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麻煩歸來

?jin安安靜靜看着他，就像是一個冷靜的真人娃娃一般，就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也終於第一次看透了他。弗蘭克也只是微笑，就像是以往每一次對jin一般，眼中帶着溫柔和繾綣，不知道的人看過來也許真的會誤認為他真心實意為了小孩的到來而高興。

鬼知道他心裏究竟有多震怒。

原本他估算着時間，這小孩應該不會這麼快就趕回來，畢竟算來小孩沉睡到再度出現在他的面前也不過是四天內發生的事情，他原本估算的時間是一個星期，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失誤。

他喜愛別人戳穿他真實身份的那種戰慄和驚悚，可是他並不喜歡別人依靠作弊得到答案。就像是精心準備、仔細包裝好的禮物，原本是滿心期待可以看到收禮人的驚喜表情，誰知道居然有人從秘密渠道里得知了自己的禮物是什麼，然後在他準備將禮物送給收禮人的時候當眾說出裏面的禮物——哦，不過是一支鋼筆。

弗蘭克的心裏滿是怒火，可是越生氣他臉上的表情就越是柔和，看上去簡直就是深情款款：“那麼，你就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jin歪頭想了想，然後皺眉。

“我是系統，可以說是機械產物。所以對你們人類的感情我真的無法理解——就算能通過程序模擬出來也不行，同樣的，對於你們做任何一件事情的‘動機’，我也能通過程序計算模擬甚至是拷貝出來，可是我無法自主產生這樣的情感，也無法弄清楚自己的程序里的計算究竟是什麼意思，這對於我來說已經很危險了。”

“所以？”弗蘭克挑眉，“首先聲明，我絕對不會和你回去島上的。”仔細算算，jin目前表現出了“特別想要”——即島上特別需求、也是特別稀缺的病人中，他一個都沒能成功帶回去。

順便一提，“特別想要”名單里目前就三個人。

布魯斯·韋恩，小丑，吉姆·莫里亞蒂。

“我不是要回到島上。”小孩很是冷靜地搖了搖頭，然後撩起了自己的衣服，弗蘭克湊手不及之下就讓小孩撩開了，接下來他看到的東西讓他目瞪口呆，同時也冷靜地深吸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小孩原本應該是很光滑的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很多的灼燒痕迹，也不知道是什麼留下來的，他甚至能在其中辨別出一些刀疤——切割開皮膚組織，並且從中取走一塊皮下脂肪所能留下的疤痕，如果是常人看到的話肯定會產生類似於“震驚”、“同情”的情緒，可是弗蘭克只是很平靜地觀察了一下，接着點頭。

“照理來說，你的膚質材料應該是十分結實耐用的，畢竟聽說你從韋恩科技那麼高的樓上跳下來都沒什麼事情發生，綜合以往我們一起經歷的那些事，那麼我猜想也許你的結構至少在抗震、防水、拉伸性和堅固性上是能稱得上世界首屈一指的。”

“神盾局和x戰警都想要一些情報。”jin低聲說了一句，仰頭看着他的眼睛亮得驚人。“果然，你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嗯？”弗蘭克挑眉，突然隱隱約約有了不好的預感。“等等，你是說……其他人？”

“是啊，我向他人展示身上這些的時候，他們的感情很是豐富多彩，可是你並不是這樣的。”jin點點頭，很是認真，“所以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你不是正常的人類情感樣本，你的情感波動和動機補充進來是不正確的。”

“那麼你要放棄我了？”弗蘭克不抱希望地問了一句，小孩搖了搖頭，很是認真地說道：“正是因為你的不正常，所以我才要更多地通過你收集資料，畢竟我作為一台搜查型系統，必要的時候可以收集一切數據。”

“我還以為可以看到一鈔機械人被人類情感同化想要融入人類社會遭打擊失敗后黯然銷毀’的戲碼呢，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弗蘭克很是不認真地吐槽道，結果收到了小孩的一記怒瞪：“說了不是機械人是系統啊！”

模擬的情感如此真實，幾乎要讓人忘記這個孩子只是一個系統而不是真人，所作所為都是經由設定好的程序來控制並且完成，如果用文藝的說法來說——

“並沒有什麼差別啊y。”弗蘭克親昵地稱呼着，並且將小孩抱進自己的懷裏。“你們同樣沒有靈魂。”

“詞庫連結，搜索‘靈魂’……靈魂是由蛋白質、dna、rna等生命大分子構成的生物體所產生的各種層次的一切生命現象，它依生命大分子、細胞、組織、器官以及生物體本身新陳代謝存在而存在。”jin抬頭看他。“我體內也有蛋白質、也有組織、也有器官，也會新陳代謝，因此可以得出，我也是有靈魂的。”

“……大概我們的‘蛋白質’、‘組織’、‘新陳代謝’和‘器官’是不同的吧。”弗蘭克一點都不想成為一本科幻科普又或者是化學組成式、更甚者是生命科學傳播文的主角，所以他輕咳一聲岔開了話題：“這些就是你想和我說的？”

“是。”jin毫不猶豫地點頭，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所以我申請一直留在你的身邊，獲得你幫我捕捉罪犯的報酬。”當然，還有收集信息這種額外的福利。

“我想也許你需要我做的並不僅僅是這個吧。”弗蘭克敏銳意識到小孩身上可能經歷了什麼，也許小孩不是突然出現的，而是只能往他這裏來。“還有，你肯定有什麼沒告訴我吧，比如說超級戰士血清？還比如說……”弗蘭克頓了頓，臉上沉凝的表情漸漸緩和了下來，然後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

“還沒問完呢，第一個麻煩就找上門來了……”弗蘭克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哈德森太太在門外的聲音：“是啊，他就在這裏。”然後門被打開，一群人沖了進來：“阿巴格諾先生，我們是兒童保護協會的工作人員，請你配合一下我們檢查！”

弗蘭克下意識看了眼一副無辜模樣的jin，然後深吸一口氣迎了上去。“其中可能有些誤會，我可以和大家聊一聊嗎？”

可能是因為弗蘭克的好言好語，也有可能是因為他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現場很快就被控制了下來，大家都坐下來，同時盯着弗蘭克。“實際上阿巴格諾先生，我們的工作人員在街上看見了您的女兒，她受到了很大的傷害，全身上下遍佈傷痕，能請你解釋一下嗎？”其中一個女性穩了穩心神開口，弗蘭克沖她微微一笑，神情中滿是痛苦和失而復得。

“首先……我真的要感謝你們，雖然我不知道jinny是怎麼從美國到了英國，甚至奇迹一般地找到了這裏，可是我還是很感激你們。”

“美國？”

“是的。”弗蘭克輕輕喝了一口茶，看上去像是在平息自己的情感波動，實際上他只是在想着下面該說些什麼，“我想你們都知道，前一段時間美國哥譚海岸有一艘船沉了的事故……實際上，我和我的女兒都是那件事故的倖存者。”說到這裏的時候，面前的幾個人都深吸一口氣，有一個姑娘甚至發出了抽泣的聲音。

“而我的jinny……從那天開始就和我一直寸步不離，我們一直都是一起活動。可是在拉斯維加斯見一個老朋友的時候y走丟了，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

哈德森太太在一邊捏着手絹，眼睛裏都是淚光，只有jin遠遠地坐在壁爐邊上，看過來的眼神里只有一句話。

編，你再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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