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指點
兩人面面相視,心中糾結了,也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那背刀的漢子叫道:“兄弟,你年青,你活着給我報仇吧。”說完,飛身撞向小店土牆。
岳不群一踢長凳將其跘倒,說道:“你急什麼,你兄弟還沒應承你呢。”
挎劍漢子又是羞愧,又是氣憤,張口一下咬斷左手食指,說道:“我周昆在此發誓,今生定學成一流武功,與大哥你報此大仇,如若不能,生生世世與大哥做牛做馬。”
“好兄弟。”背刀漢子大笑應道,兩人又轉頭看向岳不群,一臉的憤恨。
岳不群被兩人的果斷和陰狠驚住,果然是混了多年的江湖人,仇殺看得多了,自已也有所覺悟。這二人武功不強,個性卻不錯,有成為高手的潛質。岳不群搖搖頭道:“看你們兄弟情深,今日就放過你們。五嶽劍派與魔教不共代天,日後在五派地界不要亂說投魔教的話,不然我能饒你們,他人就說不定了。”
二人見岳不群輕輕放過,無不大喜,江湖中人一言不和,就亂殺一通的比比皆是,沒事還要找事的也不少,但從沒有打起來還會輕輕放過的。也不怕被尋仇,不過二人也不敢尋仇,混跡江湖多年,眼力還是有的。對方小於自已,但武功卻深不可測,一看就是五嶽劍派中的二代高手。五嶽劍派家大業大,也不是自已能硬碰硬的,只能自認倒霉了,而且傷也是自已咬的。
二人一抱拳道:“多謝少俠指點,後會有期。”
“怎麼?這就走了?”岳不群淡淡的說道,挎劍漢子周昆以為岳不群不肯放過自已,怒道:“少俠還有什麼指點?”
倒是背刀的漢子並不動怒,只是望着岳不群抿嘴不言,“把你們的帳給結了。”
周昆因猜錯而聞聲不動,背刀漢子聞聲愣了一下,拿出一小塊碎銀,遞給早以嚇的如鵪鶉樣的掌柜。又抱了抱拳,拉着周昆轉身欲走,岳不群的聲音又傳來了,“我叫你們走了嗎?”
周昆怒道:“士可殺不可辱,我們打不過少俠,少俠還是殺了我們吧。”背刀漢子忙拉了拉周昆,又抱拳行禮道:“在下桂林韋金定,請問少俠有何吩咐。”
岳不群轉身坐下用餐,也不理二人,靈動子好奇的看了看三人,也不作聲,只是吃自已的。直到岳不群二人用完餐后,韋周二人還一動不動,韋金定依然彎腰行禮,周昆依然一動一動。岳不群道:“把我的帳也一併結了。”
韋金定二話不說又掏出一小塊碎銀結帳,再次抱拳行禮,道:“不知少俠還有何事需我兄弟二人去作。”
岳不群又指使道:“我需要一些物品,你們去給我買來。”說著,將所需之物一一說了,韋金定應下后拉着周昆轉身離去。
靈動子不解的問道:“小師叔,你這是幹嘛?”
岳不群微笑道:“看這二人可憐,試探他們一下,再給點好處。”
“什麼好處呀?”
“他們想要之物……”
不說岳不群二人,只說韋周二人,走了一段路后,周昆氣還未消,說道:“大哥,那小子是什麼意思。”
“什麼小子,是少俠。”
“大哥,他到底什麼意思,說殺不殺,說放不放,玩我們呢。不如曾現在就走吧,天下這麼大,還怕他找得到我們。”
韋金定搖搖頭,沉思一下才道:“我看少俠定有深意,只是我們猜不出來。”
周昆氣道:“難道不是想玩咱們?”
韋金定說道:“不像,像我們這樣的江湖中人,一抓就是一大把,有這空只為玩咱們?”
“難道只是想要我們跑腿賣力?”
