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023章 加註釋&參考書

23.第023章 加註釋&參考書

第023章

唐澤雨當天傍晚歸來的時候,陳玉嬌已經在床上暈的快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了。

一睜開眼就絕對是天旋地轉的,胃裏還一陣陣的嘔心,就像風寒涼了胃一樣難受。好在她還沒有吐,只是噁心的感覺頗為強烈而已。

她躺在床榻上,閉上眼,迷迷糊糊地聽見了唐澤雨的腳步聲靠近。然後聽見了他推門進屋,又聽見他喚她。可是她此刻連尋常一般回答他的力氣都沒有,只得眯着眼哼了一聲。有氣無力的,簡直就與那手術后剛剛醒來的病人簡直沒有差別。

“嬌嬌,你還好吧?發生了什麼事?”唐澤雨的坐到了她床畔,焦急地關切道。

陳玉嬌點點頭又搖搖頭,覺得說話費力的很,但是擔心若不給唐澤雨說清楚,他又會瞎擔心。正要準備說話的時候,她的腦海里卻忽然聽見了唐澤雨的系統搭檔B-2979的話語聲。

【她沒有事,只是精神力映射后的副作用而已。她和她的搭檔,現在都必須休息。】

不管是陳玉嬌她的系統搭檔SSS-02還是唐澤雨他的系統搭檔B-2979,往往兩人相處又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各自的系統搭檔有時候的對話,他們都能聽見。

“什麼叫精神力映射?”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唐澤雨很是好奇。

【這個就需要慢慢的科普了。我簡單的給你解釋一下,精神力映射,用你們現在能理解的話來解釋,就是另外一個人來奪取你的身體使用權限。為什麼宿主唐澤雨你的搭檔我的工作證前面的標號是B-,而陳玉嬌她的搭檔的工作證前面是SSS-。這個標號是根據精神力等級劃分的。在我們未來30世紀裏,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精神力,這些精神力也劃分了等級。強大的精神力能支持我們做很多事情,而其中的精神力映射,就是把其中一人的精神力波段映射到另外一個人的精神力波段上,來完成一切難度係數較高的工程或任務。作為承載體的那個人,必須要求有比映射對象更為強大的精神力等級,同時還要求承載體有強健的身體素質。否則映射后,承載體就會出現副作用。】

陳玉嬌腦袋暈眩的不行,但是這並不代表她不能思考。剛才B-2979系統君的話,簡直是信息量超大啊。

好在唐澤雨立刻問出了她想要的問題:“這與要完成‘帝國版圖保衛計劃’的任務有什麼關係?難道我和她的精神力強度不一樣?你們每一次精神力映射間隔多久?”

【我先回答你第二個問題。你們的精神力不一樣,陳玉嬌她的精神力很不錯,的確是SSS級的,而你的是B,這是我們多番測試后的結果。你的第三個問題,SSS-02,也就是程玉嬌搭檔的系統,它的精神力映射的次數,大概兩周一次。因為它要借用陳玉嬌目前的身體,去給少年霍去病授課。】

“你還沒有回答第一個問題。”唐澤雨聽得冷冷道。

【第一個問題說來就夠嘔人的了。既然我們現在都是工作搭檔與同事,我現在就把這個3S級別的任務的來由詳細說明一下。在未來30世紀,□□不叫□□,官方的稱謂是華夏帝國。我們的帝國版圖遼闊,收復了當年的失地,已經強大到了萬國來朝的程度。我們的附屬國眾多,但是在21世紀的時候,我們祖先里不知道是誰,居然亂寫了歷史,胡亂編造說我們的先祖侵略了匈奴,寫大漢是侵略者。當時的文化管理部門不作為,居然任由這樣的書籍泛濫流通,然後誤導了一代人。加上當時的執政黨忙於發展,實在是也騰不出手來收拾,就是從這裏造成了大麻煩。】

