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從此皇上不早朝
季淇就這樣死皮賴臉的留了下來,強行要和毛小生睡在一張床上。而毛小生也拒絕不了,只得讓季淇蹬鼻子上臉留了下來。
“快點兒!來不及了!”
毛小生靠在房門口,朝房間喊道。因為季淇今天一天都安排有電影拍攝,怕耽誤拍攝,他特意起了個大早。季淇和他起床的時間差不多,但是這個人已經在衛生間裏磨蹭好久了,毛小生等得實在是着急,抬腳走到衛生間門口。
他拍了拍房門:“快點出來,拍戲要遲到了!你在幹什麼啊!”毛小生怎麼都想不明白,一個男人出門不就洗把臉就完了的事兒,怎麼到季淇這兒就變成了“一年半載”出不了屋了。
之前他也知道季淇作為公眾人物出門要準備許多,這樣雖然是對觀眾的尊重,但是這時間也太長了一些。
“大傻子!你給我出來!”毛小生叫了好幾聲,衛生間裏一點動靜都沒有,只有窸窸窣窣的響動聲,他終於氣急敗壞地敲起了門。
“等下!馬上出來!”
終於,季淇的聲音從浴室里傳了出來,不一會兒這位磨嘰的影帝才幽幽地打開了浴室的門。
“斷了……”季淇抬起手,委屈地說道。
毛小生順着他的手看過去,發現他的手裏攤着的是之前留給他的玉佩,而原本用來系住玉石的紅繩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斷掉了,玉石也就從繩子上脫落了下來。
他這才知道季淇剛剛在浴室里磨蹭了半天就是在努力地想要把繩子重新系起來。
接下季淇手中的玉石,毛小生愣了一下,將玉舉到眼前,眯起眼睛竟然發現一直完好的玉石上竟然出現了一道細小到幾乎不易察覺的小裂紋,就在八卦紋樣的旁邊,隱藏在陰影處十分不起眼。
“這塊玉摔了?”毛小生舉着於是問道。
因為玉石是師父留給他的,因為擔心季淇身邊可能潛在的危險而送給他,現在玉石出現了裂縫,這如果不是摔裂的,那麼就說明必定要有事情會發生。
季淇湊到毛小生的身邊仔細地看向自己剛剛摘下來的玉佩。早上起床的時候,他原本和平日一樣,但是剛從床上爬起來,就聽到身後“咔噠”一聲,手腕上的重量一輕,回過頭去發現被自己好好戴在身上這麼長時間的玉佩竟敢掉到了地上,綁着石頭的紅繩也從中間斷開了。
看着地毯上翠綠的玉石,季淇的心裏“咯噔”地顫了一下,有一陣寒意湧上心頭,後背閃過一陣冷風,他驚詫地猛然回過神去,卻沒有在背後看到任何人影,只有桌布莫名其妙的動了起來。
他趕忙上前一步將玉撿起來攥在手裏,這才稍稍的安下心來,那種沒來由的心慌也漸漸地消退下去。
“繩子突然斷掉了,玉掉到了地毯上。”季淇老實地答道,小心地朝毛小生的方向靠了靠,像是犯錯誤的小孩子一樣偷偷瞟了他一眼,生怕毛小生因為這道裂縫朝自己生氣。
但是他卻不知道毛小生的心裏已經隱隱的泛起了不安,法器破裂非同小可,季淇的這塊玉也不同於其他普通的玉石,掉到地毯上不足以出現裂痕,那麼這一道裂痕非同小可。
“這塊玉你先還給我。”
毛小生抬起頭對季淇說道。
季淇愣怔片刻,立馬緊張了起來,上前問道:“你別生我氣啊毛毛……”他以為是因為自己弄壞了玉石惹毛小生生氣了,趕忙服軟道歉道。
“我沒生氣,”毛小生搖了搖頭,補充道:“法器損壞不是小事,如果沒有磕碰那就是有邪祟在作怪了,我要帶回去重新練過才可以修復這道裂痕。”
聽到毛小生的這樣一番解釋,季淇的心裏一邊放了下去,而另一邊又提了起來,問道:“你的意思是……又有人想要害我?”
