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強拆長安
“上諭天下:今西戎兵犯,關中危已,故長安已非萬全之地。朕憂天下萬千百姓之所慮,為大唐千秋萬代之謀划,遂將京師東遷洛陽。即日起,長安凡皇家宗室、文武百官、工匠商戶、大宅朱門皆遷入洛陽,凡木材、石料、物資、錢糧、牲畜一律隨遷,違令者家產充公國法處置,欽此!頒詔——中書省令”
一個識字的男子,正站在城門口念着貼在城牆上昭告天下的“聖旨詔書”。一群百姓圍着仔細聆聽,那男子念完后,一百姓說道:“這分明就是朱溫假傳聖旨,裹挾天子到他的封地任他宰割嘛,哎,沒想到天下大亂才剛剛開始啊,這下咱們老百姓可又要遭殃了”眾百姓紛紛搖頭表示無奈。理賢正好經過,看到這一切不禁搖搖頭,繼續往前走去了。
而此時,在長安城內西北角方向,易方家的宅院裏。易方和李仇、葵刈惡正在為法場上抬回來的俠客游百麟的遺體放進黑色棺材之中,準備擇機秘密運出城去安葬。
“請問李大俠,那個黃月天去哪兒了?”易方向李仇問道。
“自從刺殺失敗后,黃老弟也不見了,現在我也在打探他的下落”李仇回答。
“這個黃月天行事詭異,不太可靠,我看這件事情十有**都跟他有關”易方說道。
而一旁的葵刈惡聽了這話,接茬道:“不會吧,黃老弟與游兄齊名,他的名聲也是江湖公認的,我看是易老弟你是不是多慮了?”
“反正我覺得這個黃月天大有問題,朱溫秘回長安的消息是他帶的,刺殺時他又借故離開,難道他不該被懷疑嗎?”易方說道。
“哎,算了,咱們無憑無據也無法說清此事,還是趕快找機會把游兄運出城去安葬了再說吧”李仇說道。
此時,一個身穿家丁服飾的年輕男子,進門說道:“少爺不好了,朱溫昭告天下,說即日起遷都洛陽,所有朱門紅牆都要隨遷,違令者沒收所有家產充公,分管咱們西城的官員剛已經派人來傳話了,說咱們家有地有宅子還有茶樓,也在隨遷之列,少爺你說怎麼辦啊?”
“朱溫這個混賬的狗賊,他究竟想做什麼?”易方咬牙切齒地說著,然後氣匆匆地向門口走去。
一旁的葵刈惡趕緊一把拉住他問道:“易兄弟,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放開我…哎,我是要去找我爹商量一下”易方看出葵刈惡誤會他要去找朱溫,於是解釋道。
“那好,你可不要太衝動了啊”葵刈惡說道。
這時,易方九歲的兒子易安傑,來到葵刈惡面前說道:“葵伯伯,門口好多地牛啊,你能不能去趕走它們啊?”
葵刈惡說道:“沒事,可能是隔壁拆房子,拆出來的,傑兒別怕啊”葵刈惡說道。
“那葵伯伯把你的匕首給我用用,我去把它們趕走吧”易安傑說道。
葵刈惡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遞給易安傑后,說道:“拿去玩兒吧,不過小心點,這匕首很鋒利,不要割到手了”
“恩,葵伯伯放心吧,我不會割到手的”易安傑說罷,拿着葵刈惡給的匕首,高興地跑到大門口去了
易方來到父親的房間,只見一位六十多歲的老者端坐在正堂上。易方鞠躬行禮后問道:“爹爹,你說現在該怎麼辦,要不咱們把宅子都賣了吧?”
“這個時候誰會買?就算買了也要拆走,朱溫遷都洛陽必然擴建新城,要的就是這些柱子瓦片和房梁”老父親說道。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着宅子被拆,這個家毀於一旦嗎?”易方問道。
“你平時也不好好打理家業,就知道和那些江湖上的人混在一起,什麼時候關心過這個家了?”
