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梁冰找茬,秉辰援手
橫店影視城的清明上河圖拍攝地氣勢恢宏、風光旖旎。在片場,四角高挑,飛閣流檐的古代建築和現代化的設備相結合,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這是一部明朝的古裝戲,主線是殳秉辰扮演的富家少爺和梁冰扮演的落魄小姐之間的愛情故事。蔣依璇的角色是一個三等小丫鬟,幾乎就是通傳和辦排場的時候能有戲。
蔣依璇準時來到片場,她盯着許多台各式各樣的機子看,還有忙碌的眾人,有些不知道“從何下手”!守時是她極其家族的做人原則,因為蔣家的人覺得即使是無意識地遲到,對其它準時到場的人來說,也是不尊重的表現。
蔣依璇到現在仍能清楚的記得,在自己兒時的時候,因為貪玩誤了吃晚餐的時間,被父親罰站了三個小時。
“喂,你是新來的吧?”這時候旁邊出現一個已經裝扮好了的小姑娘,很是外向的對蔣依璇講話。只見她的古裝服裝看起來比蔣依璇的要華麗一些,蔣依璇的就只是布衣,而她的卻是絲綢的。
蔣依璇微笑點了點頭,然後自我介紹說:“你好,我是蔣依璇。”
“我就知道,一看你的眼神就是!我叫汪圓圓,你可以叫我圓圓。”蔣依璇禮貌一笑,沒有說什麼。汪圓圓看了看她,繼續說道:“不知道該幹些什麼吧?走!我先帶你化妝去!”說著,就拉着蔣依璇到了化妝組。
是一個角落的棚子,兩個女化妝師正在用公用的化妝品在群眾演員的臉上塗抹。
蔣依璇站在其中一個女化妝師的旁邊,女化妝師瞄了瞄她,然後說:“這個完了就是你!”
“哦!”蔣依璇不自在地回應了一聲。
看着眼前的這一切,她的內心是排斥的。電視劇上華麗無比的古裝場景,事實上原來是這樣的凌亂!還有各種的不講究,一想到那細菌無比的化妝品會弄到自己的臉上,她就渾身不自在。
“好了,到你了!”女化妝師麻木無力地說道。……“想什麼那,趕緊坐下啊!”見蔣依璇無動於衷的樣子,女化妝師帶了些火氣。
蔣依璇想想還是坐吧,來都來了,矯情什麼啊!難道要讓齊舒媛給她單配個化妝師么,要是那樣的話她還來這裏做什麼,直接回家好了!
“哪裏整過沒有?”
“啊?”
“我問你,哪裏整過容沒有?我化妝的時候好輕一些!不然碰掉你個鼻子什麼的,我可不負責!”化妝師身材嬌小,但穿着與其身材極其不搭配的寬鬆黑色大衣,她沒好氣地對蔣依璇說。
“沒整過!”蔣依璇看着化妝師的雙眼回答,看的化妝師直躲避她的眼神。
化妝的過程令蔣依璇很是無奈,好想靈魂遊離,只留着肉體遭罪。
化好妝,造好型的蔣依璇出來尋覓汪圓圓的身影。
但羨煞旁人的是主角出場!只見他們帶着他們的大批隨從以及利民的硬件設施到場,主角各個都是墨鏡帶在臉上,身邊的人也都是牛哄哄地走路。
“喂,瞧什麼呢?”汪圓圓總是突然出現。
“沒什麼,我化好妝了,想問你哪裏能坐?”
“還坐什麼啊!你看那些腕兒沒有,還有女二號,男二號什麼的,你一個新人一會趕緊去上他們面前照個面!”……“喂!準備禮物沒有?”
“禮物?”
“對啊,要準備禮物的!誒呀,一看你就不懂人事,怎麼這麼不會來事呢!我來給你上一課……”“看到沒有,就連導演、製片人什麼的都圍着他們轉,你一個小演員清高什麼啊!”
這話說的,讓蔣依璇覺得荒唐的很。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着?”
“蔣依璇。”
“今天回去呢,你就照我說的做,準備些精緻的小禮物,不需要什麼貴重的,反正他們也不會拆開看,但一定要讓自己的臉在他們面前熟。就算幫不上什麼忙,但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不然這些主角的脾氣可都大的很,小心受氣啊!”