【你們那個時代的棒子國吧,後來就是我們的附屬國馬辰。以前和我們帝國當時的政敵美屬聯盟勾搭在一起,藉著那本腦殘的著作,開始宣揚華夏帝國是歷史上的罪人,四處侵略征戰其他的國家。美屬聯盟倒是對它們自己當年倒賣鴉片,禍害我華夏帝國,殖民非洲的事情一個字都不提。至今,30世紀了,都還在為這個問題爭吵不休。每一次我們華夏帝國與美屬聯盟發生爭執的時候,就會把這事拿出來吵。吵了快千年了,神煩啊。於是我們帝國早在百年前,就開始準備這個計劃。】

【我們華夏帝國在兩百多年前,已經秘密的研發了微型時光黑洞。然後又是將近百年的研究,讓這個微型時光黑洞趨於的穩定。我們開始傳送物體,從死物到活物。我們做這個實驗的目的,最終就要在21世紀找到合適的人選,與我們的高級人工智能一起返回西漢時代,把困擾了我們華夏帝國將近千年的這個爭吵不休的問題給解決。我們要讓美屬聯盟看清楚,到底的是誰侵略了誰。更重要的是,我們還想要你們那一代那些被腦殘書籍誤導年輕人清醒過來。所以,在考察好些年之後,我們找到唐澤雨與陳玉嬌,也就是你們兩人。】

B-2979系統君的話說完后,整個房間裏都陷入了沉默。

陳玉嬌腦子雖然昏昏沉沉的厲害,但是也是被這一番話語震驚的險些大腦當機。

半晌后,唐澤雨卻提出了疑惑:“為什麼要選嬌嬌她作為載體?只是因為她的精神力的很強嗎?還有,既然按照精神力強度來選擇,為何又選一個精神力只有B級的我?”

【美屬聯盟也在研發時光黑洞,但是一直未成功。可是最近百年來,他們卻能捕捉時空裏留下的精神力波段。他們能捕獲到少種,細節化到哪一種程度,我們也不清楚。可人工智能有特殊的精神力波段,我們來到這個時空執行任務,不想被美屬聯盟發現進而讓這個任務失敗。所以,只有精神力足夠強大的人,而且要求是天生的,才能掩蓋我們的精神力波段。我們那個時代雖然能用藥物和科技手段刺激人的精神力進化,但是無論怎樣培養,始終是比不過天生的。在我們的時代,精神力天生強大的人都在重要的崗位上,沒有辦法派遣出來執行任務,所以只能在你們的時代尋找。】

唐澤雨聽完后,有些瞭然。他也是極為驚訝,他又問:“你只是回答了我第一個問題。我後面提出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

【陳玉嬌不僅僅是精神力強悍,她有非常強的理工天賦與動手能力,她是個非常值得栽培的苗子,即便是放在我們的時代,那絕對會成為工科的鼻祖級人物。你不是見識過她拼接上次那個3D的模型么?上千個零件,她一個上午就搞定了,而你連一個底座都完不成。在這個計劃的任務里,你很快的就可以看到她的天賦與能力。我先給你舉個例子,以後霍去病軍隊士兵上戰場所用的戰刀,還需要她來動手設計與打造。我們對她測試過,只要給她相應的機械與工科條件,她就能一個人完成從設計到成品出產整個過程所有工程,這天賦真的是相當強悍。】

【至於你,你是一個生長於政|治世家與財閥世家的人,穿越前還呆在權利階層里的核心領導階層。你從小耳濡目染權利遊戲的規則與玩法,成年後更是深處權利漩渦,我們送你過來的時候,你已經在其中周旋博弈十四載。以你的經驗,要做的就是在這個時空保護好她,不要讓她被政治權利所傷害所利用。用你們那個時代的話來說,陳玉嬌她所有的技能點都點在了工科上,她沒有任何心機與心思。你的技能點都點在了權利的遊戲上,勾心鬥角謀算策劃,對你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再簡單的說法,她就是一把頂級的利劍,而你是的任務就是保護且利用好這把利劍,完成任務。】

聽完了所有的這些后,唐澤雨與陳玉嬌彼此都又一次陷入了沉默里。

不過這一次陳玉嬌總算是恢復了一點力氣,她趕緊關注一個最焦心的問題:“完成任務之後呢?送我們回去么?唐澤雨是整個活人都傳送過來了,我是精神力移動,那麼我們是能回去的?”

