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兆
歲月悠悠如流水,轉眼間厲陽已經成為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提ち供秀雅去世已經十年了,厲天瑞早已不是村長,自從秀雅離開以後。他整個人都蒼老了很多,還要照顧小厲陽,幸好有村裡人的幫助。小厲陽慢慢長大了,也很懂事,可以承擔家裏的農活。照顧已入暮年的外公。
黃昏如時到了,辛苦了一天的村民們都回到村裡,開始了晚飯時光。穿着樸素的衣服,披肩紫扛着一把鋤頭的厲陽出現在村口,與小時候相比。他的變化很大,小時候的厲陽可是長的粉雕玉琢的。現在的他雖然面容清秀,卻透着一種剛毅。在農家粗布衣服下的身體,雖然沒有很強壯,卻充滿着爆力。厲陽大踏步的朝家裏走去,沿途碰見村裏的人。
大多都不和他說話,他已經習慣了。從小到大,除了一些老人之外,村民們都有些躲着他。摸摸肩上的紫色頭,自嘲的一笑。腳步不停的朝家裏走去。
剛進院門,“外公,我回來了。”“小陽啊,回來了,累了吧!快把鋤頭放下。過來吃飯”厲天瑞拿着那根老煙桿從屋裏出來,十年過去了。他老的很快,臉皺紋,皮膚就像是開裂的老樹皮。背也駝了。放下手裏的鋤頭,厲陽連忙過去扶着外公。
“外公,你別亂跑,小心受了風寒。”“你這孩子,我還沒老到那個程度呢?”厲陽笑着說:“是啊,外公永遠不會老的,我們進去吃飯吧”
爺孫倆慢慢走進屋裏,輕輕說笑着。又是一個溫馨的夜晚。
厲家村東邊有一個森林,那兒的樹木都長的很茂盛。メち即使在白天也很陰暗,更遑論夜晚了。從遠處看,那裏只能看見一大片黑影。在沒有月亮和星星的晚上,那裏就更加顯的可怖。
夜深了,村子裏的燈光都熄滅了。森林裏倏地傳來了一些秫秫的聲音,好像什麼東西在樹木間穿行,身體碰到樹葉的聲音。近了,那聲音慢慢的靠近了。又突然消失了,可是一道黑影卻在夜色下消失在村口。
早晨的太陽剛剛露出個頭,空氣里還有露水的的濕氣。伸了個懶腰,厲陽來到院子裏,“呼”呼吸了一下清晨新鮮的空氣。拿起鋤頭走出家門,厲陽往村外的田地走去。又要開始了每天都要乾的農活,至半途,忽然看見前面的地方聚集了好多人。那裏不是蠻牛的家嗎?厲蠻牛是村裏的孩子王,小時候就是他經常帶人欺負小厲陽,罵他是“野種、妖怪。”
好奇的厲陽上前一看,從人群中傳來一陣陣抽泣聲和人們略帶驚恐的討論聲,厲陽慢慢的湊上去。屋子裏的地面上放着一大木板,上面躺着一個人,“咦!怎麼是蠻牛?”
厲陽吃了一驚,蠻牛平時人如其名,身體強壯的就像一頭牛。可是此時的他瘦了圈,裸露在外面的皮膚蒼白的可怕,面容枯槁。一絲血色都沒有,蠻牛的母親伏在他的屍體上大聲哭泣着。旁邊幾個婦女在一旁安慰着,人們的聲音都帶着一點驚恐。因為蠻牛的死狀有點太恐怖了。厲陽看着蠻牛的屍體,目光停留在他的脖子上,那裏赫然有兩個細小的孔洞。好像是牙洞。
上面凝固着一些血塊,那兒或許是蠻牛身上唯一可以找到血的地方因為蠻牛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去了全身的血液,皮膚都軟塌塌的。
忽然,厲陽的鼻子抽*動了一下,奇怪!他聞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帶有一點血腥的熟悉的味道。“怎麼會?”厲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蠻牛,搖搖頭,快的轉身離開了。厲陽沒看見的是,他顯得有點慌亂的離開的樣子,被一個人看見了。就是在角落一直默默抽着煙的蠻牛父親,那紫色的頭在蠻牛爹此刻看來是那麼可恨,而厲陽的慌亂更加深了他心裏的疑惑。
帶着那種怪異的感覺做完今天的農活,厲陽回到村裡。蠻牛家的村民已經散了,只剩下蠻牛的母親一個人默默的唉聲嘆氣。回到熟悉的院落,才擺脫繚繞在心頭的那種感覺。
慈祥的外公已經迎了上來,吃過飯,已經入夜了。厲天瑞看了看進入裏屋的厲陽,嘆了口氣,慢慢坐在藤椅上。厲家村不大,死了人這麼大的事。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感覺很不好。也許因為是蠻牛的死狀太嚇人了,一看就知道不是病死的。流言也在一天之間傳遍了整個厲家村,他很擔憂,擔心自己的女兒留下的唯一的骨肉。自己已經這麼老了,不知道是否能保護他?
