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027章

27.第027章

第027章容嬤嬤牌大頭釘,扎誰誰舒服!

他這才注意到,面前的阿嬌姐有一雙異樣的眼瞳。

他的近侍中有一位叫東方朔的臣子,曾經也告訴過他關於外族人的事情。有些人的眼瞳,發色,容貌都與中原人大大的不相同。

那雙金棕色的眼眸,就是最好的證據,瞬間就讓他之前所有的推測與猜想完全破滅。

他有些放肆地打量起對方來,與阿嬌姐長的如此相似,果然是一副好樣貌。白皙細膩的肌膚,俊秀的眉眼,有神的眸光,高挺的瓊鼻,如花般一樣柔軟豐盈的唇。她的五官更為深邃一些,眼神與阿嬌姐相似,但具體觀察的時候就不相似了。她們的舉止氣息也不一樣,阿嬌姐從來都是直來直去任性又不加掩飾的讓人難以接近。面前的女人卻不一樣。她給他的感覺更偏向於一種禮貌的疏離,將人直接拒之在外。

劉徹的眼光猶如一雙看不見的手,溜走在陳玉嬌身上。

“公子,你看夠了么?”陳玉嬌被他的眼神弄的神煩,她斜睨了他一眼,用一種看路邊堆放的污穢之物的眼神來看着他,更是沒好氣地呵斥道,“看夠了,就挪開你的眼光,它讓我非常不舒服。讓我有一種想把昨夜吃的晚飯都吐出來的感覺!”真特么的噁心!

劉徹哪裏受到過這樣的待遇,往常里,那一個女人不是見到他就是奉承討好,恨不得能得到他的青睞,得以福蔭、權利、財富等讓人垂涎的事物。忽然之間有這麼一個女人,居然敢對他這樣,這讓他很是感興趣。簡單的說呢,就是骨子裏的犯賤的本性被激發了。

當然,他也肯定了,面前這女人絕對不是她的阿嬌姐。

他的阿嬌姐,看着他的眼神永遠是愛慕與崇拜的,絕對不是嫌棄的眼神。

只是,這女人她長的太像他的阿嬌姐了,若不是仔細分辨,真的在看第一眼的時候,就會認錯。更讓人有些鬱卒的是,她居然也叫嬌嬌。

心思活泛的猶如海中波浪一樣的劉徹,決定此時此刻就要搭訕一下這個女人。在他看來,天下的子民都是他的子民,他想怎麼做都成。這是上天賦予他的權利。於是,他張口說道:“夫人這話說的好生沒理,吾不過是錯將夫人認成了吾所認識的一故人,只因夫人與她容貌太過相似,吾想要細細分辨,以免下次再看錯而已。”

“哦,那你那個認識的故人還挺糟心的。”陳玉嬌忍不住諷刺道,“連長相都認不清,還故人呢!”

一句話,瞬間把劉野豬噎了一把。

他正要反駁繼續搭話的時候,忽然跑堂子的小二蹬蹬蹬地快步跑了過來,傳話道:“老闆娘,拉運糧食的牛車來了,送了六大麻袋,我們拎不動。那趕車的老漢要急着走,老闆娘快來出手。”那小二傳達了消息后,又蹬蹬蹬地跑了出去。

“知道了,這就去。”陳玉嬌應下了之後,抬腳就朝着外面走去。

劉野豬被無視在一旁。唐澤雨不聲不響地看着這一幕,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后,便繼續低頭盯着面前的棋盤思考去。

被晾曬了劉野豬霎時間有些進退難舉,他正要想與唐澤雨搭話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就瞧見了酒肆門口那驚人的一幕。

只見剛才與他說話的女人居然左右手各拎着一隻裝的沉甸甸的大麻袋走了過來,每一隻麻袋都有一個水缸那麼大,但是她卻拎着麻袋健步如飛,臉上更是絲毫看不出吃力與費勁的樣子來,彷彿她拎着的不是麻袋,而是兩張畫卷一樣。她一面拎着,一面還笑嘻嘻地走在前面給她開道的小二說道:“那老漢下次運釀酒的糧食來的時候,你也別為難他,直接來叫我就是。老人家年紀大了,自然是比不得我們這些年輕的。”

那小二聽的直點頭,倒也聽吩咐的很。一主一仆前後來往了好幾次,才把堆放在門口的麻袋全數搬到了後院裏去。

看到這麼一幕,劉徹心底關於面前這個女人是阿嬌的認知已經徹底否定了。

因為,他的阿嬌姐從小就是嬌生慣養的,怎麼可能做如此粗活。更別提這比男人還可怕的力道,這絕對不是他的阿嬌姐。

可是,他的阿嬌姐又在哪裏?

