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眾怒

第二章眾怒

“康熙竟然在位只有十五年？”

聶風瞪大了眼睛，靜靜地看着眼前老和尚，他有些不敢相信這個故事！

“不錯，自從天地會青木堂韋小寶韋香主，帶領群雄在東郊皇陵，砍斷了滿人的龍脈后，滿人皇帝身體日益虛弱，沒超過三年就病逝了！”

至善禪師和眉善目，對着座下眾童子款款講道：“相傳，韃子皇帝康熙去世之前，找人查驗過東郊皇陵的龍脈，想要讓人修補一下。當時最有名的相術大師，賴布衣的後人，橙玉大師，他向韃子皇帝康熙建議道，讓出九五之尊的位置給漢人，由滿漢共同執掌朝政。如果不按此辦理，各個皇帝都會短命，並且滿清江山也會在百年內斷送掉……”

“後來怎麼樣？”一群小孩，都瞪大了眼睛，緊張地注視着老和尚。

至善禪師搖了搖頭，長長的壽眉微微一顫：“滿清進關，如今已經歷朝順治、康熙、雍正、乾隆四代，傳聞這雍正皇帝，就擁有一半的漢人血脈，也正是因為他擁有漢人血脈，這才坐上了皇位。”

“大師，雍正做了多少年皇帝啊？”

一群小孩子屁事不懂，遠在廣省，距離京師數千公里遠，竟然連皇帝在位時間都不知道。

老和尚也不嫌煩，繼續說：“雍正做皇帝，比他爹長了那麼一點，但也沒超過三十年，只活到了三十五歲就駕崩了，在位時間二十七年。”

“哇，”小孩子也不知道，這個時間究竟是長還是短，但是聽到如此密辛，還是讓他們感覺很興奮。

“大師，乾隆如今在為多長時間了？”

聶風問出憋在心裏很長時間的一個問題。

“乾隆？”至善禪師慈祥一笑：“他十二歲登基，如今已經在位三十二年了！”

“那麼就是說，乾隆是漢人了？”

聶風想起電影《方世玉》裏面的劇情，好像紅花會陳家洛就是乾隆的親兄弟。

如果陳家洛和乾隆是親兄弟，這乾隆的身份就真的很可疑了。

不過電影上說，陳家洛本來是滿人。

不知道這個消息是真是假。

那老和尚不知道聶風心裏想着什麼，而是繼續講道：“就算那滿人的龍脈已斷，導致天災人禍連綿不絕。滿人進入中原也有八十年了。這八十年來，年年水澇、旱災，蝗災。如果當年橙玉大師算卦準確的話，滿清氣運不過百年。如今民怨四起，天下蒼生苦清久已，只需一人舉旗，萬人影從，驅除韃虜，扶我喊人山河，就指日可待了！”

這至善禪師就是少林五祖之一，當年和陳近南共同創建天地會，算是反清復明的中堅分子。

如今天地會砍斷了滿清龍脈，雖然壞了滿清一百多年的氣運，但是自己也一下子遭受到了重創。

這些年來，只有總舵主陳近南，聚集了天地會氣運，還得保一命。

其餘天地會成員，非死即殘。

尤其是當年的氣運寵兒韋小寶，也英年早逝，幾個妻子只存活下來一人，替他養着韋家三男兩女。

這些都是至善禪師後來給聶風單獨講的。

一轉眼，聶風跟隨方世玉，在龍藏寺已經修鍊三年。

不論是聶風，還是方世玉都長成了半大小夥子。

方世玉與原來電影中性格差不多，最是愛好打架鬥毆，聶風作為他的把兄弟（兩人已經結拜了），自然不能退後！

兩人的勇武冠絕整個龍藏寺，加上相貌一個黑，一個白，平日裏形影不離。

在今年的一場鬥毆過後，被其他師兄弟，戲稱為‘黑白無常’。

聶風對這外號無所謂，但是方世玉卻是稀罕得緊。

黑白無常，一聽就不是什麼好玩意。

方世玉如何肯接受，為了擺脫黑白無常的稱號，最近一個多月來，他都不再找聶風，幫自己打架了。

並且整日裏，都在琢磨，想給自己起個新的響亮稱號。

“小風，為師講的，你都記下了？”

至善禪師性情寬厚，接人待物都喜歡以理服人。

方世玉連同其他徒弟，都正值青春年少，更喜歡用拳頭說話。

結果聶風表現出來的沉穩、厚重性格，就得到了至善禪師的青睞。

這一年來，經常被至善禪師拉到後院，開小灶，進行重點講解。

可以說聶風如今已經算是至善禪師的親傳弟子了。

“師父，我記下了！”

聶風這具身體，經過艱難鍛煉，已經突破暗勁巔峰，達到了傳說中的化勁。

化勁高手，在江湖中也是鳳毛麟角。

“嗯，你先回去，好好練習吧。下個月，你師叔會帶着弟子前來拜訪，到時候你就替為師與你那位師兄切磋一下吧！”

至善禪師念了一聲佛號，自己留在廣州三年，最大的收穫就是眼前的少年，每一次相處，都能給自己帶來驚喜。

“弟子謹遵師父教誨！”

