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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海嵐將他請入院內,順手把徐掌柜的打發走了,臨走前還安慰了對方一下,示意自己並不介意今天的事,希望以後還能和他合作愉快。
兩人坐在客廳里,雲海嵐很直接的詢問了一下這位杜長老的目的。
杜長老沉吟了一番,覺得雲海嵐的個性看起來似乎還不錯,便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原來,他是在上午的門派大比中,看到了一名弟子使用的符籙和其他人不同,不但威力大得多,而且靈力波動也非常的小,使用起來更隱蔽。
這樣的符籙他從未見過,頓時被激起了很大的興趣,後來從那名弟子的口中得到了那家小店的線索后這才找了過來。
當然,原本他的打算是讓那個畫符的修士把他的秘訣說出來,然後給他點好處也就算了,畢竟能在這坊市裡賣符為生的,肯定不會是什麼厲害的修士,哪知道一個不小心踢了個大鐵板,這傢伙的修為竟然和自己不相上下。
這樣一來,原本的計劃就行不通了,好在之前舉動倒也不至於無法挽回,如今兩人平等交流的話,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
想明白了這一點,杜長老的神情就輕鬆多了,他和雲海嵐交流了一下畫符的經驗,隨即驚訝的發現,雲海嵐對於符籙的理解很偏,對於符紋了解的也很透徹,可對於妖獸血液的選擇,各種不同材質的符筆什麼的卻根本沒有半點了解。
這種只應該出現在初學者身上的情況卻出現在一個擅長符籙的大師身上,實在是很讓人疑惑。
雲海嵐並不知道杜長老內心的不解,他在和杜長老交談的過程中可是獲益良多。
雲海嵐學到的關於畫符的一切其實都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說得好聽點呢,那叫自學成才,說得不好聽點呢,那叫野路子。
野路子最大的缺點就是沒人提點你一些常識性的東西,就比如使用符紙符筆的選擇,又或者一些淺顯的小竅門什麼的,這些東西絕對是一本符籙入門無法教給他的。
和杜長老的談話不說完全彌補了這方面的缺失,卻也讓他學到了不少,兩人相談甚歡,都從對方的身上學到了很多的東西。
這一談就是一下午,杜長老從雲海嵐那裏獲得了很多的奇思妙想,恨不得現在就回去嘗試一下,可他又捨不得和雲海嵐分開,乾脆直接邀請對方道天山派小住。
得知雲海嵐來這裏是為了找人,杜長老大手一揮,交給我了,這種小事,只要他回復吩咐一聲,自然有門下的弟子專門去打理。作為地頭蛇,要是連這點事都做不到,那他真是白活這麼多年了。
“雲老弟,那我先回去了,你可快點來啊,我就在山上等着你。”杜長老依依不捨的告別了雲海嵐,可一離開之後立刻架起劍光嗖的一下子便跑沒影了。
腦子裏有好多的新想法,得趕緊回去實踐一下。
雲海嵐目送他離開,忍不住露出笑臉,沒想到目的竟然這麼輕鬆的就達成了,他相信,有杜長老在,他應該很快就能得到陸邵平的消息了。
回到房間裏收拾了一下,把自己最近今天煉製出的符籙挑選了一下,質量好的,自己滿意的收起來,剩下的那些‘殘次品’全都甩賣給了那家小店。
那掌柜的得知雲海嵐以後不回來了的,頓時懊惱不已,可他也沒膽子阻攔對方,只能盡量的提高自己收購的價格,爭取給他留下個好印象。
第二天一早,雲海嵐拿着杜長老留下的印信,來到了天山派。
天山派守門的弟子看到長老的印信,十分熱情,專門遣了一名弟子將他送到了杜長老的小院。
杜長老的小院現在只有一名徒弟在打理,那是一名十分年輕的女子,容貌清艷絕俗,未語先笑,給人的感覺很好。
她見到雲海嵐的時候並未顯得驚訝,想來杜長老已經提前跟她說過了。
女子自稱李欣萍,是杜長老的小徒弟。她將雲海嵐請入院內,奉上一杯香茶,這才告訴他,杜長老自從回來之後就鑽進了自己的靜室,到現在未知還沒有出來。
雲海嵐笑了笑,和那位杜長老交談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那位杜長老其實是一個典型的學術性人才,在對待技術的時候有着非常旺盛的好奇心,他昨天說了那麼多構思,那位杜長老回來要是還能坐穩屁股那才叫奇怪。
砰!
雲海嵐還沒來得及和那李欣萍說些什麼,便感覺一聲炸響,房子猛的一顫。
雲海嵐頓時被嚇了一條,還以為附近有修士打起來了。
隨後一個漆黑的人影噌的一下子從大廳里沖了出去,跑到小院中央,猛的噴出一大股的黑煙。
“好險!”
雲海嵐:“……”等等,為什麼這個聲音這麼耳熟?
