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擒賊記(十二)

159.擒賊記(十二)

展昭看着一大早就慌慌張張的跑到家裏來的開封府捕快張千,溫和的說道:“張千,你喝口茶慢慢說,到底怎麼一回事?公孫先生怎麼了?”

“展大人,”張千狠狠的灌了一口茶,緩了口氣:“你快點過府里去吧,公孫先生他不見了。”

“公孫先生不是去送裴大小姐了嗎?”展昭不解的問道:“難道他還沒回府嗎?”

“沒有,”張千猛的搖了搖頭:“公孫先生昨天一早就出城去送裴大小姐了,可是卻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大人擔心公孫先生是被那些殺千刀的綁匪給綁了去,所以才讓卑職過來,請展大人趕緊過府去一趟。”

展昭想了一下,輕聲說道:“張千,你等我一下,我去找下一下小魚。”

“對,對,對,”張千連連點頭:“展大人一定得把展夫人也帶到開封府去,以免那些殺千刀的綁匪有可乘之機。”

展昭點點頭,直接去後院找了於小魚,向於小魚說明了情況,並讓於小魚趕緊跟他一起到開封府去。

“什麼?”於小魚聽到這個消息,也有些無法相信:“公孫老狐狸不見了?”

“嗯。”展昭抿抿嘴角,輕聲說道:“現在大人懷疑公孫先生已經被人綁去了,所以才讓人來找我們,讓我們趕緊過府一趟。”

“你等我一下,”於小魚也不啰嗦,直接應了下來:“我拿點東西,就跟你走。”

展昭看着於小魚手裏拿了一個小包袱出來,輕輕的點了點頭:“你簡單的收拾一些東西也好,這次我們可能會在府里小住幾天,等公孫先生的事解決了才能回來。”

“你也別太擔心了,”於小魚看着展昭一副擔心的模樣,笑着拍了拍展昭的胳膊:“也許等我們到開封府的時候,公孫先生已經回去了也說不定呢。”

展昭有些擔心的嘆了口氣:“但願如此。”

於小魚、展昭以及張千三人一邊往開封府走,一邊說起了公孫策失蹤之事。

“張大哥,”於小魚不解的看着張千:“公孫先生昨天不是去送慕顏了嗎?”

“是呀,”張千點點頭:“自從昨日公孫先生去送裴大小姐后,便是再也沒有回來。”

“展大人,”於小魚想了想,拉着展昭的袖子,抿着嘴角問道:“你說,公孫先生會不會直接跟着慕顏去了裴家莊?你也知道,他們兩個那麼多年發生了那麼多事,現在好不容易決定要走在一起了,自然是一刻不願意分開嘍,那麼公孫先生和慕顏一起去了裴家莊也不奇怪啊。”

“應該不會。”展昭輕聲的說道:“如果公孫先生真的跟着裴大小姐去了裴家莊,起碼也會向人交代一聲的,總不會像現在這樣,連個交代也沒有的就失了蹤。”

於小魚咬着嘴唇,想起當初偷聽到的錢老大等人的話,心知公孫策此次恐怕凶多吉少;然而,看看展昭擔心的樣子,於小魚又實在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跟展昭說起這件事。

“小魚,”展昭轉過頭看着於小魚,輕聲說道:“我記得你說過,當初你被人綁架的時候,曾聽到過那些人的談話。你說,他們當時綁架你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掣肘於我,進而掣肘包大人?”

於小魚輕輕的點了點頭:“我也懷疑是同一班人做的。那些人綁走公孫先生,恐怕跟當時綁我是一個意思,都是為了削弱包大人的助力。”

“可是,”展昭不解的看着於小魚:“那假彌勒已經被抓了啊?難道……”

說話間,幾個人已經進了開封府。

“展大人,”於小魚笑着說道:“你跟包大人聊吧,我去看看二丫。正好,”於小魚揚了揚手中的小包袱:“我給她訂的新衣服做好了,這會兒送過去讓她試一試。萬一不合適,也好有時間修改。”

展昭這才知道,於小魚帶來的小包里裝得根本不是她自己的衣服,而是特意為王二丫準備的新衣服,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意:“你自己親手做的,才會顯得有誠意吧?”