韋金定猛然醒悟,說道:“恐怕正是這樣。”
周昆依然有些執拗,“我才不要呢,將我的手指都弄斷了,而且天下高手一大把……”
“可看中我倆的只有他。”韋金定笑着勸道:“別犯傻了,上次我還中了一刀,差點沒死過去呢。再說咱們十來歲就出來混,三十歲了還一事無成。要說機會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咱們有把握住嗎?現在又有機會在眼前,不管是與不是,都要緊緊抓住。不就一根手指嗎,還是你自已咬的,如果能習得高深武功,就是斷我一條手臂都行,大不了做個獨臂大俠。”
周昆語氣稍弱道:“就聽大哥的,這次就讓他玩一次,如沒機會的話,我就去河南一趟,看看嵩山那邊有沒有機會。那也沒機會的話,我就回老家去了,我老爹老娘都老了,不如回家盡孝去。”
“好,就這麼說定了,走,兄弟你先上醫館治傷,再去集市上找我。”二人高高興興的分開走了。
岳不群等了近一個時辰,以為韋周二人不來了,正欲叫靈動子離開。只見韋周二人一人背着一個大竹筐,裏面正是岳不群所需之物,而且份量多出一倍,韋金定也不多說,只笑道:“少俠贖罪,我們兄弟來晚了。”
周昆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只是望着岳不群,眼裏似有些希望。岳不群沒說什麼,一手提一個竹筐,十分輕鬆,領着靈動子轉身就走。韋周二人吃了一驚,竹筐有兩百來斤重,自已親身背來如何不知,不想岳不群輕鬆的一手一個提起,果然武功高深。見岳不群越行越遠,二人不由急了,心情也慢慢低落下去,忽然看到遠方的小道士似乎招了招手,二人忙急沖沖的追去。
當二人追了十里地才氣喘吁吁的追至,這才發現小道士的武功也很厲害。從開始追時雙方相距不過一里地,現在竟追出十里地才追上,而且看樣子還是對方主動減慢速度的。韋周二人跪在地上一心叩頭,岳不群也不轉身,淡淡問道:“你們還有何事?”
韋金定說道:“請少俠能收留我們兄弟當個跑腿的下人。”
岳不群笑道:“就你們二人這三腳貓功夫?能跑什麼腿?還要我天天等你們不成?”
韋周二人一時失語,確聽岳不群又道:“明日一早至那處地方等我,我有事吩咐你們。”說著將自已平時學游泳的地方說出,又提着東西走了。韋周二人大喜之下連連叩頭。
第二日,岳不群如平日一般,做完早課後,才慢悠悠的向外走去,直到辰時,才來到那處小河旁。而見到的場景讓岳不群有些惱火,韋周二人到是來了,不過二人卻是在一棵大樹下呼呼大睡。岳不群冷哼了一聲,韋周二人立即驚醒過來,見發聲的是岳不群,又跪在地上連連叩頭,韋金定說道:“請少俠贖罪,我兄弟二人怕誤了少俠要事,所以昨晚就在此候着。心中因能為少俠辦事而十分興奮,因而一晚未睡,直到天光大亮才無意中睡着,還請少俠寬贖。”岳不群看二人眼中有不少血絲,倒也沒撒謊,心中連連點頭,倒比那漢初張良好多了,也許是身份不同,所以韋周二人傲不起來。
“你們起來吧,我既要你們二人辦事,你們就先露露武功的底子,我也好看看你們能做多大的事。”韋周二人大喜,站起來后先是一番推讓,最後還是韋金定先來,打了一門亂七八糟的刀法,和一套太祖長拳;周昆上來也打了一門亂七八糟的劍法,和那套太祖長拳。岳不群看了后,心中也有幾分底了,兩人基本功倒還不錯,去鏢局裏混個鏢師還行,鏢頭就差些。
