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都是罪人
昨晚鄭秀晶的話對姜棟煥造成了極大的衝擊，心情複雜的他始終久久不能平靜心中的波瀾。
究竟該怎麼面對這如一灘渾水的局面，姜棟煥有些猶豫徘徊。
究竟什麼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他發現現在自己也有些搞不清楚了，除了為了探尋蔣欣欣和振興會的真相，其他的動力彷彿在一夜之間消失了。
他發現那些原本以為可以得到的幸福卻是自己永遠也無法得到的。
人終究是個社會動物，雖然他不在乎，但人倫道德，法律常識，這些一切的一切都限制着其他人和他的來往。
這也正是他與其他人最大的矛盾點之一。
姜棟煥本身就不是一個正常人，他又如何能回饋給她們一個正常的感情體驗呢？
姜棟煥雙手插兜低頭漫步在林蔭間的小道上，忽然一聲呼喚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看着遠處奔來的那個少女，姜棟煥心中忽然浮現出一種負罪感，似乎有一種沒臉見人的感覺似得。
“你怎麼不提前和我說一聲，萬一我不在呢？”
姜棟煥沒有接徐賢似是撒嬌的問話，而是伸手從她懷中接過豆腐逗弄了起來。
“你怎麼了？”
敏感的徐賢一下發現了姜棟煥的異常好奇地問道。
姜棟煥一邊給豆腐撓着痒痒一邊扭頭散起步來，徐賢有些納悶地跟了上去。
“你說…我是不是連豆腐都不如，他還可以經常陪着你，逗你開心。”
“但是他不會說話啊，他更不會帶着我去跳滑翔傘。”
看着徐賢捂嘴偷笑的樣子，姜棟煥聳了聳肩道：“我的意思是我很不稱職。”
“嗯，同樣我也很不稱職。”徐賢輕輕頷首道。
“所以我們是半斤八兩了？”
徐賢撩了一下耳邊的秀髮道：“我大概猜到你想要說什麼了，可是我想說這些都沒有意義。”
“怎麼就沒有意義了？”姜棟煥扭頭看着她道：“像我這樣做你不覺得很不公平嗎？或許我沒有找你是因為我去找了其他人呢？”
“或許吧…不過那又怎樣？”徐賢看着姜棟煥道：“我都從來沒埋怨過你，你幹嘛突然自己這麼過激？”
“我是覺得…”
“你是覺得心裏不安，所以才想看看我是怎麼想的對嗎？”
“差不多有點這個意思吧…”
徐賢輕笑了一聲后望着遠方提着腿道：“說實話我之前也想過，為什麼我會看上你這樣樣的人，明明你和我的理想型差的很遠，為什麼我還要堅持下去呢…”
“那是為什麼呢？”
“因為…”徐賢快走兩步轉身攔在了姜棟煥的面前露出一個笑容道：“因為我沒有遇到更好的啊。”
“可能是因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你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永遠得不到的，無論是你危機四伏的生活還是變幻多樣的角色，那些都是我所觸碰不到的世界，所以我才覺得你有魅力吧。是不是很叛逆的想法？”
姜棟煥看着她歪頭望着自己輕笑出聲道：“確實有點...就和青春期的少女似得，她們是追求嘗試自己從來沒觸碰過的，一切都反着來，你倒好直接找了個和自己完全是反面的男人。”
“所以這才有趣啊，因為永遠有新鮮感。”
徐賢又轉過身子來到姜棟煥的身邊道：“我從來沒想過會和你過上我以前設想的那種溫馨而又平靜的日子，或者其實我自身就是矛盾的，如果我真想要追求那種平淡的日常的話就不會選擇這份光鮮的職業才對。”
“所以你其實不用考慮那麼多，我從來沒逼你，你倒開始自己逼自己了，真是奇怪。”
姜棟煥呵呵笑了出來道：“感覺你這不是像在談戀愛似得。”
“怎麼不是了？有誰規定了談戀愛就一定要是什麼樣子，有固定的模式和套路嗎？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啊。”
“那其他人呢？”
姜棟煥決定不和徐賢打幌子了，開門見山直接戳中了問題的核心，也是他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嗯…”徐賢別過頭不去看姜棟煥而是望向了天空道：“你看天上不也有很多星星嗎？它們每一顆都是那樣的閃耀，雖然看起來離得不遠，但實際上卻隔着不知道多少光年嗯。”
姜棟煥一時有些不理解這種文藝的說法，開口道：“你想說什麼？”
徐賢回頭看着姜棟煥道：“我想說的是或許在你看來你和我們之間幾個人的距離離得很近，但實際上我們之間離得很遠啊。”
徐賢的雙眼放出了認真的光芒道：“你覺得在你消失的那段時間我是怎麼和帕尼歐尼她們相處的？”
“呃…”這姜棟煥還真沒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
見姜棟煥迷惑的樣子，徐賢笑了一聲道：“我們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不能觸碰的話題自然會迴避掉，工作是工作，個人感情是個人感情，縱然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可是誰也不會去主動戳破，因為大家都知道那樣會把情況搞得更糟。”
徐賢深吸了一口氣后說道：“雖然大家心中都有不甘和不忿，但我們連自己都不確定是否能和你走到最後，又何必花費本就不多的時間費盡心機地互相猜忌鬥爭呢？”
“與其那樣還不如先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吧…”
徐賢見姜棟煥眉頭緊皺的樣子，笑了笑道：“你覺得自己不是正常人，我們又何嘗是正常人呢？所以大家面對感情的態度也都或多或少有些不正常，有的人選擇放開了玩玩，有的人選擇默默觀望不去觸碰，有的人則乾脆當做了可有可無的調劑品，甚至有的人都不會選擇異性來當做對象，這都是我們自己親眼看到的。”
“就比如像我，我就覺得自己都做不好的事也不會去要求對方要多為我做到多少。所以當初發現你和帕尼歐尼也有關係后，我在思考了一段時間最後還決定回到你的身邊就是這樣的原因。”
“當然，如果我發現比你更好的人出現時那麼就拜拜了，所以你趕快抓緊時間好好表現吧。”
看着徐賢沖自己眨眼的俏皮模樣，不禁笑了出來。
換位思考將心比心的同理心么？
還真是善良的過分啊…
或者說是另一種變相的傲慢？
姜棟煥自嘲地笑了一聲心中暗道，果然自己和她們都是罪人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