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搶劫
野田小笠被嚇得體如篩糠,面色大變,連忙跪倒在地,顫聲說道:“將軍,小的不敢騙您,國庫之中就只有這麼些糧食了,我們竹斯國只是一個小國,農耕技術很落後,加上百姓的人數不是很多,還有經常受到戰爭的影響,所以國庫之中的糧食數量不多,但是軍隊和王宮之中還有不少的糧食,這些糧食的數量還沒有被統計出來,但是根據小的推測,這兩個地方的糧食數量應該不會低於國庫之中的糧食!”
野田小笠小心翼翼的說道,生怕秦瓊開口讓士兵們把自己拖出去砍了,畢竟他根本就揣測不到對方的心裏面到底在想些什麼。
秦瓊心裏默默推算了一下,如果野田小笠說的是真的話,那麼加上國庫之中的那九萬石糧食,他估計最少能夠收穫十八萬石的糧草了,這就足夠四萬人食用一年了,隋唐時期的一石糧食跟秦漢時期有一些區別,隋朝時一石糧食大概是110斤左右,十八萬石糧食大概是1980萬斤糧食,古代人的飯量比現代人要大,倒不是說他們需要的能量高,主要是古代的油料比較少,雜食也比較少,吃的菜沒有油也沒有零食和其他副食,基本上都要靠吃米飯或者是麵粉來提供能量,所以現代人可能一個月才只能吃十斤米,在古代,大概五天就能吃完,一天要吃兩斤米,乾重體力勞動的人的飯量還要多一些,這些人一頓就可以吃掉兩斤米,飯量驚人!
因此,如果是1980萬斤糧食的話,大概可以支撐三萬多人吃一年,如果每天將他們的糧食數量限制一下的話,這個數字可以提高到四萬到五萬人。
竹斯國的人口大概在二十萬上下,他們只有四萬多戶,多以壯丁人數大概不會超過六七萬人,帶走他們的四五萬,就等於是將這個國家給滅亡了一半了,而帶走了他們的糧食,又帶走了他們的青壯年勞動力,基本上這個國家就保不住了。
但是這並不是秦瓊需要考慮的問題,他才不管竹斯國能不能保得住,他只考慮自己需要的東西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哼,這還差不多,那麼你們這些大家族呢?你們竹斯國的這些王公大臣們,他們的府上是不是還有一些存糧存錢?如果把他們的糧食都加起來,那會有多少?”
聽見對方將算盤打到了他們的私人財產上面來了,野田小笠臉色瞬間慘白,秦瓊說的不錯,他們這些王公大臣們的手中確實是都有糧食的,而且他們手中的土地也確實是最好的,所以糧食的產量也是最高的,他們每個人的府中的存糧數量是沒有辦法統計的,畢竟誰也不會將自己手中的糧食的數量公佈出來,如果公佈出來了的話,那麼只怕國王就會心生不滿,甚至是會對他們下手了,這些人顯然都懂得悶聲發大財的道理,所以趁着國王伊邪那加不理朝政的時候,他們在大肆的兼并土地,搞得天怒人怨,失去土地的人口數量急劇攀升。
“嗯?不想說嗎?”
秦瓊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戲謔的笑容,掃了野田小笠一眼,然後對着他身後的那個人說道,“來人,把這個人拖出去,砍了!”
他這句話使用漢語說的,野田小笠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是他可以看到他的手勢,他的手指向的是一名身材肥胖的竹斯國大臣,而且他的語氣聽起來十分的嚴厲,野田小笠心中一顫,剛想說點什麼,就看到兩名如狼似虎的蠻人士兵沖了過來,一邊一個,架起這個肥胖的官員就往外面走去,這官員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大禍臨頭了,一邊凄厲的慘叫着,一邊雙腳胡亂的蹬踏着,想要擺脫兩名蠻人士兵的束縛,只是他平日裏縱情酒色,身體只是虛胖而已,哪裏有兩名士兵的力氣大啊,他的掙扎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效果,反而是腦袋上被一名士兵種種的用刀柄砸了一下,老實了!
