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張符
?閻琦本人如雜誌上電視上的採訪一樣,嚴肅而又冷厲,不苟言笑,手裏拖着個煙斗,嘴裏吐出淡淡的裊娜青煙。
端正抬手遮了嘴巴,湊在周通耳邊小聲說:“小通,你覺不覺着閻琦特別像我們初中數學老師?”
周通:“……”
周通正要跟閻琦打招呼,閻琦居然率先一步招待了他們,閻琦把煙斗放下,說:“你好,周先生。”
閻琦這幾個字咬字十分清楚,彷彿站在高處談判,一種上位者向下位者發號施令的感覺油然而生,這是他幾年來一直處在A市商業圈頂端長盛不衰所養成的習慣與氣勢。
在他這種氣勢下,很難有人能保持平常心跟他對話。
閻琦雖然有求於周通,但是還要看看周通的實力,故意拿出了在商場上談判的氣勢。
周通不卑不亢地笑了笑,說:“閻先生你好,久仰大名。”
閻琦眼底露出些驚訝,但很快掩藏了起來,他對周通的表現很滿意,於是叫人端茶過來,請周通坐下。
周通坐下之後,將盒子放在茶几上,並沒有表現出要收的意思,閻琦翻了下眼皮,有些不滿地說:“周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周通笑着說:“閻先生忽然送此大禮,我難免有些惶恐,不知道閻先生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我先聽過,再決定收不收禮,不然受之有愧,以後會寢食難安的。”
閻先生滿意地勾了勾唇角,到這個時候才將所有防備心徹底放下來。
細節見真章,不貪財不畏權,這個年輕人很好。
閻先生說:“其實這場拍賣會是我特地拜託羲和拍賣所進行的。”
周通露出疑惑地神色。
“先請周先生看幾張照片。”閻琦拿起桌面上的IPAD,解了鎖遞給周通。
周通接過一看,頓時愣住,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端正好奇地湊過來一看,頓時嚇得渾身一抖,差點從沙發上跌下來。
“我的媽啊——”端正嚎了一嗓子后立馬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緊捂住嘴巴,小心翼翼地看着閻琦,害怕惹閻琦不高興了。
結果閻琦壓根就沒看他,緊張地看着周通。
IPAD上有好幾張照片,一個人的臉上生了一大塊烏青色的斑痕,顏色複雜,深深淺淺,錯落不一,如果這樣也就罷了,那些斑痕還會移動,幾張照片上的斑痕形狀大小各不相同,端正那一眼看見的正好是拼成了一個笑臉的!
周通臉上的笑消失不見了,沉聲說:“這可能是鬼斑。”
“……”被周通猜中之後,閻琦臉色立刻變得十分急切,忙追問道,“周天師,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如何化解?”
“說不準,我得親眼看看。”
鬼斑這東西來得十分稀有。
有種陰鬼叫“哀鬼”,這類鬼喜歡為人為伍,他如果瞧上了某個人身上的氣就會一直跟着他,纏在他周圍,被哀鬼纏上的人就會失去食慾,面色蒼白,還特別喜潔,身上的氣被哀鬼逐漸吸走,到最後就會喪失生氣,極易生病。
如果在那之後,哀鬼被人用了不正當的手法除掉了,哀鬼的怨氣就會留在之前寄居的人身上,產生鬼斑。
閻琦還擔心周通是沒有真材實料的,這一試探立馬就知道周通是有真本事的,哪怕再年輕,也是個有學問的真天師。
閻先生思慮片刻,說:“我有一個小孫子,雖然暫時還沒暴露在公眾面前,但這個事情周先生應該聽說過。”
周通點了點頭。
他的確聽說過。閻琦有個兒子,中年不幸車禍而亡,留下個剛出生的小孫子,閻琦一直將其視作掌中寶,保護得很好,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家媒體能夠拿到有關他小孫子的一點消息。但是其人的存在,卻是眾所周知的。
看來鬼斑長在他這個小孫子的身上。
閻琦繼續說:“得了鬼斑的是我的小孫子,閻海。”
周通:“……令孫多大年紀了?”
