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出局(3)

42.出局(3)

第二天,徐微瀾到了工作室,再度攤開昨天的那摞合作協議,猶豫再三,撥通了法務的電話,請求他們幫助起草一份合作協議。

她想的很清楚,她不會離開楊琰,楊琰也不會離開她,他們是一邊的,她沒有理由不幫自己的丈夫。

法務很快草擬了協議,徐微瀾看了一遍,修改了幾處,將它轉發給了周越。

周越收到了異常興奮:“嫂子,我這就去說服哥!你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由周越出馬,徐微瀾覺得再合適不過。她安心在工作室等消息,很快,楊琰就有了動靜。

他沒有打電話,而是親自到了徐微瀾這裏。徐微瀾驚詫,看見他出現在二樓,不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還沒開口說話,楊琰便上前吻住了她。

他低頭,一手勾着她的腰,一手掌住她的臉龐,手指深入她的髮絲。

徐微瀾沒來得及閉眼,睜着眼看着楊琰。

深深一吻,楊琰直起身看着她,沉聲道:“徐微瀾,你真的很傻。”

他說她傻,她卻只是笑笑,順着他的話說:“不是說傻人有傻福嗎?”

她的意思,楊琰就是她的福氣。

楊琰眉心皺了一下,將她擁入懷裏。他的力氣很大,雙臂用力,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裏。

“微瀾,我欠你的。”

徐微瀾被他勒得有些疼,但還是笑着說:“你說過我們是一邊的,那就沒什麼欠不欠的。”她伸手推了推他,掙開一條縫隙,笑着看他,“我也有私心,也想讓你感動。”

楊琰正色看她,點點頭,說:“你成功了。”他說完,再度低頭,給她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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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琰吻着徐微瀾,將她帶進了雜物間,反手落上門扣。

雜物間是更衣室改造的,空間很小,異常促狹。

楊琰將徐微瀾頂在牆上,用手護住她的頭,避免磕碰。他低頭熱切地吻着她,她也不再像以往那樣反抗,不再害羞,反而將手探進楊琰的西服,環住楊琰精裝的腰,主動感受他腰腹的性感線條。

他脫掉西服,吻順勢滑落到徐微瀾的頸部,她被釋放,不由呻|吟了出來。

“噓。“外邊有助理走過,楊琰停頓了一下,等腳步聲消失,提醒她,“小點聲。”

說罷,他將她抱到紙箱上,拉開她的兩腿,用下身頂住她。楊琰捧起她的臉繼續吻她,他含住了她的唇,舌頭探入,輕巧一頂,敲開了她的牙關。楊琰濕糯的吻讓徐微瀾更加動情,以至於他停下了,她卻還在繼續吻他,主動吻他。

徐微瀾第一次知道,主動的吻是多麼美好。她像是扭轉了局勢一樣,用牙齒輕輕咬住了楊琰的舌頭,柔柔頂住,細細糾纏。

鬆開了嘴唇,她想要更多,吻便順着楊琰刀削一般的下巴,滑落到了他的脖頸處。他的下巴有一點點鬍渣,扎扎的,痒痒的,徐微瀾很喜歡,貪戀了許久,下移到頸部時,才想起伸手去解他的領帶。

楊琰幫她,自己伸手鬆開了領帶,以及領口嚴實的那粒扣子。他在她瘋狂吻他的同時,也在不斷地刺激着她的情|欲。

他伸手掠過徐微瀾的裙底,順着她的大腿向更深處游移。他很快找到了她濕潤的甬道,那裏緊緻、潮熱,讓他迫不及待地沖了進去。

徐微瀾抑制不住,還是發出了微微的聲響。那聲音很小,聽着卻更讓人心動。楊琰渾身都熱了起來,雙手扶住她的腰,不斷挺|進,直抵最深處。

徐微瀾配合著他,雙臂緊緊擁住楊琰,她死死吃住他,雙腿不自覺掛在楊琰的腰間。

他感受到了束縛,一種令他發狂的束縛。他不斷衝刺,隨着一次次貫|穿,狹小雜物間裏充斥着令人面紅耳赤的曖昧聲音,而這些聲音都不及徐微瀾在他耳邊發出的嬌嫩聲音那樣悅耳。

楊琰微微揚起下巴,頸部的喉結異常凸顯。他喘着粗氣,聲音似乎驚動了路過的助理。助理停在了雜物間門口,敲了一下門,問:“誰在裏邊?”

