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從此之後、再無餘生
ps:冷死了最近,穿秋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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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靈符在疾馳的歸息頭頂炸開,一道道電蛇****而出,重重打在歸息的頭頂。
雷電過水,將那歸息身周的一片水域都電得冒起了青煙。
巨大而低沉的痛吼聲傳來,這實力驚人的歸息巨獸,竟在錢越的靈符之下,被電得不能動彈,一時間停在了水中!
趁此機會,錢越上到了岸上,卻正好被趕過來的李牧堵住了去路。
李牧衣衫上有一大快明顯的黑印,唇邊血跡未乾,臉色蒼白之極,正是一副身受重傷的樣子。
錢越也不追究他臨危逃走的事,笑道:“李師弟辛苦,如今靈藥已得,我便這便分手吧。”
李牧雙眼微眯,問道:“錢師兄是不是忘了什麼?”
這時候,那歸息巨獸已經掙脫了雷電的束縛,它的渾身上下都被電得十分凄慘好多地方正往外流出黑色的血水,卻依舊吼叫着,重重的朝岸邊躍上來。
此劍無名,亦未曾認主,是以只能稱之為“劍胚”。
實際上這經歷九煉的玄金之精劍胚,已經超越了尋常的法器飛劍。只要李牧能夠掌握御劍術,並且將之認主,這劍胚立刻就會成為威力驚人的法寶!
當然,御劍之術乃劍修之輩中,最為基礎也最為重要的絕學。要想將之掌握,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事。
更何況御劍術並無任何的法決功法可講,只有在大量的劍術練習中,慢慢培養起與飛劍的默契與感應。
真正的劍道天才有可能在握上一把凡鐵的一瞬間,便能將之直接升格為飛劍。而與劍道無緣者,很可能練習鑽研了一輩子,也無法掌握御劍之術。
而且在那些劍修宗門中,自有一套培養弟子的方法,能夠幫助弟子提升對飛劍感應,從而幫助弟子掌握御劍之術。
在玄明派中,卻並沒有任何劍道傳承,所以李牧雖然獲得了這玄金之精劍胚,一時間卻也只能將之作為凡鐵使用,而不能御劍殺敵,更不可能乘風而起。
不過這堅韌無比、又經過九煉的玄金之精用在他手裏,倒也十分趁手,起碼他不用擔心此劍會在遇到更強大的法寶時,再被損毀了。
此外,在前面的一個月中,李牧也曾數次拜訪劉先遠,向他請教有關劍道的一些問題。
劉先遠胸懷坦蕩,對他自是無所不言。把自己如何培養劍意、如何溝通飛劍,甚至最後如何破開那最後一道障礙,徹底同飛劍通靈的經歷都說了出來。
短短几次會談下來李牧自是大開眼界,對於如何培養自己的飛劍,心中也有了幾分底氣。
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給自己的劍取了個名。
此劍劍身偏暗,黑中透紅,紅中有亮,劍上有細密規則的紋路遍佈,劍鋒隱隱,劍刃不顯,是以李牧名之曰:“赤影”。
這些天來,李牧幾乎每日都會往這赤影劍中注入元力,只不過此劍猶如無底深淵一般,無論他送進去多少元力,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每每將此劍握在手中,從來都沒有感受到一絲的溫度與回應。但他心知此劍有靈,一般的飛劍至少都是浮光之器。
而他這經歷九煉的法寶飛劍若是與他聯繫,至少也將是通靈之寶。所以他並不氣餒,只是每日重複,靜待此劍之靈回應他。
修道路上從來都沒有任何事情能夠一蹴而就,每一項功法的學習、每一個境界提升,無不需要大量的時間,所以上天賦予了修道者漫長的壽命。
而有心向道之人,無不具備極強的耐心。李牧正是如此,所以他根本不慌,只是一切照舊。
前進中,幽綠色的河水映着李牧白色的身影。他手中的長劍上偶爾有極其隱秘的紅光亮起,落到河水的倒影中,點亮幾片白白的雲。
