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
還沒走到,門口的喧鬧聲就一陣陣傳來,白池不禁皺眉,加快腳步向門外走去。
門口已經聚了一群人,周圍指指點點的是看熱鬧的食客和路人,中央是幾個保安和餐廳的服務生,被他們圍着的則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材高大,皮膚黑實,一雙眉又濃又黑,襯地眼睛也凌厲兇狠起來。
此時他正跟餐廳的人做糾纏,橫衝直撞蠻不講理的樣子實在讓人忌憚,白池心裏有了計較,先讓跟着來的小五幾人去照顧受傷的保安順便去報警,然後疏散了餐廳里勸架的人,獨自跟那個鬧事的男人對峙。
那男人看到白池就收了手,粗聲粗氣地問:“你就是這家餐廳的老闆白池?”
“沒錯,我就是白池,不知道這位先生有什麼事要找我?”白池不卑不亢地站着,心思急轉猜測着眼前人的身份,這人肯定不是普通的食客,否則不會當著眾人的面大吵大鬧,看他這架勢分明是來找茬的,現在餐廳的生意蒸蒸日上,必定會影響到其他餐廳的生意,就是不知道哪個同行耐不住脾氣要對他下手了。
白池的目光不經瞟向斜對面的“滋味軒”,於公於私,陳家都是最有理由對他出手的人。
掩下眼底翻騰的情緒,白池直直地看向面前的那個男人,目光銳利而直白,那男人先是一愣,隨即嘲諷道:“果然是個小白臉,難怪要靠男人養。”
“誒,你這人怎麼說話呢。”剛給保安處理好傷口的小五剛過來就聽到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擼着袖子就想跟那男人來一架,結果被白池給攔下來了。
男人一見這架勢氣焰頓時囂張起來,脫了外套丟在地上,挑釁道:“你們還想打架?好啊,來呀,看在你們店門口鬧起來誰會沒理。”
餐廳里的人一聽頓時就有了顧忌,對着鬧事的男人敢怒不敢言,這人根本就是潑皮無賴,被訛上了根本就是有理說不清。白池握着的拳頭鬆了又緊,剋制半晌后問:“你想怎麼樣?”
“我想讓你跟那個俞昊然分手!”
啊?這是在唱哪出?圍觀群眾紛紛驚掉了下巴,原以為是商斗戲,結果莫名其妙反轉成了言情劇,風向變得太快他們實在是跟不上!
不說那些心思各異的吃瓜群眾,就連白池都要風中凌亂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這發展跟劇本里寫的完全不一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短短數秒間白池就腦補了無數種可能,目光在面前男人面前轉了轉,確定自己不認識他,又認真思索了下俞boss的口味,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面前這人根本就是個神經病!
白池眼睛眯了眯問:“這位先生以為自己是誰,我和俞昊然光明正大地談戀愛,你說分手就分手,我們豈不是太沒原則了?”
“呸,什麼談戀愛,分明是搞基,兩個男人一起互捅菊花,也不嫌噁心!”
男人朝地上吐了口口水,面上全是嫌惡,白池原本想息事寧人的想法瞬間就沒了,冷哼一聲說:“這位先生倒是挺了解,但這些都是我的私事,你算什麼東西竟然管到別人家裏來了。”
話音剛落那男人就炸了:“我是你祖宗,白池你這個不要臉的,竟然勾引俞氏總裁,跟秦女神搶男友,現在秦女神被你們害成這樣,你是不是覺得特得意,我告訴你,你們這對狗男男是會遭報應的,我今天來就是替天行道!”