徐微瀾嚇了一跳,渾身一緊,楊琰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收縮,把持不住,終於再次在徐微瀾體內釋放了自己。

徐微瀾顧不了許多,伸手捂住楊琰的嘴,“是我……我在找東西……”

她開口,才發現音線里充滿了愛|欲。

助理只當是隔着門聲音有變,便問徐微瀾:“微瀾姐,你找什麼?我幫你。”

“不……不用……”她捂着楊琰的嘴,他卻拉開了她的手,眸色沉沉地看着她,微微發笑。

“哦……”外邊助理在門外困惑地應了一聲,移開了步子。

助理走後,雜物間裏陷入了沉默。楊琰緩了一下,沒有出來,繼續吻着徐微瀾。徐微瀾順從地應着,然而舊情復燃時,楊琰的手機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楊琰惱火地接通手機,周越通知楊琰:“謝箏出院了,說要開董事會。”

楊琰沉沉應了一聲,掛了電話,徐微瀾已經收拾好了自己,連剛剛被他揉亂的頭髮都已編成了整齊的辮子,垂在肩旁。

“公司有事,你快回去吧。”她催他。

楊琰不急,湊過去吻她的唇:“快到午休時間了。”

“你都已經跑出來好久了。”徐微瀾笑着推他,“你要以身作……”

她沒說完,楊琰便用吻堵住了她的嘴。他的手臂撐在徐微瀾耳邊的牆上,另一手摟着她的腰,給了她一個結結實實的壁咚。深深一吻之後,他不舍地直起身子,問她:“晚上?”

徐微瀾笑着點頭,如果她不答應,楊琰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笑了一下,翻起領子開始系領帶。徐微瀾坐在箱子上,伸手幫他,他便不再動手,像是個模特一樣,任由徐微瀾擺弄。

“謝箏……她還不罷休嗎?”雜物間內促狹,剛剛徐微瀾還是聽到了電話里周越着急忙慌的聲音。她說著話,手裏的動作不停,幫楊琰打好了領帶,一個莊重沉穩的溫莎結。

楊琰自己翻下衣領,冷淡地“哼”了一聲:“不用管她,她自取滅亡。”他說著,挽住徐微瀾的腰,將她從紙箱上抱了下來。

“我後來回想了那天的事,推謝箏的好像是德靈的人。”徐微瀾皺皺眉,“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看差了,他們好像沒有過節吧?”

周瑋和謝箏狼狽為奸,這個徐微瀾不知道,但楊琰已然察覺。只不過沒有永遠的敵人,自然也不會有永恆不變的盟友,商場中只有利用與被利用,到底誰佔上風,看的是手段和狠辣。

楊琰摸了一下徐微瀾的頭髮,“別管他們,讓他們黑吃黑去。”他說著,抬起雜物間的門鎖,攬着徐微瀾出門,“陪我吃午飯。”

門外,助理正在收拾東西,看着楊琰攬着徐微瀾從雜物間出來,不由愣了一下,聯想起剛剛的聲音,臉一下子紅了。果然是恩愛夫妻!

-

吃完午飯,楊琰把徐微瀾送回工作室,自己開車回了公司。

因為前一陣子的緋聞鬧得轟轟烈烈,謝箏的曝光度瞬間攀升,媒體得知她出院的消息,全都派了狗仔跟蹤,順着就找到了暢銘。

楊琰開車下了地庫,瞥見暢銘的大樓外圍了不少記者。

有眼尖的記者認出了楊琰的車子,隔着老遠就對他喊話。楊琰無心周旋,默默升起了車窗,隔絕了外邊的嘈雜。

董事會下午兩點準時召開,楊琰提前五分鐘到了辦公室,周越等在電梯口,一路嘮嘮叨叨:“你怎麼現在才回來?爺爺剛才看你沒來,發了一通火就離開了……你說爺爺現在脾氣怎麼越來越怪,以前還有心管一下董事會,現在簡直甩手掌柜……”

周老爺子天天沉迷在周瑋給他布的殘局中,自然無心管理公司的事情。

楊琰冷哼一聲,“玩物喪志。”

“啊?”周越沒聽懂。

楊琰白了他一眼,“練練你的觀察力。”

他說著話,已經穿過廊橋到了董事會的會議室。推門進屋前,楊琰看了眼身後的周越,低聲叮囑他:“這幾天他們的媒體又要有動作,去把前幾天要你寫的稿子發出去。”

周越眼睛一亮:“要行動了嗎?”

“嗯。”楊琰輕描淡寫應了一聲,“是時候反擊了,讓她體會一下什麼叫作繭自縛。”

周越“嘿嘿”一笑,應了一聲,轉身就去辦事。

楊琰走到門外,伸手整理了一下領帶,推門進了屋。

屋裏很安靜,董事會那幫老的坐在左側,一字排開,頗有氣勢。謝箏則坐在最邊上,戴着一副墨鏡,額頭上還貼了一塊紗布,看似楚楚可憐。董事會對面是暢銘的高管層,只有寥落的幾個人。

幾個高管看到楊琰起身問好,董事會的人卻滿不在乎,依舊自顧自地交頭接耳。

楊琰冷眼掃過對面的人,眼神最終落在謝箏身上,邊看邊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楊總這麼喜歡讓我們一幫老的等你嗎?”等他入座,有董事故意找茬。

楊琰抬腕看錶:“現在差一分鐘兩點,還沒有到會議時間,各位來得早,看來很清閑。”他冷笑了一下,“管理層要是也像你們這樣清閑,恐怕年終各位就該不滿意了。”

“你……”董事被他的話噎得不爽,拍了桌子就要站起來挑釁。

楊琰再次端起手腕,淡淡道:“兩點了,我們開會吧。”