“我這雙手,”於小魚將包袱夾在自己的腋下,又將雙手在展昭的眼前擺了擺:“只適合縫皮,不適合縫衣服。不過,你放心,你過年的衣服我也已經準備好了。對了,我跟裁縫都說好了,明天就能取了。我要是過不去的話,你就過去幫我取回來。”

看着於小魚不停擺動的手,展昭的眼前不由浮現出她解剖完屍體,再將屍體縫起來那無論看幾次都依然覺得十分震憾的一幕,趕緊轉移了話題:“你呀,”展昭揉了揉於小魚的腦袋,柔聲說道:“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女紅,親手為我做件衣服呢?”

“難道你沒聽說過嗎?”於小魚看着展昭,笑道:“年輕的時候,能用錢解決問題的時候,千萬不要去浪費時間。你說,縫一件衣服需要多久的時間?有縫衣服的時間,我還不如多賺些錢,還能多買幾件新衣服呢!當然,我知道,你要跟我說,自己做的比較有心意;可是,我覺得心意這東西,不是體現在做衣服上的,如果這麼說的話,那綉娘豈不是天下最有心意的人?”

“你總是有道理。”展昭無奈的道:“好了,我先送你去王二丫那裏吧?”

“不用了,”於小魚搖了搖頭:“公孫先生要是有了消息,你記得告訴我一聲。”

展昭心知以於小魚和裴慕顏的關係,必然會關心公孫策的消息,趕緊點了點頭:“好,如果有消息傳來,我讓人去通知你。”

“包大人一定在等你了,”於小魚看看展昭,輕聲說道:“你趕緊過去吧;我去找二丫了。”

“不差這一會兒的時間,”展昭輕聲說道:“我先把你送過去再說。”

展昭先是將於小魚送到了王二丫那裏,自己才去了包大人的書房,商量公孫策的事情;而於小魚則笑眯眯的硬推着王二丫去屏風後面試衣服。

“嗯,”於小魚拉着換過衣服的王二丫,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點了點頭:“不錯,正合適。”

“魚姐姐,”王二丫一邊接受於小魚的打量,一邊靦腆的說道:“你怎麼又為我破費?”

“什麼破費不破費的,”於小魚笑着說道:“錢賺來不就為花的嘛!你穿着合適就好。”

“魚姐姐,”王二丫輕聲說道:“我先去把衣服換下來,過年的時候再穿吧。”

“隨便你。”於小魚聳聳肩,笑道:“到時候你可別捨不得穿就行。我跟你說啊,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衣服不趕緊穿的話,很容易就小了。”

“嗯,”王二丫點了點頭:“就多謝魚姐姐了。”

公孫策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有了音訊,一個小乞丐送來了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話:欲救公孫策,先放王教主。

展昭看着匆匆趕過來的於小魚,將手中的信遞給了於小魚,轉過頭就跟着包大人、盧方等人談起這件事了。

“王教主是誰啊?”於小魚不解的問道:“難道他現在在你們的手中嗎?”

於小魚的疑問,同時也是對王則事情一無所知的其他人的疑問。展昭看了看包大人,在包大人點頭示意后才開口說出他們幾人一直瞞着眾人的事。

“綁匪口中的王教主叫王則,”展昭輕聲說道:“是彌勒教……”

“彌勒教?”於小魚吃驚的道:“難道是……嗯,你之前去了貝州調查彌勒教的事,莫非你把他們的教主給殺……抓了?抓得好啊。”

“也就是說,”蔣平很快就組織起了整件事:“抓走公孫先生的人,應該是彌勒教的教徒;而他們抓走公孫先生的目的,是為了換取他們的教主。”

“那我們就把那姓王的放了嘛!”徐慶毫不在意的說道:“到時候我們在換人的地方設好埋伏,再把那些人一網打盡,正好也替小六報仇,這樣不就成了?”

