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江州攻略之佈置

第二天毋虯就通過被吳宕強納的堂妹毋氏像吳宕表明想要在三天後為父親過壽。

吳宕一聽是祝壽，想也沒想就回道：“好啊！江州好久沒有熱鬧熱鬧了，既然是你伯父他老人家要祝壽自然是要好好慶祝一下。”

得到吳宕的答覆后，毋氏轉身就要走。吳宕卻不想放過她，忙一把拉住，強拉入懷中嘿嘿笑道：“夫人難得主動過來找為夫，怎麼能不坐一下就走呢？”

毋氏強自掙扎一會見掙不開，也就沒有再掙扎。只是進咬着貝齒，冷着臉，將頭別到一邊，既不做聲也不正眼看吳宕。

吳宕兀自摸索了一會，見毋氏既不配合也不掙扎，就像塊木頭一樣，一點情調都沒有，也自覺沒趣，就不再勉強。

其實毋氏長相一般，也就是身材皮膚因為出身世家的很少勞動的原因被保養得不錯，還算可以。

當初吳宕之所以要強納她，也只是為了將毋氏家族和自己綁到一起。最初還因為毋氏脾氣又倔強又執拗，就像一匹烈馬一樣很難被馴服。激起了吳宕的性子，越是受挫越是樂此不疲，頗有些異樣的征服感。可惜時間一長，這股新鮮經過去了，在加上毋氏似乎也認命了，每次面對吳宕時都像今天異樣冷着個臉，既不配合也不反抗，實在是無趣的緊。

毋氏在吳宕放開后連忙起身，一刻也不願意呆在這裏。儘管這個地方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都是她的家。但是一種深深的欺辱感卻怎麼也趕不走，驅不散，留在這個地方只能徒惹人傷悲。

“站住。”

毋氏方才走出幾步，就被吳宕叫住。

吳宕皺着眉頭看着一臉胡瓜臉的毋氏，心中也是一陣煩躁，這些年要不是還要依靠毋氏族人管理莊園田產以及協助管理城市，吳宕早就將他們殺了省事。

從毋氏身上，他也看出這些士人始終看不起自己這些平民出身的五斗米教徒。似乎和自己在一起會侮辱了他們一般。卻不想想現在整個江州乃至巴郡都是自己這些教徒的。他們那些所謂的世家的生命也都掌握在自己這些教徒手中。

更可況，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只要五斗米教能夠佔據益州，不管是割據稱王還是席捲天下，自己等人都將起而代之成為巴郡的新貴族。大漢貴族又怎麼樣？高祖劉邦當初也不過是個平民出身的泗水亭長，這些所謂的公卿的先人的出身未必就比自己等人高得了多少。

吳宕壓下心頭的不滿，在毋氏轉過身後問道：“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大伯應該是明年才六十吧！”

毋氏不屑的看了吳宕一眼回道：“你不知道九為數之極，凡大壽‘慶九不慶十’嗎？”

吳宕臉色一滯，心道：“鬼才管這些，大壽那都是五十以上的生辰的叫法，我們普通平民能有幾個活過五十的，哪能知道這些講究。”

吳宕被毋氏問得有些訕然，卻又不想在女人身邊落臉，承認自己無知，只得裝作無所謂的說道：“這不是看他身體還硬朗，想為他辦個整壽嘛。”

毋氏心中更加不屑，心道：莽夫就是莽夫，就算是當上大將軍也依然是無知莽夫。連五十九過六十大壽就是俗稱的整壽這樣基本的稱呼都不知道。

吳宕在毋氏身邊落了個無趣，也沒心情在搭理這些，對毋氏揮手道：“過壽的事，你們自己看着辦就好了，只是別想耍什麼花招，不要私自離開江州就好。”

毋氏聽完見吳宕在沒什麼吩咐也就轉身離開，當真是不願與這種傷害和侮辱自己的無知莽夫多說一句話，多呆一刻鐘。

接到毋氏傳來的答覆后，毋家別院的毋家族人立刻行動起來。

辦一場壽禮是件很複雜的事，不但要佈置壽堂，大擺壽宴，有的還要請來堂會，增加喜慶氣氛。

不過以毋家目前困窘，自然不會是那種大辦特辦。但儘管這樣一縱族人也變得忙碌起來。

先作大壽前要向至親好友請柬，放日期一般在作壽的前三日，否則為失禮。民諺日：“三日為請，二日為叫，當天為提來。”

同時還要佈置壽堂，整理裝點別院。

當然還有個更重要，更隱蔽的任務那就是藉著這個機會將蔡銘等人和一干軍士全部接應進城，並妥善安排。

而且作為江州三大世家之一的毋氏家族的家主，毋雄在江州，乃至在整個巴郡都屬德高望重之人。因此儘管毋家目前困頓於江州，但還是有不少附近縣城和鄉里的親族或好友前來祝壽。

這樣一來也就不可避免的使得江州城突然之間增加了大量的人員流動。

出乎蔡銘的意外，他們化整為零后，幾乎沒有任何風險的就混入了城中。也是康平，吳宕，韓星大意了。這些年朝廷始終不能派出大軍，使得他們自認為朝廷鞭長莫及，顧不了他們。因此除了城中大世家的族人外，其他普通人的進出並不怎麼限制。

