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非典型男豬腳
“哈，哈……可惡，我一定是昏了頭，才決定來排這個帶新副本……”
空蕩蕩的旋轉樓梯，翛然傳來了這麼一道抱怨，以及年輕男女特有的輕微喘息。
不得不說，日本高校的開放尺度的確很高，在李哀川扯出那麼操蛋的理由后，老師不僅沒有盤問什麼，反而以一種默許的態度囑咐男生趕緊送女同學回家換內衣。
“我說，這句話你在路上已經說過三次了吧？”
李哀川腦門上也見了汗跡，望着扶搖直下的梯階，不由嘆氣道，“與其說些有用沒用的，倒不如想想小寺孝那傢伙在哪兒吧。”
“閉嘴！什麼你你你，沒大沒小的，在遊戲裏遇見資深者要喊前輩知道么？”
黑貓有氣無力地翻着白眼，“真是的，現在的新人真是越來越差勁了，居然還當著前輩的面指手畫腳……”
“根本沒有指手畫腳吧，我的胳膊和腿已經酸痛得快抬不動了！”李哀川內心狂吼，“而且張口閉口都是菜鳥的人，哪裏有半分前輩的姿態啊！”
“當然，你要是嫌麻煩，也可以叫我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黑貓小姐。”
“誰嫌麻煩了啊！誰會覺得這十三個字的名號念起來比那兩字要輕鬆啊？”
……
“那麼黑貓……前輩。”沉默片刻，李哀川決定單刀直入，“為什麼你這樣的資深者會排進這個新手教學副本呢？”
“因為我排的是【帶新模式】啊，這種副本難度低，時間短，劇情熟絡，而且還有額外的點數拿。雖然沒有什麼變態的獎勵，但也樂得輕鬆自在。”黑貓回答得理直氣壯。
“點數？”
“是的，就是每個副本完成後系統給予的一種獎勵，也是零紀元里唯一流通的貨幣。你可以通過遊戲商城兌換某種強化體能的藥劑——你應該注意到跑了這麼久樓梯我一個女孩子體力不比你差了吧？或者說兌換某種武器和技能..……不過這種新手副本難度本身很低，系統限制無法使用行囊內的武器和物品。”
“呃……那如果任務未完成或者失敗呢？”
“一般來說副本的前置任務都是種引導，比如現在的任務匯合定然是為了接下來的戰鬥。如果這種前置任務失敗或者完成度不夠的話，最終副本通關後會在獎勵里扣除一定的點數。”
“但是……”
黑貓話鋒一轉，肅然道，“如果最終任務失敗了，或者副本所有玩家判定死亡的話，那麼所有參與者不僅得不到任何獎勵，反而還會進入一個懲罰副本，在下次排本時永久強制生效。”
“懲罰副本？”李哀川咋舌，“光聽名字就覺得不太想去啊……”
“那你最好祈禱每次都能抱上大腿順利通關，或者從此下線再也不聯繫……”
黑貓冷笑一聲，“懲罰副本沒有任何實質性的獎勵，只是通關后才能恢復正常排本……而相反，失敗的懲罰則要嚴重的多。”
“有多嚴重？”
“……抹殺。”
黑貓垂頭，長發遮住了臉上的表情，聲音平靜的聽不出絲毫波瀾，“將玩家的角色從頭到腳徹底格式化，不管是多厲害的角色，他以前所擁有的屬性、武器、技能等等一切將被收回，徹底還原成最初的人物形態……”
“而且，如果抹殺次數累計達到三次的話，該玩家ID會被遊戲公司永久註銷，將永遠無法再登錄遊戲……當然，也有很多人在被抹殺一次之後，受不了心裏落差就憤而放棄了。”
“居然做到這一步？”李哀川也是吃了一驚，“一邊淘汰遊戲裏的老玩家出局，一邊又坑蒙拐騙新人入坑，這開發組的運營策略還真是古怪！”
黑貓卻不搭話了，只是默默朝着另一棟樓行去，留給有着力竭的李哀川一個纖瘦但又驕傲的背影。
像是在說，你懂什麼？
“是錯覺嗎？”李哀川喃喃自語。
但他喘了口氣，很快就跟上了步伐，並未放在心上。
...…
“應該就是這了！”
在手錶上的計時還剩下十五分鐘左右的時候，黑貓領着李哀川找到了某棟教學樓的旋轉樓梯位置。
不出所料，樓梯的欄杆上正趴着一位穿着同樣制服的青年。
“咦，還真是！幹得不錯嘛，不過你是怎麼知道他在這的？”
“我猜的。”黑貓面無表情。
“噢？那你運氣還真不錯嘛。”
“白痴，我就隨便說說。能夠直視校門並且有欄杆的旋轉樓梯就這一個，你的思維方式難道要比草履蟲這種單細胞生物還要低級嗎？”
……
“呵，還真是無聊呢。”青年的臉上儘是疲倦，風吹過他的頭髮顯得十分凌亂，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似乎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就連身後多了兩人也沒有察覺。
“真是，這傢伙還是個男人嗎？”李哀川捂臉，“不就是被青梅竹馬甩了，至於這樣生無可戀嘛……”
“所以向老師誣陷女同學來例假的作為就算得上男人咯？”黑貓悠悠白了他一眼。
“像這種給男性同胞丟臉的人，我是最痛恨的！”李哀川義憤填膺，好像事情與他根本一點無關，“要是讓我抓到，非得讓他道歉不可！”
“呵，你患失憶症了吧？說你吶，某人！”
“我哪有說過那種話？”李哀川上前一步拍了拍小寺孝的肩膀，“某人是在說你吧？”
……
“哦，原來是高城同學和耕太啊……怎麼你們兩個怎麼也逃課了，是在約會嗎？”小寺孝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
“約，約會？”
兩人的嘴角同時微微抽搐。
且不說原著中高城和耕太的形象有多違和，就算按正常來說女二號現在來安慰失戀的男豬腳，卻遇到這麼一番打擊，若換成是發生在黑貓自己身上，那她乾脆一巴掌呼死這個遲鈍的傢伙算了。
“果然……男人都是笨蛋啊！”
黑貓平復了下情緒，帶着驕傲的神情，徑直走到小寺孝的面前，伸出手點了點對方的胸膛，“真是一有事就往這跑，還是為了一個……哼，你是小學生嗎？”
那活靈活現的語氣的姿態，讓李哀川不由恍惚了下。
“我說……”小寺孝撓了撓頭，“高城，你為什麼總是針對我啊？”
“因為你是笨蛋啊！所以我想讓你認識到這點，注意一下自己，就不那麼笨了！”黑貓毫不留情道，雖然只是重溫劇情，但她仍希望小寺孝至少能明白高城沙耶的少女心。
“……”小寺孝沉默了，微風拂過這所藤美私立高中，一朵朵櫻花飄下，彷彿下起了一陣不一樣的雨一般，似乎讓他產生了極厚的興趣。
突然又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喃喃道:“拉鉤上吊，說謊的人要吞千根針呢……”
“這傢伙，還真是低落得無可救藥了啊！”就連李哀川也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衝動。
【任務尋找小寺孝已達成，副本進度更新，當前主線任務：和小寺孝一起找到宮本麗同學，並闡明情況。】
【備註:還有什麼比前任這道坎還跨不過去？】
“任務更新了？”李哀川聽到了公告，他意識到自己手錶裏的內容已經有了變化，但還來不及仔細端詳，就聽到了校門口傳來了“砰砰”似乎砸門的聲音。
“是的，更新了……”
黑貓的眼瞼微垂，淡淡道，“遊戲，現在才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