【這個要等你們完成任務,帝國國會審核之後,自然就知曉了。】

系統君的回答,瞬間讓陳玉嬌氣的暈過去,精神力映射的副作用效果最強烈的那一段已經過去,而她也是被折騰的精疲力竭,再也沒有多於的精力來思考今日接受到的信息。閉着眼睛,話都沒有說一句,就直接睡了過去。

系統君知曉陳玉嬌已經度過了副作用最強期,自然也就放心了下來。它也不忘記告訴唐澤雨,讓陳玉嬌先休息。

當晚,陳玉嬌一睡不醒。

唐澤雨卻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又開始寫寫畫畫,並同自己的搭檔系統君B-2979細細的探討。他是一個做事相當細心又有耐心的人,既然今日已經知曉自己來這個時空的任務與原因,自然是要把所有的事情再次從頭理一遍。

“嬌嬌這樣的情況,就是你之前說的,她身體素質還不夠強健,才會造成這樣的副作用?我還是很好奇,為何她會被你們選擇成精神力傳送,而我是**傳送。”在書房裏,唐澤雨挑燈詢問。

系統君B-2979不慌不忙地回答。

【精神力是一種非常玄奧的物體,就像是磁感線①一樣。不能因為看不見,就否定它的存在。精神力脫離了肉體后,在能量場形成的時空黑洞裏穿梭更為微妙。我們的實驗室已經驗證了,強大的精神體穿越時空黑洞的時候,單隻是精神體穿越所消耗的能量比較小。可是要把承載精神體的肉體也送過時空黑洞,那消耗的能量簡直可以吞掉上百個核動力發電站。而且精神力等級越高,運送它對應的軀體,消耗的能量是指數級的增長。比如傳送你,只需要10的一次方的能量。可若是將陳玉嬌**傳送,那的是10的N次方的能量。這個N還是大於三百的。你計算一下,這麼大的能量消耗,我們華夏帝國秘密實驗室的科技成果肯定會被美屬聯盟發現的。】

“所以,你們就直接把我塞了過來,這個我能理解了。”唐澤雨有些哭笑不得,在理科方面,他的確是空白的很,“可為何要給她找一個廢后軀體,這不是坑人么?”

【因為廢后陳氏與陳玉嬌她能量場很相近,簡單的來說,廢后陳氏的軀體與她精神力的兼容度非常高。】

“這麼大的西漢,難道就沒有別的適合的了?”

【有是有,但是兼容度都不高。可若精神力與軀體一旦不協和,也會很麻煩的。我告訴你哦,其實廢后陳氏與陳玉嬌原本的身體容貌長的非常相似,但廢后陳氏的精神力卻沒有陳玉嬌強。】

“我不關心廢后陳氏,我關心的是陳玉嬌,嬌嬌。”唐澤雨強調道。

【理解。像你這種的從政治財閥世家裏出來的人,難得見到一個內心世界如此乾淨純粹的人,很是珍惜羨慕是吧?!她能讓你卸下所有的戒備與防線,能夠安心訴說心裏話,這樣的一個人太難得。你喜歡她嘛,我和SSS-02早就看出來了。不過先說好,你們談戀愛歸談戀愛,但是不准許影響任務就成。】

唐澤雨聽了后,唇角只是勾起微微弧度,輕輕地“哼”了一聲,便埋頭繼續在本子上寫他的計劃。

今日下午拜訪軍功爵者,非常的順利,已經順利的拿下了那一塊他想要的田地。他還想着把這一份喜悅與嬌嬌分享呢。傍晚歸來的時候,聽店小二說老闆娘人不舒服,下午就休息去了。他急急忙忙朝着後院趕去,深怕她就有個什麼。這孤零零的異時空裏,真的怕她丟下自己回去。結果,哪知道會知曉這麼多事情。

