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劉辟 龔都 下

黃忠帶着三個俘虜回來時，蔡銘早已經讓車隊停在路邊等侯。三個盜賊俘虜還沒有走到蔡銘身邊就已經被家族護衛給圍了起來。

黃忠翻身下馬，走到蔡銘身前交令道：“忠不負所托，射殺兩人，其餘三人俱在，並未走脫一人。”

蔡銘聞言，笑着像黃忠回道：“壯哉漢升！時不過一刻，漢升兄就斬二賊，擒三賊，真虎賁也！”

黃忠聞言卻不以為意笑道：“對方不過幾個蟊賊而已不值一提，先生還是趕快問清楚對方情況，也好早做打算。”

蔡銘點頭稱善，讓護衛將三人壓過來，一字排開跪在身前。

此時那個被黃忠射傷的斥候首領因為一路走過來，早先匆匆忙忙包紮的布帶早就鬆了，小腿流血不止，臉色蠟白，滿頭虛汗，因為失血過多身體又痛又虛弱，混身無力，被護衛按住的身子直哆嗦。

蔡銘看得直皺眉，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就會失血休克，最後因失血過多而死，於是讓壓着他的護衛將他放開，讓他自己先行包紮一下。

斥候隊長，見護衛鬆開自己后也不道謝，徑直坐在地上費力的扯下自己的衣服再次咬牙忍住專心的疼痛將箭瘡包紮住。這才頭太看着蔡銘道：“謝過先生仁慈，不過我雖然膽小怕死，卻也不會做忘恩負義的小人，卻是辜負了先生的好意。”

完自己徑直跪在原來跪過的地方閉上眼睛不在言語。

那個剛才壓着他的護衛聽得大怒，抬起腿來就要給他一腳。

蔡銘舉手攔下那名護衛道：“沒想到草莽之間也有這等義士，可惜卻要誤交匪類，在下心軟你就交給直虎（傅彪的字）兄審問。”

然後又對着那位副隊長道：“這人就交給伯侯審問。最後一個就我自己審問吧！分開問完之後大家在一起核對各自得到的信息。若是說得信息不同。”

蔡銘說道這在三人臉上一個個掃過後冷冷的說道：“若是所得信息不同一處不同就斬一隻手，手斬完了再斬腳，最後一隻腳我會吩咐他們一個腳趾頭一個腳趾頭的斬，我就不信問不出我要的信息。”

杜畿等人，聽得蔡銘的話，都不由得大為詫異的望着蔡銘，原本剛才蔡銘對斥候首領的仁慈時他們還以為蔡銘是那種婦人之仁的人，沒想到卻也有血腥狠辣的一面。

斥候首領聽得臉色愈加蒼白，身子不住的發抖，眼睛更是閉得死死的似乎這樣就能眼不見，心不亂一般。

傅彪卻是不管，吩咐壓着他的那位護衛道：“跟我走吧！”

那護衛應身稱是，正要打算將斥候隊長帶走，那名唯一的斥候小兵忽然叫道：“慢着！”

然後看着蔡銘道：“我有話說！”

“說吧！”

蔡銘很大度的回道，同時讓那名護衛暫時停下。看着那名斥候小兵，看他會說些什麼。

斥候小兵，看着斥候隊長道：“雖然大家都說隊長膽小怕死，但我卻知道隊長最是重情重諾，即使你們斬掉他的最後一根腳趾頭，他也不會背叛寨主說出一個不利山寨的字來。所以我請求大人暫且不要審問隊長，我可以發誓我會將我知道的有關山寨的情況毫無保留的告訴你們，絕對不會有半句虛假，若違此誓，千刀萬剮在所不惜！”

“如何？”斥候小兵毫不畏懼的盯着蔡銘問道。

呵呵！很有意思。蔡銘再一次打量着這個相貌普通，一臉憨厚的青年漢子，問道：“想必你也看得出我這人向來很敬重有情有義，重情重諾的好漢。像你這樣發誓要背叛自己的寨主，你就不覺得慚愧，不怕我瞧不起你，更加不信任你，甚至就此直接殺了你？”

斥候小兵此時卻是豁出去了，並不在意的回道：“不怕你笑話，寨主對我也曾經有過恩義的，他在我和大哥最困難的時候收留了我，可是山寨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而且就算是做強盜，也要講究盜亦有道，可他黑龍王幹了什麼，他自己也是窮苦人家出身，卻是連路過的窮苦人家都不放過。就連方才十歲的可憐小蓮，十歲的小虎，十一歲的小紅都不放過，她們已經失去了父母家人，已經夠可憐了，還要被那些喪盡天良的所謂弟兄糟蹋。”

道這，斥候小兵已經是淚流面面，咬牙切齒，泣不成聲，良久才平復激動的情緒，繼續說道：“我龔都也曾為他立下汗馬功勞，為他當過刀槍飛矢。可是就是因為放了幾個可憐的孩子就被他嚴刑拷打，貶為小兵。小兵啊！小兵好啊！這樣也可以少受點煎熬。不用像大哥一樣天天做惡夢，不用像大哥一樣被大家嘲笑膽小怕死。”

道這，斥候小兵龔都抬起頭直視着蔡銘道：“這種日子我早就受夠了，就算沒有今天的事，我龔都也早就想叛出山寨。所以今天你們要殺也好要刮也好，我都會將山寨的消息告訴你們，我不能自己動手去殺他，卻早就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有人能夠挑了山寨，也好還我哥兩自由。不是我笑話你們，就憑你們這點人，就算知道了山寨的情況，去了也只是自尋死路。”

