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 124 章

124.第 124 章

?說說笑笑日子好過,再轉眼兒已經到了臘月二十三,要過小年了。

這個時候,衙門幾乎已經沒有事情了,周曉晨每日也就早上去走了過場,下屬官員也都有事才會招集過來,大傢伙都沒工作的心思。

一大早,施詩就把丈夫從被窩裏拉了起來,周曉晨不得不揉着眼,早早把供品全都在灶王爺面前擺放好,最最少不了的自然是那糖瓜兒,烘得又軟又粘之後往灶神的嘴上一粘,都弄好后,她也不忘記將多出來的糖給歡喜,給后又免不了要囑咐一句,“別吃太多了,粘牙晚上吃睡前要漱嘴,不然以後牙爛了嫁不出去。”

這話在這個時代可比牙痛要拔之類的管用得多。

歡喜果然老老實實的,還不忘記再給施詩分一些。

施詩很是給面子,當著面就拿了一聲送到嘴裏,結果這玩意粘得她連話都說不清楚,這逗趣的模樣少不得又讓周曉晨回憶一次小時候的情景。

到了晚上天一黑,外頭就開始放炮,周曉晨帶着妻子和歡喜也放了一串炮,回來后將那牆上的灶王像給拿了下來,用火燒去后再拿茶水澆滅,這小年也算是這麼過去了。

到了二十四,就是貼春聯的時候了,往年在村子的時候,周曉晨總是要寫上許許多多,他們村子裏大半的人家門上貼的對聯都是出自她的手,到了這裏不免有些無用武之地,還真有些手癢的感覺。

拿了紙筆妻子親自給磨的墨,周曉晨鋪了紅紙就開始寫,那小歡喜跟在邊上伸着脖子看。寫春聯她是熟練工,沒一會功夫那家裏要用的地方都寫好了,未了又想出了一個新花樣兒,家裏頭正屋門口的橫批非要施詩來寫。少得不又是一頓的花槍來耍,若歡喜是個出生在後世的,必定少不得要吐糟上一句,成天秀恩愛。

二十五迎玉帝,二十六洗福祿,二十七洗疚疾,二十八洗邋遢。

到了二十九,小除夕家裏置宴招待過來拜訪的客人。

直到三十這天,真正是閑在家裏頭就等着過年了,早上施詩就開始忙碌,雖說家裏只有三個人,但這一頓夜年飯還是加倍用心的,忙忙碌碌到了下午,拿了麵粉開始做餃子皮,雖說北方人過年是一定要吃餃子的,但在南方卻不是那麼的流行,那小兩口到南邊之後也沒做過,歡喜也從沒有吃過,這會兒聽說有這個,又如小跟屁蟲一般在後頭學。

周曉晨也沒閑着,把之前寫好的春聯和福字都貼上,再將大紅燈籠一個一個都掛好,妻子那邊忙她也不忘過去幫個忙打個下手,歡喜在最初見到桂月清會到小灶里幫忙做吃的時還很吃驚,畢竟在她的記憶里她爹除了吃飯就沒進去小灶,還成日念叨君子遠離皰廚,男人哪能進灶作婦人之事,後來,時常看到他幫忙桂嬸做飯,漸漸的也就見慣不怪了。

施詩弄好了面,把事先弄好的餡拿了出來,做了一份,一份是韭菜餡,這是北方最常用的餡料,另一份則是蘿蔔餡兒的,這是丈夫最喜歡吃的餡,自然多包了一些。

周曉晨挽了衣袖開始幫忙包餃子,把餃子皮往手裏頭一放,隨後在當中加些餡料,對摺擺放在虎口的位置,兩手大拇指與食指用力,一個餃子就出來了。

施詩卻與他做得不一樣,她將餡放好后也是將中間對摺了,隨後卻是一個手拿着,一個手捏邊弄完后那邊角像花兒似的好看得緊。

歡喜也試了弄了一個,結果,包得很是不怎麼樣,若得周曉晨忍不住逗弄:“這醜醜的回頭下了,你自己吃。”惹得那小丫頭好一陣臉紅。

等餃子包好了先放在外頭,南邊的天氣不似北邊那樣的冷,不能像在家裏那樣一口氣包上許多,只要放在戶外那天然的大冰箱就能夠幫忙儲存,這裏只能包得剛剛好。

周曉晨將餃子放好,人站在小灶外頭,抬頭看着天,今兒的天早上還挺好的,這會兒已經陰了下來黑沉沉的好大一片烏雲,想了想又重新把餃子拿回去,放到了靠窗邊略冷的地方。

施詩見他將餃子重又拿了回來,便開口問道:“怎麼又拿回來了。”

