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元品爐試煉丹煉器 墨安府笑師妹師兄
第二十一章:元品爐試煉丹煉器,墨安府笑師妹師兄
秦悅如今可是身具木火雙系純靈根的人,但並無火靈根的修鍊功法。她效法當初入道之時的引靈入體和《九轉木訣》,發現火靈氣並不能很好地吸納。自忖應該是因為木靈氣溫和,適合“九轉”,而火靈氣暴虐,不可運行九個周天。
這隻不過是猜測,但秦悅卻當真一圈圈地減少運轉數目,慢慢尋找合適的轉數。最終被她發現運行三個周天之時效果最佳。秦悅露出笑容:日後我亦可編寫一部功法,名為《三轉火訣》。
歷來修仙者修鍊之初自然不知如何自創功法,只會挑選一本即成的功法去修習。但秦悅不同。她已修行多年,有着自己對修鍊的領悟,此刻根據自身理解能自創出一種最適合自己的功法。又是純靈根,遠勝旁人多矣。
火靈根最大的功用是用來煉丹和煉器。秦悅拿出那隻丹爐,若有純火靈根,則丹爐為元品……秦悅的心開始劇烈地跳動,慢慢藉由靈根生出一團火,緩緩地移到了丹爐下方。
丹爐宛如有了意識一般,先是呆愣了一會兒,而後就興高采烈地接受了那團火。原本一隻質樸純色的銅質丹爐好像被火焰淬鍊了一般,慢慢泛出了金色的光華,露出了暗金色的花紋。又或許,這才是它本來的樣子,只有遇見了這團火焰才願意剝去原先那層平淡無奇的外衣,顯現出它最華麗的一面。
元品,元品。原來如此。
秦悅平復着激動的心情,慢慢開始煉製最簡單的凝氣丹。像以前那般加入靈草,將它們燒成藥汁,然後慢慢打出手訣,將它們一點一點地融合。以往煉丹,大多毀於這一步,即便手訣毫無破綻。而這次,丹爐彷彿知道她的意圖,稍稍延緩了丹藥融合的速度。秦悅頓悟:以往自己煉丹打手訣的速度太快了!再看丹爐之時帶了感激與讚賞,丹爐似有所察,周身金光得意地閃了閃。
秦悅終於收穫了自己煉製的第一爐凝氣丹,喜不自勝。又往丹爐里放了煉器的材料,丹爐果然又在打手訣的時候“提醒”了秦悅。於是一切順遂,秦悅又收穫了自己煉製的第一把小飛劍。
凝氣丹和飛劍,都不是什麼稀罕東西,但秦悅此時卻握着它們不撒手。她不僅明白了自己以前的失誤,而且品嘗了成功的喜悅,滿足之意溢於言表。
自己煉製的東西,難免要試試好壞。秦悅先嘗了嘗凝氣丹,竟感覺一股靈力在丹田裏升騰起來,略略打坐才吸收了。凝氣丹是適合鍊氣五層以下的修士服用的丹藥,何以對她一介結丹修士也有效果?秦悅心道:“莫非是因為我從未吃過增加修為的丹藥,沒什麼抗藥性?這樣才會把這丹藥的藥效給吸收全了。”
接着又拿起飛劍端詳一番,覺得它的顏色比普通小劍更明亮,花紋更精緻,甚至御劍之時的效果也更好。秦悅滿意:“親生的和抱養的自然不一樣。”隨後想起了自己殘破的木蓮和羽扇,秦悅專心研究起了修補之法。
好在修補所需的材料大多為常見之物,十分易得。只是需要三滴四品雪寂鳥的精血,有些難辦。一來,這雪寂鳥是天上飛的,不太容易捕捉。二來,精血這個東西講究心甘情願,須其自願獻出,誰會平白給你獻血?