夜深人靜,唐澤雨把心中所思考好的事情寫在了在筆記本上后,自然也是去洗洗睡。

陳玉嬌這一睡,居然是兩天一夜的時間。

一直到了第三天的午後,才有精力從床榻上爬起來。

她這一覺睡醒起來,系統君就通知了在前面看堂子的唐澤雨。

廚房裏,唐澤雨早就有預備着地熬着米粥,還親自給她準備可口的小菜。陳玉嬌隨意把頭髮一紮,洗漱之後換了一身藕色的短打,就直奔了廚房。太餓了,簡直餓的可以吞下一頭牛。看着滿桌子清爽可口的小菜,她胃口大開,端着溫溫的米粥,吃着小菜,咬着小包子,胃裏全是滿滿的暖意與飽足感。

唐澤雨陪着她,見她吃的歡,心情也是大好。“吃慢點,我還給你的蒸了小玉米窩頭,你最喜歡的那種加了糯米粉的。”他一邊說著,就一邊去把放在鍋里的小蒸籠端出來,冒着熱氣的美食讓陳玉嬌發出滿意的喟嘆:“我感覺像是餓死鬼投胎一次,什麼都想吃。”感嘆完了,自然還是很關心自己老鄉的事情,“對了啊,你那天去拜訪的事情怎樣啦?”

被陳玉嬌這麼一問,唐澤雨本就想把自己的喜悅分享給陳玉嬌的,於是就接着話題說了下去:“非常順利,那塊地已經拿下了。”

陳玉嬌聽得張大嘴巴,有些不可思議地感概:“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那個螢石在我們的時代簡直就不值錢了啊。忽然好替那個軍貴貴族感到吃虧怎麼辦?”說道最後一句,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唐澤雨也被她最後一句逗笑了:“現在該是我來問你,你到底站哪邊的啊?!”稍稍一頓,他就將那日的事情說了出來,“也並不僅僅是那一塊螢石擺件,還用了我們酒肆里的酒水的專營權。”

“啊?怎麼回事?你賣了銷售代理權?”陳玉嬌好奇了。

“對,他家裏的環境混亂,有些事情也不好啟齒。”唐澤雨並不多言。這些權勢交錯里,有些事情並不是表面上看上那麼簡單。一時間他也不想把這不開心的事情放上飯桌,影響嬌嬌的食慾與他的好心情。

吃了兩個嬰兒半個手掌大的玉米小窩頭后,陳玉嬌才滿足地放緩了進食的速度,把筷子一擱,盯着唐澤雨道:“現在我們來說說你,老鄉。”她喊他老鄉,不是像平常一樣喚阿澤。這稱呼最開始以出現的時候,就是唐澤雨瞞着她事情不告訴她,讓她瞎猜又猜不到,焦心的情況下,她就賭氣叫他老鄉了。

現在聽着她又一次叫自己老鄉,唐澤雨心底是興奮中帶着一點好笑,想着要看看自己這位被系統君評定為理工天賦MAX的老鄉要說什麼。他問:“說我什麼?”

“還裝傻賣關子呀?我那天雖然頭暈的睜不開眼,但是不代表我耳朵不能聽,腦子不能思考呀。”陳玉嬌眉頭輕輕一挑,漂亮的大眼裏帶着戲謔,“系統君都說了你可是世家公子喲,我以前的時候,可是從來沒有見過活的。我之前就覺得你有些不對勁,一個財經頻道寫稿子的人,哪裏來那麼大的氣場喲?!我當時我以為我的氪金眼出問題了呢!不過說真的,你心裏的計謀倒是真的一茬接一茬的,手段更是高的讓我只能跪下膜拜。我慶幸我和你站在一條船上,要是我站在你的地對面,估計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我就炮灰了呢。來,談一談你現在想法,現在知曉知曉和你搭檔一起去完成一個歷史性的艱巨任務的人,居然是個草根P民,有沒有什麼感想要發表的?”

唐澤雨被她這一說,面帶笑意,眉宇間因着發自內心的閑適笑意整個人看上去更是越發顯得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只聽得他緩緩道:“嬌嬌,你這是在看動物園的大熊貓展覽啊!”他聲音果然好聽的很,所以他念叨的時候,她也不嫌煩。

可陳玉嬌忽然腦海里跳躍出一個問題:“等等,唐澤雨,我從來就沒有問過你,你到底多大了啊?”