岳不群根據後世的一些觀念,和近一年來的教學,總結出授徒的資質有三要,悟性、根骨與心性。悟性代表學習和理解能力,對武功的學習,創新,招術的進度負主要責任;根骨代表身體的接受能力和武功招術的威力,及修練內功心法的進度;心性則代表所學武功的偏向性,和武學修為境界的最終成就。三者皆重,不可或少,心性或者是三者中最重要的。個人的個性與功法要契合,坦蕩之人適練光明正大之功,跳脫之人適練靈活多變之功,暴烈之人適練兇猛大力之功,陰狠之人適練奇詭險峻之功,穩重之人適練柔和守御之功。時人講究中庸之道,多授與人相反的功法,補充個人心性上的不足之處。
而岳不群則因後世的思想,認為應該順應個人的天性授武。韋金定刀功拳法都不錯,性子暴烈果斷卻又小有心機,適合學的武功不少。華山派的刀法中,有二流下品的《八卦刀法》可教;還有一流下品的《四象刀法》、和一流上品的《反兩儀刀法》,不過也無需教授一流的刀法,二流的刀法就可以了。而外家拳腳中則大都是剛猛類的,倒也可教;有初級養生練體,內外皆修的《長拳十段錦》,練後身體可柔可剛,兼之還包含華山的輕功身法,靈動異常,圓滿后可達三流上品水平;二流上品的《劈山拳》是純剛猛外家拳法,大開大合,有劈山裂石之功,圓滿后可達二流上品水平;高級的《破玉拳》以內力催發剛猛無匹的拳掌力,無堅不破,圓滿后可達一流上品水平。現在可教韋金定初級的《長拳十段錦》,看進度再傳《劈山拳》就可以了。
周昆劍法靈巧,拳法一般,心性陰狠堅韌可學正統的華山劍法,可傳其《長拳十段錦》《伏虎掌》和《華山劍法》。《華山劍法》雖是華山派入門的基礎劍法,卻也是華山派劍法中的精華。看似二流中品劍法,在悟性超高的人手裏,則可成為一流上品之境的劍法,華山派的諸門劍法皆是從此門劍法中演化出來的。再傳二人《抱元功》心法,二人即使年紀以大,筋脈已固,內功修練進展緩慢,但如能埋頭苦練二十年,也可達三流好手的水平。像五嶽劍派中的大多數普通弟子,也就這水平了。放在江湖上,也可在數縣之地稱雄,對於年紀已大的二人,也算是不錯的安排。
岳不群有了決定,說道:“看你們二人武功差勁,恐怕也辦不了什麼大事。”
韋周二人頓時慌恐起來,岳不群又說道:“也罷,我就先傳你們二人一些武功,等你們練好后再為我辦事。”聽岳不群又說的話,讓二人頓時如入仙境,不知所以,這世上還沒有先給報酬再做事的,二人又是一頓叩頭,都快變叩頭蟲了。此世的習俗就是這樣,欲學高深武功,全靠運道和機緣,還要看師父的心情和喜愛度,不然,你就算叩一輩子頭,也別想學到高深武功。而後世學生,求他學他都不肯學,但那也只是一般的學問,像高深點的,專家教授以上級別的,你看誰輕易教授了。
岳不群傳了韋周二人武功,也不迴避另一人,只是說了自已對二人的安排,看二人自已的想法了。不過此時的人倒也聽話,說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二念,十分踏實,所以岳不群也就認真教起來,教完后就在一旁看二人練功。
華山派的刀法都需要學習一定層度的易學知識,費時較多,對於戰力的增長程度不高。華山派弟子自劍氣兩分之後,大都去學劍法了,刀法只是輔助,學者不精。華山派拳掌指法初時威力不顯,中後期又剛猛無比,非長臂力大體強或勤奮吃苦者,不能發揮最大威力。拳掌指法如不到一流,遠不如劍法的殺傷力大。而且華山派劍法靈巧易學,入門的要求也低,所練者最多,拳掌指法大都只是淺嘗就止。