董事被蕭靖遠拉着坐下了,雖然不爽,但大局為重,只能忍讓一下。

蕭靖遠安撫了董事,開始切入正題:“今天董事會召開的目的是想向楊總明確一下下個階段暢銘的戰略走向。經董事會商議,我們認為暢銘現階段的業務組成太過單一,不利於集團的長久發展。謝小姐作為公司的董事,擁有極佳的時尚圈資源,”蕭靖遠說著頓了一下,看了眼謝箏。

謝箏摘了墨鏡,微微衝著一眾人點了點頭,末了眼神定在了楊琰身上,略含笑意。

“正是由於謝小姐在時尚圈的身份,我們特邀她進入董事會,希望謝小姐的資源能夠為暢銘向時尚領域拓展提供機會。”蕭靖遠繼而道,“經過謝小姐的推薦,我們選出了兩個有意向的時尚品牌,可以通過收購的方式進入時尚業。”

蕭靖遠放出了幻燈片,他還要再說,楊琰抬手打斷他,坐直了身子看着謝箏:“謝小姐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謝箏摘了墨鏡看他:“楊總,身為董事,為公司出謀劃策難道不對嗎?”

“出謀劃策?”楊琰笑笑,看了眼蕭靖遠,“謝小姐在進入董事會之前,難道沒人給她普及一下暢銘董事會的慣例嗎?在眾人面前犯了這麼大的一個錯誤,讓她國際名模的臉往哪裏放?”

楊琰這麼一說,謝箏氣勢不由弱了一下,斜睨了蕭靖遠一眼。

“暢銘的董事會,向來樂得清閑。”楊琰不等蕭靖遠應聲,自顧自地站了起來,在眾人面前徘徊,“董事會不理業務,不做決策,放手給管理層,只看收益。”他的話似是諷刺,但說的又是實情。

這是當年老一輩退居二線時,與楊琰立下的規矩。楊琰要絕對的自由,要高度的服從和迅速的執行,他不願董事會幹涉,同時也能確保以高收益回饋大股東。董事會同意放手,但一旦業績下滑,他們會立即出面干涉。

然而,暢銘在楊琰手上多年,董事會從未對戰略指手畫腳過,也從未有機會重回一線。

“暢銘有專業的高管層,有嚴密的市場監控系統,有精確的市場調研數據。”楊琰走到謝箏面前,手撐在桌上,盯着她看,“謝小姐難道認為你信口推薦的兩個末流品牌經得住推敲嗎?”

楊琰居高臨下看着她,他的氣場沉穩,眼神冰冷,說話的時候更是不緊不慢,一字字擲地有聲,讓謝箏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面對楊琰專業的質問,謝箏無言以對,只得挺了一下背脊。

“謝小姐走秀走的好,時尚圈也混得熟,但是對公司治理恐怕一竅不通吧?”楊琰看着她,淺笑了一下,“就不要在這裏自取其辱了。”

謝箏眼底直跳,聽見蕭靖遠在旁邊輕咳了一下。她咬了一下牙,回擊道:“楊總做事是不是太程式化了?好的機會稍縱即逝,等你們推敲一番,合作者早就被人搶走了。”

謝箏說著話也站了起來,她個子高,穿了高跟鞋,不需過分仰視就能看到楊琰的眼睛:“楊總說這兩個品牌是我信口推薦的?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用心調研?”

謝箏瞥了一眼蕭靖遠,蕭靖遠沖她點了一下頭,繼續翻開幻燈片,介紹起這兩個品牌近年來的運營狀況。

財報自然被粉飾地無可挑剔,董事們看着頻頻點頭,讚不絕口。謝箏站在一邊,背脊挺得更直了,整個人頗有些洋洋得意。

楊琰不急,等着蕭靖遠吹捧完這兩個品牌,這才緩緩開口:“看着是不錯的公司,但謝小姐像是有意隱瞞了什麼?”

他側目看她,謝箏皺眉:“楊總什麼意思?”

“這兩個品牌我也有所耳聞,不如我給你看看我所知道的?”楊琰話音落下,市場部經理會意起身,接過了投影,連在了自己的電腦上。電腦上展示了這兩個品牌在海外的幾條醜聞,有質量問題的,有勞工壓榨的,還有設計抄襲的,每一條都幾乎致命。

董事會的老傢伙們都是暢銘的締造者,雖不管事,但頗為重視暢銘的聲譽。這些新聞正中他們痛點,讓他們不由蹙眉,在底下議論紛紛。

楊琰留足了空隙給他們議論,末了眼神落在了謝箏身上:“謝小姐說對這兩個品牌做過仔細的調研,既然如此,”他微一停頓,驀然提高了聲音,厲聲質問,“為什麼還要把這樣的品牌推薦給暢銘,安的是什麼心!”

楊琰話音落下,董事們也跟着責難。謝箏愣了半晌,這才想起來去向蕭靖遠求救。

蕭靖遠眼神迴避,迫不得已時,才說:“謝小姐,你這麼做,恐怕不合適。”

謝箏手心冒汗,腿上一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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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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