“爹,不管怎麼說,那朱溫挾濫殺無辜、罪惡滔天,不知道還要搞出多少的禍事來,咱們可不能跟他遷去洛陽啊”易方說道。
“這個我當然知道,可是朝廷的聖旨已下,我也是無可奈何啊”父親說道。
“大不了房子家業都不要,咱們一家遷往南方去吧,據說南邊廣闊無垠,很多人都遷往那裏伐木種地了,過得不比中原差啊”易方建議道。
“哎,事到如今,只能見機行事了”父親說道。
這時,只聽外面四處都響起了轟隆之聲,長安城內,到處都在拆房鑿壁、搬運傢具,柱倒牆塌的聲音此起彼伏、震動全城,揚起的煙塵直衝雲霄,哪怕站在幾十裡外的咸陽,也都能見到。
朱溫的兩個兒子:十九歲的朱友珪和十六歲的朱友貞,借督查拆遷的名義在長安城四處遊盪、欺壓百姓。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就搶掠過來玩樂,當然沒人敢不給他們,朱友貞還未成年,未行加冠之禮,但他們兄弟二人從小跟着粗俗流痞的父親朱溫一起,那股專橫跋扈、囂張霸道之氣焰,比起他們的父親朱溫來,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時,朱友珪和朱友貞來在長安城裏,狐假虎威地到處視察拆遷情況。突然,朱友貞接到一份飛來的書信,信上寫道:“稟小王爺,西北角易宅拒不拆遷,請小王爺移駕查探”落款沒有寫名。朱友珪四下看了看,沒看見是誰飛來的信函,於是照着信函上書寫的內容說道:“走,去城西北去看看”
於是,大大小小的官員,陪着朱友貞來到西北角易家大院附近。果見易家大院宅子一切完好,里裡外外沒有一點兒要拆的跡象,朱友珪便問隨行的小官:“這座宅子裏住的是什麼人,為何抗旨不遷?”
隨行的官員隊伍里,最後面一位本街里的小吏上前搭話:“回小王爺的話,這戶人家姓易,開茶樓的,世代居住於此,這幾天他們家在辦喪事,所以拖延了拆遷的時間,下官一定去督促他們早日…”
那小吏話音未落,朱友珪搶話道:“辦喪事就有借口拖延朝廷的遷都大事嗎?要是耽誤了時辰不能按期完成遷都大計,你有十顆腦袋也擔待不起”
“是是是,下官這就去讓他們立刻馬上拆房”小吏卑微地不斷點頭回話。
這時,易方九歲的兒子易安傑,拿着葵刈惡給的紅綠寶石鑲嵌的匕首,坐在宅子大門口,撥弄地下因為拆遷而四處亂竄的地鱉兒玩耍。不遠處,十六歲的朱友貞看到這把顏色漂亮,鑲嵌着寶石的匕首刀甚是喜歡,於是連忙下馬,朝九歲的易安傑跑了過去。
朱友貞來到易安傑面前,蠻橫地指着易安傑手裏的匕首,用命令的口氣說道:“這個給我”
易安傑抬頭看了朱友貞一眼,沒有理他。
朱友貞又重複了一句:“把你手裏這個給我”
易安傑依然沒有理他,朱友貞急了,於是大聲斥責道:“我跟你說話呢,你是聾子嗎?”
