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27.第 27 章

大家錄製了一天,都已經累了,晚上的活動就臨時改為篝火晚會,讓成員和嘉賓坐在那裏,擊鼓傳花,輸的人就表演節目。大家都表示贊同,這擊鼓傳花,裴敏總不可能還一直贏,沒一次輸吧!

不少人心裏期待裴敏會表演什麼節目?從裴敏出道以來到現在,她還沒有在綜藝節目上表演過才藝,也沒有在微博上秀過自己會什麼。

想想能在這個地方,表演的節目不是唱歌就是跳舞。裴敏在《大唐風月》裏那個舞姿,真是要讓人笑死了,一看就不是專業的。雖然腰肢柔軟,身體協調能力挺好,但是做出來的動作總看起來不倫不類的。唱歌?說實在話,聲音好聽,五音不全的人可着實不少,裴敏也許就是那其中的一個。

在眾人的猜測下,遊戲開始了。裴敏這次坐得隨意了許多,一輪遊戲下來,就摸清了套路。

第一次輸的是嚴翰,嚴翰站起來唱了一首情歌,情歌纏綿,晚風也纏綿。中途的時候還看看鄭冰,鄭冰回以一笑,這情景要是放出來,多少迷着他們戀愛CP的粉絲都要高喊發糖了。

第二次輸的就是張易,張易拿出來快板,自己打了起來,隨即說了段單口。大家樂的不行。裴敏心中不解卻仍報以掌聲。畢竟在她那個時代,快板是乞丐們當街乞討使用的方式手段,看現在的情景,已然成為了一種藝術的表演形式。

早年的時候,自己和織月,長景為了躲避刺客,扮做乞丐,跟着乞丐隊伍去了柯城。路上那些乞丐個個快板打的熟練,自己看得新奇,也覺得有意思。

雖然她學的琴棋書畫是大雅,是陽春白雪,但那些世人認為的下里巴人聽起來也別有一番趣味。大雅是美好到極致,高尚到極致,大俗是大眾化到極致,普通到極致。在她看來雅與俗之間一定是有共通之處的。

真正的大雅應當是與大俗溶為一體,是極善的俗,是那種不刻意的高雅,是那種不迴避的世俗。就如同那位身穿破爛,混在乞丐群中,醉酒之後卻能吟出“生事且瀰漫,願為持竿叟”,用樹枝和破碗敲出一曲《千聲佛》的韓老子。率性而為卻不放縱,心法自然而無人為。這樣的人,這樣的行為才是真正的雅俗共備。

遊戲還在繼續,裴敏多玩幾次之後,就已經能做到身在玩遊戲,思緒卻亂飄了。看着周圍人嬉笑玩樂,好一副樂融融的樣子。月亮掛在天上,偶爾有溫柔的晚風吹過來,火焰隨風跳躍,映在大家的眼裏。每個人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歡樂自在,這樣的社會真安定,他們何其有幸。

以前迫不得已宿在山洞和破廟的時候,也會點起這樣的篝火,防着那些野獸。有一次,颳起了大風,火苗被吹滅,山洞顯得暗漆漆地,遠處天色還沒有亮,外面傳來一陣狼嚎,自己和織月嚇得一個機靈,抱緊對方,生怕有狼進來,吃了自己。

過了一會兒,當真有一頭孤狼進來。那頭狼看起來瘦弱,只剩下了骨頭,一雙眼睛卻綠油油地。多可怕啊,兩個剛從侯府里逃出來的小丫頭,什麼都不懂,跳下懸崖還活下來,純屬是命大。現在兩個人腹內飢餓不說,身上還帶着傷,一動就鑽心地疼,現在又有狼想把二人當作腹中之餐。

那頭狼一直在離自己五步遠的地方獃著不動,眼神兇狠而又耐心,就那麼直直地盯着自己和織月,織月當時深吸了一口氣,也不敢大聲說話,生怕狼聽見聲音就撲了上來。只是下意識地把自己護在身後。

織月年紀不大,還比自己小几個月,看起來也瘦小,明明是十三四歲的姑娘,卻看起來只有九十歲大小。平素孩子氣十足,見到老鼠和蟑螂都嚇的尖叫。但就是這樣的織月,在危險來臨的時候還是把自己護着。

裴敏記得很清楚,她在織月背後,看着織月後背上濕了一片,那是緊張害怕出的汗水。織月手腳是顫抖地,聲音也顫巍巍,話語卻堅定的要命,“小姐,我在你前面,別怕,有我!”

這樣的織月,在自己走後,還好嗎?自己的兒子是不會虧待他的織月姑姑的,但是織月自己呢?會不會自請殉葬了···裴敏心裏一想到這個可能,眼裏就慢慢泛出淚光。別人怎麼樣,她不在乎,也不想在乎。但是織月不同於別人,她會怎麼樣呢?

鄭冰一直瞧着裴敏,看見裴敏一副想哭的樣子,下意識地想着如同往日一樣,把自己的肩膀給她靠,遞出紙巾讓她擦一擦眼淚。卻發現自己的位置臨她還隔着幾個人,根本做不到。

“停!”

“小冰冰,你怎麼犯傻了?手裏拿着花都不撒手了。”竇明調侃鄭冰。

鄭冰聞言低下了頭,看看手中的花,咬咬嘴唇,又看了一眼裴敏,她臉上也跟眾人一樣帶着期待的神情。心裏下定決心,站了起來,走到場地上,做出了一個舞蹈的架勢。

嚴翰見此說道:“冰冰,你第一次的舞蹈居然不是為我而跳,我好傷心啊!”他知道鄭冰跳舞不錯,大家一起做練習生的時候,鄭冰的舞姿總是收到老師的誇獎。這次跳舞,也是意料之中。

鄭冰回了一個抱歉的笑容,讓音樂組放出了一個年代久遠的流行歌曲,跳了起來。聽到那個歌曲響起來的時候,不要說嚴翰被驚了一下,眾人也都是一副驚呆的表情。這歌曲也太··上不得檯面了點吧。

嚴翰知道現在放的那首歌,是自己中學的時候mp3裏面常聽的網絡歌曲,現在再聽起來只覺得自己當時只是豬油蒙了心,居然會聽那樣的歌曲,簡直就是黑歷史啊!