而野田小笠已經猜到了這人最後的結果了,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而王宮裏面其他的官員和衛士們這個時候也都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些人在討論的時候,還不時的偷偷看了野田小笠一眼,似乎是對他跟這名蠻人將領談話之後發生的這事情感到很氣憤。
而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一聲慘叫,這聲慘叫傳過來之後,野田小笠渾身一顫,眼睛忽然睜開,盯着士兵離去的那個方向,其他人也都臉色慘白,紛紛看向之前那個肥胖的官員被拖走的方向,大家臉上的表情都很不好。
不久之後,兩名士兵走了回來,其中一人手中還提着一個肥碩的頭顱,走到這人的面前,士兵單膝下跪,將頭顱奉上給秦瓊看了看,秦瓊點了點頭,朝地上示意了一下,士兵將人頭在這群人中間來回的巡視了一邊,向他們展示了這個人頭,然後隨意的丟在了他們面前的一片空地上。
“嘶……”
“嘔……”
兩種不同的聲音在人群之中響了起來,顯然是有人看見這顆人頭之後表現的很不適應,胃裏面起了反應,而有些人在看到這顆人頭之後,感覺脖子一涼,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樣,野田宰相,你這個時候還願不願意說?如果不願意說的話……”
秦瓊的話只說了一般,但是他眼中的那抹詭異的笑容卻更加的陰森恐怖了起來。
野田小笠渾身打起了哆嗦,他猶如小雞啄米一般,拚命的在地上可着頭,嘴裏斷斷續續的說著:“將……將軍……小的……小的……願意說……小的……什麼都……都願意說!”
秦瓊重重的哼了一聲,“早知道現在,何必當初,真是賤骨頭,自討苦吃!”
“是是,將軍教訓的是!”
野田小笠努力的讓自己跪的直一些,拚命的壓制着自己因為內心恐懼而引起的身體顫抖。
好一會之後才開口說道:“小的也……也不清楚別人家裏到底有多少糧食,但是這些東西大概是可以根據他們的田地的畝數推斷出來,小的家中有十五萬畝良田,今年家中的存糧有三萬石,以此推斷的話,其他王公大臣的手中的糧食加起來,大概有十二萬石左右……”
秦瓊心中大喜,同時卻又心中大怒。
他喜的是如果真的按照野田小笠所說的那樣的話,他就又能得到十五萬石糧食了,加上他之前得到的十八萬石糧食,一共就有超過三十萬石的糧食了,這麼多的糧食完全足夠他帶五萬人回去,而有了這五萬青壯年,他的軍隊就能極大的擴充了,接下來攻打百濟就有了不小的底氣了。
而讓他生氣的是,一個國家的國庫裏面的糧食儲量,居然還比不上這些王公大臣們家裏的糧食多,這種事情不僅在竹斯國是這樣,在大隋難道不也是這樣嗎?所以他一想到這裏,心裏就非常的憤怒,恨不得這個時候一刀一個,將這些人,這些國家的蛀蟲全部砍了算了!
不過這個時候他還是壓制住了心中的怒火,這些人先留着吧,或許還有用,如果真的要殺他們,等到把各個府中的糧食和財產全部都搜到了之後,再殺了他們也不遲。
就在秦瓊準備分派士兵去這些王公大臣的家中抄家的時候,一名士兵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報!將軍,城外三十里處有一支大軍正在向我們靠近!”
秦瓊聽后眉頭微皺,一支軍隊?這是誰的軍隊,竹斯國不過才二十萬的人口,主要的軍隊都在這座城池裏面了,外面怎麼還有軍隊?
“來人有多少士兵?有沒有騎兵?”