那一晚的出現之後,難道就再也見不到了么?

劉徹心底悶悶的,不過對於他當初的決定,他依舊不反悔。巫蠱事件以來,他就決心要將她從皇后的位置上挪下來。她不能坐在那個位置上,她坐在那裏,就是對他皇權的一種潛在的威脅。他必須挪開她,才能完全的握緊皇權。

可是,她搬入長門一年多后,竟然趕走了大批的侍女與侍從。最開始,他以為她只是鬧脾氣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而已,可那一次冬季去長門,他發現了長門冷宮裏的不對勁。那種不對勁的感覺,讓他現在想起來,頭皮都有些發麻。

積雪深厚的冬季里,長門冷宮附近的花草卻是一片春景的模樣。

那些留在長門冷宮裏的侍女,都是姑姑的人,是絕對終於阿嬌的一派的。他默許過,讓姑姑的人來伺候阿嬌。一來是讓姑姑放心,二來也是避免他人插手。

可是,那幾次暗中去探訪后,越發的讓他覺得不安,所以他做了一個決定。而他的新皇後衛子夫,恰巧又在他正是需要一個契機的時候,遞來了他想要的導火索。於是,他就順水推舟,命令自己的侍衛暗中行動。

只是,這世間無法預料的事情太多,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如今這樣。

眼下要做的,便是尋找阿嬌她的人,必須要找到她才行。

被徹底無視的劉野豬就那麼站在原地思考,一直到他收回思緒。這期間,跟着他來的郭舍人與另外一個侍從汲黯呢,這兩人都傻了眼。因為他們也是被酒肆老闆娘這張與廢后陳氏那簡直一模一樣的臉給嚇住了。長門冷宮着火的事情當時的確是讓很多臣子心底都掛着疑惑,但是誰也不敢打聽。如今見到了如廢后陳氏如此相似的人,呆在宮廷里久了郭舍人與汲黯自然是思維活躍,立刻做出了判斷,裝作看不見。更是不會去打斷陛下的舉動,只要這裏沒有其他對陛下有威懾的人或事物,他們就絕對不會沒有眼色的上前去打斷好事。

同桌的主父偃、嚴安、徐樂倒是因為沒有見過廢后陳氏,而不知情況。但是看着郭舍人與汲黯的表現,也是機靈的閉嘴。

且說陳玉嬌把裝着釀酒糧食的麻袋搬到後院去后,整理清洗了一下后,就又趕了過來。

這一過來,發現劉野豬還站在原地發獃,頓時就沒有好臉色,道:“這位公子,你站在這裏,擋着我們光亮了,勞煩你挪開一下。”言罷,她徑直地繞開他,快步地回到了桌案邊的位子坐下,繼續同唐澤雨倒騰剛才的棋局。

“阿澤,你沒有動我的棋子兒吧?”她笑問唐澤雨道。

唐澤雨微微一聳肩,眼底笑意橫生,說:“嬌嬌,我記得好像每次我離開一會兒,我的棋子才擺不對位子了吧?”

這兩人有說有笑,儼然不當一側還有人在。

劉徹見這兩人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底,更是一種當他不存在的態度,當下心裏很是不舒服。可又瞬間覺得有些怪異,這兩庶民,倒是能在他的威嚴下鎮定自若,光是這份氣定神閑也不是尋常庶民能有的。劉徹再一次望了這兩人一眼后,便信步離開。

他一走開回到了自己剛才所在的位置后,唐澤雨這才的開口對陳玉嬌說道:“你不認得剛才那個人的臉,是不是?”當然,這話是用英文說的。

陳玉嬌一下沒有回神過來:“啊?”