河中游魚極少,只有些隨波漂浮的落葉。天光雲影,遠山與樹,皆倒映其中。
沿河亦生長着許多李牧不知名的靈藥,河心中偶爾也會出現似蓮非蓮的花朵,李牧只要感應到其內散發的靈氣,通常都會有選擇的摘取一些帶走。
……
兩個時辰后,李牧在某山谷外停下了腳步。
不遠處有腳步聲響起,片刻之後,有一黑衣的身影現出了身形。
正是錢越此人。
他看見李牧的身影后,明顯舒了一口氣。隨即他眼光向下,看見李牧手中的赤影劍時,眼中閃過幾分貪婪之色。
不過他收斂得很快,對着李牧笑道:“李師弟果然信人,師兄在此先多謝了。”
李牧感受到他身上的妖氣,淡淡一笑,盯着他的眼睛意味深長的道:“我是否信人,還要看師兄的表現了。如今既已相見,還請師兄速速為我改換氣息罷。”
錢越目光微微閃躲,點頭說道:“事不宜遲,我立即就為師弟改換氣息。”
說罷此言后,錢越當即盤坐在地,開始念叨起那套奇異的秘法。只不過這一次他似乎有了警惕之心,卻沒有將之念出聲來了。
李牧站在一旁,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看着錢越施為。他臉上的神色頗有幾分凝重,緊緊的盯着錢越的一舉一動,似乎想要通過觀察掌握這門了不得的秘術。
錢越一邊施法,神識一邊卻注意着李牧的神色,見他如此,心中不由暗自嘲諷。
他卻不知道李牧這一年的時間中,已經將他的這秘法參研了個透。只差再觀摩一次他具體做法,就能將之徹底掌握了。
卻說錢越在那邊施法,渾然沒有發現李牧的真實目的。所以他除了將口訣隱去以外,其他的動作都執行得一絲不苟。
李牧的神識十分隱蔽的散出,將錢越的動作一個個分解,並且牢牢記下。
只是這一次為李牧改換氣息,他便沒有將那妖丹吞下,而是讓李牧吞下后,再行施展其他法術。
如此一番施法后,李牧很明顯的感受到。那顆被他吞入腹中的妖丹開始散發出淡淡的溫度,並且其中有妖氣散出他的體外。
只不過他利用神識之力,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顆妖丹每一次釋放出妖氣后,體型都在慢慢縮小着,明顯再過不久就會消失。
看來這奇異的秘法,是有其時間限制的。
果然,施法結束后,錢越便對着李牧道:“這門秘法的持續時間是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你我尋到我所需的靈藥,也足夠李師弟無憂無慮的收集靈藥了。”
李牧感受着體內源源不斷的妖氣,臉上露出驚奇之色,問道:“不知錢師兄的這門秘術消失后,還可否重新施放?”
錢越站起身來,卻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我們現在的立身之地大致位於羅仙島的東北部,從此往南七百多里,便是我此次的目的地。一路上無論是升仙草還是培元果都十分豐富,李師弟大可不必擔心。”
李牧點點頭,竟不再多問了。
錢越又看了他手上的赤影劍一眼,意有所指的道:“李師弟若想習得這門秘法,也並非沒有可能。只是需要付出一些小小的代價。”
李牧神色不變,眼中嘲諷之意一閃而過,卻淡淡的問道:“不知道錢師兄所說的‘小小的代價’究竟是什麼?”
錢越臉上露出似笑非笑之色,看着李牧手中的赤影劍說道:“莫非李師弟以為我是在覬覦你的玄金劍胚么?非也非也,只是這門秘法十分特殊,想要參研之,還需要滿足一個條件才是。”
“哦?不知是何條件?”李牧心中微動,再次問道。
“這條件究竟是什麼,容我先賣個關子,待你我到達目的地后,我再說與李師弟聽。到時候李師弟再來決定是否要繼續和我交換吧。”
“老奸巨猾。”李牧心中暗罵,臉上卻是無可奈何般的笑道:“一切憑師兄吩咐。”
錢越又道:“沿路所遇靈草靈藥,除了我所需要的少部分特殊之物以外,我都不會與師弟爭奪,請李師弟儘管採摘,不必顧忌我的感受。”
李牧臉上露出大喜之色道:“師兄此言當真?”
“吾輩言出必行,怎會胡亂誑你。而且就算我想與你爭搶,又哪裏是師弟你的對手?”
