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1 天空號上的故人們【二】
離開餐廳，楊自新帶着燕飛林前往房間。
“這是房間的指紋卡。”楊自新道：“除了軍事區域以外，其他的地方都能隨便出入，有什麼問題都能夠用通訊器呼叫我。”
燕飛林點點頭道：“什麼時候人類會議才會召開。”
楊自新道：“召開人類會議，自然意味着無比危急的情況，大家都希望儘快，但很多人趕過來需要時間，因此，我也不確定需要多久，但開始前肯定會召集大家的。”
燕飛林點點頭道：“明白了。”
楊自新道：“那我帶這位小姐去她的房間。”
“不用！”燕飛林道：“她跟一間房就行了。”
楊自新看了看小蘿莉，再看看燕飛林，也不知道有沒有想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告辭，燕飛林進房環視一眼，很簡單的擺設，軍人風格，桌子，床，椅子。
燕飛林在房間轉了一圈，然後透過窗戶看向甲板，突然的眯起眼睛。
“自己玩會兒。”燕飛林將小蘿莉跟五龍神放下道：“不然就玩小蛇，我出一會兒。”
五龍神頓時哀鳴一聲，卻離開被小蘿莉抓住了尾巴。
……
燕飛林走上甲板，四周是一望無垠的雲海，曼妙的身影倚在船欄上，看着雲海飄蕩。
燕飛林走到女人的身邊，靠在欄杆上道：“過的好么？”
辛鈴兒回過頭道：“你是誰？”
燕飛林一楞，然後苦澀的一笑，從懷裏摸出煙捲點燃，卻在要放進嘴裏的時候，被辛鈴兒一把奪過，丟出甲板。
辛鈴兒道：“說了讓你不要抽煙。”
燕飛林笑道：“你不是不認識我么？”
辛鈴兒道：“如果我們認識的話，為什麼不來找我？”
“為什麼呢？”燕飛林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為活着太困難了，也許因為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你走的時候，我很不高興，但有時也會想，憑什麼讓你捨棄那麼好的生活，跟我這種人漂泊呢？然後時間久了，也就不怎麼想了，也懶的去想了。”
“你就想說這些？”辛鈴兒道：“那你過來做什麼？”
辛鈴兒轉身就走，卻被燕飛林一把拉住道：“我是想問你為什麼在這裏，眼下這裏可不是個好地方。”
辛鈴兒道：“我是跟着我父親來的，至於是不是好地方，反正我們也沒多大關係，你就不勞煩你操心了，燕先生！”
辛鈴兒再次掙脫燕飛林，向著船艙走去。
燕飛林無奈的搖搖頭，轉身看向雲海。
“你應該離她遠一點。”林如虎突然出現在燕飛林的背後，沉聲道：“她是辛疾的女兒，也是唯一的女兒，將來她會繼承辛疾的一切，聯邦不會，也不能坐視她跟一名罪犯在一起，所以，不要讓我出手。”
“猛虎下山的林如虎，很久以前，我還在荒野里混跡，為一口吃的，一口水而努力的時候，就聽說過你的傳聞了，聯邦最年輕的將軍，最有前途的將軍，聯邦未來的希望，但是……”燕飛林突然回過身來道：“你真該慶幸不是在別的地方遇到我。”
林如虎的面色忽然一凝，本能的向後退出兩步，雙手漸漸握拳。
殺意跟血腥！
林如虎從燕飛林腰間的真紅雙劍上感覺到了無比的戾氣跟銳意，而那是燕飛林的武器，自然一切都來自燕飛林的態度。
“你以為自己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你想向我出手么？那麼就試一試，看看誰會在這裏死去。”燕飛林向著林如虎逼近道：“記住，我的名字叫做燕飛林，你可以把我的名字也放進你的追緝名單里，可以跟霍爾瓊斯放在一起。”
林如虎把拳頭捏緊，然後鬆開，數次之後，呼出口濁氣道：“希望人類會議后，我們能夠再見。”
燕飛林道：“我期待着。”
林如虎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還不錯，比以前強多了。”
夜后突兀的出現在燕飛林的身側，將燕飛林嚇的一跳，然後一秒變成乖巧的小貓，低眉順眼道：“您老也來了。”
夜后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該來么？“
“沒有，沒有。”燕飛林擺手道：“您老可是夜后。”
“陪我走走吧。”夜后負手向前走去道：“知道能達到巔峰的強者有多少么？”
燕飛林道：“能準確報出數字的應該是六位吧，再算上我，還有金胖子也是。”
