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一穿

11.第一穿

秦子晉腳下的步子一頓,側過頭來看着衛成澤,眼帘低垂的模樣,不知在思量着什麼。衛成澤不由地挺直了脊背,雙唇也因為緊張而抿得更緊,一雙有如黑珍珠般的眸子裏盛滿了強自的鎮定,讓秦子晉的心中不由地一軟。

按捺住伸手去揉一揉這個孩子的腦袋的欲-望,秦子晉收回視線,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先隨我回屋。”說完,也不待衛成澤有所反應,就再次抬腳往前走去。

被留在原處的衛成澤面上一怔,直到秦子晉走出了好一段距離,才反應過來,小跑着追了上去。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秦子晉不動聲色地放慢了腳步,等到對方跟了上來,才加快了步伐。

亦步亦趨地跟在秦子晉的身後,衛成澤表現得如同一個乖巧的徒弟,只有5438知道,這個看起來有點呆有點萌的傢伙,切開來之後究竟有多黑。想想那本來現在應該和柳如鈺在培養感情的衛子安,再想想那被耍得團團轉的傅安葉,5438表示,有這麼一個宿主實在是……太棒了!完全都不用去操心任務的進度啊有沒有!雖然完成的方式很奇怪他都想不明白,但拿到的氣運真的超級多啊有沒有?!

看着衛成澤拿到的上了五位數的氣運值,5438表示很欣慰,就連經常被衛成澤無視這事兒都給扔到了腦後。

察覺到5438的興奮,衛成澤的指尖動了動,有些莫名,不過5438的性格向來跳脫,忽然就高興起來了的情況,之前也不是沒有。這麼想着,衛成澤就沒有去理會興緻莫名高昂的5438。

衛成澤並不是第一次來秦子晉的屋裏,當初被救上山之後,為了續接斷裂的筋脈,他每一回服藥,都是來到秦子晉的房裏,在他的看顧下進行的。幾乎所有衛成澤狼狽凄慘的模樣,秦子晉都見過,算下來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可惜了。”看着秦子晉在主位上坐下來,衛成澤忍不住在心裏感嘆了一句。

“可惜什麼?”5438茫然。

“可惜拐不到手。”衛成澤把整句話補全。

秦子晉為人太過正直,又將倫理道德看得太過嚴重,哪怕將來明了自己的心意,也肯定不會對他出手。錯過這麼一個合心意的男人,衛成澤確實覺得挺遺憾的。

5438:……宿主,我該說你什麼好……

雖然早就知道自家的宿主沒有節操,可是5438還真的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沒節操到這個地步。

……這特么的簡直就是要把所有看得順眼的男人都拖上-床的節奏啊有沒有?!

“這有什麼不對的嗎?”對於5438的態度完全不在意,衛成澤慢悠悠地回了一句。

他本就不是那種相信真愛的人,更不可能為了那可能根本不會出現的“真愛”而守身如玉,在穿越之前,憑藉他的身份和地位,自己送上門來的男男女女多得是,他所要做的,不過是從中挑選出合自己胃口的餐點來罷了。

5438:……

他覺得,現在衛成澤的腦門上,貼了一個大寫的“渣”字。

“你想說什麼?”偏過頭看着站在自己身側的衛成澤,秦子晉出聲問道。

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樣,衛成澤看向秦子晉,眼中又浮現出些許忐忑來,可那絲忐忑,很快就被堅定給取代了。像是給自己鼓勁似的抿了抿唇,他看向秦子晉,努力想要保持鎮定,可那微微發顫的嗓音依舊出賣了他緊張的心情:“我修習了別的功法。”說完之後,他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秦子晉,生怕錯過他臉上的一個表情似的。

“哦?”秦子晉聞言挑了挑眉頭,面上的神色沒有太大的變化,讓人猜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見到秦子晉並沒有發怒,衛成澤似乎放心了不少,他捏了捏掌心,緩緩地將天冥訣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不可能是原原本本的,關於這功法的來歷,他一個字也沒有透露。如衛成澤所預料的相同,秦子晉一點都沒有追問的意思,只是深深地皺着眉,確認似的重複了一遍衛成澤所說的功法的名字:“天冥訣?”

衛成澤點了點頭,眼中有些疑惑,似乎不明白為什麼秦子晉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看衛成澤並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秦子晉的眉頭不由地鎖得更緊。他知道衛成澤身懷其他功法,雖看不出門路,卻也能知曉那功法的不凡之處,可即便如此,他也完全沒有想過,那會是傳言中的天冥訣。

見秦子晉不說話了,衛成澤的眼中不由地生出幾分無措來,他眨了眨眼睛,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出了聲:“師父?”

