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知過了多久，趙清菡才睜眼，是青玄的空間界，她也坐在靈泉里。只是…環顧四周，趙清菡並沒有看到青玄，但是她知道在她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耳邊的那個聲音是青玄，她不會認錯的。

“不用找了，青玄沉睡去了。”突然的出聲嚇了趙清菡一跳，隨機反應過來，是誰？居然知道青玄？！趙清菡眼神戒備的看着四周，嘴裏謹慎的問道：“敢問前輩是誰？”

天衍看着如小兔子般警惕的趙清菡不覺好笑，心裏便起了逗弄的心思，“你這女娃子，看了一圈都沒見到本座么？”

趙清菡循着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轉過彎便到了空間界的一座院子前，一個男子斜躺在院子中的長凳上。墨色的長發隨意的落在草地上，身上穿的衣服是電視劇中修仙人所穿的白色長袍，足登白色長靴，襯得男子身材頎長。趙清菡小心的走進，嘴裏小心的詢問着，“不知前輩貴姓？”不知道為何，趙清菡總是覺得男子說話的聲音很是耳熟，但是一時間細想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聽過。

躺在院中的男子便是天衍，他本守護在靈泉邊為趙清菡護法，但是看到趙清菡的修鍊入了正軌之後便做了甩手掌柜，來到院中休息了。說是休息有些過了，畢竟他和青玄都是不需要休息的人，真要較真，可以算作是偷懶吧。

趙清菡見天衍不說話，便壯着膽子朝着天衍靠近，等到終於見到天衍全貌時，趙清菡還是忍不住被天衍的相貌驚艷到。白瓷般的皮膚，沒有任何雜質，不知道是不是趙清菡的錯覺，她總覺得她看到了天衍臉上的絨毛。狹長的桃花眼風流多情，淡色的薄唇勾起一抹輕佻的弧度，挺直的鼻樑剛剛好的鑲嵌在眼睛和嘴巴中間，整個人端的是風流多情卻有透着股漫不經心。

“小女娃…可還記得本座？”天衍隨意的問道，他也不指望趙清菡能記得，畢竟那時候的她意識早就模糊了。

這個聲音？趙清菡一頓，似乎是在她昏睡過去前聽到的，因為那個小女娃的稱呼實在是很特別。趙清菡點頭，“記得，”復又詢問“只是不知道前輩怎麼稱呼？”

天衍是真的詫異了，在他看來，趙清菡應該是不記得他的，想不到那個時候居然都還保留着最後一絲清醒，不錯不錯。

“吾名天衍，乃是玄清天衍訣的伴生訣靈，通俗來講也就是你們凡人說的什麼器靈一類，只不過我是從混沌之時便有了意識，只比青玄的出生少上那麼一點時間。青玄生於混沌，我則生於盤古開天闢地之時。”天衍淡淡的解釋道，本以為會得到一陣驚呼，或者說讓這個小女娃倒吸一口涼氣。但是令他吃驚的是，這個名叫趙清菡的小女娃什麼反應都沒有，也沒有驚呼出聲，也沒有倒吸一口涼氣，更沒有他以為的故作鎮定。平平淡淡的，就像他剛剛說的是一個類似於“今天天氣不錯”的小事一般。

天衍真是好奇極了，於是他坐起身來，想看看那趙清菡臉上是不是也是一片平靜，身隨心動，看到的便是趙清菡一臉平靜的站在他面前，呼吸平穩，沒有一絲雜亂。只是在看到趙清菡本人的時候，天衍難得的挑了挑眉，小女娃長的不錯呀，天衍暗想。

面前的女孩兒真是當得起《洛神賦》裏描寫宓妃的描述，“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艷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於語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吸收了靈氣的緣故，趙清菡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靈氣勁兒，讓人見之變喜。想來是先天靈體助她修鍊，然後無意間讓趙清菡領悟到了返璞歸真的真諦吧，天衍不是很確定的思考着。

“天衍前輩，請問青玄是出了什麼事么？”趙清菡終是放心不下青玄，所以開口詢問。理智上趙清菡知道青玄很強大，沒有人能夠傷害得了他，但是情感上，趙清菡又是真的擔心青玄出事。所謂的關心則亂，不外如是。

“青玄只是因為強行入侵你我的神識，所以傷了神識，我雖然能力不如青玄，但是玄清天衍訣是天地所創，對青玄來說還是有一定的傷害的。不過不用擔心，青玄只需要閉關修鍊，然後修補他受損的神識就好了，只是時間恐怕會有些長。他沉睡之前拜託我照顧你，我也沒什麼事，所以便答應了下來。以後你的修鍊有什麼問題就在意識海里問我吧，我會酌情幫你解答的，當然若是你能自己參悟是最好，畢竟修真修的是個人，靠外力雖然會簡單些，但是終究走不長久。”天衍解釋了青玄沉睡的原因，想着這女娃對他眼，便將一些修真的知識告訴了趙清菡，也算是盡了他指導趙清菡修鍊的義務。

