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情好好
荊喜走出房間,發現天色有些昏暗,“糟了!不會是過了很長時間吧?”
她害怕上課遲到,立刻出了空間,果然,外面明媚的陽光,嘰嘰喳喳的說笑聲,讓荊喜知道,時間不早了。
荊喜收拾好東西,背着書包走出門,正看到何妍和那天拿剪刀的女孩一起迎面走來。
何妍一頭亂七八糟的頭髮看起來被精心的修剪過了,剪成了可愛的娃娃頭,還在頭頂的位置別了一個亮晶晶的發卡。
何妍別看和身邊的女孩聊的很開心,其實她的心裏氣的要死,連着兩天晚上她都沒有睡好覺。
雖然昨天,何妍媽媽找了最好的髮型師給她把頭髮打理的很漂亮,可是一早起來,頭頂輕飄飄的,習慣的用手去摸腦後的頭髮,卻摸了個空,才想起頭髮被剪了,何妍覺得心裏發堵,對荊喜更加的生氣了。
心裏暗罵劉婉真是蠢死了,連剪頭髮都能剪錯人。
不過,何妍自己也有點糊塗,她歪着頭想了想,當時她是躲到角落裏了,看戲看的真開心,然後就看到那群鬧哄哄的人涌了過來,她正想讓開呢,就感覺到有人大力的拽住了她的胳膊,然後……
何妍甩了甩頭,她想不起來是誰拉住了她,不過,她咬牙恨恨的想,要是讓她知道了是誰害她,她一定要剃光那人的頭。
心情不好的何妍看到滿臉愜意的荊喜,心情那是壞的不能在再壞了。
一個晚上,這個鄉下丫頭似乎變得更加漂亮了,白皙的皮膚散發著柔柔的光澤,宛若上好的珍珠,透着淡淡的粉,烏黑的頭髮好像被水潤澤過,好像瀑布一般,服帖的披散在腦後,用一根簡單的皮筋綁着,最土的打扮,卻比她帶戴着的水鑽發卡更加的閃亮,那發卡還是她三叔從國外帶回來的,國內還沒有賣的。
何妍這會就想着直衝過去,抓住荊喜的頭髮,把她按倒,撓花她的臉,剃光她的頭髮,然後用腳把荊喜踩到泥里去。
劉婉心裏也不痛快,她的爸爸媽媽是雲南的知青,才回北京兩三年,在一家服裝廠上班。
劉婉是在苗家的村寨長大的,苗族姑娘善舞,她從小耳濡目染,非常的喜歡跳舞,跳的也很好。
回到北京,上了小學,家裏的條件還可以,就在少年宮給她報了芭蕾舞班。
在那裏,她認識了何妍。
何妍很大方,經常會帶許多她沒見過的零食到班裏,分給大家吃。
劉婉連那些零食包裝袋上的字都不認識,只知道那是國外的,那些東西味道好吃極了。
劉婉和其他多數的同學一樣,都巴結着何妍。
後來劉婉又得知何妍的媽媽經營着一家服裝廠,一打聽,正巧還是自己爸爸媽媽上班的廠子。
劉婉回家一說,她的爸爸媽媽就要求她一定要跟何妍成為好朋友。
劉婉是個心思玲瓏的女孩,她知道怎樣討好人。
從那之後,劉婉就成了何妍的影子,何妍在哪,她就在哪。
何妍讓欺負誰,她就擼袖子第一個衝上去。
果然,何妍和她的關係越來越好,她的爸爸媽媽也在工廠升職了,劉婉的爸爸成了車間主任,媽媽也從縫紉機組調到了財務室,從藍領變成了白領。
不光劉婉家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她自己也受益匪淺,這不,本來這次中央芭蕾舞劇團招生只是在很少的一部分人中間的,如果不是何妍的媽媽贊助了芭蕾舞劇團五年的所有服裝,何妍也沒資格進入這個學校,如果不是何妍帶着劉婉,她就連芭蕾舞團的門都摸不到。
所以,何妍和劉婉,才會對小地方出身的荊喜那麼討厭,不僅沒有經過考核就進了學校,還成了所有人的偶像的學生,她們肚子泛起的酸水都要把何妍和劉婉這樣靠關係進來的人給淹死了。
本來大家都商量好了,要給這個土妞一個下馬威,好好的出口氣,最好能讓荊喜自己乖乖的捲鋪蓋滾蛋。
事不隨人願,她們信心滿滿的按計劃進行,但是荊喜卻沒有配合,結果是何妍她們的打算落了空,自己還出了大洋相。
何妍和劉婉此時的思維出奇的一致,但是劉婉卻比何妍多了幾分心機,她知道第一天開學,她們就給學校留下了壞印象,如果今天再由她們挑出事情話,她劉婉,就是被掃地出門的那個。
“有些人吶!果然是天生的賤骨頭。山雞隻配住在草窩裏。”何妍癟了癟嘴,衝著荊喜嚷了一句,就被劉婉拉走了。
荊喜心情正好,就像喝了點小酒,醺醺然的,何妍的話連一片小小的陰雲都算不上,她嘴裏哼着歌,雀躍的朝着教室走去。
學校的教學樓有五座,分別是圖書館,教學樓,青松樓(練習芭蕾舞的地方),大禮堂,辦公樓。
作為芭蕾舞劇團的學員,她們一般是早上在教學樓上文化課,下午就在輕鬆樓學習芭蕾舞蹈。
荊喜的教室在一樓,三個班,每個班只有十五人。
學員的年齡普遍都在**歲左右,都有一到兩年的舞齡,只有荊喜的年齡最小,也沒有接觸過芭蕾舞。不過她的個子倒不是最矮的一個,她的座位在中間的位置,單人單桌,學習的環境很不錯。
何妍和劉婉坐在荊喜的左後方,一前一後的挨着。
看到荊喜背着書包,臉上露出陽光燦爛的笑容,坐在座位上,心裏別提有多不帶勁了。
兩人都在心裏暗暗發誓,等過了這陣子,一定要想辦法治治這個鄉下土妞。
荊喜對於兩人自認為隱晦實則堪比x光的視線熟視無睹,她拿出課本,翻開。
學校按照這次招收的學員水平,給她們安排的是三年級的課程。
幸虧荊喜不是真的七歲,不然的話,光是文化課,就能淘汰荊喜。
荊喜的學習一直很好,如果不是身體不好,她考上一本大學是沒有問題的。
三年級的程度對於荊喜更是一點難度都沒有。
第二節課的下課鈴聲剛剛響起,荊喜就聽到門口有人喊她:“荊喜!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