竹斯國這一帶的地形比較開闊,比較適合騎兵的作戰,而這一次隋軍出征,一共帶了兩萬人馬,不過只有兩千騎兵,不是他們不想多帶,主要是戰馬不方便攜帶,戰馬在海上也很容易染病,戰馬這東西屬於珍貴的戰爭資源,濟州島上當然是不產馬的,所以馬匹都要從外面購買,主要還是從中原收購,因此價格不菲,所以秦瓊也很慎重。
如果來的這一支軍隊裏面有騎兵的話,那問題就比較麻煩了,但是如果這一支軍隊沒有騎兵的話,那事情就要簡單的多了,隋軍的騎兵雖然不多,但是兩千人的騎兵,就算是對方來了兩萬人,在這樣平坦開闊的地方上遇到的話,依舊是會被摧枯拉朽的衝垮。
“敵軍人數大約兩萬人,沒有騎兵,全是步兵!”
士兵的話讓秦瓊的嘴角微微揚了起來,心中冷笑不已,兩萬人?還沒有騎兵,就敢這樣大搖大擺的跑過來找自己的麻煩嗎?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呢,說實話,之前的戰鬥結束的實在是太快,他還沒有來得及築城的時候,羅成就已經把這個城池給拿下來了,所以他並沒有機會見識一下倭國士兵的戰鬥力,畢竟這個時候他們僅僅只是劫掠了一個竹斯國,聽那野田小笠的說法,這個叫做九州島的地方一共有四個國家,除了他們竹斯國之外還有豐國、肥國、熊曾國。
他在竹斯國這邊搶到了這麼多的糧食和人口,這其實是有些偏少的,出來一次不容易,耗時耗力,如果是收穫不多的話,那這次的行動就算是虧了,航海冒險實際上是要付出很大的風險的,就比如他們這次來,雖然沒有遭遇到大風大浪,但是依然是有好幾艘船觸礁沉沒,這些船隻的沉沒使得他們的冒險行動付出了一定的代價,也遭遇了一些人員的損失,如果這一次收穫不大的話,那麼下一次大家就未必有繼續冒險的想法了。
想到這裏,秦瓊打定主意,要用這一次的作戰,來檢驗一下倭國士兵的戰鬥力,如果他們的戰鬥力很強悍的話,那就劫掠完了竹斯國就打道回府,如果他們的戰鬥力實在是太不堪的話,那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再多干幾票,多搶幾個國家,總能得到不少的東西的。
野田小笠此時還哭喪個臉,為自己一輩子辛辛苦苦攢下來的財產瞬間被搶走感到痛心不已,根本就沒有注意之前急匆匆跑過來的那個士兵和秦瓊之間的對話,就算是他注意了,那也是聽不懂的,他們說的是漢語,他並不會漢語。
“野田宰相,外面好像來了一支你們的軍隊,人數好像有兩萬多人!”
秦瓊表情淡然的對野田小笠說道,說完之後戲謔的看着他,似乎是想要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果然,野田小笠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臉上閃過一絲狂喜的表情,不過他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這種喜悅不能表現的太明顯,所以立即將這個表情個掩蓋了下去了,不過這一切還是逃不過秦瓊的眼睛,但是他也不說破,任何陷入絕境之中的人,在發現有一絲希望的時候,都會有這種表情的,他並不意外。
“野田宰相難道不想問問,這來的這支軍隊是哪個國家的嗎?還是說,你原本就知道?”
被對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野田小笠臉上出現了一絲絲的驚慌,額頭上開始冒出冷汗,手心裏面也開始出汗,他感覺自己被一個惡魔盯住了一樣,只要自己的稍微表現的不對,對方隨時有殺掉自己的可能。
“將軍,您是想問我,這支軍隊是那個國家的吧?”
野田小笠深吸了一口氣,盡量穩了穩心神,裝作風輕雲淡的說道。
秦瓊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為什麼要知道呢?”
野田小笠有些愕然,奇怪的抬頭看着秦瓊,秦瓊身材高大,之前野田小笠一直都是低着頭,所以沒有發覺,這個時候他陡然間抬頭,卻發現自己只能仰視對方,雙方之間的身高差讓他有一種壓抑的感覺。
“我不需要知道他們是誰,是從哪裏來的,因為他們都得死,問一群死人的身份,有什麼意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