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熟不熟的人
不用問，月薪6000塊的經理沒得幹了，只幹了這麼幾天，況且也沒幹什麼事，自然不好意思回去領薪水，只是不知道老爸知道這件事後會不會把昨天吃飯時得出的結論再推翻然後再堆上個廢物、王家的恥辱等等。
“喂，巴圖啊，我是小燦，給哥們介紹份工作吧。”趁爸媽還沒回家，趕緊聯繫幾個朋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工作。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聲音：“誰呀，你打錯了吧？”然後就是一陣忙音……
“狗日的巴圖，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會換號嗎？這才多長時間就換號了？”如果一個電話號碼變成空號，那半年之後這個電話號碼就又能重新使用了，只不過是換個主人而已，很顯然，巴圖換號的日子已經超過半年，除非王小燦長了計算機的腦袋，否則是別想聯繫到他人了。
“喂，小樂啊……”“沒有？，你在上大學？”“什麼，喂……”
“陳鵬，我是小……”“喂，喂喂！……”
“大偉啊……”“對啊對啊，恩是……”“其實我要跟你說的是……”“啊？改天再談？你很忙嗎？”“喂？……”
“…………”……………………
照着高中時候留下的通訊錄一個個打電話過去，其中有一半以上的人已經換了聯繫方式，剩下的不是上了大學就是忙得不可開交，一分鐘幾十萬上下，甚至有乾脆來個不認識了事的，王小燦聽得出來，電話那頭確實是本人，雖然兩年多沒見，但這點聲音還是聽得出來的。
翻到最後一個電話，是個名叫劉豐寶的同學，記得高中畢業的前一天晚上他兩還因為一個女孩大打出手，要不是別人及時勸架恐怕會有人進醫院，而事後那女孩卻當著兩人的面說他倆是傻瓜，然後靠在另一個男生的懷裏走了……
心灰意冷的撥通這個號碼，其他曾經關係不錯的人都不怎麼搭理他，這個曾經經常拌嘴的傢伙想必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不過這麼長時間沒聯繫，也倒怪想念他的，這些日子少了個拌嘴的對象也確實不怎麼自在。
“嘟……”電話是一個女人接起來的：“喂。”這個聲音王小燦覺得很熟悉，卻又記不起來是誰的聲音，對着電話說道：“你好，我找劉豐寶。”
“王小燦？”電話那頭愣了片刻，並沒有去叫人，而是直接說出了王小燦的名字，王小燦越發覺得自己認識這個女孩了。
“是我，你……”既然人家聽得出自己的聲音，自己卻聽不出人家的聲音來，是不是有點，王小燦連忙轉移話題：“請問劉豐寶不在嗎？”既然認識他，那號碼一定是劉豐寶的了。
“劉豐寶？你找他幹什麼？王小燦，你不記得我了？”電話那頭的語氣有點不順快，想來一定是王小燦沒說出人家的名字來惹的。
王小燦急得頭上直冒汗，到底是誰啊，實在想不起來了：“我找劉豐寶有急事。”
“你找他打我電話幹嗎？”看來王小燦把人家氣得不清，說話的語氣已經從先前的欣喜變得冷淡。
“啊，不是劉豐寶的電話嗎？那實在不好意思啊，打擾了。”既然不是劉豐寶，自己又說不出人家的名字，乾脆掛了吧，誰知對方卻不想掛電話：“王小燦，我是董晨馨啊，你不記得嗎？”董晨馨就是王小燦跟劉豐寶為之大打出手的女孩，王小燦對她一點好感都沒有，如果說先前是喜歡是愛，那次之後就是不喜歡是恨，那現在就已經變成厭惡甚至無所謂了，兩個大男人不顧面子為了你打架，你卻倒進別人的懷抱，像這樣的女人就該千人騎萬人胯，不過人家既然主動打招呼，自己也不能明面上打人家臉不是，更何況她也有了自己的號碼，要是她有事沒事打個騷擾電話過來那可就夠心煩了。
“哦，是你啊，最近還好吧？”對於這個女人，王小燦不想說什麼話，只能有一句沒一句的瞎聊，董晨馨的興緻明顯很高，不時的說著最近兩年發生的事情，說到工作方面，兩人都是吞吞吐吐，王小燦想儘快結束談話，就說自己現在沒有工作：“我自從高中畢業后就沒找過工作，你是不是給我介紹一份啊？”本來是句開玩笑的話，誰知道董晨馨卻當真了，連說行，還說現在就有個地方正在招人，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去試試，並且把待遇問題都說的很清楚，8小時，2000塊，就是沒說是什麼工作。