進到江州后，蔡銘等人才長舒了口氣。只要順利進城，蔡銘的計劃也就成功了一半。三千五百多人可不是個小數目，在加上其他來祝賀毋雄大壽的，人數就更多了。原本還擔心因為進城的人流過多，會引起康平等人的注意，卻沒想到這麼容易。

想來是蔡銘一路上掃平的那些零散米賊，因為並不屬他們統屬，就算有些漏網之魚也不會千里迢迢趕來為他們報信。因此他們根本就還不知道蔡銘等朝廷大軍的到來，根本就未曾防備他們。

如此疏於防範，又無才無德，胸無大志，只知道享樂的庸碌之人作為頭領，不敗亡都沒天理了。

進到江州之後，為了不打草驚蛇，破壞目前大好的局面，蔡銘並沒有將三千軍士都拉到毋氏別院，而是讓各營主將帶領他們小心藏好，等到最後動的前一天才會進駐到別園中或米賊軍營附近進行埋伏。

好在這些士兵都是蔡銘在巴郡境內徵召的，並沒有語言方面的障礙，對當地風俗文化也十分清楚，只要小心一點到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安排好士兵后，蔡銘才帶着一縱屬官分批混進了毋氏別院。

在內院，蔡銘見到了，毋氏家族的家主毋雄。大家都彼此景仰客套了一番后，分別介紹了各自的陪同人員。

當蔡銘一一為他介紹道那些屬官后，看到那些語音各異，雖然都還年輕，但卻氣度不凡的一眾追隨者后，毋雄是真的相信了鍾繇的那番話。心道：“這蔡銘果真是可以打破潛規則的通玄之輩，不管是個人名聲威望，還是朝中背景都不是自己等人可以拿捏的。”

客套過後，眾人各自就坐，先是蔡銘像毋雄進一步了解江州的最新情況，與督文所言一一對照，現並沒有多大出入，讓蔡銘等人放心不少。之後大家又一起討論了一些行動的具體細節，為了更加直觀的方便蔡銘對埋伏地點的了解，毋雄又帶大家參觀了別院，特別是別院的壽堂。

壽堂設在別院的最大堂屋，在正面掛壽簾，兩旁配有對聯書些如“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等古語。同時八仙桌上擺有香爐、蠟千、壽蠟、“本命延年壽星君”神碼兒，以及黃錢、紙元寶、千張，使之下垂供案兩旁。條案上擺壽桃、壽麵等寓意長壽的食品。八仙桌正前方地上放置一塊紅墊子，供拜壽者跪拜時用，平輩以上者拱手，以下者叩頭。送燈花兒燈花用彩色燈花紙捻成花形，蘸上香油，燈花的數目比作壽者的歲數要多兩個，一個為“本命年”，一個為“增壽年”。到大壽那天晚間將由作壽者上香點燃，由其子女每人托一燈盤，列隊至大門外與神碼、敬神錢等共焚之。

為了不引起吳宕等人的懷疑，壽堂的佈置完全是按照正常的壽禮壽堂佈置的，所以蔡銘等人去參觀時各種物件已經擺放得琳琅滿目。

另外，既然是祝壽，親朋好友前來祝賀自然不能空手而來，都會帶着賀壽的禮物。而這些祝壽的禮物多為壽桃、壽麵、布匹及帶壽字的糕點。而且因為是祝壽的賀禮，這些布匹又有個俗稱叫“壽帳”，在祝壽當天均要掛在院中天棚四周以向客人展示。壽帳上寫些吉祥語和被送者、送者姓名。送給男子常用“仁者有壽”、“貴壽無極”，送女子則用“蓬島春藹”、“壽域開祥”等。

因此到時候，不管是壽堂還是院中天棚四周，都會被琳琅滿目的擺設和賀禮給擺滿，各種物品充塞其中，可以很好的遮掩一些不方便顯露的物件，比如刀劍等作戰兵器。

有了這些遮掩，就可以在大堂或大廳就近的取得兵器，因此蔡銘安排了兩百親衛扮作賓客或下人直接混在壽宴中，務必在第一時間將康平，吳宕和韓星等主要頭目拿下。

而且為了防止他們會帶着手下近衛士兵來喝酒誤傷其他賓客，蔡銘還在壽堂的房頂之上或偏房之中埋伏了戰技靈活的八百錦帆營的士兵。有了這些技戰靈活，混戰經驗豐富的錦帆營壯士，就算是二百近衛不能及時擒拿一縱頭領，也足可在第一時間憑着絕對的實力強行解決參與壽宴的所有五斗米教徒眾。

至於其他如徐晃，張遼和嚴顏統領的三營士兵，則會配合江州世家家兵一同監視三營的米賊士兵。一方面防止突情況，另一方面在米賊眾頭領和中小頭目全部被拿住後防止他們流竄逃走，逼迫他們投降。

一切計議妥當之後，之後的一天，一卻似乎又歸於平淡，只是在平淡的背後，大量的軍士趁着夜間的夜色活動於江州各個緊要之所。一夜的緊張部署之後，不管是直接安排在別院中的士兵，還是監視米賊駐軍的聯合士兵都紛紛趁着夜色各就各位，只等着天明后，壽宴進行之時伺機而動，徹底解決江州的米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