李牧打個哈哈道:“師兄言重了,若有遇到師兄所需之物,師弟一定不爭,盡皆讓與師兄。”錢越點頭:“那便走吧,希望此去一路順風。”
李牧點頭,隨即跟在錢越後面朝着南面走去。
……
如此兩日之後,兩人便行進了兩百多里的路程。
在這兩日中,兩人除了偶爾停下採摘靈藥以外,基本上都不做停留。一路走來,錢越倒是遵循了前面的約定,對升仙草、培元果等靈藥都一概不取,只是偶爾會特別的採摘一些靈藥。
那些靈藥李牧都不認識,也不知此人采之何用。
這兩日中他們走得十分順利,一路上逢山翻山、遇河過河,李牧很是收集了不少靈藥。
同時他也慢慢發現,這羅仙島黑夜與白天的交替十分正常,似乎全然沒有受到外界白霧的影響。
只是這島上靈藥雖多,禽獸之屬也不少,卻沒有任何的妖獸出現,這倒是一大奇怪之事。
這一日,兩人身處某座小山之上,李牧卻突然停了下來。
錢越有些疑惑,李牧卻先說到:“錢師兄稍待,似乎有一名妖修正在接近此地。”
說完此言后,李牧便閉上了眼睛。錢越站在他的身邊,心知他身為符師,神識之力比一般修士強大,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他卻不知道,一般化凡期符師的神識再如何強大,又哪裏可能隔着數里距離,就發現一名正往此處靠近的妖修?
此時他之所以放出神識之力,不過是在迷惑錢越而已。他真正感應到妖修到來的,乃是他的蠻妖之力。
晉陞至蠻妖二重后,李牧不僅體內的力量增加了不少,連帶其感應之力也上升了一大截。雖說他因為人族軀體的限制,不能像真正的妖族那樣可以依靠特殊的身體構造來獲取更加遙遠的信息,但也比之神識的極限遠上許多了。
而且他蠻妖二重的修為能夠感應到的修士之距離,自然是比那些元妖要遠上不少的。所以他能夠在五里之外感受到那名正在接近的妖族,此妖卻對他的窺視毫無反應。
片刻之後,李牧睜開眼睛道:“請錢師兄盡量收斂自己身上的氣息,此妖快要接近這裏了。”
錢越點點頭,十分熟練的將自己身上的妖氣掩去大半。李牧看似漫不經心的一拍腹部,竟也將他身上的妖氣掩藏了下去。
錢越眼中異色一閃而過,卻是沒有多言。
如此過去數十息時間后,這座小山下方的樹叢中,突然出現了一隻通體發黑的虎類妖獸。
此妖身長一丈有餘,遍體黑毛,赤睛鐵尾,健美之極。
李牧眼中露出笑意,對錢越傳音道:“錢師兄稍待,讓師弟去會會這個小妖如何?”
錢越淡淡回道:“元妖九重的黑水虎妖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我看還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讓他離去吧。”
李牧臉上露出昂揚之色,回道:“師兄此言差矣,吾輩既至此血妖試煉,自然是要積極挑戰妖修,鍛煉自身,何必畏首畏尾?”
錢越大感頭疼,不過他內心對李牧的懷疑卻輕了幾分,只當他是那種年輕氣盛的天才之輩。他由是說道:“既然如此,李師弟先行一步,師兄在你後面幫你略陣,萬萬不能讓它跑了,引來更多妖物。”
李牧點點頭,隨即運轉身形,輕飄飄的向山下飛去。與此同時,他體內化凡頂峰的元力氣息也被毫無保留的放出。
山下,那隻原本正在慢速奔跑着的虎妖感受到這股氣息,驀然抬起頭來,正好看到數百丈外飄然而來的李牧。
身為九重元妖,他的靈智自然不低,也知道在人族之中,除了七劍宗的那幫劍修之外,便只有築基期的修士身具飛行之能。
眼前的這名人族修士手持長劍,白衣飄飄,身上散發著的明明是化凡期的元力波動,卻又怎麼會飛行之術?
這名頭腦有些簡單的虎妖腦海中滿是疑惑,很快亂成一團漿糊。眼見李牧越來越近,他不再細想,仰天便發出一聲咆哮。
“吼!”
巨吼聲傳出,四周樹葉震動,不知有幾多鳥兒受他所驚,亡命也似的四散奔逃。
李牧身在半空中微微一笑,揮動手中赤影,甩出一道無形的劍氣。
此時他的身體離地只有數丈多高,距離那虎妖也只有數丈之遠,是以這一劍揮下,那劍氣幾乎瞬息間便落到了虎妖的頭頂。
虎妖感受到了劍氣中的威力,眼中疑惑之色稍減,轉而露出幾分輕蔑之色。
“砰!”一聲輕響傳來,李牧的劍氣斬在這黑虎的頭頂之上。
虎妖安然無恙,李牧的劍氣消散,甚至連他的一根黑毛都沒有斬斷。
李牧面色不變,身體降落在此妖之前數丈外,靜靜的看着他。
虎妖拋下心中的疑惑,想起此行的主要目的,張開大嘴又是一聲大吼,一躍直直撲向李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