“唐某已過而立之年,三十又四。”

“我勒個去,我們□□的核心領導層都這麼年輕了?等等,你怎麼看上去之後二十四五的樣子?你整容了?”

“可能是我書讀的多,氣質好,加上上天給了一副好皮囊,所以看着顯得年輕吧。”唐澤雨笑意盈盈地說著,更是哄着陳玉嬌道,“還要吃么?再不吃小窩頭都涼了,吃了會傷胃的。”

陳玉嬌做出了一個誇張的動作,忽地趴在桌子上,卻是哈哈笑着拍桌子說:“我本想裝一下我的心受傷了,好可憐的表情。可我天生不是這個料啊,太難啦。不過說真的,我覺得我膝蓋中了好多箭。我也是讀了很多書的,怎麼畫風就和你不一樣呢?!簡直是判若雲泥啊。”

“可能我們讀的書籍不一樣吧,不過這樣的你很真實啊,你的性子很好,人也好。直爽又不嬌氣,我很喜歡的。”

陳玉嬌的確是如系統君評判的那樣,技能點都點在了工科上,所以聽不懂唐澤雨這一語雙關,還帶着暗示的話語。她就當做是普通的表揚,還很樂呵呵地回應了一句:“嗯,謝謝你的表揚。我也很喜歡你的性格與人,相處的很愉快呢。”

這話倒是讓唐澤雨唇邊的笑意里悄然之間染上了一點無奈,可霎時間又讓他更加心情舒暢了。

等着陳玉嬌在廚房裏吃吃喝喝填報了肚子后,他才詢問起那日陳玉嬌下午與小霍同學的事情來。陳玉嬌自然是沒有什麼隱瞞,現在知道身邊有個軍師,那心裏的底氣可是足足飛奔了十幾個檔次。一五一十的把那日發生的事情都告知了唐澤雨,還把酒肆里那日嚴安與徐樂說的事情也一併告知了唐澤雨。兩人這麼談下去,時間自然是過的很快。

轉眼間,就到了傍晚時分,等天色在暗點,又要說宵禁了。

酒肆又開始說要準備打烊,陳玉嬌才睡醒,精神好的很,怎麼可能又睡得下去。所以就坐在大堂里的櫃枱邊,看着店裏的小二忙活着收拾場地,然後聽着他們說八卦。

“昨日聽說的堂邑侯快不行了呢,府邸來來回回的去了好多人,都在議論這件事請呢。”

“竇太主怕也是知曉駙馬不行了,都命人準備了後事啦。這人怎麼說不行了就不行了呢?去年都還聽說堂邑侯身子好好的呢,這變化也太快了吧。”

“哎,生死無常,誰知曉呢。”

“大人物的事情與我們無關,好好的掃地收拾才是。別讓老闆看見了,不認真幹活,氣着了老闆娘,你們都等着沒地兒找吃的去。”

“……”

天大地大,最終還是吃飯的事情最大。關乎自己飯碗的問題后,幹活的眾小二們,都不在八卦這個話題了。

陳玉嬌聽完了這一個話題的八卦后,心底只是默默的嘆息。都說了可憐天下父母心,抓緊時間找個機會,去探望一下身體原主的父親吧。到底佔用了人家身體,好歹也讓人家長輩安心。這事情還是要找唐澤雨商量一下,見面了之後該怎麼說,怎麼樣才能不被看穿。反正有他那個軍師在,多詢問一下總沒有壞處。

酒肆打烊了之後,天色也暗了下來。

後院的書房裏,唐澤雨很是忙碌。陳玉嬌坐在這一張超大號的書桌前,望着對面伏案勞作的唐澤雨,把自己想法說了出來:“阿澤,你說我要不要今晚去看看他?就想上次去看望竇太主一樣,系統君給的盲點星很有用的。”

“你想去?”