加上華山派又是以道家內家功夫為主的門派,以練氣為主。不像少林,最重外家功夫。華山派弟子多是在內力有成之後,再修習一流的內家武功《混元掌》《鐵指決》和《破玉拳》。沒有自下而上的修練拳掌指法,卻也失了華山拳掌指法的精髓。所以華山派弟子的武功如不到一流,大都不擅長拳腳之術。
自從劍氣二宗爭鬥加劇后,練者就更少了,大多也只是步入一流后才稍有涉獵。就連身為掌門的段清玄也只是略習華山拳掌,難稱高明。現在的華山二代弟子中,也只有風不言掌劍雙修,在二代弟子中武功最高,有二流上品之境水準。
原來的岳不群性子柔和少怒,本不喜剛猛類的外家拳掌功夫。只是做為掌門大弟子,也曾苦練過數年拳掌指法,以做未來武功的築基之用,並未深研。現在的岳不群如不是為了修練《空明拳法》,又重新苦練了一年時間的拳掌,初通明了拳掌之要,現在恐怕還教不了徒弟。因此,借教韋周二人的機會,岳不群再一次重新複習華山派的拳法掌法來。
刀法雖然不如劍法在行,但岳不群向來喜好讀書,對這以易學為基的華山派刀法也算是略通,教個六七流的低手還是能夠勝任的。時光匆匆,一月時間已過,韋周二人拳掌劍法輕功已全部學會熟悉,內息也已練了出來,武功比起以前高明不少。韋周二人每天不斷練武比斗,自覺武功大進,心底也有幾分得意起來。而岳不群本身的剛猛拳掌功夫,也有了不少的進展,理論和實際相結合,明了內外剛柔兩種拳掌不同之處。正所謂“剛不可久,柔不可守”,未練大成的空明拳,還不能以空柔之勁克敵制勝,還需剛猛之拳相佐。而大成圓滿后的空明拳,以到柔之極至,自身立於不敗之地,倒也無需再借用剛猛之勁破敵。
岳不群見時機差不多了,決定與二人分別,又有些不滿二人的得意,武功還差得遠呢,就開始翹尾巴了,於是厲聲喝道:“你們二人練了一月,卻依然如此的差勁,實在是讓人失望。我這也用不着你們了,你們滾吧,日後不許再來找我。”說完,也不等韋周二人答話,運使輕功,幾個起落間就飛離而去,留下驚慌失措的兩人。
岳不群在早些時間曾進入古墓中一探,古墓中滿地屍骸,屍氣極重,超過一千五百具屍骸,幾乎讓人無處下腳,真成了一座大型的古墓。這古墓主人倒也厲害,那些官兵還是明初時的精兵,竟能以一當千,加上手下也拼掉一些,可知這古墓一門的武功厲害之處。那古墓主人在絕世高手中,恐怕也是最厲害的了。
如果不是身在這古墓絕地之中,怕是再來十倍人馬,也不一定留得下這古墓主人。就如那天龍世界中的蕭峰一樣,只要想走,沒人能將其留下。想那死在外面的女子,不知是不是古墓主人的血親,有古墓主人親自開路也難逃一死,實在可惜了。古墓之中已被洗劫一空,除了屍骸和破爛兵刃之外,什麼也沒有。刻在牆上的武功秘笈,也全部被削去。岳不群暗嘆:古墓成了真墓地,世上又少了一處武林聖地了。
來終南山待了一年多時間,有超強的記憶力,岳不群所知的道家經義基本上有所明了,如要將這些經義至理歸為自已的思想,不知還需多少年,或許一輩子都不可能也說不定。岳不群的武功修為已到了二流上品之境,現已進入到了武學上的一大瓶頸,如無一定的機緣和感悟,光是埋頭苦練,憑岳不群的資質,短時內很難進至一流之境。
雖然岳不群喜歡終南山的隱世生活,但是為了提升自身的武學修為,還是決定入世一行,等到武功小有所成之後,再回來隱世不遲。想想中原也無甚無主的武功秘藏,而西面昆崙山有《九陽真經》,天山有靈鷲宮秘藏,於是決定往西一行,看看運道如何,只是路遠而囊中羞澀,卻也傷了腦筋。
