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瘋狂出手
一旦動手,這不等於造反嗎?那可是朝廷欽點巡察各地的督郵啊。
可是在陳削眼裏,老虎也好,肥豬也罷,殺了正好吃肉。
一旦殺過人,一旦逼的吃過土啃過泥甚至幾天幾夜撈不着半點東西吃,膽子便會越來越大,穿越過來兩年多的經歷,足以讓陳削完成一個血性男兒質的蛻變。
督郵興緻很高,尤其是目光看向那些佝僂着身子走路半死不活的難民,更是得意的頻頻大笑,不少人不自覺的停下腳步,眼巴巴的望着擺在督郵面前的食物,不住的舔着乾裂的嘴唇咽着口水。
“嘿嘿…你過來。”
沖一個忍不住湊近的小孩招了招手,督郵隨手拿起一塊自己啃了一口的雞骨頭故意丟在了地上,小孩忙撲了過來,野狗一般,從地上抓起骨頭就往嘴裏塞。
“啪啪啪啪…”隨着督郵一使眼色,兩個護衛掄起手中的皮鞭就沖小男孩抽打了起來。
督郵壓根就沒那麼好心,不過是戲耍一下罷了,就當是給自己無聊的‘旅途’添點樂子,就算被打的渾身是血,那小男孩依舊死咬着嘴裏的骨頭沒捨得吐出來。
“哈哈,真是有趣,罷了,罷了,滾吧。”打了一會,督郵擺了擺手,小男孩渾身是血一瘸一拐的慘叫着爬向了路邊。
周圍的人,敢怒不敢言,誰也不敢再往前靠,督郵洋洋自得,心情大好,胃口大開,故意守着路人,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擦擦”“擦擦”
躲在遠處的陳削,將手中的木棍一頭削的尖尖的,眼睛不時的瞥向囂張跋扈的督郵等人,心裏早已恨到了極點,只希望將木棍削的再尖一些,到時候,好一下扎死這頭肥豬。
督郵吃喝了一陣,才起身站起,沖身旁的護衛擺了擺手,“這些賞給你們了。”
不但對百姓毫無憐憫,對自己身邊的護衛,督郵也是高高在上,近乎施捨。
見十個護衛都圍了過去,只剩下兩人在一旁看守,陳削沖眾人一擺手,連同狗蛋虎妞在內,十個人拿着各自準備的傢伙一步一步的向督郵等人靠了過去。
狗蛋比較機靈,懷裏抱着一個破布包可憐兮兮的靠近那伙人,離得遠遠的,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行行好吧,給口吃的吧,可憐可憐我吧。”
狗蛋委屈的直抹眼淚,又是磕頭,又是說著好話,見是個八歲的孩子,那些人隨即一陣鬨笑,並沒有引起警惕,有人還順手丟過來一塊骨頭,只不過,卻故意的將骨頭丟在了一旁的一灘馬尿上。
“快吃吧,這是軍爺賞給你的,哈哈…你瞧,軍爺心腸多好啊。”
“好你、媽。”見陳削等人已經從後面摸了過來,狗蛋怒罵一聲,身子猛然躍起,抖手一揚,手裏的布包頓時打開了,裏麵包的全是黃土,一下子全都揚到了那些護衛們的身前。
“咳咳…咳咳…”這些護衛淬不及防,好幾個人當即被迷住了眼睛,嗆的直咳嗽。
陳削怒喝一聲“鄉親們,宰了他們,到時候宰馬吃肉,好好吃個痛快。”話音沒等落地,陳削手中木棍照着一個護衛的后心就刺了出去,噗嗤…一下正中對方要害,削的尖尖的木棍,一下就刺穿了那人的胸膛,滴血的尖頭從胸口處都露了出來。
“啊…”虯須大漢還有另外幾人,也全都沖了過來,路邊的難民被陳削一鼓動,先是一愣,見陳削這邊一下就佔據了上風,不少人紛紛沖了過來,畢竟,食物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你們這是?”督郵剛剛填飽肚子,正溜達着想消消食,突如其來的一幕,把督郵給嚇傻了。
陳削等人,手裏不是木棍,就是鋤頭,有的手裏還拿着稜角鋒利的石頭,這些人出手沒有絲毫的章法,可是,卻全都怒瞪着雙眼,全都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搏命架勢,誰都明白,只要殺了這些人,就能吃肉喝酒,否則,就會被對方所殺。
狗蛋和虎妞兩人雖然年紀小,可也一點不含糊,狗蛋死死的撲在一個護衛的身上,張嘴就咬,虎妞不時的抓起地上的塵沙揚向那些身強力壯的護衛。
這些護衛全都上過戰場,論本領,哪個也不遜色,可是,陳削等人突然偷襲再加上亂七八糟的打法,讓這些護衛徹底懵的暈頭轉向,視線受阻,眼睛被嗆,只能胡亂的揮舞着腰刀,可是,路邊趕來的人越來越多,十二個護衛,愣是被眾人一個又一個干倒在地。
“啊…我的耳朵。”
一個護衛,愣是被狗蛋給生生咬掉了一隻耳朵,狗蛋得意的瓷牙咧嘴,吐出一口血水,兩隻小手死死的掐住那護衛的脖子,再次張嘴又咬了下去。
“砸死你,砸死你。”
虎妞撿起一塊石塊一下又一下,不住的砸在那護衛的腦袋上,不一會的功夫,那護衛就被砸的頭破血流奄奄一息,陳削趁亂幹掉三個護衛,來到近前,抽出彎刀,在護衛脖頸處用力一抹,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頓時滾了出去。
“嗷嗷嗷…”十二名護衛,沒過多久就被眾人全部干翻在地,大夥忍不住興奮的歡呼起來,雖然有六個人被護衛砍傷,可是畢竟還是大夥贏了。
“你過來…”騎坐在一個死掉的護衛身上,陳削沖那嚇的都尿了褲子的督郵勾了勾手指喊道。
“叫你呢。”見督郵愣在原地,沒敢動彈,狗蛋擦了擦嘴角的血,上前就是一腳,踹的督郵一個趔趄,噗通一聲趴在了地上。
“哎…”督郵都嚇傻了,連滾帶爬的來到陳削的近前,忙不迭的跪地磕頭,大喊饒命。
“給我吃了它。”指了指一旁地上的一灘熱乎乎的馬糞,陳削冷冷的喝道。
“啊?…”督郵嚇的驚叫一聲,連忙搖頭,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一旁正在哄搶着爭搶食物的百姓見狀全都忍不住鬨笑起來。
“我讓你吃了它,你沒聽見是嗎。”陳削氣呼呼的輪着棍子衝到近前,照着督郵的身子就是一棍子。
啪…打的督郵嗷嗷直叫,疼的眼淚都淌了出來,陳削伸腿踢了他一腳,怒喝道“還不快點。”
督郵剛想猶豫,陳削舉起木棍,將削尖的一頭狠狠戳在了督郵的右手上,啊…整個手掌當即被死死的釘在了地上,督郵那殺豬似的哀嚎聲,足足叫了好久,才漸漸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