“想去。”陳玉嬌不隱瞞的說出了自己的心底話,“畢竟是這身體原主的父親。”

唐澤雨停下了手中的筆,抬頭定定地望着他,咬字清晰地說:“那是過去,現在這是你的身體。”稍稍一頓,他與陳玉嬌相處這麼久來,知曉對她要是用話裏有話的說話方式,到時候頭疼的會是自己。“原主是原主,你是你。原主的事情,在原主消亡的那一刻就應該畫上句號。現在,這就是你的身體。所以,與你自己不相關的事情,儘可能不要去參合。”

“可是這樣好么?總覺得心裏像是擔心着什麼似的。不安的感覺讓我不舒服啊。”陳玉嬌聽了唐澤雨的話后,嘀咕道。

靜謐的書房裏,唐澤雨自然聽得清晰。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后,頗有些無奈地笑道:“實在是擔心,想要去的話,我陪你去吧。”這事情背後,鬧得滿城皆知,怕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見面能說清的。他知曉,以陳玉嬌的心思,她肯定沒有想到壞的方面去。人心啊,有時候可是髒的不忍直視,有時候又會善良柔軟的不忍觸碰。

“那我們今晚上就去?現在就出發?早去早解決?”陳玉嬌是個不喜歡拖延的人,於是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唐澤雨闔上了面前的筆記本,轉頭眺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后,這才點頭道:“可以是可以,但是出發前,有幾點你的注意一下。”

“你說,我聽着呢。”

“第一,儘可能不要開口說話。第二,一定要控制好情緒,萬不可情緒激動。第三,我站在你旁邊,你不明白的時候,就看我的眼色行事。”唐澤雨抬手揉了揉額角,又笑道,“最後一點,去找你上次的眼藥水,把這化妝過的眼瞳顏色弄回來,順帶把臉上的妝容也卸了。”

陳玉嬌聽得連連點頭,然後就快步的跑出書房去行動。

她自己去打了水,一邊折騰卸妝,一邊同系統君吐槽:“系統君,我記得你說過,兩個人若是同時佩戴上了‘盲點星’后,是能看見彼此的吧?”

【是。】SSS-02系統君上次借用了陳玉嬌身體給小霍同學上了第一堂課後,它便一直沉默着,等着陳玉嬌醒來之後,才在她腦海里說話的。現在聽到陳玉嬌要去探望這身體原主的父親,它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一會兒唐澤雨要與我一起走一趟,我要租借兩枚盲點星,順帶還要勞煩你找一處安全的開門處。我去看了陳午,讓他了個心愿就立刻離開。”

【好。費用參考上次。】

“知道啦!你這個鑽到錢眼裏的系統君!”陳玉嬌好笑道。

前前後後折騰了半個小時的樣子,陳玉嬌把自己捯飭好后,就拿着系統給的盲點星過來找唐澤雨,順帶告知他這盲點星怎麼用。兩人一個講解一個聽說,一切準備妥當后,就推開了系統君安置好在書房裏的任意門。

窗外天色晦暗,儘管今夜是晴天。可是天空上還有很多雲層,高空裏飄動的雲層時不時地會飄來把月光擋住。

陳玉嬌推開門的時候的,就發現頭頂明亮的月光照亮了這院子的景緻。

這次的開門地點居然不是在屋子裏,有些不合常理。按照系統君上一次的尿性,開門地點都應該是在屋子裏的。這一次居然不一樣了,陳玉嬌有些疑惑。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這絕對是陳午居住的院子。正欲東張西望的時候,忽然腦後被唐澤雨敲了一下。陳玉嬌正要問話,轉過頭來就見到唐澤雨盯着她,眼神里滿是警告。她立刻閉了嘴,然後指了指,那青石板鋪就的石徑。唐澤雨看到她所指的方向,眨了眨眼又點了點頭。陳玉嬌便放心的踏上了石徑。