蔣依璇看着眼前這個相貌不是很出眾,但是卻感覺自己是個人精的女孩,真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
正當她抬頭向那邊望去的時候,帶着墨鏡的殳秉辰目光投向了她。也許,也許是在看蔣依璇;可能是還記仇呢,也可能是弄清楚事實了!但蔣依璇不想和他再有什麼瓜葛,一來是證明自己的清白,二來是自己的身份要是被曝光,尷尬不說也會引來許多麻煩。於是她刻意地走開,躲在旁邊的旁邊的院子裏,以求清凈!她相信人都是健忘的,很快她就可以不這樣避諱了!
蔣依璇看到這裏有把椅子,旁邊也有很多的小板凳,又沒有什麼人,便坐在了椅子上。
像蔣依璇這樣的小角色是需要大部分時間待命的,因為說不上主演那邊需要她了,就會讓她出現。雖然辛苦,但是不得不說,演藝圈的複雜讓蔣依璇釋懷了一些。雖然痛苦的畫面會每天出現,但這樣新的環境和充實的工作真是療傷靈藥。她無法想像不在這裏躲着,又會是怎樣的情景。
本想找蔣依璇道歉的殳秉辰,卻找不到其蹤影。
“怎麼了,秉辰,不在狀態么?”阿美關切地問。
秉辰微笑搖了搖頭,繼續看劇本。
阿美還是覺得上次的事情讓她和殳秉辰有了隔閡,也許對於其它的事情,她都可以應付的手到擒來,但惟獨殳秉辰,總是讓她神經大條!
“她怎麼過來了?”阿美念道。
殳秉辰抬頭,見是梁冰“華麗”地走了過來。
“梁冰,我說造型師給你費勁巴力弄這麼一身,你還是別來回走動了,不然受累的是造型師。”阿美說。
今天開場戲便是婚戲,只見梁冰穿着明朝華麗的新娘服,行動不便的緩緩而來。殳秉辰也是一身紅,只是比起行頭,他可是輕鬆很多。
梁冰沒有理會阿美,而是笑着直衝殳秉辰走了過來!
“你好,秉辰,好久不見。”梁冰纖弱地說。
“你好,最近好么?”殳秉辰手拿劇本禮貌地說。
要說兩人曾經的感情,也是有的。只是梁冰要的太多,而殳秉辰有些酸氣,在那個時候誰都不看好他。要知道在娛樂圈,大批的人等待着機會,大家阿諛奉承都怕找不着人,只有他堅持自我。而梁冰的離開也給殳秉辰帶來不小的打擊,知道要和梁冰合作,殳秉辰也是心裏有層疙瘩的,但是就那麼一件事的一個人,就可以沖刷掉很多!
小艾為梁冰搬來一把椅子,英子扶着坐下。
“我很好。”梁冰淺淺一笑,臉上帶着柔情憂傷,眼睛裏充斥淚珠。
兩人面對舊憶目光對視了數秒,但很快,殳秉辰打斷了這樣懷舊地對視。
“對了,之前我讓英子聯繫過阿美。”她抬頭看了看阿美滿臉的敵意……“是想和你對對台詞,但是好像並沒有什麼回信。我是知道你的,對工作兢兢業業,一絲不苟,這方面也是影響到了我的,所以每每拍戲我都會仔細對戲,好更加投入角色當中。”梁冰說的是蕩氣迴腸,柔弱謙和。
殳秉辰看了看阿美,阿美逃避這樣的目光。
“我想阿美她最近也是太忙了。”殳秉辰肯定不會當中揭穿他的恩人,但阿美心裏也會因此不安。
“那不如就現在吧,或者晚上的時候我們找個時間,反正我也住豐景……哦,對了,聽說你也住豐景。”
阿美心想,還真是風騷的不能再風騷了,明知道都住在製片方安排的酒店,還故意這樣說,明白着是要往床上勾引!
殳秉辰牽強地笑了笑,然後敷衍地說:“再定吧!”
“辰哥,冰姐你們都在啊,導演現在要拍你們成親的戲了,請你們二位到正院去。”副導演說。
……
拍戲蔣依璇也被叫了去,她是負責在兩旁站着撐場面的。
整場戲,因為種種原因,來來回回ng了四五次。
蔣依璇只覺得鞋裏面好像進了什麼東西,她一直忍着,想等着導演叫停的時候到一旁在弄。
到第七遍的時候,終於過去了。
拍戲的時候,殳秉辰用餘光看到了站在自己右邊的蔣依璇,雖然穿着樸素,但依然清麗脫俗。他本想等拍完的時候去找蔣依璇,但卻被梁冰給纏住,緊接着又是導演。
等主演下場,導演說可以了,蔣依璇快步地走出拍攝區域,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將鞋子脫掉。她看了看,原來是一個石子……
“你誰啊你,不知道這是別人的椅子么?”