易安傑還是沒有理會朱友貞,繼續撥弄地上的地鱉。這時朱友珪也下馬,和其他官員一起走了過來。其中一官員對易安傑說道:“小孩兒,這是梁王府的小王爺,他要你手裏的匕首,你就給他吧,聽話,乖啊”
易安傑開口對那官員說:“這不是我的東西,我不能給他”
“原來你不是聾子啊?為何剛才小王問你話,你卻不作答呢?”朱友貞瞪大眼睛看着易安傑,大聲斥責道。
“你沒禮數,我不想和你說話”易安傑淡淡地說了一句。
“豈有此理,你竟敢跟小王如此講話,快把東西給我”朱友貞氣急敗壞地說著,同時伸手去強奪易安傑手裏的匕首。易安傑死死抓着匕首不放,拉扯之間,不小心將朱友貞的手劃破了,流出了鮮血。
朱友貞看到自己手被劃破,還流出了鮮血,於是着急地對身後的侍衛說:“快,趕緊去稟報我父王”
侍衛得令轉身離去,朱友貞又對身邊另一個侍衛說道:“還不快來給小王包紮好”侍衛連忙拿出一塊白布為朱友貞包紮傷口。一邊包紮,那朱友貞一邊罵道:“輕點兒啊,你是個蠢豬嗎?要是再弄疼小王,小王要把你剝皮抽筋”
侍衛只好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地說道:“小王爺饒命,小王爺饒命啊…”
“你停下來做什麼?快點給小王包紮啊…”
“是是是,小的遵命”那侍衛又連忙起身,為朱友貞包紮傷口。十六歲的朱友貞,那股蠻橫霸道,仗勢欺人的勁兒,簡直像極了年輕時的朱溫。
此時,朱溫在禁軍營里擁美聽曲。黃月天在那河虛谷的帶引下,進入帳中彎腰鞠躬后對朱溫說道:“稟使相大人,上回行刺使相大人的漏網之魚,還沒有收拾乾淨,不知使相還要不要繼續清理?”
朱溫推開營妓后,問道:“莫非黃教主知道他們在哪裏了?”
“不錯,他們並未走遠,就在長安城西,一戶姓易人家的宅子裏”黃月天說道。
“好,江統領,你馬上點上三百精兵,這就隨本王去看看,這次一定要將他們斬草除根永除後患”朱溫對一旁的江似忠說道。
那江似忠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應允道:“末將遵命”
朱溫又對黃月天說道:“請黃教主也隨本王一同前去吧,怎麼樣?”
“使相大人,在下已不便現身了,還請使相大人體諒”黃月天說道。
“那好,這次多謝黃教主帶來的消息,黃教主請自便吧”朱溫說道。
“多謝使相,那在下就先回渤海國了”黃月天說道。
河虛谷送黃月天出了軍帳,黃月天拱手道別:“這次真是多謝了河大人與黃某聯手,才扳倒了游百麟,黃某真是感激不盡”
“都是梁王的功勞,在下沒有幫上什麼忙,黃教主現在已是天下第一了,可喜,可賀!”
“此事還說不定呢,在下要先去找一趟須墨才行,就不奉陪了,請河大人多多保重!”黃月天說道。
“黃教主請慢走”
黃月天後退兩步,轉身離開。黃月天離開后,江似忠從帳篷里遠遠地走過來說道:“二弟,這黃月天陰險狡詐,若是有一天咱們跟他交手的話,恐怕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你現在最好離開這裏”
“離開這裏?大哥你你要我去哪裏呢?”河虛谷問道。
“我接到了密令,讓咱們分開行動”江似忠說道。
“如何分開行動?你是要調我去外州做節度使?”河虛谷問道。
“當然不是,我怕這個黃月天將來會出賣咱們,把陷害游百麟的罪名都推到你的身上,恐怕到時候你就成了武林公敵,人人爭相刺殺的對象了,與其這樣不如咱們來個金蟬脫殼,死無對證”江似忠說道。
“金蟬脫殼,死無對證?這話什麼意思?”河虛谷問道。
“我做個局讓你假死,從此隱姓埋名,藏匿到少林寺去”江似忠說道。
“你要我去當和尚啊?不行,不行,我一天都離不開酒肉,怎能去那少林寺當和尚啊?”
江似忠轉頭四下看了看,然後上前一步小聲說道:“這不是我的意思,是教主他老人家的意思,你難道想違抗教令?”
