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武人

第二百零七章 武人

此時已經是立春之後,城外的小樹上也已經長出了新芽,氣溫也和那新芽一般見見回暖。再加上這客棧中還放這一個火盆,更加使得這屋裏變得極其的溫暖。可是此時坐在這客棧里的幾人,有如十冬臘月嘴裏嚼着雪懷裏抱着冰一般寒冷。

“也就是說,咱們現在被人包圍了?”謝安轉頭看向李無憂詢問道。

就在剛剛幾人商量好準備逃離這趙國國都之時,那李無憂就把要站起身來的商隱給拽住。隨後壓低了聲音對幾人說道‘怎麼被包圍了,而且看陣勢應該是衝著咱們來的。’

這話一出頓時使得幾人又坐會了椅子上,打算靜觀其變看看這魏旭會給他們鬧出什麼么蛾子。

“外邊的人數大約多少,若是一頭出衝去可有把握!”謝安再度詢問道。

“大約不下百人,具體的實力還有些不清楚。不過我與來朝聯手想要衝出去,絕對不再話下。可是現在只是第一波人馬,就直接出動的百人,可見這魏旭對咱們是有多重視了。”李無憂點了點頭說道。

他原來曾經說過,這衝殺一百人乃是他的極限。只要衝上到了一百人之後,那戾氣就會使得他如同一個廢人一般,並且十五天只能不能恢復武力,甚至於連自己動一下手指都極其困難。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派出200死士,就算你和風來朝拼盡全力,咱們都不可能逃了是嗎?”謝安問道。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若是真的如同謝安所說的那樣,這魏旭真的如此大手筆的拿200名死士去阻殺他們,那可就真的不好說了。

“嗯,其實也不盡然。若是讓李無憂拿這你那把‘要離’的話,到不是不能一戰。”在所有人都不言一語之時,那風來朝悄然開口道。

“嗯,確實。若是用那‘要離’寶劍,倒真的有可能突破百人乃至於千人了!”李無憂也瞧了一眼那要離寶劍說道。

這要離寶劍與不同劍術劍法,其他的劍術劍法所需的是內力所驅動,但是這要離所用的是壽命。所以只要這人不死,那這劍也就不會停下。而這種殺人的手段,絲毫不會受那戾氣所影響。

“說起來那盲劍客劉懿當年好像就是用此劍殺了那殺父欺母的仇人,也是當時天下第二武力的劍閻王——徐秀。而且那時候劉懿的武力,也只不過有三品而已。卻堂堂正正的從正面擊殺了他,可見這要離到底有多厲害了。”李無憂說道。

“嗯,只不過那劉懿自從那一戰之後,便瞎了雙眼而人也變成枯木一般,一直待在了那四九樓里未在顯世。”風來朝對着幾人補充道。

幾人這話說的功夫,那客棧前的腳步聲可就越來越近,所以沒時間在商量對策的謝安,只好把這腰間的寶劍交給了李無憂。等待會真的出了什麼事,好讓他用此劍帶這他們逃離這裏。

腳步聲越來越近,近到已經貼近了耳邊。

“幾位,在這客棧里待得可舒服啊!”那看起來三十來歲的儒雅男子,對着幾人開口說道。彷彿是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給人親近的感覺。

“舒服舒服,除了不能大聲說話,其他一切都挺好的。”謝安點了點頭回答道。

這男子說著話可就往這椅子上開始挪動,並且還十分不要臉的吧一旁的李無憂推了一推做到了椅子之上。

“你們肯定不太清楚我是誰,所以現在我就先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姓蘇,單一個秦字,字季子。”那儒雅男子笑着說道。

“蘇秦?”謝安疑惑的重複道,這蘇秦可是他們幾人來此的目的,本以為無緣相見,但是沒想到這蘇秦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沒錯,我就是蘇秦。幾位肯定疑惑,我到底是怎麼找到你們的吧。”蘇秦笑着對幾人說道,並且一臉興奮的樣子。好像在說‘你們快問啊!快問啊!只要問我,我就告訴你們’一般。

“估計是那客棧老闆吧。”謝安笑着說道。

原本打算自己揭開謎底的蘇秦,被謝安如此直白且準確的說出來,使得這蘇秦十分的不爽。

“唉,這謎底你就不能讓我來揭開嗎?”蘇秦嘆了口氣說道“沒錯,告訴我們的衣着相貌,以及你們會去往何地!”