“我以為是誰來找茬,原來是秦女神身邊的狗來替她出氣了,之前媒體就解釋清楚了,是秦若芷自己行為不端拿俞氏炒作,廣大群眾都知道了,沒想到還有你這種傻蛋聽信秦若芷的蠱惑。”小五跳出來幸災樂禍,他本來就能說會道,趁機又把秦若芷做的勾當說了一遍,還把白池塑造成了一個被陷害,忍辱負重的無辜小白蓮,聽得吃瓜群眾唏噓不已。
形式急轉直下,身為秦若芷的鐵杆粉絲,偶像被侮辱就跟挖心了一樣,男人雙目赤紅,惡狠狠地盯着白池,恨不得把他撕出一個窟窿來,咒罵了幾句后鑽出了人群。
就在眾人以為這場鬧劇結束時,那個男人再次沖了過來,手中拿着一個透明的玻璃瓶,裏面盛着淡黃色的透明液體。
白池心裏一咯噔,不好的預感如潮水般涌了上來,剛讓圍着的眾人退後那個男人就撲了上來。
刺鼻的味道瞬間瀰漫開來,現場亂成一片,驚叫聲此起彼伏,白池看着潑過來的液體,瞳孔猛然緊縮,耳邊的呼叫聲全都聽不到,雙腿像釘在地上了一樣,挪不動半分,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如果他毀容了,俞昊然會怎麼辦?
“小池!”說時遲那時快,白池還來不及反應身體就被人抱進了懷裏,視線被擋住,鼻間是陌生的氣息,只短短一瞬間世界都安靜了。
圍觀的人像被扼住了喉嚨,然後是更吵的喧鬧聲,保安和幾個高大的服務生已經衝上去和鬧事的男人廝打起來,現場一片混亂。
白池顫抖着手推開身上的人,視線里的臉和猜測中的臉重合,白池幾乎不敢相信來救他的竟然是陳編劇。現在雖然是冬天,衣服穿得多,但脖子部分是□□的,如果硫酸順着脖子流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旁邊被制住的男人還在大放厥詞,大叫着要給秦若芷報仇,要讓白池付出代價,白池卻無心理他,現在他滿心滿眼要去檢查陳編劇的傷,結果手剛碰到對方的衣服就被陳編劇給制止了:“別動,會沾到。”
白池瞬間就紅了眼,哽咽着叫了聲“爸”,他知道陳編劇怕他沾到硫酸,所以才不讓他碰後背的衣服,但這種理由讓他心裏更難受。
陳編劇卻開心的很,他終於等到了白池的一聲“爸”,雖然和他想像中的場景有點出入,但目的達到了就行。
小五小心地湊了上來,看看白池又看看陳編劇說:“白總廚,我覺得那男人潑的不是硫酸,好像是酒精。”
酒精?白池和陳編劇囧囧地對視一眼,然後把目光轉到被不明液體沾濕的後背上,那液體雖然散發著刺鼻的味道,但沾到皮膚上根本沒任何的反應,所以他們剛才是虛驚一場,白擔心了?
想起他們在眾人面前深情款款地演繹了一場父子情深,白池的心底猶如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一句“卧槽”都不能形容他此刻的奔潰。
警車在事情都解決完之後掐着點趕了過來,將鬧事的男人帶回了警局,為了安全起見,受傷的保安和陳編劇都被送去了醫院。
熱鬧看完,對面“滋味軒”的窗子被砰然關上,陳老爺子臉色鐵青地背手站在窗前,旁邊站着管家和陳澤麒,房間裏山雨欲來。
“秦家的丫頭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反而讓那小孽種把醜事給公開了,現在他們餐廳生意越來越好,你們有什麼對策?”
管家是個人精,恭維了幾句后就不再言語,陳澤麒只好硬着頭皮上,將最近“滋味軒”要推出的活動計劃說了一下。
陳老爺子沉吟了片刻問:“最近你從對面挖過來的金大廚怎麼安排?”
“暫時把他安排在中餐主廚位置,主要負責煲湯,對面的招牌菜佛跳牆就是他的拿手菜,其他菜肴他也很熟悉,從金大廚那裏我們就可以掌握對面的很多信息。”
“不錯,”陳老爺子頷首,“這人你好好籠絡住,果斷時間就推出佛跳牆這道湯煲,就選在春節的時候吧,當年夜菜推出。”
“爸,這樣的話會不會引起糾紛?”畢竟把對家的招牌菜當自己的菜品推出十分不道義,一旦傳出去陳家的百年聲譽可就不保了。
陳老爺子瞪了陳澤麒一眼,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商場如戰場,哪有道義可言,你就是瞻前顧後所以一輩子都沒大出息,如果你怕引起糾紛,那就讓那個金日稍微改良下菜譜就好了。”
陳澤麒只好應是,斂下眼底的憤恨和不甘,站在一旁聽陳老爺子的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