“既然是教主的意思,那我也只能遵從了,去少林寺就去唄,大不了就是當和尚嘛”河虛谷說道。
“你不僅僅只是在少林寺當和尚那麼簡單,你要負責悄悄將少林的武功秘籍都謄抄出來,將來大有用處”江似忠說道。
“明白了,不就是謄抄點書籍嘛,總比整天替朱溫到處打打殺殺好得多”河虛谷說道。
“朱溫越殘暴,把天下搞得越亂,對咱們就越有好處,咱們潛藏在他身邊,不就是為了幫他添油加柴,把天下搞得更亂嗎?將來,等咱們的勢力攢夠了,入主中土,就指日可待了”江似忠說道。
“恩,大哥說的沒錯,但是我真的受夠了這樣的日子,要不是教命難違,我早就離開這裏了,既然現在教主另有安排,那就這麼定了吧,我去少林寺好了”河虛谷說道。
“好,二弟,那你就安心去少林寺吧,我這就去為你安排脫身之事”江似忠說道。
“嗯好,謝謝大哥,哦對了大哥,那我將來該如何與你聯絡?”河虛谷問道。
“你放心吧,三弟、四弟也很快就要出來了,有他們的幫助,到時候咱們自然能聯繫上”江似忠說道。
“真的嗎?三弟四弟真的要出來了?大概什麼時候”河虛谷面露喜色地問道。
“這是秘密,教規有令不得相互打聽,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到時候自會知曉”江似忠斥責道。
“那好,大哥你要保重啊,我就先行告別了”河虛谷說著,便要轉身離開。
“等一等”江似忠叫住他。
“大哥你還有事嗎?”河虛谷問道。
江似忠從懷裏掏出一包東西,遞到河虛谷手上,說道:“你先去一趟幽州,把這個東西交給聽風堂執德長老賀讓”
“大哥的意思是?”河虛谷問道。
“秦正翱背叛了教主,罪當該誅。我慫恿朱溫殺他,可朱溫瞻前顧後沒有答應。正好這個執德長老賀讓心狠手辣,並且一心想做堂主,咱們就成全了他,到時候聽風堂也能被咱們控制在手裏,豈不一舉兩得?”江似忠陰狠地說道。
河虛谷接過這包東西,說道:“那好,我這就去一趟幽州吧”
“辦完這件事情,你就直接去少林寺吧”江似忠說道。
“恩,明白了,大哥你保重!”說罷,那河虛谷轉身離開了。
此時在易家大宅里,易方和葵刈惡、李讎正在商議如何運送游百麟遺體的事情。易方說道:“趁這兩天到處都在拆房子亂鬨哄的,咱們把棺木悄悄運出去,讓我爹喬裝打扮后也跟着出去,出了城找個地方把游大俠葬了,再讓我爹跟着咱們回來,就說他沒死只是暈過去了,在半路上又從棺材裏爬起來了,你們看這個辦法如何?”
“恩,易老弟此法甚妙”葵刈惡說道。
“恩我也贊同此法,這樣既可以將游兄葬了,又可以解釋易老爹為何還活着”李仇說道。
“是啊,前些日子我們這裏就有這麼一個假死之人,其實只是昏死過去了,抬去安葬的路上,他推開棺材蓋,自己爬了起來。咱們也這樣做,大傢伙兒應該也會相信的”易方說道。
“就是不知道易老爹願不願意,畢竟這事兒晦氣啊”葵刈惡說道。
“沒問題,我爹爹已經答應了,他也非常欽佩游大俠,希望游大俠能早日入土為安”易方說道。
“那好,事不宜遲,咱們就趕緊行動吧”李仇說道。
“少爺,不好了,小少爺在大門口,和官家之人糾纏起來了,你快去看看啊”這時,一個十七八歲的家丁,慌忙地衝進來稟報。
“走,快去看看”易方聞訊,立即轉身,穿過宅院,奔向大門口。其他人也緊隨其後,跟了出來。
這時在易方家的大門口,一個地方小吏上前喝斥小安傑:“大膽刁民,竟敢刺傷小王爺,還不下跪認錯”
“認錯,不必了,他竟敢刺傷小王,小王要要他的命”朱友貞惡狠狠地,一邊吼道,一邊拔出身邊侍衛手裏的刀,砍向九歲的易安傑。
“住手”正在這時,易方的聲音從宅門裏面傳來。喊罷,易方從門檻里跳了出來,趕緊護住兒子,連忙問:“這是怎麼回事?傑兒,快告訴爹發生什麼事了?”