“十七。”
“正是哀鬼喜歡的年齡。”周通琢磨了片刻,問道,“方便讓我去看看嗎?”
“當然方便,只不過今日不行。”閻琦說,“他奶奶在照顧他,他奶奶不信這些,非要用科學的方子治療疾病。”
周通表示可以理解,跟閻琦約了個時間。
等具體跟閻琦商量好之後已經十點多,拍賣會早就結束了,閻琦還要送他們回去,被周通婉拒了。
出門之後,頭頂星光點點,路燈橘黃,溫柔地灑在停車場的地面上。
一輛車忽然開了過來,刺眼的前照燈晃了周通的眼,周通眯着眼看過去,車停下之後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車裏走了出來。
“張俊楚?”端正大叫一聲,警惕地將周通護在身後。
張俊楚一聲不吭地走了過來,手裏好像捏着什麼東西,他忽然一揮手,手中的東西被他拋了出去,端正下意識地抬手去擋,耳畔有風刮過,張俊楚拋過來的東西被周通穩穩地握在手心裏。
那是一截樹枝,不粗卻因為張俊楚拋過來的時候帶着氣,威力還是不小的,周通看得出來,張俊楚是有意試探,但是他不想避讓了。
像是張俊楚這種人越是不理就越是起勁,以前他是懶得理,但似乎繼續視若無睹下去,張俊楚還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今天的挑釁讓周通被強迫性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下已經很讓周通厭煩了。
張俊楚靠在車門旁,點了根煙抽了起來,夜色中,一點火花晃着張俊楚的表情有些猙獰,張俊楚吸了一口煙,問道:“什麼時候入的道?”
“張先生,道上有規矩,正當的切磋,互相學習可以,可偷襲私鬥卻是不允許的。這方面的規矩,張家應該有教過你。”
張俊楚抽煙的動作頓時停住,他把只抽了兩口的煙頭甩在地上,正色,認認真真地打量周通。
周通還是跟以前沒什麼變化,一雙眉眼溫柔細膩,劍眉俊朗,星眸似水,笑起來的時候似乎可以在他眼中找到太陽的光芒。
可到底不一樣了,真正的周通是什麼樣子的?
張俊楚一直在貪婪地看着周通,如果可以的話,甚至連眼都不想眨一下。
端正實在看不下去了,罵道:“夠了張俊楚!!別以為小通以前喜歡你你就可以這麼放肆!你出國的時候考慮了小通的想法嗎?現在還擺出這副樣子給誰看啊傻逼!”
“等等。”周通打住了端正的話,一臉鬱悶地看着端正,“誰跟你說我以前喜歡他的?我好像跟他都不太熟啊。”
端正:“啊?”
周通微微皺着眉頭,努力回憶着大學時代有關張俊楚的事情,說:“印象里是不怎麼親近的大學同學,一起在學生會工作過,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別的印象了。”
端正:“……”
張俊楚咬着牙說:“周通,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周通笑了:“當然知道。”
“你在掩飾自己。”
“掩飾什麼?”周通不解地說,“是張先生你想太多了。”
周通嘴角的笑收了一點,他彎着眉眼看向張俊楚。
那雙眼睛裏十分平靜,壓根就沒有一丁點喜歡的元素在裏面。
直到這一刻,張俊楚才徹底明白,周通根本就沒有喜歡過自己,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張俊楚內心裏掀起滔天駭浪,久久不能平靜,就在這時,又有一輛車停在了旁邊。
張俊楚跟周通同時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他們同時轉頭看向停車的方向。
高大的男人從車上下來,眼神在對峙的三人面前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周通臉上。
周通笑着打了招呼:“你好,又見面了。”
來人正是在拍賣會上輸給閻琦的那位。
“鄙姓陳。”男人沖周通禮貌地點了點頭,做了自己我介紹,“陳恩,周先生你好。”
“陳先生你好。”
“周先生。”陳恩還是一如既往地幹練果決,單刀直入,“我們老闆有意聘請你為我們公司的古董鑒定師,十年合同,只服從老闆一個人的命令,待遇從優,送您一套在A市X區的高層公寓,每個月薪酬五萬保底,另有提成。您看如何?”
