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四十五章 國殤(五)

119.第四十五章 國殤(五)

這是系統防盜章,二十四小時之後回來,愛你們~求收藏求評論“輕舟費心了。”姬凜見他語氣中透出幾分疲憊不由心頭一軟,微微坐起來,藉著星輝伸出雙手替平陵御按壓腦袋,過了許久柔聲道,“祖父年老有頭風,太醫說以手按壓穴位可緩解頭痛,輕舟如今可覺得好些了沒?”

“多謝元昭。”平陵御只覺得心頭一軟,在黑暗中不由揚起嘴角露出一個微笑,他如今數月吃的好了面上稍微也就養出幾分肉來,看着比之前越發顯得俊俏。

“那日船中夜談,是凜過激了,所出惡言傷人,還請輕舟見諒。”姬凜見氣氛溫柔,也就將心底的話慢慢說了出來,只他語氣裏帶着幾分緊張,在過往的日子裏他並未如斯坦誠地向旁人表達過歉意,陳述己身不足,“自那日輕舟與凜無言相對,凜日夜思索,忽覺與輕舟初識,凜卻含着偏見,諸公主中華陽年幼,性子仁善寡言,家母與皇後為手帕交,凜幼時數次與之相逢,視其為胞妹,故耳聞輕舟三策,與某暗合,可解北魏之威,然凜仍勃然大怒,以為加諸困難於一女子,是為不仁,凜之原意是為擇一千精兵設伏直殺北魏王庭。”

“元昭仁善,此百姓之福。”平陵御閉着眼眸,船艙隨着水波微微搖晃,又聽對方聲音溫潤仿若船艙外流水潺潺,一時間只覺得心柔平靜安穩,最後那一丁點兒鬱氣都消散了,後人所言慈不掌兵,都以為將軍該是冷血之人,殊不知當嚴不嚴、心慈手軟、姑息遷就、失之於寬,這才是孫子所謂之“慈”。

“故此後輕舟提及凜與姜氏婚盟,心有戚戚,雖知此舉於姬姜兩家均有益處,然而凜心中有愧,卻加之於輕舟,此二過也。”姬凜說道此處落在平陵御耳中,只覺得心頭一怔,他竟不知道姬凜竟然是這樣一個純粹的人,雖然想嘲笑對方天真,但平陵御卻覺得溫暖,這樣的主公,嘖,日後有得自己受累啦。

“叮——隱藏任務,主公與謀士的初步信任,已完成,獎勵身體強化一次,請宿主自尋時機接受。”腦海中傳來清晰的電子音,但早早靠在姬凜中的某人卻已好夢酣然。

次日清晨,暴雨。

雨水落在江面上,織成一片水霧,周堅醒來,便見對面床榻已空,推窗一開,卻原來陳訊早早起來在甲板上練一套長拳,雨水淋濕了他的衣裳越發顯得小郎君身量柔韌,矯健若春日扶柳。

“陳家阿訊,咱們過兩招。”周堅見他揮拳虎虎生威,心下納罕,以往這小郎只會些許花拳繡腿,緣何如今卻也練就一身不遜於常人的功夫。

“來就來!”陳訊自從被韓錚壓着教了平陵御傳授的一套拳法,日夜練習,自覺今非昔比,恨不得時時與人邀戰一場,比試身手,如今見事情落定,心頭寬鬆,便又恢復了往日意氣風發的樣子,“只是光比劃有什麼好的,你得給些許彩頭才是。”

“既如此我們約定,若你勝了,我無條件應允你一件我能做到的事,若是我勝了,你也如此。”周堅摸了摸身上,竟然只裝了聖上賜予的一塊金牌,咬了咬牙朗聲道。

“那可說好了。”陳訊一聽眉開眼笑。

周堅長嘯一聲,長臂輕舒若猿猴,便從樓船的窗戶徑直躍下去!

“砰——”周堅長舒左臂,猛的一拳超陳訊胸口砸過去,後者後退一步,雙手交疊擋住一拳,腳下步伐不停靈活的從周堅肘下越過,抬手便往周堅肋下擊打過去。周堅後退一步,抬腿便往陳訊胸口踢過去。

“小心!”陳訊大喝一聲,身子若鷂子翻身往後一躍避過這一腳,而後順勢一滾,猛的騰躍起來朝着周堅頭骨便是一擊!

