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十三樓
“塗偉。”我補充道。
“對,塗偉,還有他的老娘就在上面,請了一個高人在上面做的法,把你們的魂魄又引來,再打開地獄的大門,然後你們從電梯下去,他們就償還了自己的孽債了。”歐陽澤的大嗓門。
“對啊!那個塗偉,自打他一進醫院,我就知道他不是善茬,明明從骨子裏看不起你,卻還來請你參加婚禮,這種人你少打理他為好。”嚴肅說道。
看不起我?聽到這詞,我笑了,這麼多年,看不起我的多了,“那我們怎麼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遲遲不說話的女人此時開口。
越是不說話的人,說話越有地位,沒有人反駁,等着她繼續說。然而,後面他卻沒話了。
看氣氛僵持在這裏,我打破僵局。“你們上來看沒看到整棟樓的魂魄?”
“我們是跟着他的夢直接過來的,一出現就是這,樓道里安靜的連只蒼蠅都沒有,還以為你犧牲在這了。”歐陽澤說完打量我,一臉效益走到我身邊,“我好像看見我的魂魄了。”
嚴肅不幹,“啥你的魂魄,這是我們大家的。”說到這,又想樂了想,“不對,這已經不是我們的魂魄了,你再這麼說,就算違背了當初說的話。”
“你他娘的比比啥?這魂魄已經和我自己都不認識了,我能幹啥?成天到晚嘮嘮叨叨,你看陳家妹子也是女的,為啥就你這個人妖會嘮叨。”歐陽澤一點顏面不給嚴肅留。
我忙拉開他們,“兩位,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只見歐陽澤指着我,“你小子是醫院的人,簽訂合同期間,身上的魂魄都是老子的,向著誰說句話。”
“別忘了我也是。”嚴肅道。
“你是個啥?”
看着兩個人吵架,我是徹底無語了,把我這勸架的人,弄得這麼尷尬。
“你們倆別吵了,別忘了還有正經事。”陳家女人說道。
兩人這才收斂自己的脾。我看的好笑,這兩個人都是大人物,在自家的堂口估計是不會這麼像小孩子一樣吵,大人物也需要有個玩伴,怎麼吵鬧都不會臉紅,困難的時候依然伸手相助。
最後,嚴肅問向我,“酒店有幾層樓?”
我還沒開口,牛胖先張嘴,“十三層。”
嚴肅皺着眉,“啥?十三層?那就是說塗.....那個孫子在十四層?”
我點點頭,“是,我們在第三層。”
“我去,你們這水平過了一個小時還在三樓帶着?”歐陽澤難得說了這麼一句爺們的話。
嚴肅看着我和牛胖,“恐怕不光是只有你們兩個人吧。”
我被問得啞口無言,看來我真的不適合說謊。牛胖本來就是牛胖的一部分,說謊不帶臉紅的,“不是我倆,難不成你也在裏面,你瞅瞅馬冬身上的這一身血,,雖然不是他自己的。你們再不來,我們都快完蛋了。”
嚴肅倒是不再說什麼,招呼我們出去,我們這一出去,外面的樓道卻亮起了燈,所有的線路通暢,連監控都不在不停的旋轉對準我們。
“他們想的還挺周全,現在我們就會會他。”陳家女人看着周圍。
這一亮燈,把之前的恐怖氣氛消減了很多,加上這麼多人,心裏也有了底,至少不用我們這種小嘍啰出場。
樓道里站着,瞅着兩個方向,一個是電梯的方向,一個是樓道的方向,我好意提醒,“各位,這電梯裏滿是魂魄,不然我們走樓道吧。”我說這話的意思是怕歐陽澤的性格,碰上哪個大人,我們不得吃不了兜着走?這周棟樓都是他們的魂魄。
我完這話,歐陽澤點點頭,“對,你小子有點像我,咱走着。”大步往樓道走。
我竟有點無言以對,看着其他人,也是一臉的迷茫跟上去,嚴肅低聲奇怪的說道,“這人怎麼會這麼聽話?”