盯着衛成澤看了一會兒,確定他確實不知道天冥訣所代表的意義,秦子晉不由地有些頭疼,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這事你可有告訴其他人?”

衛成澤連忙搖了搖頭,他看了秦子晉一眼,帶着點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了嗎?”

“這事切記今後不要別人知道。”被衛成澤的目光看得心裏一軟,秦子晉在心裏無奈地嘆了口氣,開口囑咐道。

聽到這話,衛成澤乖巧地點了點頭,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道:“師父你不怪我嗎?”

“怪你什麼?”秦子晉看着這個不足自己肩膀高的孩子,語氣不由地放軟了。

“我……”可剛開了個頭,衛成澤就說不下去了,反倒是秦子晉將他沒說完的話給說了出來:“在入門之前就修習了其他功法?”

衛成澤低下頭,如同一個做錯了事,忐忑地等待處罰的孩子——不,他本身就是個孩子。

可他總是太過隱忍與堅強,讓人總是下意識地忘記了這一點。

秦子晉還記得,在這個孩子蘇醒過來的時候,他就被對方那如死灰般的眼神給驚到了,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才能讓一個不足十五歲的孩子露出那樣的神色來。不是刻骨的仇恨,不是滿溢的絕望,而是如同死寂般的灰。可更讓秦子晉動容的是,哪怕經歷了常人所無法想像的苦痛,這個孩子的雙眼依舊如溪水般清澈。

他不愛說話,不善表達,但那一雙眼睛,卻足以讓所有人都明白他無垢的內心。

指尖顫了顫,秦子晉終究還是沒忍住,抬手揉了揉衛成澤的發頂,那柔軟的髮絲輕搔着掌心,惹得他的心臟莫名地重重一跳。

“天極峰並未規定不能帶藝拜師。”按捺住胸口瀰漫上來的那股悸動,秦子晉收回手,用略顯冷淡的語氣開口說道,“無須在意此事。”

並沒有察覺秦子晉的不對勁,衛成澤聽到這話,懸起的心頓時放了下來,不過即便如此,他也知道自己之前欺瞞的行為實屬不該,而秦子晉對此顯然沒有追究的意思。心下一暖,衛成澤對着秦子晉恭敬地行了一禮:“謝謝師父!”

而就在衛成澤將天冥訣的事情對秦子晉“和盤托出”的時候,傅安葉正領着衛子安往外門弟子的住處走去。將人送到屋外,傅安葉並沒有立即轉身離去,而是在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什麼?”不明白傅安葉的意思,衛子安有些茫然地問道。

“在拜師大典開始之前,師父吩咐我今後不要和你走得太近。”像是想起了什麼苦惱的事情一般,傅安葉拿摺扇點了點額頭,“雖說我並未覺得衛師弟有什麼不好,可既然是師父的吩咐……”說到這裏,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可那話中的意思,卻再明顯不過了。頓了頓,傅安葉看了衛子安一眼,彷彿安撫般地說道:“話雖如此,若是衛師弟今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可以來找我,若是能幫上的,我一定不會推辭。”

衛子安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才勉強地笑了笑:“多謝傅師兄。”他知道,雖然傅安葉現在話是這麼說,可今後兩人想必不會再有什麼來往了,能夠在這時候提醒他一句,傅安葉已經足夠仁至義盡了,兩人之間的情誼畢竟還沒有到那種程度。

瞥了一眼衛子安的臉色,傅安葉的眼神微微一閃,不再多說什麼,告辭了一句便離開了,徒留下衛子安站在門外,看着傅安葉離去的背影,神色有些陰沉。

昨日才見到了衛成澤,今天就被告誡不要和衛子安走得過近?換了誰也會將這事聯繫到衛成澤的身上去,更別說本身就對衛成澤充滿了戒備的衛子安,這個人的心思太過好猜——實在是沒意思透了。

傅安葉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毫不掩飾眼中的愉悅,他很想知道,衛成澤若是知道了衛子安的想法,會是什麼樣的感受呢。

唇角的弧度緩緩地擴大,傅安葉都有些按捺不住,想要直接去衛成澤那兒了。可終究,他還是壓下了這份衝動,安靜地蟄伏着,等待着這時候埋下的種子一點點地生根發芽,然後生出他想要的果。

這時候的傅安葉完全沒有察覺,自己對於衛成澤的關注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正常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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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白反派的一百種方法[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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