“不可能啊!那掌柜的就算知道我們的相貌衣着,也不可能知道我們要去哪才對啊!”李無憂有些疑惑的說道。

他們幾人與那掌柜的待在一起的時間本就不長,再加上相互也不是那麼熟,所以從頭到尾都未提起自己等人是幹什麼的,以及自己將會去往何處。

這李無憂此話可就落入了蘇秦的圈套當中,剛要出口與他解釋一番,那令人討厭的謝安,可就再度開了口搶走了他的風頭。

“大概是因為我們幾個和掌柜的說是行腳的客商,所以掌柜的才認為我們幾人肯定要去這國都來做買賣吧!”謝安點了點頭說道。

蘇秦斜眼瞥了一些謝安,這搶盡了他風頭的小輩,當真是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沒錯,就像謝公子剛剛說的,就是掌柜的以為你們幾人是那行腳的客商,所以我就在這趙國各個繁榮的城市下了命令,讓他們去查找你們幾人到底在哪。說起來我們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得到你們的一點消息,本來以為找不到你們了,沒想到最後咱們還是見面了,當真是有緣有緣啊!”蘇秦繼續給幾人解釋道。

“嗯是很有緣,不過我想蘇先生不會只為了這有緣兩個字,就來找我們的吧!”謝安對着蘇秦問道。畢竟堂堂一國宰相,若是如此之閑,估計也不會當上這宰相之職才對。

“自然自然,我就算是在閑,也不可能因為這種有緣二字來找你們的。我是為了和幾位說一聲謝謝!”蘇秦對着幾人一拱手,十分嚴實且正經的說道。只是他這一聲謝謝,到底因為什麼所說呢?

“看來和我想的一樣,那張儀哄走果然是出於那個目的。”謝安笑着說道。

“嗯,跟聰明人說話果然是簡單啊!只不過這一眼就被人給看穿,實在是有些沒有成就感啊!”蘇秦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縫隙,死死的盯着這謝安,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此人絕對不那麼簡單,只是沒想到居然會聰明到如此的地步。聰明到這蘇秦,都想讓他為己所用的地步。

“沒錯,我那日所做之事,根本不是為了羞辱儀哥讓他抬不起頭,或者以此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而是需要一人,需要一個能在秦國站的住腳的人。現階段諸國的聯盟實在太脆弱了,脆弱到若是秦國一攻打,就會土崩瓦解的地步,所以必須有一個能穩住秦國,讓他停下擴張的腳步。而這個人,唯有我儀哥才能勝任!”蘇秦解釋道,言語之中那欽佩與敬意顯露無疑,顯然對於那張儀是由衷的敬仰。

“那你既然知道這秦國之強,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去投秦,以你的才學和智慧,想要混出個明天應該不會太難才對。”謝安對着他開口問道。

“投秦?”蘇秦搖了搖頭,這投秦之事他當年也是做過的,只是因為那人而沒有留下,也是因為那人想出了這合縱聯盟一途。

“原因其實很簡單,那秦國實在是太強了!強到一統天下的地步,也強到了根本不需要我的地步!”蘇秦嘆了口氣說道“確實那投秦一途本是我最好的途徑。但是可惜的是,那秦國在自己還沒有出世之前,就擁有了一個名叫謝齊卿的男子!”

蘇秦說道這裏微微搖了搖頭,又轉頭對着那身後的店小二要了壺茶,打算一邊喝一邊和他們幾人聊上一聊。

“我想對於那謝齊卿的名字,幾位應該不會太過陌生吧!”蘇秦看着默默點頭的幾人繼續又開口說道“嗯,我想也是,那鼎鼎大名的謝齊卿,估計在這十四國之內,不會有人不知道的!”

