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練習
“你沒事吧？”在送林洛去學校的路上，林珏不無擔憂地問道，他隱隱覺得林洛身上有些許變化，但他卻無法將這種感覺肯定，也就讓得他的擔心顯得有些突兀。
“我很好啊。”林洛愣了愣，隨即心裏也覺得溫暖，無論他變成什麼樣，他始終也是父母的兒子，只是這些話他卻是只能在心裏說，同時他也下定決心不再讓任何人傷害到林珏與張歆，以前是他們照顧自己，現在也該讓自己來照顧他們了。
“那就好，那就好。”得到林洛的回答，林珏喃喃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擔心從何而來，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無論是他還是張歆，都無法再承受一次當初的喪子之痛了。
學校。
上課鈴響過之後，選了一個既能認真聽講又比較舒服的姿勢后，林洛便來到了冥界。
莫非依然留在冥界，這到讓林洛有些出乎意料，他知道只有自己在冥界的時候莫非才會出現，莫非並不需要從冥界再得到什麼。
“我知道你還會回來，索性就在這裏等着你。”看出林洛的意外，莫非解釋道。
“我該怎麼做？”其實對於莫非，林洛心裏也是有着許多感激的，雖然莫非和他有着許許多多的關聯，但嚴格說來莫非完全可以不幫他，這樣就算林洛死而復生，不提他今後的一切都要靠自己摸索，就是醒來后能不能從冥界中出去也是一個問題。
對於林洛來說，莫非既是他的朋友，更是他的老師，儘管現在莫非還沒有告訴他需要他以夜靈的身份做些什麼，但林洛卻是早已做好上刀山下火海的準備了。
“首先冥氣實質是最重要的，你要先將冥氣凝成一球。”莫非想了想，說道。
“這有什麼難的？”林洛咧了咧嘴，隨即伸出右手，冥氣湧現，不一會兒一個黑色的小球就出現在了他的掌心，冥氣是他的一部分，想要讓冥氣以怎樣的形狀出現也只是林洛心神一動的事。
“你看我的。”莫非當然知道林洛的想法，他也沒有多說，而是同樣在掌心凝聚成一顆球。“有什麼區別？”將手掌伸向林洛，莫非問道。
林洛仔細一看，瞬間明白莫非話里的意思。
雖然說兩顆球的外形一樣，也都是由冥氣構成的，但林洛的球可以清楚地看到它的內部是空的，冥氣不過是在表面環繞，進而形成的這一個球，但莫非的就不同，他的球就算是內部也同樣是被冥氣所填滿的。用一句話來概括，林洛的球是空心的，而莫非的則是實心的。
“接着。”莫非說道，手掌一顛，將黑球拋給林洛。
這一次林洛發現，不僅兩球有內部的分別，自己的也要比莫非遞給他的輕得多，這也能證明莫非對冥氣的掌握和操控要比林洛強得多，林洛也明白自己接下來要練習的是什麼，他左手一揮，黑球再次化成冥氣，同時右手掌心的黑球也逐漸向下陷，慢慢消失不見。
“其實冥氣實質也是對冥氣掌握的一個判斷，在這一點上我無法教你什麼，只能你一步步地去感受，只能先做到這一點，你才能讓冥氣具有攻擊性。”莫非說著，將回來的冥氣化為各種形狀，這些林洛也能做到，但他卻只能有一個外形，內部卻都是空的。
“我知道了。”林洛受教地點了點頭，說道。
“我再和你說一下冥氣用來輔助的方法……”“這個可以先放一下，我一直認為做一件事就要專心，再說我自己也沒有強大到一心二用的程度。”莫非還想接著說，但卻被林洛打斷了。
聽到林洛的理由，莫非的眼裏出現了些許波動，的確理論上來說在融合完畢之後，冥氣實質和輔助兩件事是可以同時進行的，歷史上也有這樣做的先輩，但那些人無一不是天賦極高之人，他們確定這樣對自己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當初莫非也是先進行的冥氣實質，因為他明白自己並沒有那種能力，而且他也知道基礎的重要性，如果說為了現在省那麼一點精力而導致基礎不紮實，那麼以後為了這兩個字所付出的絕對是現在的十倍百倍，莫非自認不是聰明之人，但他絕對是目光長遠之人。
這一個決定說起來特別容易，但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很少有人能看問題看得長遠。
現在林洛也能意識到這一點，又怎能讓莫非不欣慰？
“你在這裏練習吧，我先出去了。”留下這麼一句話后，莫非便離開了冥界，目前他要告訴林洛的都已經說了，他也的確沒有再留下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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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質……”莫非走後，林洛嘴裏一直念叨着這兩個字，手上再次出現由冥氣組成的黑球，他閉上眼，將其餘的冥氣一絲絲地導入黑球內。