唐澤雨趕緊道:“他就是那晚我們在堂邑侯府里見到的,你這具軀殼前主的前夫。那個被你稱作野豬的漢武帝。”他壓低了聲音,更是全程英文低語,還特意地補充了一句,“現在什麼都別說話,你找個借口去後院去,他們今天沒有離開之前,暫且不要出來露面。”

陳玉嬌當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臉驚詫。不過又立刻平靜了下來,然後按照唐澤雨的吩咐,故意“啊呀”一聲,自語道:“糟了,忘記加柴火了,鍋里還煮着湯呢。”言罷,就匆匆起身,朝着後院去了。

劉野豬這邊呢,的確是如唐澤雨預料的那樣。

他一回到坐席上,就立刻吩咐了汲黯道:“今日回去后,查查這酒肆主人一家的情況。”

再然後么,他自然就把這件事暫且放在了一邊,同他的臣子們一起飲酒作樂。

當然,這一趟來酒肆,他又有了一個收穫。不是指遇見陳玉嬌的事情,而是指他在這裏,老天又一次的滿足了他的求賢若渴。他知曉了徐樂這個人,然後聽徐樂在桌案上談及的事情與看法,頓時就覺得相見恨晚。

這行人一直鬧到了太陽落山時分才離去。

等這行人一走後,唐澤雨這才不慌不忙地去書房裏忙碌的陳玉嬌。這個時候的陳玉嬌正在書案上埋奮筆疾書,全神貫注的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書房裏有人來。唐澤雨見她正忙活着,也不說話,只是悄然走到了身後,瞧瞧她在做什麼。

只見她的面前擺着一張圖紙,圖紙上用專業術語寫滿了數據,而且是3D的立體透視圖紙,圓圓的,還有一定的厚度,看上去像是盤子,又像是鎮紙,一時間他這個外行也看不出來是什麼物品。

陳玉嬌她本人呢,又正在努力的推算着數據,右手旁邊的草稿紙上更是一大堆眼花繚亂一個也不識得的字符。

唐澤雨耐心地看了一會兒后,便走開,走到了書案對面。

這時候,陳玉嬌才發現他來了,才停下了手中的筆,問:“外面的人都走了?”

“走了。”唐澤雨扯開椅子坐下,舒口氣說,“嬌嬌,你是不是有點記不住人的臉?”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小夥伴有臉盲症的唐澤雨問出了這個問題。

陳玉嬌不避諱的點頭承認:“對!臉不好的看記不住!審美不符合我口味的記不住!”

唐澤雨“噗”的笑出聲來,感嘆道:“之前那位,你有什麼想法?”

“能有什麼想法?只要他別來招惹我,我自然是當看不見。”陳玉嬌平靜地闡述,不過她稍稍一頓后,便是狠狠道,“我還有一把火燒之仇木有與他算,等我把系統君的任務副本刷完之後,自然會去算這筆賬。”

“你要怎麼算啊?”

“最近學的地質學專業課里,有一門專業課講得是怎麼尋找礦脈的。冶金工程專業課程里,教導了怎麼提煉金屬,冶鍊合金。還讓我順帶把黑火藥那些的相關知識與操作都給記起來了,未來高科技,還真的挺有吸引力的。”陳玉嬌低下頭去,盯着自己面前一張寫滿了算式與筆記的紙張,轉動着筆尖,哼笑道,“我記得你有給我講過的歷史,後來劉野豬打仗打的國庫空虛的,最後出台那什麼鹽鐵專賣的政策撈錢么?你說我要是弄點黑火藥什麼的給那些造反的諸侯封王們,讓他們給足勁兒地給劉野豬捅婁子——”說到這裏,唐澤雨眼裏驚訝極了,陳玉嬌被他的眼神打斷,反倒是不說了。“你那是啥眼神啊?看的我都快長毛了哎!”

“好奇驚訝!”唐澤雨隨口就回答,並提出了心中的疑惑,“你說你的搭檔系統君教導了你怎樣尋找礦脈?怎樣冶鍊的專業工程課?”