今天夜裏,氣溫有點低,夜空只有寥寥幾顆孤星。厲家村在夜幕下顯得有一點陰冷,厲陽躺在床上,眼睛卻沒有閉上。看着窗外的夜空,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忽然,白天那熟悉的怪異感覺又出現在厲陽心頭。“騰”的一下做起來,厲陽似有所感的看向離村子不遠的那一片樹林,那裏除了幾隻夜鳥的叫聲之外整?5理今夜似乎多了點什麼其他的東西,至深夜。在寒冷夜風的吹拂下,厲陽也耐不住了。熄了燈,翻身睡下了。就在他睡下后不久,一道黑影又出現在村口,“呼”的一下又消失了。此時的厲家村很靜謐,什麼聲音都沒有。
那道黑影出現以後,村子裏的幾條狗忽然出嗚咽聲,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令它們害怕的東西。黑影在村子裏穿梭了一會,倏地撲向一家農舍。一聲悶哼聲響起,但沒有驚醒任何人。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光臨厲家村時,厲陽動身了。照例扛着鋤頭步向村外的農田,厲老頭去後院侍弄他的煙田去了。厲家村與外界的聯繫很少,就差不多是與世隔絕了。
所以在這裏男人們沒有什麼娛性節目,只是人人都喜歡抽一口旱煙。所以都會種一塊煙田,空閑的時候。侍弄侍弄,自給自足。農家的生活總是一樣的,除了勞動就是勞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當傍晚厲陽回來,他又聽到了哭聲。這次好像是二狗子家,那種感覺又來了。“很熟悉又怪異的氣息”從村民的議論聲中,厲陽知道二狗子死了,而且死狀和蠻牛一模一樣。
都是被什麼東西吸取了全身的血液。走在路上,村民們看見厲陽后,都停止了議論。他們看厲陽的目光與平時有很大不同,尤其是觸及他那一頭披肩紫時,更是透露着強烈的懷疑。這到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村子裏的那種氣氛,還有縈繞不散的血腥味。讓厲陽感覺很不安,避開村民的目光,厲陽迅回到家裏。
過後幾天,村子裏像瘟疫了。接二連三的死人,而且死狀一模一樣。搞得村民都不敢單獨出門,尤其是晚上,家家都門窗緊閉。可是仍舊死人,兇手來無影去無蹤。
沒有辦法,村民只好都聚集在村裏的祠堂里。同時,各種各樣的流言和猜測紛紛出現。這個時候不知道角落裏那個人有意無意的說到厲陽那頭怪異的紫,事實證明流言的力量真的很可怕。也許因為這幾天死的人太多,村民都感覺很恐慌。就在他們七嘴八舌之下,一個故事就誕生了。大概是說厲陽是個小妖怪,到了晚上就會變身吸血作害。
村民在有些人的帶頭下越說越氣憤、越說越逼真,很快就群情激憤了。又有人說了一句,“應該殺了他”本來村民還有些猶豫,可是有些人不停的鼓動着他們。村民就一齊湧向厲家小院。村民擁擠的站在院中,手裏拿着各式武器,都是像扁擔、鋤頭之類的。厲天瑞正在裏屋,聽見外面的動靜。跑出來一看,頓時慌了神,忙迎上去。“鄉親們,怎麼了,你們這是幹嘛呀?”村民中走出一個人,是個老頭。
“天瑞老哥,別再維護他了,把他交出來吧”“是啊!老村長,厲陽是個妖怪,他遲早會傷害你的。一定要殺了他”不知是誰帶了一個頭,“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把厲陽交出來,一定要殺了他”這時候厲陽已經出來了,站在外公的後面。冷冷的看着村民們。“不不不,黑老弟,厲陽這孩子很善良。他可不是妖怪呀!,他不會殺人的”
厲天瑞的語氣中甚至都帶着哀求。“老哥,就算他不是妖怪,也是個不祥之人。當年我們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讓秀雅生下他,可沒想到現在災禍來。不能放過他。”
“對,不能放過他。一定要殺了他”村民異口同聲的喊着,厲陽站在外公身後,面容沉靜,眼神帶着不屈。聽到村民們的話。他就衝上去,厲天瑞趕忙攔下他。回過頭對着村民說:“各位父老鄉親,你們放過厲陽這孩子吧!我這把老骨頭給你們下跪了”說完就要跪下。厲陽阻止他,越身而出。
“各位鄉親,如果我死了,能消去着所謂的災禍。你們可以殺了我”厲陽冷笑着出聲,“孩子,你可不能死啊,我失去了秀雅,不能再失去你了”
看着厲陽決絕的眼神,村民也有些猶豫了。畢竟小厲陽也是他們看着長大的,可是。“不行,只有殺了他,才可以讓村子度過這次災禍”人群中一個聲音傳來,是蠻牛的爹。他雙眼通紅的看着厲陽,看來他把仇恨完全轉移到厲陽身上,那一頭的紫就是仇恨的集中點。“就是,一定要殺了他,才能平息上天的憤怒。”幾個死了親人的村民附和着。
“鄉親們,如果你們一定要殺小陽,那就連我一起殺了吧!”厲天瑞騰地一下站起來,瞪着村民們。看到平時溫和的老村長變成這樣,村民都被嚇住了。
“好吧!可以不殺厲陽,但他必須離開厲家村”那個老頭沉吟道。
次日,背着包袱的厲陽走到村口。停住腳步,回看着熟悉的村子。眼中的留戀一閃而過,“哼!”狠心一轉頭,大步流星的朝村外走去。他要離開了,離開這個令他心殤的厲家村。只是那種熟悉怪異的感覺還是纏繞着厲陽,是東邊那片森林嗎?厲陽疑惑的看向村子的東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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