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珍惜
燁嚴見到了燁含香心中自是歡喜，蔣皇后已經去到了御書房的后廳候着，不一會兒燁家輝就出來了。
“父親。”燁含香淡淡一笑，行了個虛禮。
遠處的宮燈晦暗不明，映在燁家輝的臉上卻襯得一片祥和溫暖，他趨前一步雙手快快將她扶起：“咱們自家人，不用這些虛禮。”
兩人抬頭相視一笑不再多言，那些陳年的隔閡或許許久之前就消散了。
燁含香心想，這世間最難得的就是親情。
尤其是對於神仙來說。
她知道自己的壽命，將來或許有一萬年甚至幾萬年之久。
但是燁家輝和燁嚴區區凡體肉胎，就算拼勁全力時間修鍊，恐怕最多也就是千百年而已。
萬年和千百年是何其大的差距？
她只要一想到將來的自己孤獨的守在神殿上，遠遠地看着曾經的親人一世世輪迴，轉眼便陌路。
而她卻再也不能參與到他們的生命之中，便心生無限傷感。
三人一路不再多言，但是心跳卻在慢慢的靠近彼此溫暖着，這一刻，他們只是平凡的家人。
再一次回到了燁王府，燁含香和燁家輝對坐在小几前。燁嚴則不願離去，趴在軟塌上，蓋了一床錦被沉沉睡去。
琉璃珠隱隱約約將兩人的身影映在窗前，父女兩人沉默了一會便侃侃而談。
燁家輝眉目間的戾氣完全消散，白衣飄飄間倒成了一副溫潤如玉的公子模樣。細白的手指捧着茶杯，似乎有些忐忑。
燁含香坐在對面，眼底盛了些笑意：“父親有什麼事情...直說就好。”
被自己的女兒一語道中心事，燁家輝心中驀地升起一股羞愧和不安，燁含香明察秋毫，分明的瞧着自己爹爹的耳尖似乎紅了。
心裏也猜到他接下來的話語大概是跟母親有關。
她也不說話，只是捧着茶杯，一點一點的品着，又嫌這樣索然無味，於是乾脆從空間裏兌換了一些堅果吃食。
若是平常她自可以用幡空咒分分鐘就回到醉仙樓輕輕鬆鬆就能解決了吃食，但是今日那不想那麼麻煩，更何況這些堅果也只有她的空間裏有，別的地方則是聞所未聞。
轉手間兩碟精緻的堅果呈現於眼前。“這是開心果、夏威夷果，父親嘗一嘗味道如何。”白凈的手指將兩盤小零食推到燁家輝面前。
燁家輝有點恍神，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吃食，名字還起得這樣奇怪。
“開心果？”燁家輝燦然一笑，難道吃了后還會開心不成？
於是毫不遲疑的拿起一顆開心果，學着燁含香的樣子剝開，送進嘴裏。味道香脆可人回味無窮，自是他往日不曾嘗過的。
只是可惜的是，低頭在舌尖品味許久，才發現縱使吃了開心果，他也沒有變得開心。
恍惚間一笑，暗自數落自己的痴人說夢，人的心性如何，從來都是由本心而出，豈是一盤吃食就能隨隨便便磨蝕的？
一時間，室內只剩下燁含香嗑果子的聲音。
燁家輝嚅囁了半晌，終於艱難的開口：“含香，我想知道......你可有你母親的消息？”
燁含香搖搖頭直言道：“沒有。”
燁家輝的眸子隨即又黯淡了下去。
“不過......母親應該是還在世上的某個角落。”燁含香一句話分成了兩半，讓燁家輝碎裂的心臟又一絲一絲的癒合起來。
眼眸間激蕩不已，這麼說來風離兒如他猜測那般沒有死？！
他無意識的撫着胸口認真的問道：“此話當真？那依你看，她在何處？”
燁含香神色淡然，不答反問：“依父親看，南宮烈焱身在何處？”
這——他怎麼知道？更何況他是凡人。
燁家輝暗自吃驚，燁含香這樣問的意思就是說南宮烈焱同風離兒一樣沒有死......
“若是我能知道他在哪兒，恐怕也就能知道我娘親在哪兒了。但是一切都是天道使然，不是我們枉費心機能得的。”
聽到這兒燁家輝便頹然了，握着茶杯的手臂一松，但是很快臉上便閃過一絲笑意。
“嗯。她還活着便好......”
室內又是一片安靜：“對了，今日皇后在大殿上說要給你建造神廟的事情......你怎麼看？”燁家輝總覺的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
“神廟，無非是百姓祈求風調雨順之類的地方，蔣皇后這是要我造福百姓。我雖然沒有十萬分把握，但也是會盡心去做的，更何況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燁含香的仙緣訣已經突破了第三重，如今還差兩重，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燁家輝見燁含香這樣回答便也放心了許多，兩人又聊了些零零散散的話，燁含香無聊間就拉出棋盤來，兩人殺到半夜時，燁含香才忍不住困意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只是苦了燁家輝，一人對弈到天亮也就罷了，卻眼睜睜的瞧着燁含香變出了真身。
那紫色盤卷的蛇尾，多虧了燁家輝定力大，知道這是自己的女兒，而且傳聞中女媧娘娘也是這般人身蛇尾，他這才恍恍惚惚的明了，風離兒真得是神的後人。
只是跟風離兒同床共枕兩年來，他從未見過風離兒露出真身。即便是她法力無窮，他也只當她是一般的修者。
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向清高的風離兒竟然是這種來頭。
他懊惱的同時更多的是自責。那樣好的一個女子，卻是真的不該被自己褻瀆的。可是事到如今他又很慶幸，慶幸風離兒給自己生下了燁含香。
也慶幸燁含香能有如今這番作為，更慶幸自己能夠懸崖勒馬，迷途知返。
此間，即便是再也見不到風離兒，他也別無所求了。於是打定主意，每日修身養性，時日一久，法力飛速精進，竟然一舉突破了大乘期，成了華夏大陸上近兩百年來唯一一名等待成仙的修者，當然這也是后話了。
第二日，街上的百姓知道燁含香回府了，蔣皇后將皇榜張貼的到處都是，要給燁含香建造神廟的事情也是一呼百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