“是呀,不然那些冷兵器打造需要的原材料怎麼來啊?不可能動因為絕對不能動現在這個時代政府已經擁有的礦脈。那就只能自己重新尋找,到時候還的我自己去挖礦提煉呢!”一說起這個任務副本里的一些小主線,陳玉嬌也是嘔血了,“系統君說,目前有一大堆生產機械的零件據說已經在來這個時代的路上做出發準備了,到時候還要抓緊時間組裝機械。每天都是不同的專業課,我考大學的時候,也木有這麼累過,但是卻過得格外充實。有一種留學的錯覺哎。”

聽着陳玉嬌的吐槽,唐澤雨卻是分外的羨慕起來。

要知道,隨着時間的推移,時代的進步,科學技術就是絕對的發展力。若是兩人能把任務完成回去后,光是陳玉嬌腦子裏從未來世界裏學到的知識與科學技術,就足以讓她受用一輩子。甚至用的好的話,更是會為社會,為祖國的軟實力帶來驚人的進步。可觀之陳玉嬌本人,她完全是興趣所在,且根本就沒有心思想到那麼多去。

傍晚酒肆打烊后又打掃了衛生后,陳玉嬌終於搞定了系統給她的模擬習題,這才滿足地伸伸懶腰,從書房裏出來。

因為這坑爹朝代的宵禁,飯後去跳廣場舞什麼的健身行為就別想了。早點洗洗睡了才是當下合該做的。但是誰特么的吃飽了就去睡?簡直是圈裏養的那種生物沒差別了。於是乎,她就只得在院子裏沿着牆角來回一圈一圈的走動,一邊走動一邊再一次背記今日系統君上課的內容,這也當作是飯後的運動散步。

唐澤雨在廚房裏刷碗筷,整理好出來的時候,就正好見到陳玉嬌拿着一支枝條在地上寫了一個他看不懂的公式。要是尋常,他絕對不會打斷她,但是今日這一刻卻不行。

“嬌嬌!”他喚了她一聲,如他所料的打斷了陳玉嬌的思維,“上次我聽你說過,你的搭檔系統君有給過你‘私人印章’的工具,那個工具,現在還能租借來用一下么?”

“啊?阿澤你借用這個工具來幹嘛?”陳玉嬌有些不明白。

“今日來的那位,怕是從今晚上開始,我們這裏就要多出梁上君子了!你的去書房加上一個印章,以及我們各自的卧室里也要蓋上印章。”唐澤雨前笑道,桃花眼裏水漾清澈,那一份意有所指讓陳玉嬌頃刻間就明白了過來。

她立刻道:“哎喲,你不說我還真的忘記了。那丫的是個過河拆橋還小心眼的東西,必須的防範着。”言罷,她急匆匆地就朝着書房奔去。

一推開書房的門,就聯絡自己的搭檔SSS-02系統君道:“系統君,我要租借私人印章一用。用來防範今日以後我家院子上可能出現的梁上君子!”

【嗯,租借費用照舊,使用說明參考系統商場裏的詳細介紹。】

聽了陳玉嬌借用‘私人印章’的用途后,系統君很是乾脆的就送來了那個工具。

陳玉嬌趕緊按照上次的操作,先去兩個人的卧室里戳了印章,再是去書房裏的地板上戳上了印章后,這才放下心來。蓋完印章后,陳玉嬌居然突發奇想的問:“系統君,有圖釘么?我是指錐人用的那種,不是釘在黑板上的那種。”麻痹的,只要劉野豬的人敢來,絕逼給弄回去。

系統君沉默了一陣后,繼而陳玉嬌的手心裏就冒出了一大盒子她要的那種圖釘,還順給了一把刷子、一小桶潤滑油、以及一包標有註明的醫用麻藥水。

“多謝!真是個好東西啊。”陳玉嬌的眼睛唰地就亮了。

有了事情乾的陳玉嬌忙碌了起來,努力地給牆上刷了一片潤滑油,又趁着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來的時候,她咬着可以調節光線亮度的手電筒,耐心十足地把系統君給的圖釘全數浸泡過麻藥水,最後拿着筷子,一個個夾着按照矩形的形狀全數擺放好了在牆角處。

