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話 速度
“轟隆！”
空中的烏雲滾滾涌動，不時伴隨着因為雲與雲之間的摩擦所產生的低悶的雷聲。
壓抑……低沉……肅穆……
到底是什麼，使整個戰場都變得如此的沉靜？
這裏明明有着一千一百多隻實力不俗的虛，其中更不乏基利安、亞丘卡斯這類的大虛。
但是為什麼，這裏會這麼寂靜？
甚至寂靜的讓任何人都感到恐懼？
作為整個現場的中心，長次郎與里伊斯就這樣的隔空相望。
之前的試探性出手並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這種情況下，誰最先出手誰就有可能露出破綻。
是足以決定這場戰鬥的勝負的破綻。
“出乎我的意料，明明手裏的是雷屬性的斬魄刀，我還以為你的性格會比較暴躁呢。”
里伊斯用手點了點自己的頭，然後攤開手說道：“你倒是很冷靜嘛。”
“那是我要說的話。”
長次郎知道現在情況實在是不太妙，如果就這麼僵持下去，最後自己會因為一直維持着卍解而消耗大量的靈壓，大概會敗的很慘吧。但是如果出手，那麼很可能會因為心急而露出破綻，那樣也會輸。
不知不覺間自己居然已經這麼被動了么？
長次郎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樣下去會越來越不妙呢。
長次郎抬起嚴靈丸。必須要由自己來打破這樣的僵局。
“噼啪。”
長次郎抬起手指，不管這個裏伊斯究竟有着怎樣的力量，他也絕對不可能躲開自己的落雷的。
“轟隆！”
烏雲之中閃過一絲雷光，緊接着一道金色的落雷直接朝着里伊斯打了過去。
“唰。”
不知道什麼時候，里伊斯已經伸出了一根手指，對準了自己的上方，指尖上聚集出了一個金色的光球。
“！！”
“嗶！”
“砰轟！”
金色的虛閃以及金色的落雷撞在一起，發出了劇烈的爆炸聲。
“咕……”
長次郎抬起手擋住了從正面吹來的因為爆炸而產生的暴風，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落雷會被別人以這樣的方式阻擋下來。
里伊斯的速度究竟有多快？
難道說已經比落雷的速度還要快？
“落雷……”
里伊斯抬起手，看着因為發射虛閃而冒煙的手指，低聲說道：“不錯……這樣的威力也的確可以稱為卍解，但是……”
“你的落雷速度跟真正的雷電相比實在遜色太多了。”
“要見識一下嗎？真正的速度。”
“唰！”
“！！”
連眼睛都還沒有咋，長次郎的視野中就已經失去了里伊斯的蹤影。
“死吧。”
里伊斯的手指觸碰到了長次郎的胸口，他準備將這修長的尖針一般的手指刺進長次郎的身體！！
“揮！”
也多虧了長次郎迅速的反應，毫不猶豫的就朝着里伊斯的手腕削了過去。
“噠。”
嚴靈丸剛剛劃過里伊斯的手腕原本所在的地方，里伊斯就已經站在了離他十幾米遠的地方。
“尸魂界的土地……”
里伊斯低着頭，看着自己腳下鬆軟的泥土，沉默了下來。
潮濕，鬆軟，還有着一絲絲甜膩的香氣。
這就是吾等一直所希望的土地么？
與虛圈的沙地相差實在太多了。
為什麼我們要居住在那種貧瘠的地方，而尸魂界即使是遠離中心靜靈庭的第七十九區都可以擁有這樣的肥沃的土地。
為什麼即使是生活在這種土地之上，魂魄們仍舊繼續表現着自己互相廝殺的醜惡面孔？
果然，魂魄以及死神都是應該消滅的存在嗎？
蹲下身子，用手將一些浮土碰到手心裏。
土地在哭泣嗎？
是希望我們來拯救你們嗎？
用力的將泥土撒回大地。
連你們的故土也放棄了你們喲……
感到悲哀了嗎？魂魄們。
里伊斯抬起頭，完全忽視了面前的長次郎，感受着自然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
長次郎的臉上已經隱隱見汗，自己跟里伊斯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預計。
那種無以倫比的速度，以及能夠快速凝結虛閃的強大靈壓——
甚至還有他從未顯露出來的巨大的力量。
在一切都超過自己的情況下，長次郎知道，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勝負——
那只是在考驗自己究竟能在這樣的強者面前堅持多長時間。
而現在，這個強大的敵人居然在觸碰到土地的一刻沉默了下來，身子陷入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沉思當中。
他怎麼了？
在感慨？在悲傷？在憤怒？
無法掌握住里伊斯的想法，長次郎不敢行動，只有出言打破這樣的僵局。
“抱歉……失態了……”
里伊斯仍舊抬着頭，代表着眼睛的那一抹黃光微微眯起。
“你沒有聽見嗎？雀部長次郎……”里伊斯伸出手，像是在撫摸着清風一般，微微彎起了手指。
“自然的悲鳴。”
“！”
長次郎愣住了，他不知道里伊斯究竟在說什麼。
自燃的悲鳴？難道說這樣的強者可以感受到所謂的‘自燃的聲音’？
“自己孕育的生命居然在自己的身上如此醜惡的互相殘殺，這是何等的令人心碎啊。”
“所以……你是想說只有你們適合生活在這裏嗎？”
長次郎終於明白里伊斯為什麼要進攻這裏，是想改變生活環境？那他也太天真了，自從虛跟死神存在的開始就已經決定的東西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被一隻亞丘卡斯改變？
“不……”
里伊斯終於低下頭，看着長次郎說道：“我終於明白，我為什麼會來這裏……”
“唰！”
猛地高舉起雙臂，里伊斯瘋狂的吼道：“為了將這裏變成一片焦土！！為了讓這片土地跟自己孕育的孩子一起走向滅亡！！”
“為了滿足這片土地的夙願，吾等才會來到此地。”
“阻攔我的死神啊，你已經結束了。”
“！！”
感覺到了危機，長次郎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唰！”
里伊斯的爪子已經毫不留情的從長次郎之前所在的位置劃過，發出了一聲刺耳的破空聲。
“你還以為可以躲得開嗎？”
長次郎原本以為躲開的攻擊居然將他胸前的披風劃成碎片，並且在他的胸口上留下了一道傷口。
“還沒有結束呢！”
里伊斯突然踢出一腳，將長次郎踢倒了半空中，然後在長次郎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移動到了他的身後，一拳又將長次郎打到了地上。
“轟！”
就好像被玩弄在鼓掌之間，長次郎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就被裏伊斯輕鬆的打倒。
“我會讓你活下去，雀部長次郎，然後你將成為……”
“整個尸魂界覆滅的見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