系統君在兩人踏出任意門后,自然是立刻收起了門。

陳玉嬌與唐澤雨一前一後的走在石徑上,沿着小徑,繞過一塊大大的山石后,便見到了陳午所在的居住處。

那一排排的侍從與侍女,一個個在屋檐下站得端端正正的,氣氛緊張壓抑的很。間隔這麼遠,她都能夠感覺到。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房間的門沒有關,只是半掩着。裏面的燭火光亮透出來,昏暗中卻讓人有一種悲愴之感。

陳玉嬌回頭望了望那一處,又抬手指了指那半掩着的門。唐澤雨伸手拍了她的手一下,然後拉着她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后,才輕輕地推了推她。自己倒是搶先一步邁開腿朝着那半掩着的門走去。

等兩人都踏入了房間門之後,這一進去,倒是被裏面的場景愣住了。

躺在床上的年過半百的男子的確是病的不輕,整個人的面色都呈現出一股死氣沉沉的蒼白。可為何他的床前間隔十幾步的距離,卻是跪着四個侍從,一個個都不敢抬起頭來,就那麼乖乖的跪着。陳玉嬌被這一幕搞的回不過神來,她立刻就回頭用眼神詢問唐澤雨。唐澤雨衝著她搖搖頭,然後拉過的她,在她的手心裏寫起字來。“小心為上,我去敲暈他們,你自己抓緊時間。”

陳玉嬌明白了過來,衝著他趕緊搖頭,又反過來在他的手心裏寫:“你力氣有那麼大嗎?還是我來好了。”纖細的手指劃過唐澤雨微微帶繭的手心,觸感就如雨滴落入碧潭,淺淺的漾起漣漪。

可還未等唐澤雨細細感受,陳玉嬌這邊已經是眼疾手快地敲暈了那跪在地上的是個侍從。她從逃出長門冷宮后,就聽從了系統君的建議,平日白日裏都戴着那副‘大力手套’。一來是做事方便,二來是自我保護。這養成了習慣后的,就一直戴在了手上。今日敲暈人,倒是用的格外順手。

屋子裏的動靜外面的人似乎沒有聽到一樣。

陳玉嬌前後張望了一會兒,發現的確沒有動靜了,這才摘掉了自己佩戴的盲點星。

身體原主的父親堂邑侯陳午睡的很淺。沉痾床榻以來,他的精力一天不如一天,如今已經被病痛折磨的骨瘦形銷,稍稍有一點動靜就讓他立刻驚醒。陳玉嬌的眼神落在了這位長輩的身上,如今鬢髮泛白,發無光澤。那張與自己此刻有些相似的臉龐上,依舊可以看出當年年輕時候的風采。

床上的病人一睜開眼,就見到了陳玉嬌側身坐在他的床畔。

那一剎,他非常的吃驚。

“阿翁。”陳玉嬌輕輕地喚了他一聲。

陳午盯着陳玉嬌的面龐怔怔不語,卻在聽到那一聲“阿翁”的時候,霎時間眼淚奪眶而出。那一刻,他渾身上下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硬掙扎着坐了起來。陳玉嬌趕緊上前扶着他,低語道:“阿翁莫急,我在這裏,不走的。”

未等坐定,陳午眼淚婆娑地抓住她的雙手,那用力的力度,生怕自己一閉眼,她就不見了。在確定了自己面前是個活人,他又喜又悲,繼而面露哀凄之色,言語道:“嬌兒,到底是阿翁害苦了你啊。若是當初,阿翁攔住你阿母,定不會是這樣的局面啊。”那說話的口吻里,全是是愧疚與深深的心痛與難過。

“阿翁,我沒事,我很好。”陳玉嬌最是不忍見人在她面前哭,她心極軟,一見陳午如此,心中猶如刀攪一樣疼痛。

她親歷過一些事情,深知父母對兒女的疼愛與關懷。她無法告訴這位老人,其實你們的女兒早就已經消散在了人間,此刻你面前的,只是一個頂着你們女兒軀殼的冒牌貨。這個真相是永遠也不能說出口的真相,哪怕就是演戲,她都必須要演下去。