聶風恭恭敬敬行禮，見師父確實沒有事請吩咐了，這才倒退着離開了禪房。

龍藏寺起建五代十國的南漢，原名新藏寺。

大明時才擴建三百餘畝，更名為龍藏寺。

到了滿清進入中原時，龍藏寺毀於戰火，經過了十六年，康熙二年，平南王尚可喜命人再建，融合了嶺南建築風格，景色怡人，成為當地名勝古迹之一。

雍正帝在位時，賜名大佛寺，不過時下廣州人還是喜歡稱呼龍藏寺。

這些年來，龍藏寺又在大雄寶殿旁邊，建造了韋陀殿和珈藍殿，以及佛境、禪林二門，佛事興旺，聲名遠揚，成為廣州府五大叢林之一。

龍藏寺因為位於城區，香火鼎盛，至善禪師收徒雖然嚴禁，這三年來，門下也有近五十多少年，成為了他座下俗家弟子。

少年人學過武功后，爭風吃醋，好勇鬥狠，那是家常便飯。

原本聶風和方世玉兩人，仗着提前學過不少年武藝，在眾多師兄弟裏面，打下了赫赫聲名。

這兩年眾少年逐漸成長上來，就有些不服氣了。

這些少年按照地域，分成了六派。

一派是廣州府本地人，以洪熙官為主，洪熙官父親是清廷綠營軍的教官，家學淵源深厚，少年任性，武藝非凡，手下有七八個小弟，算是聶風和方世玉主要的日常鬥毆對象。

一派是佛山府一派，就是方世玉、聶風，手下有謝亞福、劉大寶、伍小六。

不論是洪熙官，還是方世玉，兩派都是有錢人，平日裏吃得好，穿得好，打起架來，也都是隨意、暢爽為主。

除了這兩派，還有一派就是外地軍官的後裔，以陸阿採為主，手下有五個小弟。

一派本地的窮苦家孩子，以童千斤為首，手下最多，足足十二個少年跟隨。

一派是出家小沙彌，為首的是三德和尚，手下有七八個光頭。

最後一派，是外省人，為首的叫做馬寧兒，是廣西人，糾結了十二個外省弟子，實力也算不俗。

總的來說，聶風和方世玉這一派人數最少，只有五人，但是最初也是風頭最盛的五個人。

如今其他人都慢慢抄趕上來，方世玉和聶風就漸漸有些抗壓不住了。

這一日，聶風剛從至善禪師禪房出來，就被伍小六拉着向外跑去。

“小六，又和誰打架了？”

聶風也不是第一次被拉了，直接開口問道。

“哎呀，這次事情鬧大了！”

伍小六一臉委屈，不過拉着聶風一直來到後山，就見到，至善禪師所有弟子，竟然一個不拉，全部到場了。

看着眾人目光不善，好像聯手起來，對抗自己一派，聶風心頭一緊，這事還真是有點鬧大了！

“聶風，你站出來，和我比試一下高低！”

三德雖然剔了光頭，火氣卻是眾弟子中最旺盛的。

要知道他之所以剃光頭遁入空門，就是因為小小年紀，失手殺了人，為了躲避衙門追捕，這才進了寺廟。

被三德和尚一叫，聶風平復了一下氣息，腦筋急速轉動，在還沒思考出解脫辦法時，腳步卻先邁了出去。

聶風手執俗家弟子禮，合十作揖道：“三德師兄，今天是你找我？”

“不是他找你，是我們一起找你，今天一定要比個高低！”

童千斤也是個火爆性子，也站了出來。

隨着童千斤的話落地，洪熙官也站了出來：“還有我，我也不服你很久了！”

陸阿采也站了出來：“我也找你，今天必定要論個輸贏！”

“還有我，”馬寧兒同樣目光不善，兇巴巴的看了過來。

“喂喂喂，你們要幹什麼？有什麼事衝著我來，別找我兄弟的麻煩！”

方世玉這還是第一次，被人赤裸裸的無視，不由得從旁邊走到聶風身邊，主動拉仇恨。

洪熙官幾人聽到方世玉的話，如果是往常，早就和他干架了，只不過今天，所有人都繼續看着聶風不放鬆。

很明顯，這一次的針對性太強了。

聶風看到如此情景，就算再笨，也知道是自己‘惹了眾怒’。

心思一動，想起兩天前師父的交代，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道：“眾位師兄、師弟，是為了一個月後的比武而來嗎？”

“不錯！”

三德是小沙彌，平日裏伺候至善禪師作息，他是最先得到消息的人，也是最先嫉妒聶風拿到比武資格的弟子。

也是三德和尚，把消息傳給了其他派別的弟子，這才有了眾人聯手‘逼宮’的局面。

“阿彌陀佛，不過是一場切磋武藝罷了，眾位師兄師弟，何必這麼看不開呢？”

聶風念了一句口號，低頭對着還疑惑不解的方世玉說了一遍事情經過。

待看到自己的把兄弟，方世玉都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后，這才截然發現，好像自己小覷了這次比武切磋的內容。

方世玉抓下身上汗衫，仍給了聶風，目光兇狠，惡聲道：“我也要和你比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