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行軍難
陸行挖坑,鬼帝神主還不得不跳!
用一絲破滅神識纏繞在帝鬼大太子神魂中,一旦有外來神力突破封鎖,直接會爆炸,這是陸行一直淬鍊神魂的小技巧,他知道這破滅神識殺不死鬼帝神主,但是蘊含雷火的破滅神識,霸道絕倫,陸行相信即使是神樓巔峰的神主也夠喝一壺的。
在鬼帝法駕破滅的同時,已經從蝴族摺疊空間密境出來的陸行正和蝴族三老、殘留援軍在一隱秘小亭,身後地藏神寺老僧和金冠古魔分神守護,現在這些神尊都以陸行馬首是瞻,畢竟是他一手化解危機。
神域,一向是強者為尊。
蝴族三老帶頭緩緩朝陸行跪伏下去。
“多謝神主大人,有失遠迎,萬望恕罪!”蝴族大長老雖然不知道陸行如何入了蝴族的摺疊空間,但是今天確實是陸行站了陸行的便利。
“無妨,那破太子我看不慣,正好破了他的神法,省得他為非作歹,正好我也有事需要你們!”陸行摸索着指尖上的劫蓮,望着沒有下跪的聖女,看着她蒲扇撲閃的大眼睛,竟有些莫名的親切感。
“沒問題,我蝴族一脈安居多年,為了就是等待神主大人的召喚。”蝴族大長老說起奉承話連臉都不紅,讓跪伏的一干神王援軍面面相覷,不過感受着陸行身上迫人的神威,頓時認了命。
“好,你們先休息,我佈置的有神力結界,安全得很,你過來!”陸行指着蝴族聖女,頓時蝴族三長老嚇了一跳,還以為陸行不懷好意,不過想起如今寄人籬下舉起了手卻沒有阻擋,甚至在想若聖女跟了這神秘神主,若再能聯繫到老族長的蹤跡,蝴族說不定能再次崛起,屹立萬族前百序列。
蝴族聖女沒有遲疑,懷抱豎琴,走到陸行眼前,沒有絲毫害怕,反而很心安。陸行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親手揭開蝴族聖女的面紗。
“啊”
只是讓他想不到的是,當他解開面紗的時候,竟然看到了和淮握瑜一模一樣的面孔,除了神色不同,連神魂的氣息都很類似。
這面紗完全隔絕了蝴族聖女的氣息,有古怪!
“你是……握瑜?”
陸行握着聖女的皓白玉腕,一臉不可思議。原先正為逃出生天興奮的蝴族三老頓時愣了,連跟着陸行的老僧和古魔分神都傻眼了,難道兩人是舊相識?
“抱歉,我不是你認識的握瑜,我叫衣弦。”蝴族聖女衣弦開口說話,嗓音若泉水叮咚,伶仃作響。
“怎麼可能,神魂氣息雷同,除了命魂不同!”陸行蓮花血瞳自動啟動,眼中無數命運絲線纏繞,他看到聖女衣弦的命魂被纏繞着,綻放着純粹的神芒。
陸行有些想不通,不過他也是在與大自在散神神戰的關鍵時刻才突破入神樓,才知道神魂三分的真正奧秘,原先他也沒有真正剖析過淮握瑜的神魂,一是因為尊重,二是因為她感覺淮握瑜不會騙自己。
但現在卻出現一個和淮握瑜神魂氣息雷同的女神,而且都是神殿聖女,他隱約覺得這其中必定有隱秘,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淮握瑜和神師菩提一行,到時候謎團就不遠了。
他根據心底最深處掩埋的情絲波動能感覺到淮握瑜的大致方位,赫然是中心地帶,那裏正是通天神樓的方位,也是萬族神國之戰爭奪的核心,也許最終的謎底就落在中央神殿上。
“跟上我!”