“當年我投秦之時,本想着不會得到什麼重視。畢竟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再怎麼能說會道,也只不過是能說會道而已。所以就算派人來找我會面,估計也不會是什麼年長的大人物。而事實也和我想的一樣,他們找來的果然不是什麼年長的人,而是一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此人一襲白衣,雖說只是棉布所制,可是穿在那人身上絲毫沒有什麼廉價的感覺,反而讓人感到一種儒雅的感覺。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響徹十四國的謝齊卿!不過那時的我自然是不知道的。”蘇秦搖了搖頭一笑,顯然對於當年那個有眼不識泰山的人自己,感覺到一絲可笑與滑稽。“而接下來,我與那人攀談了四五個時辰,對於他的才學與智慧我只有佩服兩個字來形容。當時的那種感覺,真的是有一種我求學之時,站在我師傅鬼谷子面前一樣。所以我後來也明白了,他謝齊卿到底是怎麼把如同散沙一般的秦國,弄成現在的這鐵板一塊!”

“既然你如此的佩服他,為什麼不留在秦國,與他一同治理此地呢?”謝安再度開口問道。

蘇秦沒有急着回答他剛剛說的話,而是拿起了一個茶杯。接過了店小二剛剛送過來的那壺茶水,被自己滿上了一杯。隨後吹了吹放到嘴邊飲了一口。

“嗯,這茶還真不錯啊!沒想到一個這樣的小店,居然有如此好茶,今後到真可以經常來坐坐。”蘇秦品了一口說道。

同蘇秦一樣,這謝安也拿起了一杯茶水在鼻尖聞了聞,接着品了一口“嗯,果然是好茶啊!可惜這等好茶只能喝上這一回了,等以後回到了齊國,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在喝到了!”

兩人不發一語的品着茶,可急壞了那坐在一旁的李無憂。這兩人說道一半竟然品起了茶,而且根本沒有在接着往下說的意思。這怎麼可能讓那喜歡聽故事的他,心甘情願的坐在這裏乾等着呢?

“到底為什麼不留在那秦地啊!你倒是趕緊說啊!我這可着急這呢!”李無憂一把搶過了這蘇秦手邊的茶水,十分焦急的說道。

雖說這樣做十分的沒有禮貌,可是那被搶過茶杯的蘇秦倒是沒有半點的生氣,反而對這位忠實的聽眾一臉歉意的樣子。

“原因我剛剛說了,因為秦國太強了,強到不需要我了。而且道不同不相為謀,就算那謝齊卿留我,我也不會留下來的。”蘇秦又拿起了一杯茶水繼續一邊喝一邊說道“我所想是為了諸國平安,而謝齊卿所想是為了天下平安!所以最後我走了,投燕再來這趙國。為的就是能有一天,站在和他同樣的高度,再與他論一下這天下與諸國!”

蘇秦此時的樣子當真是意氣風發,彷彿那謝齊卿就在他面前,正在論道一般。

“可是要到那個高度,我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所以必須有一人去穩住謝齊卿,而那人正是我師兄張儀!儀哥之才學、智慧、心性高於我十倍不止,而也正是這樣的一個人,才能穩住謝齊卿,才能讓我有機會再去論道。所以我那般對他,就是希望把他送到秦國之後,秦惠王能高看他一眼,略過那謝齊卿去把他收入帳下!”

蘇秦一字一句的說著,把自己的計劃和幾人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沒有一絲一毫的欺瞞。

“蘇先生把這計劃和我們說的如此明白,難道就不怕我們做出什麼有害與你的事情嗎?”謝安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說道。

蘇秦對着他微微一笑,拿起了茶壺給謝安又續了一杯。繼續如同那老友攀談一般,十分真誠的說道。

“當然不怕,因為就算我沒說,你不也猜出了我要幹嘛嗎?而且從交給我儀哥二百兩銀子這事上來看,我想對於這聯合抗秦你應該也是十分同意與支持的吧!”