“可不是,”白玉堂大大咧咧的說道:“過完年,公孫先生就要準備當新郎倌了,總不能讓將來慕顏的婚禮上沒有新郎倌吧?”

“不,”包大人凜然的說道:“那王則不能放。”

“包大人,”白玉堂不解的道:“那也不能讓公孫先生等死吧?”

“大人,”韓彰想了想,說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包大人朝展昭點了點頭;展昭開口說道:“那王則意圖謀反,所以根本就不能放。”

展昭的話一出口,於小魚生出了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也就是說,”白玉堂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那個王教主既不能放,公孫先生我們還得救。哎呀,這事怎麼這麼麻煩啊?”

“老五,”韓彰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沉聲說道:“先不要着急,聽聽包大人怎麼說。”

“展護衛,”包大人略一沉吟,便直接開口喚了展昭。

展昭一躬身,朗聲答道:“屬下在。”

“展護衛,”包大人說道:“開封府的眾將士交由你全權指揮,務必要保證公孫先生平安無事。”

“展昭遵命。”

展昭當下立即吩咐人手出去打探公孫策這件事的消息,自己則打算去詢問一下王則,試試看能不能問出他的一眾手下的落腳點。

然而,無論是展昭,還是其他人,最終都是無功而返。看着所有人都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於小魚的心裏也是十分的焦急。

“展大人,”於小魚輕輕握着展昭的手,柔聲安慰道:“你也別著急,我相信公孫先生現在一定還是平安無事的。”

展昭懷疑的看着於小魚,想起當初歐陽春跟他說起、張三等人差點踢死於小魚的事:“那些彌勒教徒行事詭異,根本令人無法預測,所以……”

“包大人,”蔣平想了想,趕緊說道:“展老弟,我覺得展夫人的話還是有道理,想必公孫先生現在還是平安的。”

“蔣四哥是說……”

“是的,”蔣平點點頭:“那些綁匪所圖的,不過是他們的教主王則;只要王則一天還在我們的手上,他們就得一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公孫先生。”

“再等一等吧,”包大人想了想,說道:“想必那些人一定還會有訊息傳來的。”

包大人的話果然沒有錯,第二天一早,公孫策的消息就再次傳來了,伴隨着制衣店的老闆特意命人送到開封府來的、於小魚為展昭特意訂製的新衣服一起送來了開封府。

這一次,先接到這個消息的,是於小魚。於小魚疑惑的接過小衙役送來的衣服,心中暗暗不解制衣店老闆為何要將衣服送到開封府里來。

為了解除心中的疑惑,於小魚索性直接打開了包袱。可是沒想到,一打開包袱,就看到包袱上里竟然多了一把扇子以及一個錦盒。

扇子是公孫策的,而錦盒裏竟然是一截斷指。於小魚緊咬着嘴唇,仔細的檢查了斷指,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於小魚先是檢查了衣服,發現沒什麼異常后,才帶着扇子和斷指去找包大人和展昭。

“展大人,”於小魚將手中的東西遞到展昭的手中,抿抿嘴說道:“剛剛夾在你的衣服中送過來的。”

展昭疑惑的先展開扇子,一聲驚呼:“這是公孫先生的。”

大家看到公孫策的扇子,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然而,在展昭打開錦盒后,大家的心又開始揪緊了。

“這……”展昭緊緊的捏着手中的錦盒:“這是……”展昭實在無法說下去,他根本無法想像向來儒雅的公孫策失了一根手指會怎麼樣,甚至更壞的結果他不敢去設想。

包大人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身形晃動,十分擔心公孫策有什麼不測,只是王則根本就不可能釋放,因此包大人知道,自己只有對不起公孫策了。

“該死!”白玉堂緊緊的擔著拳頭:“五爺跟他們拼了!”