就這樣,陸行給蝴族三老和聖女衣弦種上了神魂烙印,開始避開萬族神兵軍隊奔赴通天神樓。
蒼茫古道,黃沙漫天。
沙漠化的粗石被慢慢風乾記憶,記不起自己的回憶,但是行走在它之上的人們卻知道腳下的這東西經歷過多少滄桑巨變。驀地,數百來匹駝獸從遠方駛來,遠看好像是墨點在黃紙上慢慢勾勒。
“大長老,這離第一道撤退的防線還有多遠,我們快馬加鞭都趕了許多天了呢。”一聲銀鈴脆響將駝獸背上沉思的人驚醒,眼如一汪清潭在沙漠中也不見絲毫乾涸。
“快了,按照沿途流竄逃兵訴說,再過多里就會有一汪月亮神泉和綠洲,綠洲一過就離當初神殿第一戰神斬羅蘭構建的第一道防線不遠了,可惜已經被萬族逼得防線收縮到第二道防線了!”一個老人回話。
人影漸漸清晰,領頭的赫然是陸行,隨後是雙手合什的老僧和金冠古魔,中間是蝴族三老和聖女衣弦,還有殘留的數十個神王援軍,後面還有一些陌生的臉孔,每個都是神王境界,甚至有十來個都是神王巔峰神尊的修為,這都是陸行沿途神力征服的神仆,都是想發戰爭財的貪心者,陸行計劃把他們煉成神王軍隊,兵在精不在多,打算沿途補充兵力,一路向中央行軍!
這些神仆神色都不大好,很緊張,畢竟這地界一直處於戰鬥後方,有許多萬國逃兵發戰爭財,甚至淪落到霸佔神山盪起了強盜,原先高高在上的神靈都成了悍匪,不得不說戰爭能改變一切,不過看到領頭的陸行,眼中都迸射出了火光,那是一種發自心底的敬佩和崇拜,是對強者的無上敬意。
“快看,綠洲,還有泉水!”
蝴族長老興奮地話語口中傳出,似乎有些語無倫次,看慣了單調的黃色,一抹綠意都會使人感到分外美麗!
遠處,晶瑩的泉水如同透明的絲絛,蜿蜒在黃沙綠草之間。綠洲清脆,隨黃風搖曳不止。
無邊荒漠中一汪白色泉水,如同瓊泔玉露。泉水成月牙狀,如同高懸在黃色天幕上,微風過處,飄來縷縷涼意,給沙漠中旅途的人們帶來的不僅是視覺和心理上的愉悅,還有求生的強烈慾望。綠洲綠的就像晶瑩透亮的翡翠,如同天上的寶石墜落此間,給寂寥單調的荒漠平添了多少生機。
“陸行大人,咱們在此休憩,然後一鼓作氣直奔第一道防線!”面色和藹的蝴族長老看着眼前的美景,心情格外舒暢,往日來的單調鬱悶在此一掃而光。
聖女衣弦自從被解開面紗后,性子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僅變得像小女孩一樣活潑,而且特別愛黏住陸行。
陸行不忍心拒絕這個和淮握瑜面目一模一樣的蝴族聖女,看着歡呼雀躍,就連那目光柔情萬種的衣弦也如同小女孩般,露出渴望的眼神,頓時點了點頭。
“玩去嘍!”