周曉晨指了指外頭:“天陰了,怕是要下雨呢。”

“要下雨呀。”施詩先前忙碌也沒注意到漸漸變黑的天氣,這會兒聽了丈夫的話才注意到小灶里的光線也沒有先前那樣好了,忙走到門邊上往外看,果如他說的那般,也不曉得哪裏吹的風帶着寒氣,吹得她脖子一縮。

“快進去外頭冷。”周曉晨注意到了妻子的動作,忙將人拉着回到了小灶裏頭。

施詩被拉了進去,她皺了皺眉:“也不曉得這雨要什麼時候下,若是天黑了才下雨,怕是炮都放不了了呢。”

周曉晨不以為然:“不放就不放唄,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我先去給你拿件衣服來,你今兒穿得有些少了。”說完她就走了出去。

歡喜等人走了才走到施詩邊上:“桂嬸,今兒要是放不了炮,那年獸來了可怎麼辦呀?”小孩子對這些總是怕的。

施詩看她這樣便伸手摸摸她的頭:“放心吧,年獸不會來的。”

“可萬一要是來了呢?”終究還只是一個孩子,歡喜面對施詩明顯帶着小孩子對於母親的撒嬌感覺。

“來了也不用怕,還有你桂叔呢,”施詩再次安慰,“有你桂叔在什麼都不用怕的。”她說完眼中帶上了笑,正要再說,外頭傳來了丈夫的叫聲:“詩詩,快出來看,下雪啦。”

“下雪了。”歡喜聽到了這叫聲,之前的擔心一下被拋到了腦後,忙走到小灶外頭。

“你慢點。”施詩慢了她一些,待走到灶門口時,就看到外頭一朵朵白色的雪花從天而降,而她的丈夫手裏拿着一件厚衣,正對着自己笑,那笑容即便再熟悉不過,還是會讓她一瞬間心跳加快。

“看,下雪了呢,這雪還挺大的。”周曉晨站在雪中笑看着妻子,見她站在門邊不動,正要揮手讓她過來,才想起媳婦身上的衣服薄,忙快步走過去,把衣服往她身上披:“先穿上。”

施詩沒急着穿衣,反手將人拉到門檐下頭:“你就只曉得叫我穿,自己怎麼不加一件,還站在雪裏頭。”說完又朝着歡喜道:“歡喜,先進屋子加件衣服,再出來看雪,回頭着涼新年就過不開心了。”隨後給了丈夫一個很有深意的眼神。

歡喜正有樣學樣的站在雪裏,聽到這話雖有不舍,但想想那後半句,忙跑回屋裏加衣服。

“我這不是沒想到會突然下這麼大的雪,才一時忘記加衣了嘛。”周曉晨是看懂了她眼色,忙乖乖地往裏靠了些,又忍不住伸手去接雪,那一片片的雪落在掌心,沒有立即融化支撐了一會兒才成了小水珠:“這雪還算干,不曉得會下多久,要是能下一晚上說不定明兒早上,我就能再給你做個小雪兔了。”

“能不能做明兒不就知道了,還不快去加衣服去。”施詩白他一眼:“你呀,什麼事就只曉得說我,放自己身上就不顧了。”

周曉晨知她也是一心一意只想着自己,雖是沒情趣了些卻還是覺得受用得緊,忙笑着討好道:“行行行,都聽你的我這就去換衣服,一會過來和你一起弄年夜飯。”