我心想,那是我說的對才同意的,哪和聽不聽話挨邊。
不用想,整棟樓的供電系統已經恢復正常,我們走在連結四樓的台階上,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看的清清楚楚,嚴肅告訴我,這是我們的幻覺,這棟樓在外面的看還是黑的。
四樓是餐廳,很多還沒有來得及收拾的碗筷擺在那裏,這裏竟然沒有魂魄,一個都沒有,讓我不解。
我順手拉起一張椅子想要坐上去,卻發現,這椅子猶如千金,紋絲不動。
這時,身後的一聲‘叮’,這時電梯的聲音?我轉頭看去,從電梯裏出來上百隻鬼,一涌而出,當做沒看到我們一樣,鬼流湧進餐廳,只是一分鐘時間,所有的鬼已經落座,桌子上剩餘的飯菜一掃而光,等着更美味東西上場。
我還在看着滿堂的鬼,沒有注意到站在我面前的一隻鬼,直到牛胖拍打着我的肩膀。
我回過頭,看着眼前的鬼,穿着還是古代勞力的衣服,身材矮小,一雙草鞋,褲腿卷到小腿,穿的夏天的大褂。
“兄弟,這是我的座位,你們的應該是在那。”這隻鬼指着角落裏的一張空桌子,那張桌子正好六張椅子,上面的餐具還是沒有開封的新餐具。
這隻鬼見我沒有反應,伸出一根手指,將我搭在椅子上的手,抬起來,另一隻手去搬開那種椅子,看似輕而易舉,沒有用多少力氣。
“你這怎麼這麼容易?”嚴肅指着他坐的椅子。
這鬼嘿嘿一下,“這椅子上都標註着名字,只有我才能搬開。”指着自己椅子後面的名字。
我歪過頭,看他的椅子後面,一閃一閃的兩個字,‘張才’。轉頭再看所有的椅子,上面都有名字。
我看着歐陽澤,等他開口。歐陽澤動了動嘴,“走,去咱自個的坐上。”
我們一行人走到角落裏的桌子前,上面都有名字,嚴肅,牛戰,歐陽澤,以我的角度只能看見這三個名字。嚴肅率先做了上去,接着歐陽澤,陳家女人,牛胖。只剩下一個空位子,我走上前去,幾乎沒用什麼力氣,把椅子拉開,頓時一愣。
“馬冬怎麼了?”牛胖說道,想要站起來,椅子又變成之前的千斤重,好像長在了他身上一樣,做不起來。“怎麼回事?”牛胖驚呼。
歐陽澤此時開口,“規矩,坐下了不等他結束別想起來。”
牛胖‘哦’了一聲,把目光看向我,“馬冬怎麼回事?”
我指着自己的椅子,“這上面的字不是我的名字。”我清清楚楚的看見,後面的兩個字,‘陳牧’,這名字第一次聽說還是浙江小山村裏的那個嚮導說的,怎麼會出現在這?
“坐下吧。”陳家女人說道。
我看了眼陳家女人,坐在位置上,心裏想着後面的名字怎麼會是陳牧?
“等一下就開飯了,大家看看自己有沒有缺的東西?”一嗓門嚇我一個激靈,不知道是誰在最前面用着不男不女的聲音喊着。
接下來飯桌上一陣騷動,等安靜下來,也十五分鐘之後的事情了。也不知道那人在哪說的話,“沒有的話,我們就要開始了。”
下面掌聲一片,這是中間亮起了一盞燈光,我們周圍的窗帘滑動,與唯一和外界有關的地方隔離,拋開他們是鬼的界限,這些人很正常,如同昨天參加婚禮的賓客一樣,等着服務員把食物端上餐桌。這些餐桌上面的玻璃杯倒立,杯底稜角閃出一道光。乳白色的餐具上面點綴着藍色的青花,金黃的桌布上面凹凸有致的花紋。整個會場金黃映襯,巨大的水晶燈在中間的位置搖擺,燈光光透過水晶燈垂簾下來的珠子,折射到會場的每個角落,這些光影在會場上搖曳。
和環境不符的是這些賓客,這些賓客的身份等級差距懸殊,更重要的是年代的差距。有近現代的高層人士,身上的服裝還印有名牌的標誌。還有一些頭戴安全帽的人,臉上的煤灰還未擦去,之前的張才還不是最獨特的,還有一群人,身着朝廷的官府,和他們一桌的,還有一些搬運工,這些人坐在一上桌子,讓我有點思維混亂的感覺,就好像是獅子和野豬在玩耍。
我欲張口,會場中間憑空出現一個檯子,檯子周身和會場的顏色相配為金黃,上面的雕刻,卻不是這賓館所能睥睨的,整個檯子的雕刻猶如水墨畫一樣自然通透。
我的目光往上看去,一名女子的背影,一名身着淡藍色的女子,髮髻如月牙的一角向後彎鉤,如墨的長發在身後垂下。女子轉過身來,藍紗遮面,只見一雙丹鳳眼,與一對翹眉毛。看人未看臉,就已經賞心。我心裏面如以一百隻螞蟻攀爬。
女子身後出現一張寶座,與她的穿着一樣,藍色為主色調,背椅是一直將要展翅的風光,羽毛精確毛髮絲細小,整個寶座雖是簡單,上面的寶石也以冷色調沒基礎。
這女子雙手一展,身子往後一仰,腳尖點地,滑至椅子上,伸出一手,手中似有似無的藍色光亮散落在客席之間。椅子自己緩慢旋轉,拿手上的藍粉有一陣風均勻的散落每一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