風景如畫,微風輕擺,無邊的風光就在眼前。陸行看着眾神在泉水邊嬉戲,那滴滴晶瑩透亮的水珠在午後陽光的折射下散發出迷濛的精光,顯得分外優雅。
聖女衣弦恍如在水一方,飄起的裙衫如同天邊多彩的雲朵,格外的誘人。女孩銀鈴般的脆響,在銀泉綠洲上空飄蕩,分外的陶醉。
陸行嘴裏咀嚼這漫漫青草的芬芳,靜靜地看着天空的驕陽和一動不動的雲朵,不由痴了,似乎沉浸在某種美好的記憶里,不願醒來。
“大人,後面你怎麼打算,咱們已經捲入了這場中域戰亂,根本不可能獨善其身,從沿途修神者的口中連清凈禪門都被迫守衛家園,甚至加入一國成為護國宗門,奔赴通天神樓,所有神靈都放大了慾望,都想分一杯羹。”一道溫暖慈祥的眸光從側面晃過,老僧話語傾吐,只是心間卻藏着無數憂愁,再也沒有了禪門的清凈琉璃心。
“你們是如何看這場萬國神戰的?”陸行並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將問題拋回了周圍蝴族三老和一干收攏神仆。
“大人,我銀鴿和部落分開后,我獨自踏上歸程,回到自己的家中卻發現自己的父親已然死亡,族人被人趕向前方死亡戰場,那時候我是多麼的落寞和無奈,再加上後面神邸來襲,竟然想搶走我父親留給我的唯一物品,於是大戰開始,我雖然僅僅僅是一個六環神王,但我卻憑着一腔熱血爭鬥,我挺過來了,連戰爭都殺不死我,這場戰爭讓我變得更強大。”一個長着翅膀的神仆收攏肢體,自稱銀鴿,眼中熱血激情四涌。陸行知道這個被自己蹂躪征服的神仆銀鴿,雖然實力不太強悍,但是那種悍不畏死的戰意卻和神尊不相上下,陸行動了念頭用強大實力征服了他,沒有殺死他,果然這一路上他越戰越勇,十分強悍。
陸行點點頭,其他神仆也不想讓一個鳥人專寵,一個嗓音傳過來。
“我傲天曾在遠古叢林歷練,下神禁之地尋生魂,戰惡鬼,入禁地,削去十年陽壽只願換來父親的一線生機……這場萬國神戰我很迷茫,神殿萬族之師大國師囚禁了無數神主,原本想將中域三重天打造成能同九天上域抗衡的重器,但現在戰爭爆發證實根本行不通,整個中域連摺疊空間都充滿了戰火,不出世的諸多神族都加入了戰場,只為了一個爭奪執掌中域的神座,我也不知道這場戰爭何時才能落幕。”一個長相魁梧、力大無窮的神仆傲天出聲,雙手錘擊胸膛轟隆作響。
“大人,我也是,我不知道我自己的神道在何方,我不知道為什麼好好地神道不修,非要爭權奪利和凡間一樣,而且數百萬年神域一直是分分合合,冥冥中好像有一絲線將神域因果纏繞在身。我一直以我的父母死亡時給我的贈言自勉,莫為過去的人和事憂傷、彷徨、黯然神傷,只是,有時候心裏真的很痛苦,卻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小孩捂着腦袋,眉宇間飄落的是無盡落寞,他是身形一直長不大的虎嬰一族的天驕,被陸行打敗折服自願跟着陸行修行。
“大人,常言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任何事情都是都其潛在規律的,就如同秋天為什麼落葉,冬天為何要下雪一樣。也許有些事情我們不需要尋根究底,有時候只是徒增煩擾而已。有時候實力並不能解決一切,就像不少神仆現在的綜合實力已然超越了我,但是依舊有煩擾。所以說,船到橋頭、順其自然就好……”有其他神仆發言,這番言亂倒和地藏神寺老僧的心頭念不謀而合。
陸行咀嚼着這些話,緩緩將這些神仆的經歷烙印在五色劫蓮蓮子中,劫蓮中每一尊蓮台神體虛影在模擬這些神仆的人生,他像一個吸水的棉布一樣,強力汲取着他人的人生閱歷,以自己的角度模擬體驗人生,每一尊蓮台都孕育不同經歷,獨闢蹊徑。
這是陸行這段時間鑽研九重神樓和神胎時破解的隱秘技巧,他感覺對自己非常有用,他冥冥中覺得九重神樓不是神主的終點,因為他在點燃九重神樓后根本觸摸不到六品境九霄神明的門檻。
他每時每刻都感覺自己在變得強大,神體一直在修復,神國虛棺在緩緩凝實……一切都在向好方向發展,學無止境!
“雖然我現在仍舊不知道神戰的最終結果,但是我感覺解開謎題不遠了,跟着我走下去,你們終歸都會找到自己的答案!”