鄭冰現在居然不僅用這首歌做跳舞的背景音樂,還配了一個極其幼稚的舞蹈。幸好她看起來溫柔可愛,笑起來也讓人喜歡,動作雖然幼稚了點,形態還是好看的,當成搞笑的看也行。嚴翰看着認真跳舞的鄭冰,腦子裏都是黑線。這什麼情況!她難道抽風了嗎?

馬琦看着鄭冰這個表演,只覺得自己居然看錯人了。原以為鄭冰是那種沒有多少心機的,不會搶鏡頭的。結果現在看來,這一招玩的挺好的。這節目一播出,肯定會引發討論的吧!不僅勾起多少人的少年回憶,還順帶搞笑效果。

鄭冰邊跳舞邊注意裴敏的表情,看她還是那個微笑的模樣。火焰的光映在她白皙的臉上,看起來多了幾分煙火氣息,是很美。但是為為什麼表情都沒有變化呢?難道她忘記了自己嗎?就算忘記了自己,也應該不會忘記這個舞蹈啊?這個可是她編的!

一曲結束,大家都笑着鼓掌,直道鄭冰跳的好,有趣之極。鄭冰雖然笑着回應了幾句,心情卻低落了下來。從自己跳舞開始到現在結束,裴敏的表情就沒有變過,雖是一副微笑的模樣,但是鄭冰知道她沒有在看自己,也沒有注意這個舞蹈。這一切···不該是這樣的啊···

遊戲已經到了尾聲,除了裴敏還沒有輸過,其他的人都已經表演過節目了,裴敏見到這個情況,心思轉了幾下,就決定在最後一輪輸一回,全贏就沒什麼意思看點了。別看篝火晚會進行了快兩個小時了,等到電視上播出的時候,能有二十分鐘的片段就已經很不錯了。自己如果不輸一把,那多沒意思。

“哈哈!終於等到了這一天!裴敏,你輸了!”林川高興地說,一雙鹿眼睜的大大地,眼睛中的光比火焰還亮。

“對,戰無不勝的裴敏終於輸了,唉~我居然能看到這一幕,真是不容易啊!”馬琦附和道。

裴敏笑了笑:“嗯,我輸了。”她頓了頓,說道:“聽徹洞簫清不寐,月明正照古松枝。今天月色好,聽洞簫最妙。這裏可有洞簫?”

洞簫這種樂器,算不得冷門,也算不得熱門。大家聽說裴敏要吹洞簫,只覺得是故意在逃避懲罰。雖然說之前還引用了句大家沒聽說過的古詩,但是這地方哪裏去給你尋這種樂器來?快板還是張易自己帶來呢!

“小敏啊,可不能這樣。出來錄節目哪裏有洞簫,這要是在電視台還好,各種樂器應有盡有。”張易說道。眾人也隨應和,梅晟還提議要不裴敏唱個歌就行。

“我這裏有!”是攝製組的工作人員發聲。“裴敏姐,我包里有。”

裴敏循聲看去,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應當是新來的實習生。她看着自己,臉紅紅的,慌忙卸下背包,從包里拿出洞簫遞給裴敏。

裴敏接過,卻不說話。眾人心裏想到,裴敏這下玩脫了吧!想裝一把,卻沒想到真有人帶着這個樂器。那位小姑娘看見裴敏接過去沒有立即開始表演,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新買的,還沒有吹過。”

裴敏抬起頭,對那個緊張無措的小姑娘溫柔地笑了一下,說道:“我只是詫異,現在還有人隨身帶着洞簫而已。”那個小姑娘對上裴敏的笑,臉卻更加紅了,頭深深地埋了下去,退到攝製組裏。

她的洞簫是跟着蘇子張學的。蘇子張就是那個從狼口中救下自己和織月的俠士。他雖是武林中人,卻沒有半點匪氣。看起來溫潤如玉,像是飽讀詩書的公子哥。

單管直吹,正面五孔,背面一孔者為洞簫。發音清幽凄婉,惹人多思。按說是不適合今天這個熱鬧的場合。但是裴敏今夜一想到織月,心裏就不免凄凄然,想找個樂器來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用洞簫就很好,織月喜歡。

織月喜歡洞簫,也喜歡會洞簫的那個人。那個人後來走了,自己就吹洞簫給織月聽。織月頭靠在膝蓋上,跟自己一起坐在台階下。夏夜的涼風吹過,有花瓣落了下來,紛紛揚揚,很漂亮也很傷感。再配上洞簫的聲音,更是心頭有不可明說的憂愁。兩人常常一曲洞簫下來要默不吭聲,在外面坐好久好久,看星星在天上閃,看月亮被雲層蒙上眼。

裴敏把洞簫湊到嘴邊,閉上眼睛,吹奏起來。這個洞簫的音色不錯,雖然做不到高音似笛,低音似鐘的狀態,但整體還算過關。

林川聽着裴敏這架勢,心裏再也不覺得輸給裴敏是多麼丟人的事情了。畢竟當你高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沒有人會想着去超越你,只會覺得你是神一樣的存在。比較往往是在相同等級的產生的,大家會拿王茜的演技跟裴敏比,卻不拿王茜的臉跟裴敏比就是這個原因,因為完全沒有可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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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之萬福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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