不過秦悅很快想到慕玉有個契約靈獸正是雪寂鳥,這麼多年也該升到四品了。不過這幾日都沒看見慕玉人影,秦悅只好傳音給他,說自己亟需一隻四品雪寂鳥的幾滴精血,問他可捨得自家靈獸受點苦。這傳音符的質量極好,只要慕玉沒跑到俗世去,就一定能收到。
接下來幾天,秦悅又開始鍛煉自己煉器的準確度。她故意把靈根之火從丹爐上撤了下來,換上了自己體內的丹火。丹爐頓時變得黯淡無光,彷彿受了極大的委屈。秦悅與它相處幾日,早已覺得它通人性,當下就柔聲安慰道:“讓我看看自己實力,過幾天就給你換回來。”
丹爐亮了一點微弱的光,但很快就熄滅了。秦悅猜想:這爐子傲嬌了。
好在換成了丹火,放慢了手速,依舊成功地做出了幾柄飛劍,無一失敗,真是值得慶賀。秦悅拍拍手掌,對着丹爐勾起了嘴角:“我出去玩了,暫時不給你換火。讓你傲嬌。”
丹爐沉默。
雖說它本來就不會說話,但秦悅還是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把丹爐扔進玉鐲。高高興興地走出洞府,去拜訪她新結嬰的師兄墨安。
玉衡峰一如既往地寂靜,秦悅孤身一人走在山間,時聞鳥鳴婉轉,洋洋滿耳。步子都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她身後不遠處的秦衍一早就看見了她。秦衍疑惑:自己於一年前邁入結丹期,墨寧早就結丹了,可如今她的修為怎麼與我相當?她在宗門內,還需隱藏修為?難道,這十幾年來她都沒有修鍊?
猜測接近真相的秦衍眸中閃過狠戾,手上暗暗催動靈氣,捏住了一塊符籙。
秦悅邁進了墨安洞府,才發現他今天客人不少。不僅墨安在,二師兄墨宣也在,甚至小師妹白若也在。如今加上自己,這一輩的人算是到齊了。
白若顯然也是剛到,秦悅聽見墨宣正說著:“師兄閉關多年有所不知。這位是慎行師叔收的弟子墨宜。”
墨安淡淡地點頭。
白若上前見禮:“我是白府白若,數十年前曾與師兄有一面之緣。”
墨安神情未變,只接了一句:“如此。”
“正是如此。”白若淺笑,“師兄已然忘了嗎?我是家主白竹的侄女。”
恰巧墨安此時看見了悠悠走來的秦悅,喚了一聲“師妹”。
白若下意識地看向墨安,卻見他看向自己身後。回眸一望,才知是秦悅——原來適才喚的不是自己。幾人都是第一次看見她額間的蓮花,雖感驚異,但並未相詢。
秦悅走上前,裝模作樣地拱手:“墨寧拜見元徵道君。”
墨安莞爾,扶起秦悅,也端出了姿態:“這位弟子乖巧得很,本座要想想給什麼見面禮好。”
一旁坐着的墨宣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室內幾個小童也難得見墨安這般情狀,都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團。白若微微抿唇,嘴角也彎了彎。
秦悅忍俊不禁:“見面禮不敢收。師妹這兒有一個防禦陣法,為我親手所制。如今師兄進階元嬰,就贈與你算作賀儀。”
墨安接過秦悅遞來的血玉,仔細探查一番,面有驚訝和讚許之色:“師妹長進了。”
“師妹還從未給過我贈禮。”墨宣狀似不滿道。
秦悅挑眉:“我自結識師兄,師兄就為結丹期。如今近百年已過,師兄還是結丹期。這禮還真沒有什麼由頭送出手。對了,師兄生辰幾何?俗世之人有生辰進賀之說,待到彼日師妹必定奉上大禮。”
眾人又是一場大笑。白若見他們三人彼此都可以毫不顧忌地開玩笑,不無驚羨地說道:“你們師兄妹感情真好。”
墨宣答道:“我與師兄相處已久,自然如此。而師妹墨寧其人,從不在意禮法。道號里雖有個‘寧’字,但其實最最貪玩好動,最最不務正業,與寧靜嫻雅沒有半點干係。”
如此算是“回敬”了一番秦悅。
此時四人俱皆落座,秦悅聞言佯怒,剛準備跳起來回嘴,就聽見外面有人道:“弟子重皓,有要事求見。”
重皓是誠舟道君座下首徒,師承有別,又和在座諸人差了一輩,向來鮮有來往。秦悅想他如今登門,定是因為師兄新晉元嬰,故而前來拜賀。只是不知為何口稱“有要事求見”。
墨安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斟酌片刻,就允他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