輕鬆。尤利安是目前聯邦里最受歡迎的歌星和模特,他的粉絲成千上萬,甚至比不少議員的知名度高上兩三倍。他目前是鷹派手裏很大的一張牌,因為貝特尼表現出對他強烈的喜愛,因而貝特尼當初議員競選上獲得的票數也是最多的。無論是鴿派還是衛希禮國務卿系,都對他抱有強烈的警惕。

每當有一個議員獲得了數目龐大的贊成票,他們都得考慮一下,是不是這個議員和尤利安做了一筆什麼交易,讓對方在任何社交賬號上發佈了對他的支持言論。

編號十九為什麼去那裏暉文和衛希禮都不明白,先前因為監獄被毀而失蹤了的里昂曾經告訴過他們對方失去了記憶,但是當時衛希禮和暉文都不相信。一個要被銷毀的工具可能會用任何理由來為自己開罪,這從他當時選擇了沉睡而不是自殺就能夠明白。

暉文離開衛希禮的辦公室后立刻登上了去B5的旅途。貝拉像是往常一樣替衛希禮送上了紅茶,她試探性地說:“對編號十九的審判……還需要按期執行嗎?”

衛希禮一聽到這就來氣,他怒吼道:“人都跑了!”

貝拉被嚇得一縮脖子,連忙謹慎地退了出去。她離開了衛希禮的房間之後,立刻接通了早已等待着的通話:“在B5區,暉文開始懷疑軍部的人了。”

“讓他去懷疑自己人吧,”那頭的人說,“我想辦法去見尤利安一面。”

“你該不會喜歡上編號十九了吧,科特?”貝拉噗嗤一聲笑了,“我們這麼幫助一個六道的人值得嗎?我記得他和你有一段不小的交情。”

“他是六道的人我也很驚訝,”科特說,“但是現在重要的是,他和衛希禮不是一夥的,是我們扳倒這位六道卧底國務卿的最佳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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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人前赴後繼地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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