最終這討論也沒有結果,但這形成了一個氛圍,陸行一般不開口但卻會把自己的感悟說出來,每次這時候眾神仆都聚精會神聆聽,恍如聽各自修神入門的師尊講課,連閱歷豐富的老僧和蝴族長老有時候也會發問,陸行只要是神道上知道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風吹綠草,隨風招搖,綠意似乎遮擋了無盡的熱氣,卻遮擋不了幾人歡快的心情。
***
綠洲銀泉對面斜向百里之外,一小隊神修盜賊隊伍正在全力前進,如果沒有特殊情況,赫然是往這綠洲方向而來。領隊的是一中年神尊,面相普通,唯一給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竟然是詭異的藍色眼珠,迷濛的藍光不時照耀,似乎在探測者什麼。
“柳頭,我們不是來長途奔襲的嗎?為什麼敵人還沒遇到就撤回來了,難道情況有變?”中年男子身後有聲音發出,似乎充滿了無盡的疑惑。
“雀子,你他娘的是不是想擾亂軍心啊,要不是我看你的神通特殊,直接拔了你的皮,做成鎧甲!”中年男子言辭暴虐,後面眾人哄堂大笑,似乎這幅場景已經習慣了。
“柳頭,別這樣,我不問了好不,不過我還是有些疑惑,要不然你給大夥說說,我一會為你神通探寶。頭,就滿足一下我們的好奇心吧?”油腔滑調的聲響又響起來,流氓意味暴露無遺。
“你個小崽子,要不是你有着一手好神通,能在茫茫沙漠中探寶,我是不會和督軍大人要你的。好了,我和兄弟們簡要說說,還要趕路呢。”後方笑聲大作,似乎早就知道這種結果。
“聽說,神殿第二道防線也快出問題了,好了,走吧,就這些,沒有其他了。”
身後傳來倒吸氣的聲音,顯然被中年男子這消息震驚了,隨後嘰嘰喳喳如同麻雀嘈雜聲響,顯然這點話,根本不能滿足這隊的好奇心。
“好了,邊走邊說,全線戒備,這條路是穿越防線的官道,我們本來就是逃兵,一直發戰爭財,萬事要小心!”
綠洲斜向右側百里開外,還有一隊神馬,只不過,這隊神馬比較少。兩人一馬,雖不見加速,但是速度卻不慢,下面的流沙飛速後退着。
“桃李師弟,師尊交代的任務是去迎接一個人,估計就是他到了,你能猜出他是誰嗎?”
“師兄,我不知道!”
這師兄弟兩人看不清面容,但似乎在執行師尊交付的秘密任務。
“果然,桃李不言,你真對得起師尊賜給你的這個名字,真是個木頭。哎,真是的,好寂寞啊,這茫茫的大漠,師尊非要往我們戰爭後方尋找,別人都在前線征戰,我們卻在後退。也沒有人出來讓我動動手耍耍,對了,你真不想知道那個神秘的他到底是誰?”
“不想,與我何干!”叫桃李的神靈恨不得快些和師兄離得遠些。
“行,我服了你了,估計快到了,這尋找的鬼池跳動的厲害,師尊說只要鬼池自動歸附,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你說這鬼池還能辨識人不成,要不是老頭子是我師尊,我早就頂回去了。”
“走吧,時間不夠了!”
“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木頭,要是師姐在就好了,還有蜂腰細臀的小師妹,不知道沒有我簡溪大人的撫慰,是不是還在生氣,哎,早知道走的時候直接上去親兩口,估計也不會反抗,要是反抗我就說是情不自禁,嘿嘿……喂,桃李,別走這麼快,等等我啊……”
三個點,即將在沙漠的綠洲邊緣匯合。
“停”
休息好正在行進的柳頭盜賊小隊猛然間停頓了下來,因為他們的隊長柳頭做了手勢,眼中藍色光芒閃現,那代表着“前方有情況”,而多少次的死裏逃生讓他們對隊長的這個標誌性動作印象極其深刻,現在它又出現了。
“小崽子,上前探探路!”隨後一道身影猛地竄進前方,迅速消失不見,如同一道輕煙,而隊長怎帶領小隊慢慢跟隨,若有危險,另行解救。
與此同時,陸行猛地抬起頭,血瞳閃現,雙目晃動,一目流露的黑色漩渦,一目透出的白色祥雲,這還是和敖廠長學來的神識使用技巧,頓時百裡外情形在神識中若隱若現。
“集合!”
陸行開口,召集身邊的神仆,頓時所有神仆都知道又有不知死活的來打獵自己了,卻不知道自己這一方才是最大的獵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