做好了這些防備工作后,她頓時間心情大好,甚至有些幸災樂禍的期待着。

夜幕降臨,漫天星斗躍然與藍絲絨一樣的夜空上。群星璀璨,分外迷人。這就是古代的好處,沒有大城市的燈光遮掩迷惑視覺,星空上的美景自然是絕美醉人。有時候睡不着的時候,她還一個人搬了一把椅子,仰望星空認星座與星星呢。

洗洗睡的時候,她還樂呵呵地哼起了小曲兒,一個人咿咿呀呀的,一股子興奮勁兒看的唐澤雨都忍俊不禁。

“嬌嬌,我怎麼沒有發現你有這麼多壞心眼呢?”他見到陳玉嬌在牆角下的小玩意兒后,其實心底是贊成也是默默期待的。

“去去去,那才是不會壞心眼。我那叫做用科學且嚴謹的物理手段防範高空墜物!”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還裝出一臉嚴肅,“先做一個測試,看看落地物體與地面的接觸面積有多大,再結合相應的物理公式計算一下,就知道這高空中墜下來的東西有多重。下次若要是再次墜落,就該給預算着換成捕野獸的專用夾子了。”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她自己都綳不住的笑了出聲。

夜風微微浮,暗香幽幽動。

嗅着鼻尖傳來的一陣陣芬芳與自然的泥土氣息,霎時間讓她神清氣爽。

全手工的木質腳盆里,陳玉嬌她正在悠哉哉地燙着腳,活血經脈呢。同唐澤雨一起排排坐在廊檐下燙腳,然後聽他獨家現場版講歷史故事,在喝上一點他親手釀的果子酒,簡直就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今夜夜色晴好,月光清朗,夜空無雲。

唐澤雨正在給她講“晁錯背黑鍋”的歷史,提及了那《削藩策》。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那個歷史連續劇,晁錯就是第一個出場的重要任務,也是第一個被殺掉的功臣。他死的很冤的,用你的話說,就是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就背上了那口不屬於的他的鍋。

“晁錯是個很有才學的人,是這個西漢初期的政治家,他學貫儒法,知識淵博。在文景梁超的時候,深的帝王的器重與寵信。可是花無百日紅,只要在這政治泥潭裏攪和的,都要萬分小心才行。晁錯是很小心行事,可是景帝為了鞏固自己的千秋大業與政權,晁錯上書了《削藩策》。也正是因為這《削藩策》,讓這位功臣被刑場腰斬。

“緊接着的就是七國之亂的故事,我先不給你講七國之亂,我就只給你講晁錯。”

同唐澤雨一起住,陳玉嬌覺得自己瞬間在歷史人文方面的知識瞬間刷刷地積累了很多,而且唐澤雨要是改行去做歷史教師的話,絕對會很受學生們的歡迎。就連她這個不喜歡聽歷史的工科同學,也是聽得津津有味。

不知不覺間,洗腳水也涼了,唐澤雨的故事還沒有講完。

可他與陳玉嬌是有約定的,洗腳水涼了就不講了,而且要按時作息。於是乎,兩人自然是收拾了家什,各自回房準備休息。

臨睡前,唐澤雨有些不放心地給了陳玉嬌一把趁手的扁擔,道:“放在窗邊,要是聽到了什麼動靜,拿在手裏好防身。系統君給你的那個手套,最近這些日子睡覺的時候也別摘下來。情願是我想多了,但是有備無患總是好一點。”

當夜,月光清朗,恰是一個好眠的夜晚。

與唐澤雨料想的不差,果然是有梁上君子來造訪的。

來的人不是別人,恰是劉野豬同他的侍衛多人。

這位皇帝年少繼位的時候,政權落在他的祖母竇太皇太後手裏,批摺子也沒有他什麼事兒,真正的大事更是他說不上的話的。加上借重於儒家學者趙綰、王臧,與竇太皇太后的權利體制博弈失敗后,給當時年少的劉野豬更是一個當頭棒喝,讓他看清楚了這宮廷局面,到底是誰在說話。這事情讓他非常憋悶,於是憋悶中,自然是隔三差五地愛去宮外玩耍,美其名曰散心又舒緩壓力。