“龔都，好熟悉的名字啊！”蔡銘心思着，但卻一時想不起來，不過看着龔都的樣子，卻也不像是說謊。若真像他說的那樣，他們雖然誤投匪類，卻良心不泯，一個個都是有情有義重情重諾，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人。而且看那人能躲過黃忠弓箭的要害也還是有些本領的，這樣又有情有義，忠心耿耿，又有本領的人卻是難得。於是問道：“他是你大哥嗎？說說你們的故事吧！”

斥候小兵很是意外蔡銘的平靜，既沒有質疑自己的話的真假，也沒有因為自己的不客氣而立刻懲罰自己，甚至沒有審問山寨的情況，而是要聽自己兩人的故事。當下平靜的回道：“大哥是我的結義兄弟，姓劉名辟，字太初，南陽魯山人。我是江夏竟陵人，普通人家出身，有名無字。我們都曾是各自家鄉的遊俠，後來因為得罪地方士族，而不得不背井離鄉出去避難，我們就是在避難的路上認識的。可惜在家千般好，在外一日難。流浪的日子，離了錢什麼都幹不了，我們又不屑於對普通人出手，那些世家大族那個不是丁上千人，出門動輒數十護衛，根本就沒機會下手，只有餓得實在沒辦法時就會去偷些搶些食物果腹，直到有一天我們流浪到黑龍山又一次餓昏了過去，意外的是黑龍王既然是大哥的遠房親戚，於是便收留了我們，因為我們頗有勇力所以很快便得到重用，只是後來......”

龔都慢慢的講述着兩人在山寨的一些事，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在山寨呆久了，看得多，兩位良心未泯的兄弟自然看不慣黑龍王的一些作風，特別是還來，劉辟龔都兄弟多次放走，他們抓來的俘虜，讓黑龍王極為惱火，矛盾也就越來越大，最終一個淪為，斥候小隊長，一個徹底淪為小兵。

原來是他們，演義中汝南黃巾軍的兩位首領。後來投靠了劉備為了保護劉備死戰高覽和夏侯淵，最後雖然救得劉備，兄弟兩人卻雙雙就義。如此人物確實當得忠義二字，既有演義對照那麼龔都所說的也就很可能是真的。如此忠義之人，卻英雄蒙塵，自己卻是要幫他們一把。

知道兩人的身份后，蔡銘說話的聲音也溫和了許多，讓護衛鬆開龔都后對他道：“既然你說完了你們的故事，我也介紹一下我自己吧！在下蔡陽蔡銘，字易之，被當今聖上徵召為鴻都門學博士，目前正是趕往洛陽赴任，所以說，你們打算要截殺的可不是普通行商，而是朝廷命官，而且還不止一位，剛才那位杜博侯，是在下的結義兄弟，目前擔任漢中府丞。兩位和黑龍山寨一下子截殺兩位六百石的朝廷命官，他黑龍王就等着朝廷發大兵來征繳吧！”

龔都劉辟兩人，聽到蔡銘，杜畿兩人既然都是六百石的朝廷大官，臉色赫然，這可是要誅連親族的大罪呀！不過看着眼前蔡銘年輕的樣子，還有剛才那位杜伯侯好像也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兩人卻有些不信。

“是不是看我們年青不相信？你們認識字吧！”蔡銘笑做問道。

劉辟龔都兩人俱都點頭，也不知道他們點頭是不相信蔡銘的年齡還是回答他們度認識字，抑或兩者都是。

既然打算要收下他們，自然要讓他們徹底死心。所以蔡銘吩咐書童蔡芬去將自己的印信和徵召的文書拿過來。

蔡芬很快將印信和徵召的文書取了過來，蔡銘直接讓他們交到劉辟、龔都手中。

兩人顫抖的接過印信和徵召的文書，看到那文書上那朱紅的大印和入手溫暖的玉制印信，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慘白，難道自己要給家族帶來滅門慘禍。

看到兩人煞白的臉色，火候也差不多，蔡銘也不想再嚇他們。對兩人說道：“我觀兩位卻是忠義之人，雖然誤入匪道，卻能夠良心不泯，着實難得，我這一路走來卻是盜賊橫生，很不安全，想請兩位為近身親衛，不知兩位有沒有興趣？”

“什麼？要請我們做親衛？”龔都大喜，驚詫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蔡銘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好歹也是鴻都門學博士，還會騙你不成。”蔡銘笑着回道。

“可是，我們是盜賊，還打算截殺你們，你就不恨我們，放心讓我們做親衛？”龔都猶自不敢相信的問道。

“有什麼恨的，你們不是還沒成功嗎？再說那也怪不得你們。我想你們也不想一輩子做強盜，以後子子輩輩做強盜吧！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子孫後來考慮出路吧！怎麼樣考慮清楚了沒有？”蔡銘回道。

劉辟、龔都再無疑慮，雙雙跪拜道：“劉辟（龔都）見過主人。”

蔡銘歡喜的將兩人扶起，不過劉辟在起身之前求道：“屬下有一事相求，還請主人成全。”

蔡銘一愣心想大概可能也許會是那個請求，於是笑着說道：“你說吧，只要是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又不違背情理道德，我就答應你。”

劉辟正色道：“屬下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公子在攻打黑龍山寨時不要讓我們兄弟出戰。”

果真是這個請求，蔡銘自然不會拒絕，當下嘆道：“兩位真義士也！我答應你，到時你們可以留下來照顧馬車，不讓你們直接面對黑龍山寨。”

劉辟、龔都聽得蔡銘答應俱都舒了口氣，再次拜謝道：“謝謝主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