“你等一等,”於小魚直接攔住了衝動的白玉堂:“你知道他們人在哪裏啊,就要跟人家拚命?”

“還用問,”白玉堂不屑的看着於小魚:“那家制衣店的老闆一定跟彌勒教的人是一夥的,五爺這就去他抓來。”

看着白玉堂風風火火的沖了出去,於小魚無奈的轉向陷空島的其他四鼠。

韓彰點點頭,直接跟着盧方、徐慶和蔣平一起追了出去。展昭身形一動,也想跟出去,結果卻被於小魚給攔了下來。

“展大人,”於小魚直接擋在展昭的前面:“你冷靜一點。制衣店不是龍潭虎穴,有他們五個已經足夠了。”

“小魚,”展昭雙手握在於小魚的肩上:“公孫先生的事,我不能不管。”

“展昭,”於小魚看着一臉焦急的展昭,鄭重的道:“你是我男人,你的事我不能不管。”

“小魚……”

“你聽我說,”於小魚握着展昭的手:“那截手指不是公孫先生的。”

“你是說……”

“是的,我確定。”於小魚點點頭:“當時我還沒來得及說話,白耗子就沖了出去……”

展昭鬆了一口氣:“那麼那半截手指……”

“不知道是什麼人的,”於小魚搖了搖頭,輕輕的說道:“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手指是從死人身上割下來的。而且,死者死了超過兩天了。”

展昭沒有再追問下去,他一向相信於小魚的驗屍能力;再加上公孫策可能平安的消息,也令他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小魚,你有沒有辦法從那半截手指上查出什麼來?”

於小魚掏出帕子拿起那半截斷指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卻突然覺得一陣的噁心。

“怎麼了?”展昭輕輕的拍着於小魚的背,關心的說道:“是不是很難受?不如你先回房休息吧,我去請回春堂的黃掌柜過來……”

“沒事,”於小魚擺擺手,有氣無力的說道:“正常反應罷了。”

“別太勉強自己,”展昭輕聲說道:“注意自己的身子。”

“嗯。”於小魚邊仔細檢查着手指,邊隨口應了一聲。“咦?”於小魚輕呼了一聲,直接從手指的指縫裏撥出了一些類似塵沫之類的東西。

“這是什麼?”展昭看着於小魚撥出的東西,又看看於小魚,驚喜的問道:“難道是線索?”

“展大人,”於小魚看看展昭,不解的問道:“這個好像是硃砂。”

“硃砂?”展昭想了想,說道:“硃砂是煉丹的材料。難道綁匪躲藏的地方,有人在煉丹?”

“也許。”於小魚點點頭:“可是,沉迷煉丹的人有不少,我們又到哪裏去找呢?”

“有線索總比沒線索的好。”展昭說道:“我這就安排人手去查看。”

“展大人,”於小魚拉住展昭的手:“沒頭蒼蠅似的亂闖不會有結果的,我相信綁匪一定會再給們傳訊息的。”

這個時候,門口的小衙役進來,說是有人找到於小魚。於小魚不解的看看展昭,展昭點點頭,讓小衙役將人帶了進來。

“賈蓉?怎麼是你?”

“魚姑姑好,給魚姑姑請安。”賈蓉笑呵呵的說道:“展姑夫也在啊。”

“有事嗎?”

“這個,”賈蓉笑着說道:“侄兒剛剛去了魚姑姑家裏,你們家的那個老婆子說,魚姑姑這兩天都在開封府住着,侄兒就直接過來了,還請魚姑姑和魚姑夫不怪侄兒才好。”

“這麼急找我,”於小魚長長的出了口氣:“有事嗎?”

“魚姑姑哎,”賈蓉眨着眼睛說道:“我祖父回來了;可是卻有點不對勁,你可不可以去看看他啊?”