周通:“……”
端正:“……”
周通嘴角一勾,笑道:“我的身價有這麼高了?”
“老闆的誠意全在這裏。”
周通嘆了口氣,為難地說:“可是我還有祖輩留下來的事業要經營。”
端正:“……”
端大胖內心在咆哮:那家小店還經營個蛋啊!!
陳恩眼底露出一絲嘲諷,這些年輕人幼稚的執着總有一天會被現實狠狠踩在腳下,他沒再跟周通多說,從口袋裏取出一張名片遞給周通:“周先生,如果你考慮好了,可以給我來電話。”
周通把名片收了,“好的,我會好好考慮。”
陳恩把車開走之後,張俊楚酸溜溜地說:“知道他在給誰幹活嗎?”
周通修長的手指把玩着手裏的名片,薄薄的一層紙在周通手裏像是活了一樣,“趙京山。”
張俊楚聞言一怔,不敢相信地問道:“知道你還要考慮???”頓了一下,張俊楚諷刺地說:“我知道了,你在拿喬,還想提升身價?像你這個年齡,能有這麼一份工作已經很好了,並不是所有術士都能跟我一樣擁有斐然的家世,有縱情揮霍的天分。”
這話還沒說完,張俊楚就見周通毫不猶豫地把陳恩給他的名片塞進了垃圾桶里。
隨後,周通轉過身來看向張俊楚,精緻的眉眼彎成漂亮的月牙,眼睛裏像是盛了月光,瑩瑩璀璨,周通笑着說:“是嗎?可張先生忘了,比家世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能力。”
他說完這句話后,周圍的氣頓時就變了,強大的氣擠壓在張俊楚的身邊,幾乎將他壓得不能呼吸,驟然變強了的威壓壓迫着張俊楚佝僂着身體,雙腿根本就無法支撐這強大的力量,膝蓋情不自禁地彎曲,在周通面前直接跪了下來!
影子的笑聲傳入周通腦海,“囂張跋扈。”
周通嘴角揚起,挑釁地回復:“那又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毫無反應只是片楓葉。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3-2621:11:07
9267718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3-3017:44:44
謝謝大大們的地雷-3-破費啦!~看到你們萌萌噠評論我就很開心啦!!!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看評有時候發現你們腦洞比我還大2333寫的都沒你們腦補的精彩怪不好意思的哈哈哈哈!
閻琦很守信用,一到約定的時間就派車來接周通,還沒上車,端正就一路小跑着過來把他們給攔下來,喘着粗氣說:“差差點遲到……我、我也去。”
“你去幹嘛?”周通皺着眉頭不悅地問。
“湊、湊熱鬧啊。”端正一臉理所當然,周通無語地看着端正,端正晃了晃相機,說,“神奇世界的大門在我眼前打開了,我怎麼能不好好記錄一下,誰的人生跟我一樣刺激啊!”
周通:“……”
他現在十分後悔把玉心給端正,在玉心的影響下,端正已經有能夠識氣的能力了,自然開始接觸這些神神鬼鬼的內門一事,滿心熱切得很。
擺脫不了端正,周通就只好一併把他帶去了閻琦家裏。
閻琦住在郊區,獨立別墅,比端正家老宅只大不小,家裏僕人倒是不多,來來回回見到的就只有那麼三兩個。
周通進屋后就在打量閻琦家的風水。
別墅坐北朝南,所卧之山也是呈現一條直衝東方而去的龍脈,天高雲廣,無論做陰穴還是陽穴都是上好的頂尖之地。而別墅內里的佈局,開闊明亮,三層樓房以竹梯相連,節節高,水池中錦鯉擺尾,花園裏翠柳拂窗,上好的納陽風水。
鎮宅金蟾吐翠,盆里的錢幣也是上好的五帝錢。這樣還能招來哀鬼,真不知道閻琦的孫子是怎麼樣的八字奇輕。
周通四下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大問題,他問道:“令孫在哪裏?我能去看看他嗎?”
