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為情所傷
雲嫣然可以說是被風翊從鬼門關給生生的拽了回來,只差那麼毫釐,雲嫣然便要斃命在楚斯詠的掌下。
楚斯詠就如同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張俏麗的面容顯得一片蒼白,渾身的力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身體一軟,便癱倒在了地上,滿是惱怒的瞪着雲嫣然,喝道:“臭丫頭,你存心找死啊!”
雲嫣然此時被風翊抱在懷裏,任憑她怎麼掙扎也掙脫不開,不由得一急,轉頭怒視着風翊喝道:“放開我,我不要你碰我!”
看到雲嫣然滿面憤怒的樣子,風翊的心就好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似的,傳來陣陣劇痛。抱住雲嫣然的胳膊,有幾分頹廢的放了開。
雲嫣然從風翊的懷中掙脫出來,還不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風翊的表情滿帶着痛苦,聲音中更是充滿苦澀,喃喃的問道:“你恨我嗎?”
雲嫣然緊咬着牙關,厲聲喝道:“恨!我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
聽了雲嫣然的話,風翊的嘴角兒露出一絲苦笑,憂鬱的說道:“恨吧,恨好,沒有愛那麼讓人刻骨銘心……”
雖然事情沒有像風翊想像中的那麼完美,但是自己死了以後,雲嫣然最起碼不會為自己感到傷心落淚了。
在風翊的心裏,只要雲嫣然能過的好,他怎麼樣都無所謂。
“風翊!你說,你到底對雲嫣然做了什麼?如果不是你的話,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說,你說啊!”楚斯詠為雲嫣然感到打抱不平,直覺得這一切都是風翊的錯,恨恨的瞪着他,連聲問道。
風翊對天長嘆了一聲,緊閉着眼睛,一句話也不說。
楚斯詠看到風翊一言不發,心中一急,直想衝上前來,對風翊拳打腳踢,結果被鄭祁給攔了住,對她說道:“斯詠,你冷靜些!我師傅這樣做一定有迫不得己的理由,你就不要再逼他了!”
“好啊!你現在替你師傅說話,那也就是不把我當會事兒咯?鄭祁,你和風翊還真是一對好師徒,他不是東西,你也不是東西!”楚斯詠此時氣壞了。
方才雲嫣然分明就是在啊自己尋死。如果不是因為受到了天大的委屈,雲嫣然怎麼可能會這樣?
於是,楚斯詠不由分說的便把一切罪過,都加註在了風翊的頭上,恨不得將風翊一掌拍死,又哪兒還會顧忌言辭上的選擇。
鄭祁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對楚斯詠說道:“斯詠,你在胡說什麼呢?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師傅,他是那樣的人嗎?”
楚斯詠一擺手,冷喝道:“少跟我來這套!我本來是不了解他,現在我終於了解他了,他就是個衣冠禽獸!”
說著,走到雲嫣然的身旁,攬住了她的雙肩,安慰道:“雲嫣然,別傷心!咱不值得為他這樣的人傷心!外面的青年才俊多了去了,隨便找一個,也比他強百倍!”
楚斯詠還真是有幾分義氣,什麼都不了解,就能為了雲嫣然將風翊罵個狗血噴頭,貶的一文不值。
“哈,大清早的怎麼這麼熱鬧啊?”
伴隨着一把蒼老的嗓音,風顫和楚代明結伴出現在現場,隨後而來的則是羅嘯飛和葉景秋。
這幾個人的房間所在的樓層比較低,距離前廳夠近,加上他們有早起的習慣,很容易便聽到了這裏的爭吵和打鬥聲。
然而等四人來到這裏一看,肇事者竟然是風翊,雲嫣然他們,四人不由得同時吃了一驚,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教絲費解,故而風顫才有這麼一問。
看到剛才的聲響驚動了風顫等人,風翊的眉頭一皺,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而鄭祁卻很是機靈的對幾位前輩笑說道:“沒事兒的。大家起的早,閑的無聊,於是就切磋了一下武功,沒想到驚動了幾位前輩,真是該死,該死!”
“哼!小滑頭,你才在江湖上混了幾天,你以為你的這幾句話就能糊弄住我們嗎?什麼切磋武功,切磋武功能把這裏弄成這副樣子?老實招來,到底生什麼事兒了?”
楚斯詠冷哼了一聲,說道:“想知道生什麼事兒,就問你的好孫子!”