這一出來混着玩耍,在這一大染缸里,自然是學會了‘牆上走路’的本領。

多年未曾在‘牆上走路’了,今夜再次重操舊業,居然是為了一個女人。

因為他從酒肆離開后,回去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一個人的容貌,怎麼可能那麼的相似?即便是瞳孔的顏色不一樣,但是為何聲音也那麼相似?更奇怪的是,身體動作,也是那麼相似。而且他也沒有聽說過竇太主有私生女在民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阿嬌,他想到了別的驗證方法,也是能夠絕對驗證的方法。

阿嬌小時候,最是愛同他一起在宮中玩耍。他清楚的記得,有一年的夏天,阿嬌淘氣地甩開跟着他們的侍女與侍從,爬到了樹上去掏鳥窩。當時因為受到了驚嚇,她從樹上滑落,樹枝劃破了她的小腿。後來留下了疤痕,不能用盡什麼辦法,都去不掉那疤痕。

新婚那一夜的時候,他還記得她指着小腿上的疤痕說過去的事情。

更讓劉徹記憶深刻的是,阿嬌與他夫妻多年,他記得她身上每一處痣的位置。其中有一顆紅痣,長在了肚臍里。那顆紅痣雖然不大,但是卻很起眼。那一顆紅痣,他記憶深刻。

這些印記,都是在隱秘的身體位置。

想要驗證,還真的只有‘牆上走路’順帶還要帶點‘香味兒’才行。加之下午的時候,辦事很快的相關人員就把戶籍調查的報告給遞來了,這家酒肆的主人的戶籍等一切都正常很,根本就找不到出錯的漏洞。

越是這樣,才越是讓劉野豬心有不甘。所以,他就採取了行動。

唐老闆家的牆且是那麼說走就走的?

劉徹這個傢伙,帶着汲黯與十來個侍從一起,披着月色來到了酒肆的附近。然後,他吩咐了他的侍衛包圍在了酒肆外圍,安靜地聽命令行事,只等着他與汲黯一起進去就是。

到底是做皇帝做久了,腦子有時候就不會考慮到那些根本就算不上起眼的細節。

牆上抹了一層透明的超級潤滑油,劉野豬與汲黯兩人,更本就沒有想到會如此。腳下一滑,滾落下牆。

於是,這一去,自然就是掉在了‘坑’里。

再然後,錐心的疼痛瞬間刺來,兩人頓時都疼得險些慘叫出聲。想要伸手去撐着地面,更是又一輪被扎!劉野豬與汲黯疼得直抽冷氣。

藉著月色,兩人終於看清楚了地上放着什麼。

一顆顆亮晶晶的怪異釘子全部豎起。鋒利尖銳如針的短刺在月色下冷光霍霍,霎時亮眼逼人。

汲黯當下就做出了決定,壓低聲音道:“公子,這裏有異樣,我們趕緊離開才是。”一邊說著,一邊一個鯉魚打挺,跳出了這一堆容嬤嬤牌圖釘的範圍,順帶也拉出了他的野豬陛下。

劉徹聽了這話,哪裏肯甘心?他道:“不用走,這不過一些小伎倆而已。”

此刻,站在院子裏的兩人確沒有忙着繼續去做事,而是在拔圖釘。

一拔一個疼,妥妥的。

他們還不知道是,這些圖釘上沾滿了麻藥水,神經麻痹那是一麻一個準兒,就是發作的時間稍稍比尋常麻藥要長那麼一點點時間。

就在這兩位‘梁上君子’忙着拔圖釘的時候,他們更不知道的是,他們已經觸碰到了私人印章的警告範圍。

房間裏休息的唐澤雨與陳玉嬌,已經被腦海里系統君的提示音給叫醒。

陳玉嬌握着扁擔,悄然地推開了房門。這裏,必須特別鳴謝系統君贊助的潤滑油,她將用剩下的潤滑油,全數的塗抹到了屋子裏所有的木門的門軸上。因此,有了超級潤滑油的作用,摩擦係數減少到這樣份兒上,真的是大讚,於是乎這開門自然是沒了木門與門軸摩擦的吱呀聲。