王小燦說一定會考慮的，才在董晨馨貌似十分不舍的言語中掛斷電話，一看通話記錄，46分鐘，這下好了，一個電話就把高中時候自認為很牛比的半小時的通話記錄破了，當然這在別人眼裏算不上什麼記錄，看來明天又得交電話費了，王小燦摸摸口袋，只掏出幾張皺巴巴的一塊錢，那還是坐出租車時司機找給他的，加上父母零用錢管的比較嚴，看來不找份工作是不行了，起碼玩遊戲的投資就是筆很大的支出，王小燦心想，到時候如果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工作就找董晨馨試試看，有錢賺起碼比窩在家裏強，何況老爸還要砸他的電腦，那可是自己費了很大功夫才說服自己的爺爺買的，為此老爸不知道說過他多少次不知道尊敬老人。
晚上跟父母說了被炒魷魚這件事，老王倒是沒推翻自己昨天晚上的言論，或許他也覺得讓兒子一下子就當經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還一本正經的說：“兒子，我看你就是當經理的料，沒準哪天比經理都牛比呢。”說完還給王小燦多夾了幾塊瘦肉，而自己卻專挑又白又老的肥肉吃，一旁的老媽沒說什麼，他知道王小燦心情不好，所以只是一個勁兒的吃飯。
第二天又在家窩了一天，電話費已經拜託老媽給交上了，第三天窩不住了，覺得自己這樣實在不是辦法，拿前電話又放下，如此反覆好幾次后最終還是撥通了董晨馨的號碼。
董晨馨顯然對這個電話的到來很高興，得知王小燦是想要試試她介紹的那份工作時，更是興奮的就差胡言亂語了：“小燦，如果你去那裏工作的話，以後來找我就免費。”
王小燦一頭霧水：“什麼免費不免費的，難道找你去還得收費嗎？”
董晨馨一愣，沒想到一高興居然說露話，忙說沒有沒有，把那招人的地方告訴王小燦，是離他家有十好幾里地的城易場，還說到時候一定要準備幾張一寸照相，身份證複印件什麼的，王小燦說這沒問題，找工作這個自然是要準備的。
“說這麼多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工作呢，要是不合適我也省得去浪費車錢了。”王小燦聽董晨馨說的高興，自己也對這份還沒去應聘的工作很感興趣，後來當得知董晨馨為什麼會那麼高興的時候自己已經工作了，當然這只是后話，暫且不提。
“算了，還是告訴你吧，你知道ZJ公司嗎？”董晨馨說話的語氣就好象ZJ公司是她家開的一樣。ZJ公司是世界500強企業，其經營範圍十分廣闊，包括房地產、紡織、電子技術等等都有涉獵，並且每個方面都做的很大，如果能在ZJ公司上班，走在大街上都倍兒有面子。
“聽說過，好象很大吧。”王小燦整天都窩在家裏，自然不知道ZJ公司的規模有多大，總之是從別人口中或多或少聽到過點吧。
“什麼叫好象，在全國都能排得上號，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大企業，其實我給你介紹個工作也沒什麼，就是去ZJ公司做保安，我認識一個ZJ的保安隊長，聽說他們規模做大了，所以要招人了。”董晨馨極力小心的說話，生怕說錯什麼似的，其實她跟在ZJ工作的保安隊長豈止是認識，他們還做着一項很自然很正常的交易呢。
“啊，做保安啊，我行嗎？電視上的保安那可個個站的精神抖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學的時候能不上操就盡量不上操，做保安不是去丟人嗎？”其實是他心底看不起保安這份工作，他總認為自己應該是坐在辦公室的人。
這時候很需要一個人來給他幾巴掌：你丫高中畢業大學門都沒進過的人還想坐辦公室，天上掉餡餅么？即使掉過那不也被收回去了？
很顯然，董晨馨這時候很好的扮演了這個扇他耳光的角色：“怎麼，瞧不起保安是不？那我問你，你整天窩在家裏花着父母的錢，而人家是付出自己的汗水掙到錢給父母花，該是誰瞧不起誰啊？再說了，現在滿大街都是大學生，大學生都不值錢了，高中生就更別提了，更何況8小時賺2000塊錢的工資也不錯了，一個月還有4天休息，節假日還有加班費，這樣的工作上哪去找？做保安又不是非要站門口不是？”
王小燦本來也沒什麼大的主見，聽董晨馨這麼一說也算是開竅了，自己是誰，一個三流高中畢業的高中生，當初沒好好學習，還想坐辦公室，還真是痴人說夢，不如就先這份工作幹着試試，不行再換：“那行，我去試試看，下午就去。”
兩人又無聊的寒暄了一陣天氣，說快過年了還一個勁兒的下雨，真悶，王小燦當然是敷衍過去了，人家幫自己找了工作，自己總得附和她幾句，要不然自己都會覺得自己是過河拆橋，忘恩負義。