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再遇婠婠
黃逸、詹曉敏、寇仲,雷九指四人剛踏入第三廳。這一廳門彷彿是一道隔界一般。前三廳的人不知第四廳發生什麼事情,仍舊暄鬧震天。與啞然無聲的第四廳形成了鮮艷的對比。
寇仲笑道:“大哥這什麼‘摩爾斯電碼’當真了不起。只是敲出幾個聲音,就能知道老雷想表達的點數。這個我真佩服。比往日那些什麼對過的口號厲害的多哩。”
黃逸笑道:“其實,這也沒什麼。小仲你若有興趣,我絕不藏私。不過……哈!我怕你沒時間學這東西。畢竟,這東西太複雜了。雷兄學了一晚上,才學會一到十二這幾位數字的敲打方法而已。”
寇仲卻是不以為然道:“我與小陵對聲音還是比較敏感的。其實,我早想研究一種旁人都不懂的暗號,以作傍身之寶哩。若之前要我給大哥傳暗號,我估計是要敲打桌子七下。但那樣的後果就是……就是誰都能猜道!“
雷九指失笑道:“你也要找手藝來傍身,真懂說笑。之前,我看你的刀法碓臻出神入化的大家境界,你和子陵走在道上,恐怕連寧道奇都要退避三舍。“
黃逸搖頭道:“雷兄倒是太小看了三大宗師了。雖然宋缺定是不比三大宗師差,但也據強不了多少。即便我們三人同時對上宋缺。要退避三舍的,仍是我們。”
“嘶!”雷九指倒吸一口涼氣道:“真有那麼厲害?”
寇仲苦笑道:“我也不想承認。但那便是事實。”
雷九指沉默了一會兒,四人已經走到第一廳。雷九指道:“算了,這先放一邊。我們應該先去找公良寄,將他的藥材錢送過去。希望能夠幫助更多需要被幫助的人吧。”
黃逸好奇問道:“公良寄也在九江?”
雷九指點頭道:“他來九江自然是找賴朝貴。公良家因為他受騙,倒置傾家蕩產,他哪有面目回去……”
幾人點頭,表示理解。
就像黃逸任務出錯倒置隊友死亡而不敢面對軍隊等人。即便他們不會怪黃逸。
就像徐子陵在揚州做扒手的時候,將扒到手的銀子還回去。結果就是不敢面對餓着肚子的寇仲。
公良寄,又如何面對他整個家族?
四人同時跨過高大的門檻,步下長石階,來到院門外停滿車馬的廣場中。卻是異變突起。
數十武裝大漢分別從車馬後擁出來,把他們圍個水泄干通。
一聲冷哼從身後台階處傳下來道:“四位仁兄確是膽色過人,竟敢在查某人的地方騙財傷人,走得那麼容易嗎?“
四人皆是吃驚。見過寇仲的刀法后,這‘賭鬼’查海怎敢站出身來?
四人回頭看去,立時明白。原來,在查海的身邊,此刻竟站着以為美艷欲滴的女子。
“婠婠?”幾人立時一震。想不到竟會在此見到這消失一兩個多月的婠婠。同時也想到,巴陵幫聯合眾勢力和他們背後的魔門中人,看來真非是李世民胡扯。
寇仲含笑向前,為了不表露身份,裝作不認識婠婠一般。好整以暇的走上前來,面對被另十多名賭場好手簇擁的‘賭鬼‘查海,從容道:“笑話!賴朝貴那種江湖小角色,怕不是第一次來你們賭場。你們卻包庇縱容。我未對你興問罪之師,查兄該可還神作福,現在竟敢來責我不是。“
杳海見他在重重圍困中,仍輕鬆得像個沒事人似的,心中驚疑,皺眉道:“閣下高姓大名,是那條線的朋友?“
寇仲大笑道:“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香玉山是也,連我都不識,竟敢在我巴陵幫的地頭開賭。“
查海一方的人無不勃然大怒。立即圍攻而上。
“當!”
寇仲尚未掣出井中月,只是連刀帶鞘的反手一劈,接連掃在從后撲上兩名大漢的兵器上。
兩人同時兵器斷折,往後跌退,然後臉無人色的坐倒地上,卻沒有受傷。這一手,再次鎮懾對方所有人。
寇仲將井中月回歸背後。笑道:“香某人的刀法挺不錯吧?這只是試招,所以點到即止,若再有人敢逞強,就莫怪香某人刀下無情。“
查海的臉色陣紅陣白,卻是難以落台。
就在這尷尬難堪的時刻,一把嬌甜的聲音從他身邊的女子嘴中吐出來道:“宗兄別來無恙,且刀法大進。又有黃兄這樣的高手在場,此戰不用打哩。不過宗兄想要隱瞞身份,是否武器也該換一把?“
“這……”寇仲等人一震。還真忘記了這一點。只顧得改頭換面,卻忘記了,井中月乃是他的標誌性武器。
寇仲尷尬笑道:“嘿,婠婠姑娘也別來無恙啊。倒是越來越美艷了。”
婠婠無視眾人怪異的目光,嬌笑道:“仍舊那般油嘴滑舌。若不是婠婠早有心上人,說不定會被你騙了去!”
寇仲順口問道:“那婠婠姑娘的心上人,是否就是我那好兄弟?若是的話,咱們就是自己人哩!”
“哼!”婠婠突然冷哼一聲,轉身飄去。只留下一個絕美的背影。
眾人愕然。來勢洶洶,結果卻是自己人先退了。難免有些難以下台。幸好,為了雷九指明日引出香貴的大計。四人倒是沒有為難查海。
徐子陵踏出賭場的大門,來到車水馬龍的街上。一路上皆有寇仲留下的暗記。顯然是為了指引他到某一個地方。
對雲玉真他再無恨意。事實上,當初為了扳倒宇文化及。他們兄弟兩同樣跟雲玉真一樣,偷入東溟戰船,盜走賬簿。
事實上,連雲玉真亦都解釋不出,自己為何這麼對待他們。
人生瞬息萬變,一時間的判斷失誤,會引發連點的後果,是事前無法預料的。
在形勢所迫和來自各方面的影響壓力下,意志不堅定的人便難以為己作主。
雲玉真像來不是個意志堅定的人,在男女關係上更是如此。她最初的目標可能只是光大巨錕幫,但碰上狡猾善辯的香玉山後,事情的發展再不受她控制。
他也相信雲玉真不是蓄意去害他和寇仲。就像自己當初不是誠心要盜東溟賬簿一樣。或許,她只是想拉攏他們投向蕭銑的一方,而因他們的不肯就範,致事情終發展至這令人情恨的地步,結下解不開的深仇。
說到底雲玉真只是一條不知自己在做什麼的可憐蟲罷了。在給香玉山捨棄后,才幡然醒悟到,自己被人利用的愚蠢,罪魁禍首仍是香玉山。
此時,雲玉真坦誠相待。且又真正了無牽挂的面對自己對寇仲的感情。徐子陵再也找不到恨她的理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