“話多,快去。”施詩趕人待看着他走了,才用手撫了撫心口,低頭抿嘴一笑,伸手去接了一片雪花,小聲低語了一句:“傻瓜。

到了晚上外頭的雪還在不停的下,大紅的燈籠高高掛上,屋子裏的燭火照出暖色的光。

四方的桌子上頭擺滿了各樣的菜,雖然家裏人口少也吃不了這麼多,但今天這麼的特別的日子,也不會去計較浪費,都會做多一些擺放得滿滿的。

三人圍桌而坐,周曉晨親自給倒了酒,歡喜自然也分到了那麼一小杯兒。如今她算是一家之主,在開席的時候就要按着習俗說上幾句,清了清嗓子:“今兒是這一年最後一天,咱們呢就算是辭舊迎新,所有壞的都隨着這一年的結束過去,明年希望大家都能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順順利利的。來,咱們先碰一杯,然後就放開肚子吃。”

施詩聽了忍不住笑,這話兒說得沒半點不像是上過金殿榜上有名的才子說的,不過聽着卻很是實在,想到遠在家裏的親人,便與丈夫碰了一下杯:“願所有人都安好。”

“嗯,安好。”周曉晨與她相視一笑,再與歡喜碰了一下才淺淺抿了一口,隨後大家便開始吃菜。

這個時代沒有太多的娛樂,若家裏只有兩人你喂我一口菜,我喂你一口酒的,倒也算是浪漫,這會兒還有一個小電燈泡在,也不好做一些快樂的事,就只能安安份份的認真吃飯。

吃完了飯,桌子全都收拾了去,重新又擺放了一些糕點果脯,這就要等着守夜了。

這時代也沒有什麼娛樂的活動,周曉晨倒有些懷念起前世那實在不怎麼好看的春晚了。

找了一副花牌出來,“歡喜,你會打花牌不?”施詩走到窗邊推開了一小條縫朝外張望了一下。

歡喜想了想才應道:“我看到過大人打,可我沒打過。”見桂嬸看外頭又問道:“嬸嬸,外頭的雪還在下嗎?明兒能積起來嗎?”

“還在下呢,”施詩邊應又邊朝外頭看了一眼。

周曉晨哪會不曉得她的心思,走到人的身後伸手先將窗關起,趁歡喜不住意在妻子耳邊小聲道:“急什麼,明兒肯定能給你弄個小兔子出來。”

施詩被他說破了心思,小臉微微一紅給了一個白眼兒,走到桌邊拿了牌:“歡喜你既然看過,那一會應該很快能上手的,來,咱們先試上幾副。”

周曉晨笑着受了妻子的一眼,跟着來到桌邊坐下:“打花牌總得有一個彩頭才好玩。咱們也定一個吧。”

施詩看着他那笑,直覺就曉得這彩頭沒啥好事,卻也不拒絕:“好呀,你定。”

周曉晨見她答應得爽快眸子一亮:“咱們這樣拿瓜子兒當籌碼,最後贏得最多的人能指定輸的給做一件事兒。”

“呀,這樣我不是一定輸。”歡喜聽了這話兒插了一句。

周曉晨笑着安慰道:“就是一個彩頭,不會是很難的事兒,你放心,再說了,也不見得就是你輸,人家說頭一回打牌的人,手氣會特別的好呢。”

歡喜果真讓他的這話給哄住了,點點頭坐到了桌邊。

施詩又看了丈夫一眼兒才問道:“那打到什麼時候算結束?”

周曉晨想了想:“一個時辰吧,也不能打太久,回頭歡喜還是早些睡才好。”

施詩又想了想才點頭:“行。”

歡喜聽他這話小聲地插了句:“桂叔,我不能和你們一塊守夜嗎?”

周曉晨這才注意到失言忙說道:“自然可以的,不過呀,那也要你看能不能撐住了。”

小丫頭得了這話兒,忙用力點點頭。

施詩伸手取了牌:“那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咦,這麼急呀。”周曉晨眼中帶笑,她家小媳婦花牌一向玩得不算太好,以前一起玩時也多是故意相讓才叫她贏,想到那彩頭伸手拿了一塊果脯放到嘴裏,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笑。