“來的好。”周堅朗聲大笑,再次揮拳往上,兩人戰做一團。

“好!”周圍晨起的船家見了,或跪坐在船頭,或叉手站立,或背靠着船艙,都瞧着這兩個青竹挺秀的少年郎在大雨之中你來我往的過招,不是爆發出叫好聲。

“都是未見血的。”姬凜見平陵御看的起勁,便在一旁替他分說,平陵御雖然自己不會但他眼力在這裏,兩相映證倒也頗覺有趣,姬凜更是聽他言語心中靈光一閃,便在船艙中比劃起來。

俄而雨過天晴,太陽出來,一時間光芒大盛,周堅覺得眼前一閃,不由自主閉了閉眼睛,陳訊抓住時機猛的往胸口一拳擊過去,周堅一時間避讓不及,從船頭落下,“撲通”一聲跌落在江水中,若說方才大雨只是打濕了外裳,此時整個人都成了落湯雞。

“哈哈,我可是勝了!”陳訊見他在水中掙扎片刻浮水上來不由大笑着,一邊命船家下放舷梯方便他爬上來,“日後你可要替我做一件事的!”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應諾便是!”周堅雖在水中一身青衫濕透,但卻眉眼清正,說不出的豪爽之氣。

而千里之外的長安城,此時正是天地交白城門開啟之時。

遠遠從城門過來兩個人,前者是個身形瘦削的小郎君,後者卻是個小童,兩人背着背囊,步子緩慢凝滯,看上去彷彿跋涉千里,說不出的疲憊,那守城的門將看了,心中暗自尋思着只怕又是來尋親的,這些年接連天時不好,往日裏瞧着還能穿一身整齊衣裳的百姓比比皆是,如今卻滿是眼前人這樣衣衫襤褸之輩。

給過過路費,守門的門將要求查看路引和文牒,韓錚翻遍了包裹都尋不見,旁邊霜降見了便哀哀的哭泣。

“還請郎君通融。”韓錚又多給了一百文銅錢,“我與阿秋都在同一個學堂里練書,只我是先生收的孤兒,他卻是有家人的。逃難的時候跟先生和師弟家人都走失了,文牒不在,之前聽先生說師弟家在長安還有姻親,彷彿是師弟的姨媽,因此一路過來投親來了,若是尋得親人再添謝錢。”

“哇——”那門將還要糾結,卻聽得一旁的童子抽噎起來,又瞧他雖然滿面污痕,但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清透有神,那門將家中也有一子,心中頓生憐愛道:“你們且進去吧,只不知他親戚姓什麼,我住平康坊,姓錢,若是尋不到他親戚家,可暫時來我家落腳,再商後事。”

“多謝郎君。”韓錚忙拉着霜降朝着那門將拜了又拜,“只我這師弟的姨媽姓沈,說是跟世家姬家有舊,只不知他們住在何處?”

“那是富貴人家的居處,你們這樣怕是見不到,只是大人們每日上朝回來從朱雀門過,你們此時過去正好能趕上。”那門將見他說得誠懇,又深覺他為人忠義,於流寇之中保全師弟,便出言指點,又將方才韓錚遞過來的銅錢還回去,“長安居,大不易,你們且省着點兒花費,若是尋到親人也好,再來酬謝,若是尋不到也能添幾分溫飽。”

“郎君高義,日後必定重謝!”韓錚又擺了擺,便聽了他指點,拉着霜降果然一路往那朱雀門去。

兩人趕到朱雀門時天光大亮,巍峨的硃紅色宮牆靜靜的矗立,圍繞着宮門口往來的都是禁軍,一個個郎君英姿勃發,在晨光之中越發顯得身姿挺拔。

“韓大哥,你說我們就這樣上去又辨認不出哪個是姬尚書,還是要尋到他的府邸才是。”霜降湊到韓錚身邊,一路過來,兩人風餐夜宿也是吃了大苦頭,霜降年幼,一雙腳打起了水泡,夜裏韓錚用刺挑破了,痛的他眼淚汪汪,前幾個月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又掉下去,看着委實可憐,韓錚到底比他多了幾分堅韌,到後來便將霜降負在身上行走,他之前背着沙袋也練了許久,二人如今越發親昵。

“你說的是,咱們到底還是尋個地方換洗梳理一番。”韓錚見了心下雖然焦急,但也覺得霜降所言甚至,於是兩人便往一旁的茶水鋪子打聽,想要尋個地方先住下來,再考慮,也是擔心方才在城門口一番交涉引得旁人懷疑。

這頭平陵御見他坐卧不安,便帶着幾人紛紛登上甲板細看這淮陽城,只留姬凜一人在艙中頗有幾分悶悶不樂。

時日微雨,江風過面,寒涼如深秋,一行人隔水而望,但見水面微恙如冰鑒有瑕,淮陽城樓觀重疊,連亘低回,往來船隻百舸千帆,碼頭之上,人煙阜盛,眉目可辨,又一細看便見岸邊遍植楊柳,縹緲如畫,一時間眾人被為這水墨畫樣的情景所攝,真恨不得如那等才子潑墨賦詩揮筆作畫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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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之權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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