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瞎摸亂撞
大排檔被趙炎和孫大寶砸個稀巴爛，老闆總算看清了這兩人不是什麼善類，趕緊跑去報警。
那時候可沒什麼110，趙炎和孫大寶有足夠的時間逃跑，但是趙炎一把拉住孫大寶，扶起一把倒地的長凳坐下說：“今兒個咱哪也不去，大寶，肚子餓嗎？”
“餓的，老大。”
孫大寶看着大排檔柜子裏的熟菜咽口水。
“餓就吃唄。”
趙炎說完大模大樣的走到柜子面前盛菜拎酒，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
“呵呵，好，好，不愧是老大。”
孫大寶接過酒瓶和菜開心極了。
“大寶，你想不想每天都這麼吃香喝辣的。”
趙炎和孫大寶碰了一杯說。
“當然啊，這樣多好。”
孫大寶點頭表示想。
“那待會無論發生什麼，可不要怕，要是有人問我們為什麼砸攤子，就說菜里有蒼蠅。”
趙炎看了一眼孫大寶，陰陰的說。
孫大寶吃驚的說：“誰問呀？”
趙炎撇撇嘴，孫大寶順勢看了過去，只見老闆氣喘吁吁的帶着幾個公安跑了過來老遠就叫道：“抓他們兩個小流氓，嘿，還自個吃上了！”
孫大寶見狀就瞎傻了，坐那裏一動也不敢動，費好大的勁才把嘴裏菜咽下去。
“你們兩個，掀桌子幹嘛？”公安問。
“菜里有蒼蠅。”趙炎說，同時踢了孫大寶一腳。
“是的，花生米里也有蒼蠅。”孫大寶幫腔。
大排檔老闆急了，轉身抓一把花生米給公安看着說：“這兩個小王八蛋胡說八道，哪裏有什麼蒼蠅？你嘗嘗看，又香又脆，好吃的很哩！”
公安一把推開，現在沒有蒼蠅不代表剛剛沒有，再說也不能都是蒼蠅吧，他皺皺眉說：“有蒼蠅好好說嘛，掀什麼桌子啊。”
“他罵我們，還拿菜刀恐嚇我們。”趙炎說。
“有這事！”公安轉身看着氣急敗壞的老闆問。
“算了，你兩小王八蛋滾吧，我不和你們一般見識了。”老闆說。
“公安同志，你瞧，他又罵我們。”趙炎說著拉起孫大寶走了。
待趙炎他們走了，老闆質問公安不能秉公辦事，公安人員笑着說，他們都是未成年的孩子，要以說服教育為主，再說你這開門做生意的，要是把他們拘留了，回頭還不再到你的亂？
臨走，公安還交代大排檔老闆：“路邊開店，可要注意講究衛生啊，可不能再有蒼蠅了！”
留下老闆一臉哭笑不得的站在那裏。
這邊孫大寶可是更佩服趙炎了，連連樹大拇指，打心眼裏說：“老大，你太牛叉了！”
趙炎只是淡淡的一笑，這算什麼呢，就是泰山崩於眼前，那又怎樣！
只是老闆那鄙夷的眼神，深深的刺激了趙炎那顆桀驁不馴的心，出來混，兜里沒錢可不行啊。
這幾年，趙炎結交了像孫大寶這樣一些年齡相仿的小朋友，只要不危及他老大的位置，趙炎就和他們相處的很好。
趙炎很重視朋友，這不但是他的天性，或許還因為幼年孤獨，感情饑渴，渴於獲得人間溫暖，這使得趙炎起初抱定以仁義行事，以忠誠的主張結交朋友，每一個與他結交的小朋友都會對他推心置腹，當作自己。
和趙炎相比，那些小朋友都比較單純，玩不出什麼花樣，趙炎和他們在一起，就顯得很成熟。
如今，趙炎已經成了雲州市江北一邊浮浪子弟的首領，他富於機智，判讀力強，而且很公平，小兄弟之間偶然發生了糾紛，他就會回剖析曲直，以理服人，把兩個快要打得頭破血流的人說的服服帖帖。
趙老漢給趙炎起了個乳名：東子。
因此小朋友都尊稱趙炎阿東哥，有什麼事情，就會想到，“找阿東哥去。”
“老大，你怎麼不說話，想什麼呢？”孫大寶問。
“大寶，你看可能我兩，走在馬路上，有人高有人大的，可是你再看看我兩這穿着，整個兩叫花子嘛，你說有什麼好開心呢。”趙炎說。
“這個簡單，明天我去賣衣服那裏強幾件不就好了。”孫大寶說。
“要是公安抓你呢？”趙炎問。
“那，那我就說衣服里有蒼蠅。”孫大寶說。
“嘿，你小子就記得這句話了是不是！”趙炎說完追着孫大寶打着。
兩人鬧夠了，摸摸口袋底買兩瓶汽水坐在路邊喝着，思考着未來人生。
“大寶，瞧見沒有，對面就是雲州中學，人家讀完中學考大學，念完大學就工作，我們不行啊，所以我們現在就得想辦法賺錢，不然會被社會淘汰的。”
趙炎看着雲州中學羨慕的說，並開始懷念自己那些小夥伴同學，他們多幸福啊。
“老大，我們怎麼能和人家比呢？人家將來可都是狀元郎。”孫大寶心虛的說。
“什麼狀元郎，你懂個屁！難道我們就這樣放棄自己？社會是在變的，只要努力，上天總會給機會的。”