說話的人是梁冰,她剛剛在殳秉辰那裏被拒絕心裏很不爽。這下見有人招惹到了她,定是要不依不饒。
蔣依璇趕緊將鞋子穿上,然後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說著,蔣依璇就要走開。
梁冰一把拽住蔣依璇的胳膊,呵斥道:“誰說你說句不好意思就可以走了!連句對不起都不會說么?再說了,你到我休息的地方居然還拖鞋,你碰過腳的手是不是還碰到我的椅子把手了,我現在要你把我的椅子把手擦乾淨,然後再用熏香把我的椅子弄出香味來。”
蔣依璇看着剛剛做過的帶着扶手的椅子,又看了看前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想來她長這麼大還沒有這麼難堪過。
“抱歉,我辦不到。”
這樣的回答,讓梁冰有些無法接話。
梁冰看了看蔣依璇,然後說:“什麼叫辦不到,我看你是不想幹了。”
蔣依璇認為面對這樣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說一段她聽不懂的英語,然後讓大家知道她的水平,再看着她因為聽不懂而丟人氣急敗壞抓狂的樣子!
於是乎,蔣依璇拽了一大段標準的美式英語,是一部外國小說里類似情景,女主的一段發言!說完,蔣依璇扭頭就走!果然……梁冰被氣得臉通紅,她對旁邊的英子說:“她是不是說fuck了?啊?。”
“沒有吧?”
“她肯定說了,我聽的清清楚楚,有fuck,她居然敢罵我,你去,去找副導演,把這人給我開了!”
英子將手指橫放在比鼻孔前,她都跟着尷尬,但無奈只能找副導演去,不然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
正在和殳秉辰說話的副導演,聽到英子這麼說,便問道:“哪個演員啊?”副導演聽說有一位小演員很有背景,他也不好得罪誰,只能先問問看。
英子往四維看了看,然後看到遠處坐在地上和另一個女演員說話的蔣依璇,說:“就是那個,穿着粉色的衣服,坐在地上的那個!”
殳秉辰看了看,認出了英子說的就是蔣依璇。本來他就對蔣依璇又愧疚,他想是應該幫她說和一下。
“我看就算了吧,一看就是新人,怎麼就幾句話的事就把人給開了呢!”殳秉辰說。
英子詫異殳秉辰的態度。
副導演可樂了,不得罪人這是最保險的,剩下的就是殳秉辰和梁冰的事了。
於是副導演說道:“是啊,既然辰哥都說了,那就算了吧!是吧,英子姐。”
英子本來也不想做這缺德事,正好殳秉辰出頭了,他也好有個說辭,寒暄兩句就回去交差了。
副導演走到蔣依璇那裏,只見蔣依璇和汪圓圓坐在兩塊零落地方形磚頭上,蔣依璇有些憋氣地低下頭,汪圓圓則擺弄着手機。
“我說就是你啊!”副導演低頭看着坐在地上的蔣依璇說。
蔣依璇莫名地抬起頭,看到旁邊還站着殳秉辰,她趕緊站了起來。汪圓圓看到大牌和副導演親自過來,趕緊上前一步:“辰哥好,副導演好,我叫汪圓圓,叫我圓圓就行了。”
副導演點頭示意一下,殳秉辰的目光則都盯在了蔣依璇臉上。
“我說你啊,得好好謝謝人家辰哥,要不是他你可就被趕齣劇組了!”副導演賣好地對蔣依璇說。
蔣依璇笑了一笑,然後牽強地說:“謝謝你。”
“這個,光說說好像誠意不大。”說著,殳秉辰促狹一笑。
蔣依璇心裏是憋屈壞了,想來自己長大這麼久,都沒有遇到過這一系列令她感覺糟糕的事情。先是平白無故地被捲入炒作風波,然後被人在臉上塗抹上別人用過的化妝品,還被人羞辱,如今還被人戲笑!她真的好想離開,可是要真的離開,她去哪呢?世界之大如今好像都沒有她的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