“當然可以。”閻琦忙應了一聲,帶着周通上了三樓,打開門前猶豫了下,叮囑道,“小海現在相貌有些嚇人,周先生見了不要害怕。”
“沒關心。”周通溫和地笑了笑。
端正咽了口口水,緊張而又期待地看着房門一點點被打開。
“咔嚓——”
一聲脆響,門內門外的人都頓時僵住了,周通一愣隨後嘴角勾起,看着屋子裏面擺弄相機自拍的男生,笑着說:“還挺有精神的。”
閻海沒想到會有人忽然開門,忙把相機藏在枕頭底下,抱怨道:“爺爺!你進來怎麼不敲門啊!”
閻琦板著臉說:“你在幹什麼?”
閻海別過臉去:“沒什麼。你帶來了什麼人啊?”
閻琦說:“給你治病的高人。”
閻海回過頭仔細打量了周通,隨後嘴角一撇,十分不屑:“爺爺你不會是被人騙了吧?這倆長得哪像是高人?一個就是個小白臉,一個大胖子,騙我我都不信。高人不應該是留着長白鬍子的瘦高老頭嗎?法器呢?法器也不帶一個?”
周通聞言忍俊不禁,剛要說話,卻見到閻海臉上的斑痕發生了變化,那約有半個手掌大的斑痕像是遊走在他皮膚之下似的,悄悄往他耳後挪了挪,只在正臉上露出了不到一半,像是十分害怕周通一樣,可是本來面積就不小,怎麼藏都藏不住。
周通說:“你染上鬼斑大概有一個星期了吧?”
閻海狐疑地看着周通,“我爺爺告訴你的?”
閻琦可冤枉,他可沒說。
周通說:“在得了鬼斑之前晚上會發噩夢,經常被嚇醒,是嗎?還會常常渾身無力,看什麼都不順眼,總覺着什麼都不幹凈,衣服一天要換三次,超過一個小時就要洗手,動不動就要拿手帕擦拭要碰觸的物體,我說的有錯嗎?”
閻海愣了片刻,喊道:“爺爺,你連這些都告訴他了?”
閻琦板著臉喝道:“小海!”
閻海瞪了閻琦一會兒,最後屈服地坐回了床上,不情願地嘀咕:“我說了我的臉沒事沒事……”
周通聞言眉頭皺了起來。
閻海的抵觸情緒很奇怪,而且,照理說他這個年齡的男孩子都十分愛美,閻海底子不錯,十七歲的小帥哥一枚,可偏偏十分不在意這個鬼斑,還會拿手機自拍?到底在想什麼?
房間內窗戶關着,氣很不流通,周通用陰陽眼在閻海房間內一掃,果然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閻海的房間內藏着很多不太靈的法器,床底下的銅錢劍,柜子裏有一盒硃砂,還有一小袋黑狗血,黃符夾在書頁里。
目光落在書架上,除了學習資料跟名著以外還有幾本《葬經》《說神道鬼》《周易》等雜書。
看來閻海的興趣相當廣泛啊……
年輕氣虛的男孩子,還閑着沒事幹喜歡研究這些東西,難怪會染上哀鬼。
周通搬了椅子坐在床邊,從側面看向閻海越來越往耳朵後面縮的鬼斑,閻海下意識地拿手擋住臉,不想讓周通看,周通卻強硬地按住閻海的手,湊了過去。
閻海用眼角餘光瞥到周通好看而又認真觀察的臉,一下子就臉紅了,他結結巴巴地說:“干、幹嘛啊?”