夜后道：“是十五位，會不會覺得有些少？”
燕飛林道：“我不太明白意思。”
夜后道：“這個時代的人們活的很累，就算是自然死亡，一般普通人的人均壽命一般也只有六十五歲左右，而能夠開啟基因門的人，壽命會變的更短，氣勁的使用，你應該清楚吧。”
燕飛林道：“燃燒生命所帶來的力量。”
夜后道：“所以，通常實力停留在三道基因門的人，很少活過四十五歲，但突破五道基因門后，就算徹底突破人類的極限了，壽命也會因此而回升，甚至超越一般人的壽命許多，但掌握第六道門的法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法則既規則，不可逆轉，更改，操縱，能夠使用法則的人，一定的程度可以理解成超出了規則的束縛，遊離在了規則之外，但為此要付出相當的代價。”
燕飛林笑道：“對身體的負擔相當大，用的多，死的快。”
夜后道：“所以，巔峰強者就算掌握了自己的法則，也很少動用法則的力量。”
燕飛林想了想道：“你很年輕。”
夜后笑起來道：“你想說什麼？”
燕飛林道：“絕對沒有不敬的意思，真的就是字面意思。”
算算燕飛林的年紀，就算燕飛林的父母在二十歲的時候生下他，也應該超過四十歲了，那麼夜后差不多也該這年紀，事實上，這種算法已經過於理想化，霍爾瓊斯成名十餘年，眼下快要四十歲的樣子，而霍爾瓊斯成名之時，夜后已經跨過血河，屹立於那片荒野之端，還有金胖子三十幾歲，也隱約聽過，金胖子是被自己父親收養的，那夜后就算年紀要比自己的父親小，肯定也要超過金胖子一截，但事實是夜后看起來很年輕，最多不過二十六七的模樣，甚至燕飛林離開血河這幾年，夜后的外貌都不曾變過。
如此看來，夜后的論調其實很沒有道理，因為生命的流逝在她身上沒有留下絲毫痕迹。
“我是個例外，這跟我掌握的法則有關。”夜后回過身來，看向燕飛林道：“作為姐姐的兒子，我很高興你能成長到這個地步，但是，成長的太快了，也太強了，如果你能老老實實的不要邁出最後一步，不要來到這裏，不要參加人類會議，不要掌握法則，不要面對即將面臨的一切，我會更高興的。”
燕飛林低頭道：“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
“我明白！”夜后攤開手掌，掌中出現一塊破損的懷錶，沒有表蓋，也沒有表面，能夠直接看到裏面轉着的齒輪，看起來有些破爛，但夜后卻顯的極為認真：“拿好，藏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不要弄壞，不要給別人，更不要丟掉，讓成生命一樣保護，不，這東西比你生命還重要，明白了么？”
燕飛林心有疑惑，但夜后說的無比鄭重，燕飛林稍稍猶豫一下后，便老實的點點頭。
夜后道：“聽說你先前還受了傷？去養傷吧，接下去恐怕會有惡戰的。”
燕飛林低頭恭順道：“好的。”
燕飛林抬頭的時候，夜后已經消失無蹤。
“難道是時間或者空間的法則？”
談論夜後年紀的時候，燕飛林猜測夜后的法則可能是生命，但這一手來無蹤去無影的本事太恐怖了，如果法則是時間或空間的話，應該就能做到，但仔細想想也不太靠譜，法則是不能隨便用的，要照着夜后這種用法，只怕早就撲街不知道多少年了。
“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
燕飛林搖搖頭，只要知道夜后對自己是沒有惡意的，對自己來說就足夠了，探究這些隱秘的事情，沒有任何意義。
燕飛林轉身回到船艙，走回自己房間前的時候，腳步忽然的一頓。
自己的手掌懸在門前距離十厘米的地方，一層冰霜便凍住了燕飛林的指尖。
燕飛林神色肅穆，伸手握住了真紅雙劍，用磁卡將門打開，然後直接撞開房門，魚躍翻滾着落進客廳。
四周都被霜雪覆蓋，一切都被凍了起來。
燕飛林將真紅雙劍緩緩的拔了出來。
“你已經是站在人類巔峰的強者之一了，還是如此的害怕我么？”
燕飛林倒抽一口涼氣，是駱教授的聲音。
砰！
燕飛林一腳踹開卧室的房門，便看到駱教授坐在床邊，五龍神被駱教授踩在腳下，小蘿莉站在床的另一邊，身邊寒霜飛舞，顯然是經過戰鬥，但結果可想而知。
駱教授伸手擺了擺道：“不要那麼緊張，這次我並不想對你做什麼，而是想問一問，你想不想聽我講個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