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0章 瑣事

“父皇你說這陳摶最後說的是真的嗎？”趙旭皺着眉頭問道，似乎是有什麼為難的事情

“朕也不知道，不過他也沒有必要騙我們吧，畢竟他失去的可是性命，都說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現在已經死了，臨時之前也不用騙我們吧？”

趙匡胤嘆了一口氣，陳摶昨天晚上已經死了，是他自己

了斷的，因為他無法接受一個事實，那就是玉斧的事實。

當趙匡胤將玉斧交給陳摶的時候，陳摶欣喜若狂，但是這個時候他壓制多少年的內傷再一次複發了，一口熱血幾乎要噴出來，被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而玉斧也因為這個掉在了地上，摔碎了，玉斧不是玉是隕石打造的，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摔碎，陳摶愣住了，碎了。

這還不算完，他發現玉斧的碎片中居然有東西，確切的說是一小塊羊皮卷，很小，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7玉斧裏面都空的，在趙匡胤手裏那麼多年了，趙匡胤都沒有感覺到，知道這玉斧碎了才發現的。

羊皮卷上面有一行字：“希夷混沌天，到頭一場空！”

只有這麼一行字，趙匡胤和趙旭也都看到了，不過他們兩個人都不明白這什麼意思，什麼到頭一場空。

但是陳摶可不一樣了，他現在是愣住了，對愣住了，這明顯是給他自己說的，絕對是對自己說的。

陳摶，號希夷先生，混沌天是他師傅早年跟他講述的推背圖，後面的那一句不用翻譯也明白了，這整一句聯繫在一起，就是說自己的到頭來就是一場空，這是師傅留下的，還是前人留下的。

這玉斧死師傅交給自己的，那麼很有可能這玉斧是師傅雕刻的，要不然師傅當初說的那些話有什麼意思，全部都是針對自己的，希望自己不要執迷不悟，只不過當時自己的聽不進去，也不懂。

現在終於明白了，不過也已經晚了，陳摶已經感到自己的生理機能，在一點點的消失了，看起來自己的今天命喪於此了。

可能是羊皮卷上的字用特殊的材料處理的，接觸空氣時間長了字又變化了，竟然是羽化於此四個字。

佛家說死是圓寂或者坐化，而道家則是羽化，主要指的是修道士修鍊到極致。跳出生死輪迴、生老病死，是謂羽化成仙，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

也就是死了唄，看起來註定是自己的末日了，這可不是危言聳聽，陳摶還真的就相信這東西，他哈哈大笑幾聲：

“趙匡胤，本座心愿已經了啦，本座要走了，去追求那大道了，本座臨走之前有一句話要告訴你，國運不是器物而是民心，以前是本座着相了！”

還沒有等到趙匡胤父子兩個說什麼的時候，陳摶已經沒有了呼吸，臉上的笑容還沒有退去，真的羽化了。

“唉，他說的對，國運是什麼，那是民心，不是一件東西能夠替代的，朕以前還真的想過，要將國運放到一把小小的玉斧之上，以前還真的是朕糊塗了。”

陳摶臨時的一句話還真的給趙匡胤一震撼，或者說是醍醐灌頂，歷代王朝的統治者哪一個沒有建造過龍脈，代表皇朝的氣運，可是這可能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如果民心已經失去了，再好的龍脈也不行，皇朝還是會被佔領或者被推翻，可是一些帝王仍然會這樣做，他們覺得這樣可以保佑自己的王朝，趙匡胤也不例外。

“其實朕到現在都不了解陳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做的一切都沒有真的想傷害過朕，雖然他犯的錯誤無法彌補。”

陳摶臨死將華山換給了趙匡胤，而且是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留給趙匡胤，其中包括天文地理歷史等無所不包括，這對一個國家來說相當的重要，趙匡胤真的看不明白陳摶了。

“他其實就是一個追求自己的理想和抱負的人，手段有些過激，現在人硬死了，一切都沒有了，我已經讓人將他的屍體焚燒撒到山間了。”

趙旭見到一份和自己相關的東西，原來自己從來到這裏的時候就有人注意到了自己的，那就是陳摶的師傅，一個陳摶都沒有說出來他叫什麼名字的人，而且和自己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塊小隕石，也就是後來的玉斧。

他們在暗地裏一直研究趙旭，包括趙旭做的每一件稀奇古怪的事情，都給記錄下來了，趙旭自以為做的很隱秘，人家都知道了，這本書可以說是趙旭在大宋的一本記錄，如果要寫趙旭的生平，寫東西可以直接拿來用，不用修改一個字，可見其中的詳細程度。

“異數，果然我是一個異數，連着都知道，那這個人到底是誰呢？”趙旭在心裏真想見識一下這個人，不過按照陳摶的說法他已經死了，趙旭內心不免遺憾。

一個古代的人，竟然能看透自己的身份，但憑藉這一點就不簡單了，看起來一些事情根本就不能想當然，這樣的人必定是大能，有一些常人所沒有的東西，想陳摶只是學了一個皮毛就成為了一代神棍，他師傅是什麼層次呢！

“理想，理想？當初要不是他給朕信心，朕恐怕還沒有今日的成就，說起來朕還真的要感謝他，真的要感謝他……”

陳摶這件事趙匡胤也沒有大肆的宣傳，連知道內情的人都閉口不言，皇帝不讓你們說話你們誰敢說，這件事就這樣慢慢的過去了，陳摶也被人漸漸的遺忘，也只有在一些道士的口中還能聽到一些關於他的傳說。

甚至有人說他直接成仙了，反正留下的只是他的一些傳說，連記載都很少，趙匡胤也是回憶的時候能想起了這個人。

很快這些就被前線的軍情給掩蓋了，不是北方的契丹，而是西南的吐蕃，大宋連戰皆捷，將吐蕃的精銳給打敗了，主動權現在在宋軍這裏。

很奇怪的是，宋軍卻在這個時候停止進攻，居然開始宣傳起來什麼佛法了，兩人迷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