“嬌兒,我聽你阿母說了你的事情,我不相信你阿母的說法,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在我離開人世之前來見我的。”陳午說話間,倒是使勁兒地壓住咳嗽,生怕自己的動靜大了,驚動外面的侍從。尤其是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竟然給了陳玉嬌一種迴光返照的錯覺。

“阿翁,你會好好的。你只是生病了而已,會好的。”陳玉嬌難過的哽咽,明明知道結果,卻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還要哄着一個人,這感覺真的太難受了。她覺得她的鼻子酸的很疼,視線有些模糊。

“嬌兒莫哭,人自是要生老病死。阿翁這一生有你這樣的女兒,活得也值了。”陳午抬手,替她擦掉了眼淚,更是哄着她說,“阿翁最是放心不下你,得知你如今安好,阿翁就安心啦。”

“阿翁……”陳玉嬌覺得自己已經無法控制淚腺。

“嬌兒,我這裏不安全,阿翁有些話,只能長話短說了。”陳午一說到這裏的時候,忽然朝着那四個被她打暈的侍從望去。頃刻間,他的臉色不僅僅是蒼白,而是染上了懼怕與擔憂。“我兒聽完阿翁的話,就趕緊走。這裏不安全,他們在找你。”

陳玉嬌被陳午的面色變化弄得也緊張起來,不過當她看到唐澤雨遞給她‘安心,不要怕,這裏有我’的眼神的時候,她又立刻冷靜了下來。

陳玉嬌看着唐澤雨的口型,以及出現前對她提及的可能,她霎時間就明白了陳午話里的所指。“阿翁,你別擔心。我能安全的來這裏,自然也能安全的離開。那麼大的事情都發生了,我不是還好好的在這裏么。”

陳午聽着陳玉嬌這麼一說,倒是微微一怔,繼而悵然道:“嬌兒啊,離開了那處也好。阿翁現在什麼都不想,阿翁就想你好好的,平平安安的。”他說話很是費精力,說的尤為緩慢,加上剛才情緒一下子波動,心情又是在短時間的大起大落,所以在放鬆了下來之後,頓感疲倦,聲音也有氣無力的,“嬌兒,阿翁不知道你有了什麼奇遇。可我見嬌兒如今的眉宇之間,沒有了往日的愁緒與煩心,想必我的嬌兒是真的過的好。阿翁也不想問你遇到了什麼,就是希望你能繼續好下去。”

“嗯,我過的很好,每一天都很開心。阿翁不用擔心我,我離開了那裏依舊是活得好好的。比以前更好,真的。”陳玉嬌肯定的點頭,她想要這位老人安心。一個人無論怎樣,最後日子裏說的話,都不會是壞心的。雖然她很不想承認那句‘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話,可陳午這一刻的體弱衰敗給她的感覺,就是那麼明顯。

“阿翁這一走後,你阿母還在,這陳家就倒不了。”陳午說道一半,很是感概地嘆道,“嬌兒,若是你以後有能力,就照看照看你的兩位兄長。若是顧及不暇,就先照顧好自己。阿翁知曉,一旦你阿母也走了,今上是不會留下餘地的。”說道這裏,陳午又是一聲長長的哀嘆,似乎要把胸中的不暢與擔憂都順着這嘆氣給送走。

陳午有很多話要對自己的女兒說,可是他的身體卻不怎麼支撐,思維也有些散亂。可能是有太多的不放心,太多的掛礙,一時間也無從說起。於是便是想起什麼就說什麼,細細地交代給陳玉嬌。陳玉嬌耐心安靜地聽着這位老人話語,沒有打斷也沒有催促。

可就當父女兩人正在訴舊的時候,屋外忽然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金屬撞擊的細碎聲響響起。

一聽到這個聲音,陳午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了。

他抓住了陳玉嬌的手,慌亂的不知所措,口中念叨道:“嬌兒快走,他們來了。”

“阿翁莫怕,嬌兒不怕的。”陳玉嬌安慰陳午道。

可她剛剛把這話說完,屋子外就傳來了一道低沉又威嚴男子聲線,只聽得那男子說道:“阿嬌姐,朕等着見你,等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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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漢]工科女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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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023章 加註釋&參考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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