摸黑出來的陳玉嬌最近是天天鍛煉身體,加上她本身就極其的厭惡賊,所以自然是在不知不覺中,身體本能地調整了偷襲狀態。

汲黯這個臣子是個會古武的,但是,這院子裏除開陳玉嬌還有一個唐澤雨。他正專心致志地幫着他的野豬陛下拔圖釘呢,更何況,那麻藥已經起了作用,麻痹了他的反射神經,他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靈活與機敏,可他本人卻不知道。

這邊呢,唐澤雨與陳玉嬌兩人,那可是不約而同地行動了。

這酒肆後院的佈局有些院子裏的花叢有半人高,這兩人站得位置偏偏又遠離了牆角站在了靠近廊檐邊的位置上。簡直就是擺着給人打的么!

敲悶棍這一項技能,幾乎是只要能拿的動棍子,就應該會。

偏偏這個時候,老天爺也是來提着瓶子來打醬油了。

一朵厚厚雲層飄來,遮住了月光。

啊哈!

行動啊。

唐澤雨與陳玉嬌兩人在這一刻的舉動是前所未有過的同頻同時段,一人一支扁擔,朝着藉著花叢的遮掩,順利的把棍子敲到了這兩人的頭上。在敲上去的那一刻,陳玉嬌心裏甭提有多舒坦了。同時,她更是不放心地在唐澤雨敲暈的那一個傢伙的腦袋上在補上一巴掌,帶着大力手套的一巴掌,效果杠杠滴。

“嬌嬌,去我房間裏,把那放在門背後的麻繩拿來將這兩傢伙捆好。”唐澤雨說道。

陳玉嬌二話不說地蹬蹬蹬跑去房間門口,麻利地就尋來了東西。

恰好這個時候,天上的那一片雲朵挪開了。

唐澤雨一把就扯下了這兩黑衣蒙面人的面罩。

然後那露出的面孔,瞬間讓他與陳玉嬌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這兩人,居然真的是白日裏在酒肆中喝酒的人。

其中一位,她有些記得,正是這身體原主的渣前夫:劉野豬。

另外一個,自然是他的侍從。看清楚了這兩人的臉后,陳玉嬌當場冷哼一聲:“天堂有路你這隻豬不走,今日闖進老娘這裏來,自然我要先收一筆利息了。”

唐澤雨‘噗嗤’一笑,立刻就將兩人利索地捆了起來。

巧妙地是,他還把店小二用來擦桌子的抹布扯下來塞到了兩人的嘴巴里,緊緊地給堵上。做完這些,唐澤雨對着陳玉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並壓低聲音說道:“該你了。”

看到這一幕,陳玉嬌會心地笑了起來。

她揉了揉手掌,然後走到了井邊,動作飛快地打起一桶水,然後毫不留情地就朝着劉野豬的頭上潑了去。

涼透心的冷水一潑,劉徹自然就醒了過來。

正要張口怒喝,猛然發現自己被捆的緊緊的,連嘴巴都被堵死了。他又急又慌張,奮力的站扎着,想要掙脫。可惜這繩子質量太好,且唐澤雨早就在穿越之前,點亮了一手打結的超級技能。所以,掙扎也是木有用的。

陳玉嬌看着劉野豬的這番狼狽樣,心情那個舒爽啊。

她笑吟吟地蹲在他面前,淡淡道:“公子,我瞧你好手好腳,也穿的人模狗樣的,怎麼就干起了這等偷雞摸狗的事情呢?”說罷,當場就給他一響亮的耳光。

這一耳光,是替原主陳阿嬌打的,打的就是這過河拆橋的小人。

她這麼一出手,劉野豬瞬間就被打懵了。耳朵里嗡嗡嗡直響,眼前還飛過一些小星星。臉頰火辣辣的疼,鼻子,眼睛裏一股股酸澀。那滋味兒,簡直酸爽極了。

他回過神來后,如鷹隼一樣的眼睛裏寒光四射,惡狠狠地盯着陳玉嬌。

“收起你那眼神,看的我噁心!”一邊說,一邊又賞他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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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漢]工科女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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