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胞兄胞弟
?球場上的情況很是白熱化，就如同包廂里的兩個人一般，幾乎根本就沒有一刻冷場，兩個人的言語如同勇猛的鬥士在互相爭奪着主權，黑莓小姐一直安安靜靜站在角落裏專心致志地玩着手機，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這兩個人的唇槍舌劍一般，而等到球場上爆發出浪潮一般的歡呼時，兩個人卻一下子靜默不言，如同醞釀著下一波的言語。
良久，男人眯起眼睛，慢慢拉長了自己的聲音：“當然，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你免受打報告之苦，我想你一定會考慮一下期間利弊的。”眼見着面前人勝券在握一般的笑，弗蘭克更頭疼了：“老大，您老了不起，明知道我兩個都不想選的。”
“必須得選。”男人坐直了身體，他的手杖在地面上輕點兩下，危險地眯起眼。“怎麼，對你而言回家比寫報告更難纏？”眼見着弗蘭克沉默不語，他再度加重了口氣：“你已經有一年多沒回去了，媽媽很想你，爸爸也很擔心你。”
弗蘭克終於還是忍不住苦笑起來攤手：“真希望這個時候你也能公私分明，麥考夫。”
“我一向是很公私分明的，只不過有的時候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超過了界限。”麥考夫冷冷瞥了他一眼，黑莓小姐看到了那個眼神想要上前來幫弗蘭克“疏鬆筋骨”，不過還是讓男人輕抬下巴給定在原地。
“你一直以來鑽空子倒是很厲害。”麥考夫很是冷靜地摩挲着手杖的頂端，上下打量他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什麼稀罕物品。“只是我沒想到，你居然會自己湊熱鬧去123言情島，那裏不該是你去的地方。”
“為什麼我不該去，就因為我是福爾摩斯家的第二個孩子，就因為我是你麥考夫·福爾摩斯的弟弟？”弗蘭克無奈攤手，“別這樣麥考夫，大家能做的事情我同樣也可以，而且那裏誰去都是一樣的，還不如讓我去，畢竟我隨機應變的能力要高一點。”
“是嗎？”麥考夫似乎在很認真思索着，隨後挑眉，“可是我看不出任何隨機應變，只看到了愚蠢。我們曾經都以為他才是最愚蠢的，看來今天我要改變一下自己的想法了。”
弗蘭克發出了很響的一聲嘆息，原本麥考夫還以為是自己說的話終於起了點作用，可是他眼睛掃過去差點爆青筋——他發出嘆息的原因是阿森納的吉魯錯失了一個單刀的機會，不過在他發話之前，弗蘭克還是講自己的重心調整過來，沖他笑嘻嘻地眨眼：“大佬，像我這般愚鈍的人在選擇題的方向永遠都做不出好的選擇的，不如你還是讓我棄權吧。”麥考夫再自然不過地接口：“那我幫你選。”“那我還不如讓蠢弟弟幫我呢，畢竟他好歹和我是同一陣營的。”弗蘭克有些埋怨地擺了擺手，“至少讓我在聖誕節前輕鬆一下？雖然我很想念母親的鬆餅，可是我還有一些小小的麻煩。”
“終結者？”麥考夫漫不經心挑眉，看着他的眼中一絲冷光閃過。“你讓007給我傳過話，我記得。”
“對，我想我有好長一串故事要給你講。”
當然，就算是好長一串故事，弗蘭克也講得飛快，他隱瞞下了很多的東西，比如說蝙蝠俠、夜翼的身份，畢竟這關乎到超級英雄的*，雖然自己說出來也只是“為了國家”，但他還是不想讓自己的朋友受到傷害。麥考夫一邊聽一邊思索着，只是在最後弗蘭克講到回來時特地強調了一下“升艙的那對男女並不是夫妻，其中一位還是漢尼拔·萊克特”時詫異了一瞬，不過他還是很給面子地出聲嘲諷了自己的弟弟：“ell，一位真正的心理醫生，說不定是贗品遇上了真跡導致的。”
“不一樣的感覺。”弗蘭克倒是很認真回答了他的話，“如果非要說的話，他給我帶來的危險的感覺甚至要比面對小丑的時候更甚。”
小丑，雖然並沒有直面這個神經敏銳甚至扭曲的罪犯，可是麥考夫有自己的人脈，所以他能清楚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人，而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抿緊了自己的唇角。