“果然,和聰明人聊天,就是簡單。”謝安也對着那蘇秦回了一個微笑說道。

隨後兩人相視無言,一個繼續喝茶一個站起了身來,開始朝着客棧外走去。

“喔,對了!那趙勾你不用擔心了,他們現在已經歸我了,至於那魏旭你也不用擔心他已經翻不起什麼風浪了。”似乎猛然想起了什麼的蘇秦放下了手邊的茶碗,對着已經快要走出門外的謝安說道。

這話讓謝安一愣,這蘇秦來到趙國不過短短半年時間,而這半年的時間裏。他不僅得到了這丞相之位,還把那掌握在魏旭手中的趙勾掌握到了自己的手中,其人的手段與能力不言而喻。可是就這這樣一個人,確說那張儀勝於自己十倍,可以相信那張儀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了。

邁步走出了客棧,隨後又轉到了後院把馬匹牽了出來,拴好了馬車幾人可就再度開始上路。

“那趙勾真的不會追咱們了?不會是為了麻痹咱們幾個,所以那蘇秦故意這麼說的吧!”騎在馬上的李無憂對着幾人開口問道。

“放心吧,若是想要擒住咱們,他們早在客棧里動手了。何需把咱們故意放走,在一個開闊的地方冒着被逃跑的風險,來抓捕咱們呢?”謝安對着李無憂解釋道。

“那就好那就好,這就不用提心弔膽的過日子了。那咱們接下來要去哪?”李無憂問道。

“去哪?”謝安低聲重複道。

隨後看了看車道兩旁那長出新芽的柳樹,以及開始悄悄融化的白雪,不由得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不去了,哪都不去了!怎麼說也快過春節了,若是不抓緊時間早點回去,估計就要錯過那在齊國過春節的日子了!”謝安笑着對幾人說道。似乎又回到了那兩老一少,團坐在一個火爐旁邊,一邊看着外邊點起的煙火,一邊吃着劉虹翎拿來的燒雞以及美酒一般。

“嗯,好。咱們回家咯!”李無憂十分興奮的說道。隨後緊打馬鞭,朝着齊國的方向一騎絕塵飛奔而去。

同一時間魏秦邊境一個叫張儀的男子,正在一家客棧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當真是好不痛快。

“你看看人家,這好酒好菜的吃的!再看看你,點個素麵都小氣成這樣,真不知道我為什麼還要跟在一身邊受這個罪!”一個看起來年紀不算太大的小童,指着一個略顯發胖的男子大聲說道。

“白菜,你給我老實點!有你這麼和老爺說話的嗎!趕緊坐下待這,要不然你今天連這素麵都沒的吃了!”同樣坐在那男子身旁的青年男子,一把把他拽住按到椅子上說道。

“馮坤,你給老子等着,等我長大了之後,看我怎麼報復你!”名叫白菜的小童即便被按到椅子之上,也依舊十分不爽的叫嚷道。

兩人一個往下壓,一個往上頂,可是沒有半點老實待這的意思。眼見這越來越吵,那端坐在椅子上吃着素麵的中年男子,可就也出聲勸說道。

“哎呀你們兩個別吵了,確實如同白菜所說,我是小氣了些。可是誰讓我,沒錢呢!要是有錢肯定會好酒好菜的讓你們吃喝,可惜我這一路從齊國而來,即便省吃儉用,也沒剩下多少銀子了,所以只好委屈你們兩個咯。不過我保證,只要回答了齊國絕對讓你們好吃好喝還不行嗎?”

雖說這孔秀一直再說好話,可是依舊勸不住這兩人。

“嗯,聽口音這位朋友是齊國人?”一旁好酒好菜的張儀開口說道。

“嗯,正是!不知這位兄台有何指教?”孔秀微微鞠了一躬問道。

“沒事沒事,只是我有位恩人也是齊國人,所以碰到這齊國人感到十分的親切!”張儀笑着回答道“來來來,正好我也吃不了這麼多,不如一同吃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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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持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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