雖然有些偷懶的嫌疑，但是天衍說的話也是真的，修真確實要靠個人的悟性，若是趙清菡習慣依靠外力，就算她有朝一日修的大成，在渡劫的時候也會被九重天雷所審判，最終的結果便是魂飛魄散，這樣的結果是他和青玄都不願意看見的。畢竟自他有神識以來，遇到的第一個順眼的凡人只有趙清菡這麼一個，隕落了確實有些可惜。

趙清菡只得天衍說的是真的，他沒有理由害她，若是想要她的命或者對她不利，根本不用花費這麼多心思。在強者面前，她趙清菡就如同螻蟻般弱小，弄死她比碾死一隻螞蟻更容易。所以趙清菡認真的聽了天衍說的話，並將這些話記在了心底。這個名叫天衍的前輩太過不正經，所以還是自己記得最好。

看着趙清菡滿臉嚴肅的記住他說的話，天衍有些好奇，“小女娃，你就不怕我是胡說的？”

“不會，前輩若是想要我命大可直接拿去，不必這麼拐彎抹角。而且我覺得前輩也不是陰謀家，最重要的是，我相信青玄。”趙清菡輕聲說道，聲音里滿是對青玄的信任。

天衍有些嫉妒了，青玄真是走了****運了。都說世人多疑狡猾且自私自利，但是青玄醒來遇到的這個居然難得的擁有一顆赤子之心，全心的信任着他，想要守護他。天衍心裏酸酸的，不知道是嫉妒青玄的好運，還是嫉妒青玄的生命里出現了這麼一個人，分走了青玄的注意力。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先告訴這小女娃修真的基礎知識。於是天衍清清嗓子，開口說道：“小女娃，既然你叫青玄名字，那也叫本座的名字好了。現在我告訴一些修真的常識，你要記好了，本座只會說這一次。”

趙清菡知道重點來了，所以她很是鄭重的看着天衍，也不回話，用沉默告訴天衍她準備好了。天衍見此，便將關於修真的知識娓娓道來。其實有更簡單的方法，就是神識的傳承，但是趙清菡現在算不得有神識，只能說是有意識了，所以那個簡單的方法就沒法使用。從天衍的敘述中，趙清菡明白了很多事，而且很多和她曾經以為的東西都是相悖的。

原來修真並不是逆天而為，修真乃是順應天命，只是因為一些人的執念太重，所以不能大成，也有的是因為靈氣不足或者說使用了太多的外力比如丹藥比如別人的感悟，導致大成之時被九重天雷所滅。修真可以大體的分為三種，最普遍的是凡人修真，分為鍊氣，築基，結丹，元嬰，化神，煉虛，合體，大乘，渡劫。然後是仙逆修真，分為鍊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嬰變，問鼎，陰虛，陽實。最後是傳統的修真，也就是電視上說的修真門派的修真，分為旋照、開光、融合、心動、靈寂、元嬰、出竅、分神、渡劫、大乘。

趙清菡修鍊的這部功法什麼都不屬於，若要真的分，可以說成神級修真吧。趙清菡的修真分為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分神，合體，渡劫，飛升。與一般所有修真相同的都是從練氣開始，築基為門檻，飛升為大成，但是不同的是玄清天衍訣的等級並沒有那麼繁雜，而且力量強大，她的築基可相當於別人的金丹，生生比別的功法高了一到二個等級。但是相對的修鍊的難度也是大大的提升了，而且趙清菡的渡劫乃是最為兇險的金色九重天雷，當然這個天衍並沒有告訴趙清菡。趙清菡如今是練氣期，再努力修鍊一番便能築基，洗精伐髓之後正式的進入修真界的大門。

趙清菡對於修真並沒有多執着，對於力量也沒有多大的追求，她只是想有自保的力量，能夠守護住她想要守護的人就好。天衍已經告訴她，現在的她進入築基之後在現世便能橫着走，趙清菡的目標便被她定在了築基期，想着儘快修鍊到築基期，然後回到現世，她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完呢，對於重來一次的生命，趙清菡很是珍惜，也有很多打算。所以趙清菡並不准備一心撲在修鍊上，確保自己有能力自保之後，就該做她想做的事了。趙清菡想做的事是什麼？當然是當一條幸福的米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