上一次徐莉那樣瘋狂的舉動已經讓他產生了很強的戒心,現在又聽到毛小生這樣玄乎的解釋,好不容易經歷過生死的季淇有一次緊張了起來,雙拳緊緊攥在一起。
猶豫了一下,毛小生還是沒有說得出口,有可能白慕雲和他只是看錯了也說不定,畢竟留在世間的魂有那麼多,並不能確定之前見到的鬼魂就是一直跟在季淇身邊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當一個人不知道危險的時候往往可以活的很泰然,反而知道危險後會變的畏首畏尾,人就是被人自己嚇死的,這一句話一點都不錯,就像有人害怕鬼魂夜裏睡不着覺是一個道理。
毛小生不想讓季淇知道的太多,因為他跟在季淇的身邊,知道季淇平日裏的工作密度有多大,知道季淇一天到晚都在趕行程有多累,他不願意再平白給這人增添一道煩惱。
況且,季淇是怕鬼魂的,毛小生從之前兩人的談話中就已經猜到了一二。雖說魏奎和他的“客人”的出現讓季淇徹底對法術、道法的事情產生了改觀,但是毛小生心裏清楚,季淇不接受這些。與其說不接受,不如說季淇就是害怕這些。
雖然毛小生並不知道季淇為什麼會害怕鬼魂,而且聽起來似乎不是一般的害怕,但他仍舊不想讓季淇因為這事變得緊張,變得神經兮兮。在他的眼中,季淇就應該是那個在外人眼中風度翩翩,私底下卻幼稚無比的那個人。
那個會親吻他,對他無微不至,甚至付出生命的那個人。
暗自下定了決心,毛小生將玉佩收進了自己的包里,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只是凡是物件都難免有磨損,況且這塊玉幫你擋了那麼多災禍,這是正常的,等我回去找二師兄商量一下。”
說著,他將鈴鐺從發梢摘了下來,塞到了季淇的手掌中,將他的手指掰着合上,囑咐道:“沒有玉在身邊,你就先帶着我的鈴鐺,也有驅邪的作用,”頓了下又說,“但凡鈴鐺響起來,一定要記得回來告訴我,一定一定。”
“所以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很嚴重?”季淇緊緊地盯着毛小生烏黑的眼睛,希望從他的眼中看出端倪,這個鈴鐺有多重要他當然知道,現在毛小生竟然把寶貝鈴鐺都留給了自己,可見事情不會只是“物件磨損”這麼簡單。而毛小生只是垂着頭,不敢與他對視。
笑了下,季淇知道毛小生還有事情沒有告訴他,轉念一下竟然可以體會到毛小生的良苦用心。手裏緊緊地攥着那兩個黃銅雕花鈴鐺,一陣暖流從手中一路蔓延到心底。
季淇低頭仔細看着毛小生低垂的眼眸,怎麼看都不夠似的。俯下身子,雙膝稍稍彎曲下蹲,仰起頭,由下至上地吻上了毛小生粉嫩柔軟的雙唇,小心翼翼地吮吸着,直到毛小生的呼吸變得急促,體溫變得燙人才放開。
他就這樣蹲着身子從下仰視着毛小生,忽然閃過意思不忍,輕輕撫摸下毛小生通紅的臉頰,輕聲說道:“好了,我會小心的。”
“嗯,”毛小生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季淇的一句簡單的話就讓他放鬆了下來,擔心也漸漸少了一些。他抬起頭,認真地對季淇說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
“哈哈。”
沒想到季淇聽了毛小生的話竟然笑了出來,他寵溺地揉揉毛小生的頭頂,心底里稀罕的不得了,答:“傻毛毛,你這叫立flag知道么。”
“什麼叫立flag?”又聽到一個前所未聞的詞語,毛小生獃獃地問道。
季淇也愣了一下,他還真的沒有想過這要怎麼解釋,思前想後也沒找到一個合理的、還不然毛小生放心的答覆,只得說:“大概就是立旗子的意思。”
“立旗子?”毛小生歪過了頭,鸚鵡似的跟着季淇的話重複了一遍,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抿着嘴突然又恍然大悟一般雙眼發亮,興奮地說:“那我知道了,就跟落幡是一個意思啊。”
這麼一想確實好像是這樣沒錯,季淇哭笑不得地點了點頭。
“鈴鐺一定不要離身。”毛小生再三囑咐道。
他此時雖然沒有在季淇的身邊感覺到有什麼異常,而且就季淇的臉色來看,十分紅暈,眼眸明晰,並不像是有鬼魂近身。
大多情況下,鬼魂為了留住在世間存活的最後氣息,往往需要藉助活人的生氣,這也是為什麼大多被鬼魂附身的人都精神萎靡,面色枯槁,這正是因為這些鬼魂吸取活人的精氣的緣故。
“保證服從命令!”季淇啄了一口毛小生的臉頰,舉起一隻手敬了個禮,老幹部宣誓一般定下了承諾。
“開工!”
房間的門被大力的敲響了,李漫沖了進來,氣急敗壞地喊道。一見到季淇和毛小生兩個人這樣曖昧的樣子,氣的捶胸頓足,恨鐵不成鋼地說:“皇上啊!要美人也要江山啊!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