“咦?雲道友你來啦?”那漆黑的人影扭過頭,看道雲海嵐頓時大喜過望,上前就要拉住雲海嵐的手。
雲海嵐機智的躲開了那隻沾滿灰煙的手,試探着問道:“杜道友?”
“啊哈哈,見笑見笑,剛才華福路的時候突然有了個新想法,看起來效果似乎不太好。”杜長老哈哈一笑,注意到自己手上的黑灰,一個法訣下去,身上的各種灰塵頓時消失了,唯有被焚毀的衣襟下擺還露在那裏。
雲海嵐聽了他的解釋,不由得嘴角直抽,畫符的時候有新想法,然後實驗?你能活到現在還沒被炸死真是命大啊……
“師父……”李欣萍無奈苦笑:“這已經是您今年第四次弄壞靜室了,掌門說了,您要是再這麼不愛護公物,他就要懲罰您了。”
“誒,別理他,他也就是嘴上說說。”杜長老不以為意,對着雲海嵐招了招手:“雲道友,來來來,我昨天回來之後又冒出來幾個點子,我們來研究一下。”
“好。”雲海嵐也不反對,不過在此之前:“杜道友,我拜託你的那件事。”
“啊,放心,我已經交代下去了,再過幾天應該能有回復。”杜長老擺了擺手。
雲海嵐點點頭,覺得這位杜長老還挺靠譜的。
這時候,李欣萍突然說話了:“師父,掌門昨天傳信過來了。”
“嗯?他找我?”杜長老一臉納悶,他這個長老平時不怎麼出面,所一般來說,掌門輕易也不回來騷擾他。
李欣萍點點頭:“掌門說,今天門派大比就要結束了,師父你可以去看看有沒有看上眼的弟子。”
杜長老怔了一下,點點頭:“也對,我差點都忘了大比結束了,唔……弟子的話……”他看了李欣萍一眼,自言自語道:“也是時候再收個徒弟了,你的修為也到了出門歷練的時候了,以後還得讓新弟子來管理這裏的雜務。”
雲海嵐忍不住又抽了抽嘴角,和着這位收徒就是要找個打雜的么……好吧,從這個叫李欣萍的弟子看來,這傢伙對弟子還不錯,至少還挺負責任的。
杜長老想了想,便問雲海嵐要不要一起去。
雲海嵐沒什麼意見,杜長老便拉着他一起去了,反正大比的過程在他看來很沒意思,與其浪費時間看兩個小孩子間的打鬥,還不如和雲道友繼續討論一番。
跟着杜長老來到了門派大比的現場,杜長老將雲海嵐介紹給其他的幾位長老和掌門。
幾位長老和掌門也就是和雲海嵐打了個招呼,一名凝脈期修士還不值得他們熱情的歡迎,反正意思到了就行了。
雲海嵐坐在了杜長老的身旁,沒過多久門派大比的決賽便開始了。
根據前幾天的選拔,門派大比的決賽一共入圍了十選手,六名築基期,四名鍊氣期,十名年輕的弟子一臉朝氣的站在擂台下面,一個個胸膛挺得老高,生怕那些長老們注意不到自己一樣。
天山派的掌門站起來,說了幾句鼓勵的話,又把決賽的獎勵說了一下,隨後便宣佈決賽開始。
一名身穿白袍的弟子上前宣佈第一場比賽開始,於是便有兩名築基期的弟子跳上了擂台開始打鬥。
雲海嵐看了一會兒,但很快就沒了興趣。
按理說築基期的弟子修為也不算低了,可這些人的打鬥卻缺少了一股狠勁,一看便知這些人很少鬥法,應該只是和同門切磋過。
這樣的人,不要說築基期了,就算是凝脈期,雲海嵐也有把握一個打三個,甚至於出動底牌的話,干翻一個金丹期也不是不可能。
因為比賽的水平太低,雲海嵐也就沒心思去看了,杜長老正被他身旁的另一位長老拉着聊了些什麼,暫時沒工夫搭理他,他四處看了看,很快便將注意力轉到了周圍圍觀的那群弟子身上。
那些圍觀的弟子有這次大比落敗的弟子,也有前些天才被收入門牆的弟子。
雲海嵐看了一圈,很快便找到了劉安。
此時的劉安和一名身材微胖的弟子站在一起,兩人說說笑笑,看上去已經很熟悉了。
劉安以前從未接觸過修真,對於擂台上那兩人層出不窮的手段嘆為觀止,時不時便要驚呼一聲,引得周圍人大笑不止。
劉安這樣的表現並不是特例,還有幾名和劉安一樣來自於窮人家的孩子幾乎都是這樣的反應,雲海嵐見狀笑了笑,自己當初剛入幽冥界的時候可沒這麼好的運氣,才醒過來就差點被一個骷髏給嚇死,對比一下,這些人可真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