牌局開始,數了瓜子每個人面前擺放,為了讓歡喜試應先玩了幾把,那小丫頭倒也聰明很快就摸到了門路,等正式開局后,竟連摸了幾把好牌,將兩個大人殺得有些發懵。

好在雖然運氣好得沒邊,可是體力還是差了一些,歡喜白天跟着忙了一天,晚上吃飽了飯又飲了酒,在最初的興奮之後那眼皮子就開始往下了,腦子不靈光再好的牌拿在手上也是浪費。

周曉晨好不容易贏了兩局,這才險險鬆了口氣兒,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差點陰溝裏翻船,再看向妻子見恰好她也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心跳不知不覺加快了那麼一些。

又打了兩圈各有勝負,施詩見歡喜實在支撐不住,連哄帶騙的將那死撐着的小姑娘給送回了房,安頓她睡下重新回到屋子時,就看到丈夫不懷好意的朝自己笑。

“小丫頭睡啦。”周曉晨見妻子進門,先迎了過去總算單獨相處,那動作也就大了些,將媳婦的小手拉過帶着些許曖昧的摸了一把。

施詩自是從丈夫的舉動里讀出了他的心思,卻似裝不知一般:“歡喜睡了,咱們還繼續打不?”

“你想打不?”周曉晨人又貼近了些許。

施詩假裝不知:“那彩頭你不想要啦。”說完還眨了下眼兒。

周曉晨心重重一跳,“行,那咱們再打一會兒。不過你要是困了可得和我說。”

“嗯,我知道。”施詩說完反將人拉到了桌邊,“要不,咱們就三局定贏負。”

“好呀。”周曉晨也不想拖得太晚,很是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牌局開始,兩人輪流摸着牌,這頭一局就讓周曉晨贏了下來,雖是小勝也是贏,到了第二局,她又摸了一把不錯的牌,原以為可以輕鬆拿下,哪曉得她家媳婦竟拿了一手比她更強的,一比一打平。到了最後一局,她打起百般的精神來應對,原以這樣的牌只要小心些就能穩贏,誰曉得竟在最後一把牌把前面的大好局面給輸了個光。

施詩得意地將最後的牌攤開,這一局她贏了個盆滿缽滿,數了數那瓜子數,抬頭揚眸:“月清哥,你輸啦。”

周曉晨倒也不計較輸贏,反正原先想着的那事,等吹了燈纏上一纏總還是能夠辦到的,於是大方道:“我輸啦,媳婦你想讓我做什麼?”說完還很是不正經地給了一個勾搭的眼神。

施詩想了想卻說道:“現在先不說,等晚上再講。”

晚上再講,周曉晨一聽這話眼睛越發的亮了起來:“好呀,你愛什麼時候講都行,這會兒也不早了,咱們要不先洗洗,回頭到了時辰,放了炮好早些歇。”

施詩倒也不反對,於是兩人一起收拾了桌子,洗漱好后一起等待着新年的到來。

到了子時,外頭零星響起了炮聲,周曉晨帶着妻子一塊在院子裏點了炮,歡喜應是睡熟了屋裏沒有半點動靜,外頭雪下得大等放完了炮,她二人又快速地回到了屋了,洗了手后一道上床。

躺到了被窩,周曉晨拉着妻子的手:“媳婦,新年快樂。”

施詩回以一笑:“月清哥,新年快樂。”

兩個相視而笑,周曉晨的心早就有些癢,這會兒感覺正好,便湊了過去。

施詩見他過來也不迴避,緩緩閉上了眼,很快唇上就有了熱度,唇與唇先是摩挲隨後由淺入深,那舌頭尖兒就鑽了進去。

親吻撫摸都是再熟悉不過的事兒,那快樂的事兒也已經駕輕就熟,即便外頭再熱,帳里的熱度卻是一下就升了起來。

“月清哥,新年來了我又長一歲了呢。”周曉晨埋首於妻子的頸項,耳邊是媳婦輕聲的低語。“嗯。”□□正旺她應付的應了一聲。

施詩抱着丈夫的背,身體因他的親吻而情難自禁的顫動,她用齒咬了一下齒,這才緩了那一陣陣的酥麻:“月清哥,我想要先前的彩頭。”

周曉晨又嗯了一聲,這會兒問自己要彩頭,她只當妻子想要的與自己相同,忙爽快地應道:“你說。”

“月清哥,我想要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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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作男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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