“普通的鬼斑而已。”
周通伸手在鬼斑上輕輕拍了拍,將早就蓋了桃木剛卯之印的掌.心雷打入閻海的皮膚內,閻海頓時覺着皮膚刺痛,尖叫了一聲,周通直起了身子,對閻琦說:“客廳里那座鎮宅的金蟾先搬到這間房裏去,就擺放在他床頭。這幾天經常開窗通通風,順便說一句……”周通微笑着說,“十七歲的年紀,還是學習重要一些,旁門左道,少研究會比較好。”
閻琦還沒反應過來,疑惑地問道:“這就解決了?”
“嗯。”周通點了點頭,“小問題。你孫子可能去了什麼不幹凈的地方被哀鬼纏上了,這裏風水太好,金蟾鎮宅,又有龍脈護持子孫後代,那哀鬼就被這麼上乘的風水所除去了,心有不甘留下了一些鬼斑做報復。我已經把鬼斑除去了。”
聞言,閻琦忙看向閻海,果然見到一直盤繞在閻海臉上的鬼斑消失不見了!那個鬼斑他可是請了好幾個大師都除不去,害他擔心得要死,在這個年輕人嘴裏,怎麼就變得這麼容易而不值一提,彷彿只是起了個痘痘而已?
看到閻琦的驚喜表情,閻海就知道這年輕男人說的沒錯,他忙拿起鏡子看了看,覆蓋了半邊臉的鬼斑果然沒了!閻海露出失望的神色,隨後眼底又燃起了熊熊火光,滿是雄心鬥志。
當著閻琦的面,閻海忽然一下子跪在了周通面前,懇求道:“我之前以為大師是江湖騙子,衝撞了大師,求大師收我為徒!”
周通:“……”
閻琦:“……”
閻琦咳了咳,示意閻海注意一下形象,閻海卻像是完全沒聽見一樣,亮着眼睛看向周通:“大師!”
周通搖了搖頭說:“我不收徒。”
“沒關係!”閻海懇切地說,“我給你打下手啊!”
周通無奈地看着閻琦,委婉地表示:“閻先生,你看,鬼斑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下面應該沒我什麼事了吧?”
“那是。”閻琦自然不願意自己唯一的小孫子去弄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哪怕是有真本事也不該是他們閻家的未來,“我送周先生出門。”
“麻煩了。”
“周先生!”閻海不放棄地拉住周通的胳膊,閻琦當即怒喝道:“小海!成什麼樣子!”
閻海的熱情被冷水澆得一滴不剩,委屈地看着閻琦,可眼底滿是絲毫不肯放棄的熊熊火焰。
在周通快要跨門而出的時候,閻海忽然說:“周先生,你知道我染上哀鬼的時候經常發夢,可你不想知道我發的是什麼夢嗎?”
周通腳步一停,轉過頭看向閻海,就在閻海還要出口引誘周通的時候,周通卻笑了,笑得十分燦爛:“既然哀鬼已去,鬼斑也治好了,這些噩夢還是不說為好,都是過去了。”
這句話說得體面到位,但其實說白了就四個字——不!想!知!道!
閻海終於偃旗息鼓,萎靡地坐在床上。
幾人出了房間之後,閻琦還留周通在房間內坐了一會兒,周通疑惑不解,看閻琦的表情像是還另有隱情未說。
他也不着急,氣定神閑地坐在客廳里喝現磨的咖啡,陪着閻琦東拉西扯。
過了一會兒,閻琦才嘆了口氣,略顯為難地說:“周天師,這次請您過來,給小海看病是其一,其實還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其實周通早就有心理準備。
閻海臉上的鬼斑是難辦,但是卻不至於讓閻琦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兩千萬的桃木剛卯也不是那麼容易拿到的。
周通笑了笑,說道:“閻先生直說就是。”
閻琦眼神閃爍了下,極為鄭重地說:“是這樣的,我有一家公司最近風水不太好,已經出了十多樁命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