之間隨着冥氣的進入，黑球也在慢慢旋轉着，如果此刻能看到黑球內部，就能發現原本空無一物的內部，此刻多出了幾縷冥氣。
冥氣在增加，黑球旋轉的速度也在逐漸加快，但變故就發生在下一秒。
原本內部的冥氣在有序的排列，它們是在一點一點填滿內部空間的，但也不知是哪裏出了問題，安靜的內部突然就變的混亂起來。
林洛當然能知道黑球內部的情況，他也微微皺了皺眉，想要將黑球穩定下來。
事與願違，隨着一聲輕微低沉的響聲，黑球爆開，冥氣四散。
睜開眼，林洛看着現在已是空空如也的手掌，就算他是第一次嘗試，也因失敗的結局輕輕嘆了一聲。
如果莫非能看到剛才那一幕的話，他一定會因為林洛第一次嘗試就能有這種成績而大吃一驚，當初他可是用了半天的時間才達到林洛的這種程度，最開始他甚至無法讓哪怕是一絲冥氣進入到黑球裏面。
“再來吧。”嘀咕一聲，林洛再次閉上眼睛，集中精神，一開始的黑球，又出現在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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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轉眼一早上就這麼過去了，當然林洛也是一直都待在冥界中的，期間只有下課的時候他回來了幾次，他的位置是在角落不假，而且他又是一個人坐，可以說上課的時候是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的異常的，就算再怎樣也只會認為林洛在認真聽課，但是下課就不一樣了，林洛要是再沒什麼反應的話，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離放學還有十來分鐘，林洛離開冥界，回到了現實當中。
講台上的老師依然在滔滔不絕地講着，語氣之高昂，好像他不是在上課，而是在進行一篇鼓舞人心的演講一樣。
經過一早上的練習，林洛算是勉強能將黑球內部填滿，但這個狀態連一秒鐘都無法堅持，原因就在於他還是無法很好地掌握黑球內部的冥氣，它們就像是一匹匹脫韁的野馬，在黑球內部橫衝直闖，林洛根本就控制不住它們。
“唉~”想到這裏，林洛再次深深嘆了一口氣，以前他認為冥氣只是一種死物，自己要掌握它就只是眨眨眼的事，越了解冥氣，林洛也就越發覺得它奇異。
它就像有自我意識一般，這點在莫非攻擊林洛時就已經被證實，但冥氣的意識遠遠不止這麼簡單。
就拿黑球來說，黑球之所以會爆開，本質原因還是裏面的冥氣不穩，但為什麼會不穩，這個問題上林洛有着一個有些有趣的猜測。
就好像是一群人，如果他們住在一個很大很大的空間裏，他們之間自然就不會存在“擁擠”的問題，但如果這群人集中在一個很小的空間裏，為了讓自己更舒服一些，他們就會想辦法將其他人給趕出去，當然每個人都會有這種想法，於是乎自然就不存在平靜的局面。
這個比喻雖然有些不恰當，但也能很清楚地說明林洛面臨的問題。
最開始黑球里只有幾縷冥氣，它們當然會按照林洛的想法去行動，但隨着冥氣的增多，黑球剩餘的空間越來越小，裏面的冥氣自然想要將其它冥氣趕出去，這樣一來在他們“爭鬥”的過程中，黑球承受不住自然就會爆開。
而之所以在林洛體內沒有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就在於和黑球比起來，林洛體內的空間可以說是巨大無比，裏面的冥氣自然不會有什麼暴亂。
“看來以後是必須要有‘改良’的。”林洛在心裏說道，隨着他實力的增長，冥氣的多少也會增加，他的身體就那麼一個，裏面的空間雖然很大，但早晚也有被裝滿的一天，他可不想哪天自己會被冥氣撐爆，要解決這個問題，在更加熟練掌握冥氣的同時，也需要對冥氣自身進行改良，讓得在同一個空間裏能容下更多的冥氣。
當然這些都是只能在以後去做的，現在林洛最重要的就是儘快完成冥氣實質。
連林洛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是，他已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找到了一個很好的走捷徑的方法，而且這個捷徑還是完全無副作用甚至說是作用巨大的捷徑，也正是從林洛這一代開始，夜靈迎來了又一個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