“他要我的匕首,可匕首不是我的,我不能給他,他便來搶,然後不小心就把他的手划傷了”易安傑委屈地說道。
“刺傷小王爺就是死罪,還敢強詞奪理,還不趕緊向王爺下跪認錯,求小王爺饒你一命”那小吏好似知道這朱友貞不好惹,於是不停地向易方眨眼間,使眼色,示意他服軟。
“有你說話的份兒嗎?給我滾!”朱友貞向小吏呵斥着,還一腳踢了過去,小吏嚇得連連後退,不敢言語。
這時家丁和李仇、葵刈惡都來到了門口觀看着情形。易方雙手作揖道:“既然是犬子不小心划傷了閣下,在下代犬子為閣下賠禮道歉了”說罷,有轉頭向那家丁說道:“羅易,請快去幫我取金創葯來”
那家丁聽令后,連忙說道:“是,少爺”說罷,正要轉身進屋。便聽那朱友貞道:“不必了,小王的身體,豈能用你們這些賤民的葯?”
一旁的葵刈惡聽了這話,氣得要死,他攥緊拳頭準備衝上去,但被李仇拉住了,李仇小聲說道:“先別急,且看看再說吧”
“聽犬子剛才所說,應該是公子你有錯在先。公子你看起來年紀也不大?不過你肯定比犬子大一些,不謙讓一點也就罷了,為何還要仗勢欺人?”易方責問道。
“你敢跟小王這麼說話?你知道我爹是誰嗎?”朱友貞蠻橫地說道。
“我不管你是誰的兒子,只要是大唐子民,就應該遵紀守法”易方答曰。
“就算是當今皇上見到我爹,都要禮讓三分,你這些賤民竟敢對小王如此無禮。來人,把這座宅子給我圍起來,等我父王來了把他們全部都殺死”朱友貞更加胡攪蠻纏地說道。於是,身後一排侍衛得令,將易家宅子團團圍住。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如此專橫跋扈,這大唐天下就是被你們這些紈絝的官宦子弟,禍亂成這樣的”易方也憤怒地說道。
朱友貞聽了這話氣急敗壞,一刀便向易方的頭上砍去,易方快速閃躲,把小安傑往旁邊一推,躲過了朱友貞這一刀,朱友貞繼續砍向易方,依然被他躲了過去。朱友貞持刀追了上去,易方一個左右實虛步伐,迅速竄到朱友貞背後,用鷹爪擒拿手,將朱友貞右手腕抓住使勁一捏,逼其放下了刀。朱友貞眼見刀被打落,又用左拳去打擊側面的易方,但他忘了自己的左手剛才受傷了,一拳打下去,易方沒任何感覺,朱友貞自己卻大聲慘叫起來。慘叫哭喊之後,朱友貞又破口大罵道:“你這賤民,竟敢欺負我,我告訴你,我爹可是當今梁王朱全忠,你這樣得罪我,我要把你們全家都殺光”
這時,一旁的葵刈惡早就憋不住了,聽了此話勃然大怒道:“好啊,我就說嘛,是誰小小年紀就敢如此驕縱蠻橫,原來是朱溫的兒子啊,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殺不了朱溫,殺你這個小賊也算是為百麟兄報仇了”說罷,葵刈惡拔出手裏的劍,向朱友貞刺了過去,一旁的李仇也緊握手裏的劍,隨時準備拔劍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