趙炎拿當年自己退學老實鼓勵的話回應孫大寶。
見孫大寶不說話，趙炎又問：“大寶，你為什麼不讀書啊？”
“我爹是街道主任，他不也打字不識嗎？再說我讀不進去，腦子笨，不是那塊材料。”孫大寶說。
趙炎笑笑不問了，自己喜歡讀書啊，可是沒條件。
“老大，下晚自習了吧，你看學生都出來了，走，去看看有沒有漂亮的丫頭。”孫大寶說。
“好，去尋看看。”趙炎贊同說。
兩個處在青春亢奮期的少年立刻迎了上去，可人家女學生根本不愛瞧他們一眼，兩個髒兮兮的窮小子。
“走吧，漂亮妹妹都回家了，咱們也該找個錄像廳過夜了。”趙炎看着一臉色迷迷的孫大寶說。
他倆找來一顆石子邊踢邊順着學校圍牆黑衚衕走着，走了一會，聽見衚衕深處傳來嘈雜聲。
幾腳旮旯地趙炎可是走多了，他馬上示意孫大寶閃到一邊看個究竟。
“別打了，誰呀？你們是誰呀？幹嘛打我！”一個陌生男子蹲在地上告饒。
“龜兒子，打的就是你，敢泡阿冰，找死你呀!兄弟們，今兒個廢了他！”一群和趙炎差不多大的年青人邊打邊說。
趙炎一聽就知道了，挨打的準是雲州中學的，看來他泡的女孩子被一幫校外青年看上了。
“可別廢我啊，馬上高考了，我都等了七八年了，你們行行好，讓我參加高考吧，我學習成績很好的，肯定能考上的。”被打的學生連忙求饒。
“什麼？你還想考上大學，那阿冰豈不是要被你泡走！打，堅決不能讓他高考！”
一個頭模樣的叫道。
孫大寶都覺得挨打的太傻，小說：“找打的書獃子。”
趙炎本來也準備離開了，誰管你這陌生人，在他看來，倒是要同情打人那幫人了，憑什麼漂亮女生在混的就不能泡！
可是一聽挨打的說能考上大學，他不假思索就跳了出來大聲喝道：“住手！都給我住手！”
誰也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大人的一幫都停下來，藉著校園的燈光，看清了只有兩人，不過通過外表，知道也是混的。
“兄弟，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閑事還是少管的好啊。”打人的頭頭歪着脖子就過來了。
趙炎也看清楚了，他就是雲州市南段地頭蛇歪脖子。
“歪哥，打一個學生幹嘛呢？讓他走吧，再說高考是人生大事，給我個面子。”趙炎信步走過去說。
“阿東哥！這小子泡我馬子，朋友妻，不可欺，這規矩我想你應該知道的。”歪脖子說。
在這些混混眼裏，自己馬子就是老婆，相互是要尊重的，否則那冤家就結大發了。
“阿冰又不喜歡你，憑什麼說是你妻子啊！”被打的一見來人，也來了精神。
“我**媽的！”歪脖子走過去就是一腳。
這混混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只要自己喜歡，再保證壓住別人搶，不管女孩子願不願意，但江湖裏就公認這是誰誰馬子了。
那學生不是找打嗎。
“好了，別打了，我看這樣好不好，你放他走，我擔保他不會再泡那個阿冰了。”趙炎說。
“憑什麼我放棄啊，愛情是自由的。”學生沒說完就被歪脖子手下打不支聲了。
“老大，咱們走吧，這傢伙也太不識抬舉了。”孫大寶拉着趙炎說，幹嘛為這傻子惹歪脖子呢。
“好了，別再打了，我都說了好幾遍，你們當我放屁是不是？”趙炎發怒了。
“阿東哥，這地是雲州南，是我南霸天的地盤，我已經給你面子了！”歪脖子一臉不屑的說。
“南霸天，不想越界踩線，但是這個學生我是一定要帶走的。”趙炎說完一把敲碎了手裏的汽水瓶。
“老大，幹嘛呢？算了。”孫大寶家可是住在南霸天的地盤上。
“歪哥，算了，就讓阿東哥把人帶走吧，他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見趙炎不理自己，孫大寶又勸說歪脖子。
歪脖子可是知道趙炎的性格，劍出鞘就要飲血的，自己一幫人因為是對付學生，什麼武器也沒帶，打起來肯定要吃虧，但是就這樣算了，自己以後還怎麼做南霸天？
“阿東哥，江湖規矩你是知道的，人你可以帶走，你自己表示一下吧，不然以後我這南霸天名頭怎麼當呢？”歪脖子意思很清楚，叫趙炎拿汽水瓶自己在自己身上留幾個洞，個給歪脖子留個台階下。
孫大寶驚愕的看着一臉冷酷的趙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