“你祖父?”於小魚眨眨眼睛,一副不解的樣子:“他不是出家當道士了嗎?怎麼會突然回來?”

“誰知道怎麼回事啊?”賈蓉撓着腦袋:“以前過年,三催四請的都不肯回來;誰想到這回他竟然主動回來了,還弄得一身的狼狽,就跟剛從雞窩裏鑽出來似的,整個人痴痴獃呆的,好像被嚇得不清的樣子。”

“賈蓉,”於小魚突然站了起來:“我聽說,你祖父他喜歡煉丹,是不是?”

“是啊,”賈蓉點點頭,說道:“這魚姑姑你也知道了?我記得小的時候,他還逼着我吃過他的那些丹藥呢!”

“你祖父所在的道觀在哪裏?”展昭也開口問道。

“城西的玄月觀啊,”賈蓉不解的看着展昭:“怎麼啦?”

於小魚和展昭對視一眼,於小魚輕輕的笑道:“沒事;賈蓉,你先回家吧;等我有時間再去看你祖父。”

“誒。”賈蓉點着頭道:“那侄兒就先回去了。魚姑姑,別忘了,有時間的話去看看我祖父啊。”

“賈蓉,”展昭突然叫住賈蓉:“今天我和小魚問你的話,你千萬別讓任何人說起。”

“明白,”賈蓉點點頭,又曖昧的笑了笑:“不過,展姑夫啊,不是侄兒說,這求子還是得去求送子娘娘,我祖父的那些丹藥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好了,”聽到賈蓉的話,於小魚不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趕緊回去吧。”

直到賈蓉離開,於小魚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展昭也同樣的鬆了一口氣:“小魚,我現在就去玄月觀。”

“不如,”於小魚輕聲說道:“等陷空島的那幾個回來再說;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看來,”歐陽春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弟妹很關心展老弟啊。”

“歐陽大哥?”於小魚終於放下心來,笑着說道:“你怎麼過來了?”

“哼,”白玉堂氣呼呼的衝進來:“氣死五爺了。那制衣店的老闆就是個蠢貨,什麼都不知道,隨便去個人,說是開封府的衙役,他就信了,就把東西給人家了。”

韓彰輕輕的向於小魚和展昭講述了他們此行的所得:原來,今日一早,就有一個自稱開封府衙役的人到了制衣店,說是於小魚讓他去取之前訂製的衣服;而老闆也沒有細問,直接就將衣服交給了那人……

蔣平想了想,說道:“應該是之前展夫人訂製衣服的時候,被人跟蹤了吧?”

“有可能,”於小魚點點頭,又看向歐陽春:“歐陽大哥又是怎麼過來的?”

盧方一臉歉意的講起了後面的事:白玉堂一聽老闆完全推卸責任的話,立刻就火了,差一點直接砸了制衣店,幸虧被經過的歐陽春給阻止了;而歐陽春聽說開封府的公孫策失了蹤,以及彌勒教的意圖,趕緊跟着幾個人一起來了開封府。

“這下子完了,”徐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知道還能去哪裏找公孫先生了。”

“哼,”白玉堂跳着腳叫道:“五爺再去找那家店老闆,不把話說明白,五爺砸了他的店。”

“五弟,”展昭及時阻止了白玉堂:“我想,也許我們找到公孫先生被關押的地方了。”

“什麼?”

“怎麼回事?”

“臭貓,你說什麼?”

展昭看了於小魚一眼,直接說出了賈敬的事。

“可是,”徐慶一臉的不解:“也不能說那個叫賈、哦,賈敬的突然回家了,就說那裏是賊窩啊?”