這江湖中人少事生產,一般門派各自都有田地產業,又有門下弟子的貢獻,還有門派所在地附近幫派鏢局年年送禮,以求得庇護,倒也不愁生計。而江湖散客,正道中人或是行俠仗義,為他人解決難題得報酬;或是到各地好客的江湖豪門、江湖幫派中,名為交友實為打秋風,憑各自的武功聲望得到一些儀金。邪道中人則是打家劫舍,搶奪他人;聚眾的就開山立櫃,阻路設卡,走私販賣,坐地稱金;有頭腦的就在城中收買官府,開幫立會,或欺壓弱小,或欺行霸市。那魔教嘛,就是所有邪道中人的事全做,還欺壓正邪兩道所有的人,並以“三屍腦神丹”加以控制首腦,霸道異常,這才讓人恐懼生厭,所以稱之為魔。
正道與邪道尚可井水不犯河水,但與魔教則是死生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邪道中人已經無法抵擋勢大的魔教,而正道江湖的首腦少林和武當兩派又十分滑頭,不願直面魔教的鋒芒。所以現今江湖,正道諸派都是以五嶽劍派為首,抵擋着魔教的入侵,因此五嶽劍派在江湖中的名望十分崇高,比之天下武學之源的少林和武當也不差分毫。五嶽劍派勢力雖大,高手也不少,畢竟只是一個鬆散的聯盟,卻也危害不到少林和武當在江湖中的地位,這兩派倒也不憂。
這兩派本就高手眾多,又有五嶽劍派在前抵擋,魔教絕不敢輕犯,所以穩坐釣魚台,視魔教和五嶽劍派雙方如戲子。對於雙方的戰略態度,誰強就拖誰後腿,絕不使一方真正大興起來,只是方向上稍稍偏向同屬正道的五嶽劍派。如果能使魔教和五嶽劍派兩方同歸於盡的話,那麼少林武當兩派就更歡喜了。可惜魔教沒喂少林武當兩派高手食“三屍腦神丹”,不然兩派也不會如此悠然自得了。想想原書中,五嶽劍派除恆山外盡皆消亡后,兩派頓時慌了手腳,面對任我行所領魔教大軍時的表現就是好笑,比左冷禪時代的五嶽劍派不知差了多少。
岳不群為盤纏而煩心,既不想回華山,也不想打人秋風,自已又初下華山,聲名不張。實在無法之下,找個惡霸做做梁上君子也無防,下好決定后,就直奔長安而去。傍晚時分,興沖衝來到了長安,岳不群心中不由一突,這陝西一地屬於華山派的勢力範圍,在這做梁上君子不是丟華山的臉面么,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一聲豪爽的叫喚把岳不群叫醒,“這不是華山派的岳少俠嗎,今日有幸在長安得見岳少俠,真是三生有幸啊!”岳不群轉身看去,見是一個三十有餘的粗豪壯漢,手提鬼頭大刀,身着青色短褂長褲,袒胸露乳。後面還有一支隊伍,頭輛車上有面旗子,旗子上寫着龍門鏢局的字樣。
岳不群細細回憶,終於想起這是龍門鏢局在長安分局坐鎮的陸大德陸鏢頭。這龍門鏢局總局在洛陽龍門,陸鏢頭近幾年常隨龍門鏢局的老總鏢頭程華英,少總鏢頭程俊廷拜會華山派掌門段清玄,多是由岳不群這掌門大弟子接待。記得頭三年還和這陸鏢頭切磋了一番,當時武功未成,手段不高,只和三流下品的陸鏢頭打了個平手。
見是認識的人,岳不群也上前打個招呼,“原來是龍門鏢局的陸鏢頭,有年余未見,幸會幸會。”
陸鏢頭滿臉堆笑討好的上前迎住,問道:“不知岳少俠哪裏去?”
岳不群微笑答道:“近日打算往昆崙山一游,缺些盤纏,正準備回華山一趟。”
陸鏢頭忙道:“岳少俠到了長安還說缺少盤纏,這是打陸某人的臉呢,走,去龍門鏢局,三百、五百的銀兩全不在話下,陸某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