楚代明聽了眉頭一皺,瞪了楚斯詠一眼,沉聲喝道:“臭丫頭,你這是和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楚斯詠不服氣的說道:“前輩又怎麼樣?前輩也不是都值尊敬的。他的兩個寶貝孫子,一個傷人,一個傷心,都不是好東西!……”
“閉嘴!”聽楚斯詠越說越不過分,楚代明有些忍無可忍的怒喝了一聲。
風顫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轉頭看向風翊,問道:“風翊,這到底是怎麼會事兒?”
風翊不知道該怎麼說,索性選擇了沉默。鄭祁看風翊不說話,急忙替他說道:“是這樣的,雲嫣然想要下山,回北京城,我正準備送她。斯詠,我們一起向幾位前輩道別吧?”
楚斯詠聽了狠狠的瞪了鄭祁一眼,怒聲喝道:“道你個頭,別你個鬼!今天,要是風翊不把話說清楚,我和雲嫣然哪兒都不去!”
鄭祁無奈的看向風翊,風翊的微嘆了一聲,淡淡的說道:“我無話可說!如果你們一定要留在這裏,那就留下來好了。只是從此以後,你們與我再也沒有半點瓜葛。我不會分享你們的快樂,也請你們不要自作多情的分擔我的痛苦!”
說完,風翊面無表情的看向風顫以及幾位前輩,說道:“我回房間休息去了,武林大會開始,我自會現身!”
說完也不理會,風顫的呼喚,徑直的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
看到風翊決絕的離了開,雲嫣然的心都要碎了,一聲不吭的飛身向著酒店外掠去,顯然是下山去了。
鄭祁皺了皺眉頭,來不及招呼斯詠一聲,奮起全力尾隨雲嫣然而去。
“傻丫頭,還愣在那裏做什麼?還不趕快去追?”看到楚斯詠還在呆,楚代明忍不住輕喝了一句。
楚斯詠醒過神兒來,恨恨的跺了跺腳,閃身追鄭祁和雲嫣然去了。
看到轉眼間,場中央就剩下了幾個老頭子,風顫很是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這到底是怎麼會事兒?昨天晚上不還好好兒的嘛?”
羅嘯飛笑了笑說道:“這些年輕人的心思,哪兒是我們這些黃土埋到脖子的老傢伙所能理解的了的?算了,隨他們去吧。我們還是趕緊佈置一下武林大會開幕的事兒吧。”
另外四人聽了,覺得有道理,於是就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沒再放在心上。反正,這年輕人之間吵吵鬧鬧是正常的。
但是他們卻忽略了一點,風翊可不是普通的年輕人,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人卻成熟穩重。年輕人的通病在他的身上卻很少顯現,他更不是一個喜歡不懂事的胡鬧的人。
等到風顫他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一切就都已經太晚了。
站在房間的落地窗前,荔明的目光透過潔凈的玻璃馳騁在酒店外,在他的視野里,雲嫣然,鄭祁還有楚斯詠三人的身影在一點點的變淡。
當雲嫣然的身影從自己的視野里徹底淡出的時候,風翊的心中分明感受到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就彷彿眼睜睜看着自己最喜愛的東西離自己而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只能徒然的看着,那種感覺是一種風翊從來也未體會過的痛苦。比他身受重傷,生命垂危的時候還要痛苦一萬倍。
在這一刻,風翊真的希望,自己沒有心。
沒有了心,他也就不會如此痛苦了……
隨着日頭越升越高,酒店外逐漸變的熱鬧起來,從另外的幾座山峰上,不時的有人影朝着這裏奔來,不消片刻,剛才還十分寧靜的五老峰,就變的喧囂震天,熱鬧非凡。
這裏不少的年輕弟子,都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武林盛會,難免會心中興奮,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不休,臉上洋溢着開心的笑容。
然而風翊卻怎麼也感受不到他們的喜悅,就好像是被這個世界所拋棄了一般。
正當風翊黯然傷神的時候,一個酒店服務員敲響了他的房門。告訴風翊,風顫讓他下去,武林大會就要開始了。
風翊點了點頭,在服務員的引領下,來到了酒外的一片開闊地帶。
此時,在這裏,各門派弟子都差不多到齊了,一堆堆,一簇簇,徑渭分明,很容易就能看出一個個不同歸屬的小團體。
彼此挨着卻不搭界,雖然通為武林正道,但是卻一點兒也沒有團結的意思,尤其是在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震雲宗死灰復燃,武林正道岌岌可危,如果風翊不是震雲宗的宗主,他此時多半要為武林正道這樣的現狀而擔憂的。
由於人太多,沒有那麼多的座位,所以人家都席地而坐,唯有主席台的位置,擺放着一長溜桌椅,顯然是給那些個武林正道的前輩,掌門之類的人準備的。
如今雖然還空着,但是風顫,寂寧方丈等有資格坐這排位子的人己經出現在了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