“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於小魚咬着嘴唇說道:“綁匪送來的半截手指指縫中的硃砂,痴迷煉丹的賈敬的突然受了驚嚇回家,我現在只能得出綁匪在玄月觀的結論。因此,與其這樣乾等着,還不如試一試呢。”

“弟妹這話說得對極了,”歐陽春笑着說道:“愚兄也隨你們走這一遭了。”

正巧,開封府衙役李萬曾經去過玄月觀,因此他詳細的向展昭等人講解了玄月觀的方位與擺設。而展昭等人也開始部署如何強闖玄月觀,救出公孫策的事情,而於小魚則有些無聊的坐在一邊,看着展昭等人商議。

在展昭等人行動以前,知道了公孫先生事情的八王爺、王丞相等人也相繼過來了。天一黑,展昭、白玉堂、歐陽春等就帶着人去了玄月觀。

於小魚緊了緊身上、展昭離開時特意給她系好的披風,一直站在門口等着展昭的回來。

直到天亮了,徐慶先背着昏迷的公孫策匆匆跑了回來。

“徐大哥?”於小魚第一個沖了過去:“你回來了?展大人呢?”

“展老弟還在玄月觀那邊呢,”徐慶邊往走邊口氣喘吁吁的回答道:“我先把公孫先生給送回來。”

“他有沒有受傷?”

包大人也是關心的問道:“有沒有人受傷?”

“大人放心,”徐慶笑道:“一群烏合之眾,沒什麼本事,不過就是人多一些罷了。”

於小魚點點頭,緊咬着嘴唇,可還是覺得心裏有些發慌,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一樣。果然,幾個時辰后,白玉堂一身是血的和歐陽春扶着展昭回來了。

“展昭!”於小魚使勁的掐着自己的腿,讓自己不要暈過去,看着白玉堂和歐陽春將展昭扶進房間,看着太醫剪開展昭的衣服,處理展昭肩頭猙獰的傷口。

“白玉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於小魚咬着牙問道。

“丫頭,我……”白玉堂低垂着頭說道:“展大哥是為了救我才。這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非要追着那個人,也不會被人暗算,展大哥就不會為了救我……”

於小魚深深吸了一口氣,又轉向太醫:“太醫,他怎麼樣了?”

“展大人身體強健,”太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傷勢沒什麼大礙的;倒是展夫人,我看你的臉色不好,用不用……”

“我沒什麼事,”於小魚輕輕的搖了搖頭,走到展昭的床邊,輕聲說道:“你幫我準備一副安胎藥就好。”

於小魚此話一出,開封府的人才知道於小魚的狀況;而太醫則趕緊替於小魚把了脈,吩咐於小魚多休息,又替於小魚開了安胎藥。

於小魚一直坐在床邊,看着面色蒼白的展昭,想起自己到了北宋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想着這個一直陪着自己的男人,眼淚不知不覺的掉了下來。

“展昭,”於小魚握着展昭的手,貼近自己的臉頰:“你別睡了,快點醒過來,好不好?你不能這麼不負責任的,你這樣我怎麼辦……”

昏迷之中的展昭聽到於小魚的低喃,又感覺到自己手上滑過的熱燙濕意,心口泛起刀割般的疼痛,展昭知道,自己又害得於小魚難過了。展昭緩緩的睜開眼睛,就看到於小魚臉上的無意滑落的淚。“小魚,”展昭心疼的說道:“別哭了!”

“展昭,”於小魚淚眼朦朧的看着展昭:“你醒了?”

展昭輕輕的拭去於小魚頰邊的淚水,點了點頭:“讓你擔心了?”

於小魚吸了吸鼻子,主動伸手輕輕的擁抱住展昭,將臉埋進展昭的胸口:“以後不許這樣了。”

“好。”

本來,包大人、八王爺、王丞相等人打算等過完了年,再跟皇上提起王則以及彌勒教的事情的;然而,展昭受傷后,這件事情便再也瞞不住了,皇上大為震怒,不顧將要過年的氣氛,直接判了王則剮刑,並且開始大力整頓彌勒教。

至於於小魚和展昭,則回到了自己的小家,開始了一個養傷、一個安胎的悠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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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府]貓兒愛吃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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