“如果你真覺得他有問題的話自然可以用殺人許可證。”男人這麼鄭重說道，一點都不覺得自家的弟弟殺人有什麼不對，畢竟對福爾摩斯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家人。其他人？
無外乎螻蟻而已。
“我倒是真想用。”弗蘭克苦笑，為了能進入123言情島，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他幾乎是用上了十多年的時間，從隱匿蹤跡到擦掉痕迹，他都做得天衣無縫，更何況是殺人許可證？早就藏匿起來了，只是不知道究竟從哪個地方還是讓123言情島知道了他的特工身份，而且更要命的是不僅僅是123言情島，似乎在蝙蝠俠他們那個層次里所有人都對他的特工身份有所知曉，這讓他全身上下警鈴大作。
如果這次不是趁着jin不在身邊、而剩下的雜碎他可以處理掉的話，弗蘭克根本不可能會踏入英國一步，就算在外面他可能會和莫里亞蒂玩個你死我活也是如此。而且就算是到現在，他都不敢去使用自己的身份，生怕為國家——或者說，號稱“大英政府”的麥考夫·福爾摩斯帶去任何的麻煩。
懂了他意思的男人無聲拍了拍他的肩，接着抬頭看看窗戶外面。此時此刻酋長球場已經陷入了一片焦灼中，原本以為已經勝利的比賽在熱刺的一個進球中被葬送，兩隊又回到了同一個起點。
“所以它還會再找過來嗎？”沉默了一會兒后，麥考夫輕聲問道，那語氣就像是在說“今天的比賽真無聊”一般，“需不需要我用氫彈……”無論是什麼東西，受了氫彈一擊都不會好的，弗蘭克愣了愣，露出笑容攬住他的肩：“不用那麼大張旗鼓，我自己就可以了。”
“好。”麥考夫點頭，略為放鬆了下來，只是一瞬間他想起了一件事，眉頭再度皺了起來。“怎麼，還有煩心事？”弗蘭克微笑平視他，他的眼睛有一種魔力，可以讓人不自覺放鬆下來，雖然麥考夫和他一起長大，只是自從五歲之後這個人就經常不在身邊，所以對這招的防禦力也不成很強，他用一個揉太陽穴的動作掩飾住了自己的失神，沉沉嘆了口氣。
“說來，還是因為夏洛克。”
“夏洛克？”弗蘭克皺眉，一聽到這個名字他也有些頭疼了，畢竟是他們油鹽不進的弟弟……“他又怎麼了？”
“他有了個合租人。”頓了頓，麥考夫現在是真想揉揉太陽穴了，“一個退伍軍醫，我真不敢想像他們倆的組合會產生怎樣的化學反應。”
“不過是一個合租人，這麼多年終於有除了我們之外的人可以忍受他，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嗎？”
“不。”麥考夫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有些沉重，在弗蘭克詫異的注視下，男人深吸一口氣，接着看向他。“一個退伍軍醫無法保護他，弗蘭克。”麥考夫第一次叫出了弗蘭克的名字，只是想到了眼前這個人也是自己的弟弟，心思更加複雜。
“我要你親自去。”
弗蘭克眨了眨眼睛，總算是懂自家大哥的彆扭了。保護夏洛克，還能將他留在倫敦，當然可能還有什麼更深層次的原因他還沒發現，可是弗蘭克已經發現自己在笑了。
“這是m先生的命令，還是麥考夫你自己的？”
“都有。”麥考夫神色不變，端的是一股疏離矜持，只是他眼中的笑意卻怎麼也掩飾不住——雖然也只是一閃而逝，如同飛鳥一般無法捉摸。“我必須要考慮政治敏感性，夏洛克正好閑得無聊，讓他和你一起會快點。”他從來不懷疑弗蘭克能不能解決身上的麻煩，畢竟他們知根知底，有多少斤兩還是知道的，如果連這種“小麻煩”都解決不了的話，他們今後還怎麼肆意瀟洒面對人生？
“好啊。”弗蘭克爽快答應，眼睛笑彎如同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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